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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君如清月我如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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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辰病好了,也到了新年。胡九老觉得自从谢长辰病好以后,对自己有点怪怪的,平时的一切都是照旧,就是有时候睡着的时候会发觉谢长辰坐在榻沿看着自己,挺渗狐的,还叮嘱自己绝对不能在他人面前显露自己是白狐的事情,这是肯定的!谁知道下个知道自己原型的人会不会找道士来抓自己。
新年各府里都请了戏班唱戏,热闹。今年将军府依然是一位小公子在家,听胡九念念叨叨戏文,就知道府里的丫环小厮没少给他说这个。往年府里也是他一个人,他爹和两个哥哥在漠北,他娘一个人在寺里,整个将军府就他一个主子,热不热闹都无所谓,索性吃了饺子就让府里的丫环小厮各自散去,各自回家和家人过年。虽然都在府里,可关了门就是一户户小家。今年不一样,今年有了胡九,那狐妖大概没有经历过凡人的新年,看丫环小厮布置府里,哪哪都觉得新奇。不知道听谁说了戏班,就开始念叨上了。谢长辰叫了管家,让他请一好班子,到了后天除夕那天来府里唱戏。
知道有戏听,胡九高兴坏了。拉着丫环去街上买了好些瓜子蜜饯要在看戏的时候吃。等到真正戏台搭起来了,锣鼓琴瑟一响起,那狐只呆愣愣的望着台上,都忘了要把手里的吃食放嘴里去。
将军府好久没有这样热闹了,丫环小厮都聚在台下一起看戏。谢长辰和胡九坐在长桌的两边,就听胡九时不时的和旁边的小丫鬟低声讨论。“哎哎,你说那个人他真的不害怕他娘子是个妖怪么?”今天点的戏都是些狐妖精怪的爱恨情仇,一来府里只有他一个不必点些八百年唱烂的,他不爱听;二来就是给那只狐狸长长见识,不知道他在那座山上,单纯的如同白纸。自从那日察觉到自己心里的异样情愫,谢长辰就有了和胡九一直相互陪伴的念头,明白自己是什么感情,奈何那狐确实懵懂如孩童啊。
“当然不害怕!那可是他的心爱之人!”小丫鬟正被戏台的虐恋情深感动的眼冒泪光,“那他怎么知道他心爱他娘子啊?”胡九还是不明白,正忙着看戏的小丫鬟抽空对他翻了个白眼“他都娶她做娘子了还不心爱她?”见人还是呆傻傻地,小丫鬟继续补充“你看他对他娘子多好,他娘子喜欢吃的他每天做给她吃,喜欢什么就给什么,样样都顺着他娘子,这就是心爱的表现啊,关键是”那小丫鬟脸都红了“他两人已有肌肤之亲,肯定是互相心爱啊。”
事事顺着,喜欢什么给什么,胡九忍不住偷偷的看旁边的谢长辰,他是心爱自己吗?那刚说两人有肌肤之亲是互相心爱,自己也心爱谢长辰吗?肌肤之亲就是和戏台上一样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觉吗?那他和谢长辰确实有肌肤之亲,那自己也心爱他咯?想不明白心爱的感觉,胡九连下面的戏都没好好看。
过了子时,谢长辰封了红包给戏班和府里的下人,让他们各自热闹。丫环小厮拿了香去空地放爆竹,谢长辰问了胡九要不要同去,胡九摇摇头表示要回去。两人慢慢走回去,府里府外都是爆竹声响,走到谢长辰的屋里,胡九忍不住开口:“谢长辰,你心爱我吗?”谢长辰关好房门,边走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御寒大氅,“你为什么会问这个?”胡九也学着解开自己的厚厚的披风,“刚看戏文里说的,事事顺着,喜欢什么给什么就是心爱。”把衣服都搭晾好了,谢长辰拉着他坐到榻上,倒好了两杯茶,才开口:“你心思简单,戏文里的都是杜撰的。”看着那狐一脸惊讶的模样,他继续道:“不过,我确实对你心有爱恋。”听到这话,胡九赶紧问:“谢长辰你喜欢什么?需要我做什么事?既然你心爱我,那我也心爱你,也要事事顺着你,你喜欢什么都给你。”谢长辰不禁失笑“你是如何知道自己也心爱我了?”“我们两个都睡一张床啦,有肌肤之亲了肯定是互相心爱啊。”看着那少年洋洋得意的样子,谢长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他笑,胡九不禁疑惑起来“谢长辰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勉力的止住笑,谢长辰拉过这人,慢慢的凑近他,胡九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没由来的开始紧张,谢长辰盯着那琥珀杏眼,轻轻的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这才是肌肤之亲的其中一样。”看着放开后仍然呆住的人,谢长辰好心情的离榻准备上床睡觉。留下的胡九还在刚才被亲的状态里没回过神来,原来肌肤之亲是要用嘴亲的!“明白”了肌肤之亲的含义,胡九觉得不能光让谢长辰亲自己,自己也要肌肤之亲亲谢长辰。
刚躺在床上合眼准备入睡的谢长辰就感觉自己的脸被捧住了,接着感到嘴上被温热贴住了,睁开眼就看到死死闭着眼的脸,贴了好一会胡九才放开他,“谢长辰,你亲我,我也亲你,这样才算是相互心爱。”谢长辰抚了抚自己的唇,问道:“那你要不要和我一床睡?”胡九立马脱了衣服向上爬,这么冷当然要和心爱的人一起睡。
过了新年过了元宵,转眼就到了三月,不再穿厚厚的棉衣让胡九很是兴奋。天天想着和丫环溜出去采青。今天也是临近傍晚才回来,先给自己灌了两杯茶缓了缓,接着又兴高采烈的开口:“谢长辰我今天看到成亲的啦。”知道他时常溜出去瞎逛,没成想竟遇到了办喜事的,不要他回应,胡九又性子勃勃道:“原来成亲真的是要穿一身红衣啊,还要拜堂,还要洞房,小薇说洞房就是心爱的两个人睡一张床,从此就一生一世不分离,谢长辰我们早就睡一张床了是不是也是一生一世不分离啊?”胡九只从怕冷上了谢长辰的床就一直没再睡过小榻,那床睡起来可是舒服。放下手中的茶盏,谢长辰出声问:“胡九,你知道一生一世不不分离的含义吗?”胡九点点头,谢长辰继续说:“你的一生一世和我的一生一世不一样的,我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寿命,你为狐妖,寿命千百年未尽,所以这话以后不要说了。”胡九莫名觉得谢长辰有点难过,自己也有点莫名生气,“我知道你是只有凡人寿命,但是,”胡九走过去扯住他的衣袖“我早就决定了,你活到多少岁我都陪着你,如果你下一世也能遇见,我就再陪着你。”
谢长辰看着拉着自己衣袖的狐妖,分明是还不懂情爱的样子,却已是许出情深义重的盟誓。拉过他的手,谢长辰轻轻拥住他“即使这样,那就这一世不离不弃。”怀里的人听话的点点头,一双手环上了他后背。
进了五月,将军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将军夫人回来了,说是要和小公子说亲,前厅里,谢夫人品着茶,管家在旁仔细的汇报府里近年的大小事务,“府里大力的井井有条,想来必是费了你不少心思。”谢夫人生的貌美贤淑,本是官家大小姐,嫁给了老将军后也是夫妻恩爱的典范,自打去了寺里为夫为子礼佛,更显得面目和润,一片安然。
管家行了礼退下,谢夫人看向坐在一旁的儿子笑着开口:“辰儿,早些日子你爹爹来信,说要给你说一门亲事,我着人寻觅良久,西城常家的大小姐正是和八字的好姻缘,我已请人细细查过,那大小姐据说生得貌美不说,难得心地良善,以后定能陪你好好的过日子的。”“娘,我不要,我已有了能陪着我过这一生的人。”谢长辰安抚的看了看站在身旁的胡九。
“你说的陪你一生的人就是你旁边这个人么?”像是才看到胡九,谢夫人悠悠开口:“辰儿,你身边这个是男子,你读了那么多年诗书,不知道人伦常理吗?”“儿子知道,但儿子也明白自己确实喜欢他,不能不承认。”看着一脸坚定的儿子,谢夫人知道自家儿子脾气,认准了不回头,像他爹又像自己,既是如此,谢夫人喊人进来,“把公子请回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开门!”“娘,你不能这样!”被强制拉着往外走的谢长辰大喊,谢夫人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我是你娘,自然能,”看着要跟着一起去的胡九,谢夫人让人拉住他,胡九一脸着急的看着眼前谢长辰的娘,刚才在过来的路上谢长辰就嘱咐他见了他娘后一句话都不要说,现在谢长辰都要被关起来了!
“你为什么要关谢长辰?你不是他娘亲吗?”听到那少年的质问,谢夫人冷冷说道:“我自然是他娘亲,至于为什么关他,你难道是在装傻吗?我儿子是要和女子一起成亲生子的!和你搅在一起做什么?”难道非得要和女子才能成亲吗?胡九觉得自己有点难过,看着低下头的少年,谢夫人开口道:“你现在立刻出将军府,我劝你今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辰儿面前,你也是堂堂一男子,和辰儿在一起,有没有想到他人会怎样议论你们?你不在乎有没有想过辰儿?他堂堂将军府三公子难道就因为你被所有人耻笑吗?”
被强行请到将军府外,胡九还在想谢长辰和自己在一起真的会被笑话吗?那谢长辰也说了要自己今生一直陪着他啊。
“哎!哎!”胡九看见小薇躲在门旁的石柱后面喊自己,“小薇你怎么在这里?”走过去才看见小薇手里有个包袱,“知道你被夫人赶出来了,给你收拾些衣物。”小薇把包袱递给他,“你和小公子,你们?”看着小薇吞吞吐吐的样子,胡九点点头“谢长辰说要我此生陪着他,我答应了。”“你怎么能答应呢?”小薇一脸惊讶“你答应此生陪着他,那公子娶了妻,公子夫人怎么办?只有公子的夫人才能和公子此生陪伴啊。”
听到谢长辰以后要娶妻,只有他的妻子才能陪着他,胡九突然不甘心“那谢长辰不能不娶妻吗?我陪着他不一样吗?”“你陪着公子那公子不被人笑话死了,谁家儿郎不娶妻呢?你呀,也不要在惦记公子说的话,估计是和你的玩笑话。”小薇说完就悄悄的回府去了。
胡九抱着包袱,天雷还没过,谢长辰被关起来了,他之前说的可能是玩笑话,以后他还要娶妻,娶得是城西的常大小姐,会和这个大小姐相伴一生,胡九摸摸自己的脸,才发觉自己哭了。
半夜人静,谢长辰坐在小榻上,小薇午后告诉自己胡九被赶出府去了,他一个狐妖,举目无亲的,能上哪里去?难道他回山上了?谢长辰站起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一趟,只听窗户处“啪”的一响,再仔细一瞧,那榻上可不就是那雪白的灵狐。
“你化形了?”谢长辰大喜地凑过去,把那狐抱在怀里,“什么化形?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被人抱着,胡九挪了个舒服的姿势,“谢长辰我来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要成亲了?让那个常大小姐一直陪着你?”知道那狐妖吃醋了,谢长辰忍不住逗他:“如果我要说是这样你怎样?”胡九立即扬起了头,要从他怀里挣出来了,“你当真要和常大小姐成亲,要她陪你,那我此刻就回山上去!”
谢长辰不是个好人!此刻胡九觉得就是天老爷再轰自己一道雷也不会比现在更让他难过了。使劲抱着扑腾的狐妖,谢长辰轻声安:“对不住对不住,我刚是逗你的,我不会成亲,只让你陪我。”“当真?”“当真,只让胡九陪我。”胡九安静下来,过了会儿胡九突然闷闷地开口:“谢长辰,我想和你肌肤之亲。”说完不等他反应,胡九直接化出了人形,把谢长辰压在了榻上。
谢长辰看着要和自己肌肤之亲的人,压在自己身上,慢慢凑近自己,感受到那温热的唇不停地贴着自己的嘴唇,忍不住想笑,察觉到身下的人嘴角的笑意,胡九挺起身,不解的看着他,谢长辰撑坐起看着一脸不解的少年,轻声问:“你说的肌肤之亲是用嘴亲亲我吗?”胡九点点头,看着琥珀狐眼“那我带你感受下什么是真正地肌肤之亲好不好?”
床被帷幔围了起来,床内像是自成了一个世界。热,好热,胡九伏在被上,感觉这绸制的背面也是热的。背上是谢长辰的手还有他的嘴唇,碰触之后,胡九就觉得那片开始又热又麻,谢长辰吻他的耳垂,热气呵进耳朵里,酥酥麻麻,听到谢长辰唤自己“小九、”“阿九、”“小狐妖、”胡九觉得自己脸好热,身子也好软。谢长辰在看着眼前被潮情笼罩的人儿,沉了沉腰,俯身吻住了破口的呻吟。被翻红浪,一夜春情。迷迷糊糊胡九才算真正明白了肌肤之亲的含义。
谢长辰已经被关了小半月了,胡九白天就变回狐身躲过来送饭菜的丫环,晚上就人身陪着谢长辰一块睡觉。这天小薇过来在房外传话说夫人心疾犯了,已请了大夫,夫人说如果谢长还是不肯答应娶亲,就一直关着,哪怕她死了也不许出来。谢长辰听完知道自己亲娘这次是非得要和他分出个高低了,可是,他扭头看向榻上的狐狸,这次他不能答应母亲。
胡九从榻上下来跳到谢长辰怀里,“你不必担心,晚上我偷偷去看你娘,给她施些灵力定会没事的。”
“当真?”
“我堂堂一六尾狐妖自然是真。”谢长辰抱紧怀里的狐,“那就有劳小九了。”胡九傲娇的扭过头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