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绫濑也想交朋友！》陆骨头

3、003津岛先生和父亲

　　一个物种的进化之路极为漫长且缓慢，充满了不可预见性。然而，有那么一群自命不凡的精英认为自己是人类命运的操盘手，傲慢地认为可以凭头脑掌控人类的进化方向。
　　于是，一个名为“人类基因融合突破性进展研究自我进化”又称“新世纪夏娃”的项目成立了，通过制造各方面都接近完美的新人类来替换掉存在众多缺陷的旧人类基因，以此达到全人类共同进化的目的。
　　如此一切的牺牲
　　代号为BCN61的个体是她父亲最得意的作品，是浇灌了无数心血的“爱丽丝”。她也非常非常喜欢自己的父亲，父亲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记在心里，绝对不会违抗父亲的指令。
　　所以，当最喜欢的父亲要她离开基地，去像一个人类一样生活时，尽管BCN61不能理解，但还是听从了命令离开了从前绝对不允许踏出的房间。
　　“您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呢？”离开前，BCN61用她那双通透的如玻璃珠子似的眼睛注视着面容疲倦的父亲，声线单直地问道，“我该去做什么呢？”
　　“嗯？为什么这么问？”被唤作“父亲”的男人略有些吃惊，也有些高兴，“这是你自己的疑问吗？”
　　BCN61歪头，学着漫画美少女的样子，努力做出了一副可爱却略显僵硬的表情， “人类不是有很多种吗？像绘本里的那样，好的人，坏的人，傲慢的人，温柔的人……您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人有很多种，好的人不一定是正义的，坏的人也有想守护的东西，是很复杂的。”
　　“父亲也不知道吗？”
　　“人不能简单的一概而论。如果我能搞清楚的话或许就不会成为科学家了，那可是比基因代码还要难懂。”
　　“就像真由美的心情吗？”
　　“真由美是谁？”
　　“《不得了的家庭主妇》的女主角，绝技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和‘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光看见她来回变换的脸就人让人失去了战斗的勇气，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呢。”
　　“更年期的欧巴桑吗？……等等，你在用基地的网看什么？我以为你只是看看童话故事而已？你前天不还在看《小O佩奇》吗？”
　　“我在增长人生的阅历。”
　　“这种阅历对你来说还太早了，我们刚才不是在讨论深奥的人生哲理吗？”
　　“您说。”
　　父亲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最高之作，“刚才我们说到人心是很复杂的，不能单一的去评价一个人的好坏。”
　　“然后呢？我该如何去辨别一个人呢？”
　　“……我当初就是因为不想和人打交道才跑去当科学家的。”
　　“父亲。”
　　“嗯？”
　　“您有点逊。”
　　“闭嘴。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满吗？可怜我吗？明明是个不懂人心的人造物居然在嘲笑我处 男了四十八年吗？”
　　“……并没有。”
　　“可恶啊，如果我当初向小百合求婚成功的话，现在根本就没有你的事了好吗？明明已经五婚了，为什么小百合还是不考虑一下我呢？”
　　BCN61无措地望着突然消沉起来的父亲，原本总是需要仰望的存在，此时却像培养管里的胚胎似的，双手抱着膝盖沮丧地蹲在自己面前。
　　现在该怎么做呢？
　　BCN61伸出手，学着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安慰女主角时的样子，轻轻地摸了摸父亲的头，在对方泪光闪烁，感动地看向自己时，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魅霸道的笑容来，“还满意你看到的吗？猫咪酱~”
　　“……”
　　父亲站了起来，擦掉了自己眼中的泪光，脸上的表情比被迫加班48小时还要冷酷，“我突然觉得，或许放你出去是个大错误。”
　　给我留下和基地一起毁灭吧你这个人工智障！
　　最后，父亲还是把BCN61赶走了。不过，走之前父亲给她取了一个名字。
　　“你就叫‘鹰无绫濑’吧。本来我打算给我和小百合的第一个女儿取这个名字，但现在也用不上了。”
　　“小百合夫人刚找到了她的第六春，明年又要举办婚礼了。”有了新名字的BCN61提醒道，“这次您不参加了吗？”
　　“……你说话都不看气氛的是吗？还不快滚！”
　　已经被叫做鹰无绫濑的人造物往外面走了几步，她扭过头往身后看去，皎洁的月光照亮了自己面前的路，可是父亲还被笼罩在庞大基地的阴影下。
　　从有意识开始，只学习必要的知识，对“人”的概念半知不知的BCN61，头一次感到了不安与……难过。
　　那时候她的智能还不足以让她说出“请和我一起走吧”这样的话，她只能学着站在黑暗那边的父亲，挥挥手笑着说——
　　“永别了。”
　　离开基地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鹰无绫濑直到现在还经常想起关于父亲的事情，比如他吃面包从来不吃面包边，两只袜子的颜色经常不对，开机密码是“我爱小百合”等等毫无用处的事情。随便挑几件关于父亲的事告诉别人，大家都会很嫌弃地表示那真是个龟毛又麻烦的男人，一定讨不到老婆。
　　说到老婆，在勉强安顿下来后她跑去参加了小百合夫人的第六场婚礼。岁月是把杀猪刀，磨平了人的棱角，小百合夫人在岁月的摩擦下日渐圆润。不过，绫濑并不讨厌这样的小百合夫人，因为她还是和父亲藏起来的照片上一样爱笑。用热播剧《元气少女美滋滋》的经典台词来说就是，看见她的笑容就让人有精神。
　　可惜，小百合夫人好像完全不记得父亲了，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呢？
　　“您就是大孝女吗？”赖在绫濑家里的无业小白脸津岛修治先生，极为顺其自然地从她手中摸走了家里最后一个苹果，洗都不洗就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指责道，“你亲爱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绝对会哭出来的。”
　　鹰无绫濑想了想，认真道，“那是男子汉的眼泪，是长高的证明！”
　　“你父亲是《甄嬛传》的三阿哥吗？四十八岁了还在忙着长高。这话难道不是‘男子汉的眼泪，是成长的证明’吗？”
　　“不愧是津岛修治先生，真是博学！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工作？”鹰无绫濑话锋一转，不满道，“为了养活两个人，我可是同时在打三份工，连去纲子家玩的机会都没有。那可是去朋友家玩呢！要做人，这点很重要的！”
　　明明已经22岁却全靠初中生养活的男人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他两三口吃光了苹果，一抹嘴就开始入戏，将一个柔弱无助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演得惟妙惟肖。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我可以教你怎么成为一个‘人’，相应的你要负责我的食宿三餐。我们是双赢哦？双赢！Win~ Win~！”厚脸皮的男人朝小姑娘比了一个耶，甚至还抛了个媚眼。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绫濑闷闷地说道，“有点气，想打人。”
　　“暴力禁止。真正的人遇到事，首先动的是脑子，不是拳头。给，我觉得这本书一定对你有帮助。”
　　“这是什么？”
　　“脑筋急转弯三百问。”
　　“不愧是津岛修治先生！我都没想到！”鹰无绫濑配合地小海豹拍手，“看完这个我就可以说服云雀前辈组建社团了吗？”
　　“那当……啊，下雨了！衣服还晾在外面！”
　　两个人手忙脚乱出去收衣服，绫濑把半干不干的衣服都挑出来，准备等天气好了重新再洗一次晾干。
　　她摸了摸津岛先生的红围巾，几乎都是湿的。
　　“这条围巾你还要带吗？已经春天了，可以收起来了。”
　　“啊，你居然还有换季要换衣服的常识。嗯，收起来吧，我也不会再戴了。”
　　“不会再戴了？你是不要了吗？”鹰无绫濑把红色的围巾展开，觉得它还是很好看的，“那可以给我吗？”
　　正在努力把衣服叠得一团糟的津岛修治停下手中的动作，鸢色的眼睛盯着绫濑看了一会儿，随后在对方期待地注视中低下头去。
　　“不行呢，那个东西……对绫濑酱来说不合适的。”黑色头发的青年似乎陷入了某种不愉快的回忆，连一直伪装着的无害笑容也显得漫不经心，“红色，乍一看很漂亮但是仔细想想是个无比厚重的颜色，说不定比黑色还要吓人。”
　　“津岛先生，你刚才的表情……”
　　鸢色眼睛的青年含笑地看向对面的少女，“怎么了？”
　　“你刚刚的表情和《霸道鱼塘爱上我》的男配角一样呢！”
　　“……嘛！我就说凭美貌那些新生代的偶像是比不过我的！”
　　“津岛先生。”
　　“嗯？”
　　“你真的是和他一模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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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人生导师，只会让做人的路越走越歪。
即使再正经的剧本，到了人造物嘴里都会一秒歪气氛。
论别的兄弟姐妹都在听《线性代数》，而你在摸什么鱼？虎纹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