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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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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的禁足令下的很是适合,这场病缠缠绵绵,周陌大好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不过用周陌的话说是闷得,若是能出去走走说不定早就好了。
这并倒不是全无是处,偏殿的通房小屋里堆满了各种补药珍品,周陌看着开心,不时要去查看一番。这些补药大多是小蛮和皇帝赏赐的,成王也送来些,不过并未露面。
齐景恪在周陌病后的第二天就送来了很多的药材。
周陌看也不看,就要扔掉,还是红袖说了句“这可是珍贵非常的补药”,周陌别的没听到,这个
贵字听得十分清楚,“你说着要很贵么?”
红袖虽是许了旭王,但是旭王说要等吉日方才迎娶,算了下是下月的初八,在这之前红袖还是在
霁月殿伺候着周陌。“当然了,公主,在宫外这可是千金难求的!”
周陌仔细看着那些枯干的木棍,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可是听红袖这么一说又舍不得扔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公主,奴才叫小德子。”那个小太监很是机灵。
周陌看了他一眼,“以后别叫小德子了,齐景恪那配有这样的奴才!”
“公主说的是!”小德子也不敢回嘴,一个劲的赔笑。
周陌不想为难他,看看那些草药,着实没兴趣,“告诉齐景恪,若是他真想道歉,就每天送我一个金银元宝,要一斤重那么大的,一直到我身子好了。别弄这些苦不拉几的药材了。”
小德子一愣,没想到周陌说得如此直接,张嘴就要钱,但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答应着退下。
红袖笑道:“若是不知的还以为公主没见过钱呢!”
周陌白了她一眼,“我这是给你存嫁妆呢!”
红袖脸红了,“公主就知道取笑红袖!”
周陌躺在床上只笑得双肩不停抖动,“叫莫愁来吧,六哥应该到云宸那里了,你去那边伺候着吧。”
红袖扭捏道:“奴婢还是在这伺候公主。”
周陌笑道:“我可不想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丫头,快去吧。”
红袖红着脸走了,周陌迷糊着又睡了一觉。
很快的齐景恪就派人送来两个金银元宝,没别的话,来人撂下就走了,周陌看着金灿灿银闪闪的元宝眼都直了,抱着不肯放下。
“公主,你先吃了药吧?”莫愁劝道。
瑶姨笑道:“让公主再抱一会,你没看公主跟看到情郎似的,眼睛都冒光了。”
周陌听出了瑶姨的讽刺,不介意道:“冒光就冒光!是啊!从今天开始我要和它们一起睡觉,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瑶姨摇着头,叹息道:“公主,你要有个公主的样子吧?”
周陌什么都不管,看着元宝心里就是欢喜,用牙咬咬,真的磕出了小坑,“是真的!瑶姨,是真金唉!”
瑶姨笑着递过了药,“先吃药吧。”
周陌就着瑶姨的手,也没放开元宝,喝完之后都忘了要蜜饯了。
“看看,金子比蜜饯管用。”瑶姨笑着对莫愁说。
莫愁浅笑着不言语。
“姐姐,何事如此高兴?”小蛮走进来,笑道。
周陌看到小蛮,忙打招呼,“是齐景恪,我说让他送个金银元宝,你真送来了,你看真金白银唉!我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钱!”
小蛮看了眼,笑道:“姐姐真是说笑,你还缺钱!”
周陌笑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小蛮笑道:“姐姐说的倒像是贫家女子!”
周陌笑笑不答。
晚上宸王看到得就是周陌与元宝工眠的场景,他笑着替她盖上被子。
周陌喃喃道:“别偷我的元宝!”
宸王笑容慢慢敛起,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周陌感到有人注视着自己,这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缓缓睁开眼,“云宸?”
“醒了?”
周陌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宸王按住她,“躺着说。”
周陌看着他,“来多久了?”
“刚刚到,见你睡着了。”宸王道。
周陌笑眯眯的给他看自己的元宝,“这是我第一次拿这么多钱,做梦都有人跟我抢呢。”
宸王握住她的手,“受了很多苦吧?”
周陌心里有一扇门被打开,她怔怔的看着宸王,“云宸--”
宸王仔细的看着她的手,“有人欺负你?”
周陌的手上有淡黄色的茧子,那是一路上洗衣服做饭的结果,这些日子的保养已经淡去很多了,不过那些地方还是有些硬,看得出来是做粗活磨出的。
“还好。”周陌含糊道。
“这是你逃离悦妍的原因?”宸王问道。
周陌一愣,微笑道:“在外边逃亡,哪里就能当千金小姐,都是要自己动手。我只是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宸王冷哼一声,盯着周陌的手不说话。
周陌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有说错了,也不敢多言,和他十指相扣,宸王的手很大,握剑的部位也有一层茧子,周陌的小手放在里面,好像一个小船靠在了海岸,安心温暖。
“你是怎么来到皇宫的?”宸王问道。
周陌愣了下,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样来的,几十辆马车拉着我们三四百人,路上死了一半,我们这些剩下的就进宫了。”
宸王听到她说死了一半时,眉头一皱,“你怎么会被选入宫?”
周陌嗯嗯呀呀了半天,索性说实话,“我离开乔大哥他们后,到当铺当了衣服,买了两个馒头,不知怎么就被两个街头痞子给打晕了,我听着他们本来说要把我卖到什么春花楼的,后来我昏过去,不知道怎么上了马车。”
周陌尽量用平淡的语气,不参杂感情,平铺直叙,宸王却越听越是紧皱眉头。
周陌想想也是很后怕,若是当初他们真的把自己卖入青楼---,真是不堪设想!她觉得从心里发寒,她的手忍不住发抖。
宸王握紧她的双手,“都过去了,陌陌。”
周陌蹭到他身边,“差点我就见不到你了!”说完眼泪就掉下来,她低头将泪抹在宸王的衣服上。
宸王手筋青暴,攥紧后又缓缓伸开,“陌陌,没事了。”
周陌嗯了一身,想起哪家当铺,又说:“云宸,那家当铺是家黑店,我的衣服那么好,都没舍得穿,他才给十钱!只够买十个馒头的,我还没花完就被抓住了!气死我了!”
宸王道:“十钱?”
周陌点头,“是啊,我以为怎么也能换几两银子的,谁知道刚够两天的口粮。”
宸王看了眼周陌身后的元宝,“你抱着冰冷的金子就暖和了么?”
周陌闷声道:“抱着它们我心里踏实,不怕再挨饿受冻了!”
宸王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以后不会了。”
周陌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大武皇帝为什么要把我送到宫外?和你在一起长大多好!”
宸王见她天马行空的乱归罪于人,知道她没事了,笑道:“你当时怎么不说自己不愿去呢?”
周陌差点脱口而出:我当时还不在这是世界呢!她闭上嘴巴,抱着宸王,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云宸,遇到你和云旭我就不害怕了。”
宸王轻拍着她,“陌陌,你别怪悦妍,她一向任性惯了。”
周陌沉默一会儿,“我能怪她么?我并不是她的妹妹,责怪从何说起?”
宸王叹气道:“陌陌--”
周陌打断他,“云宸,我说过的话都记得,我会好好当个妹妹的。”
宸王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周陌靠在他身上朦胧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