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夏日微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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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变幻着的色彩在几双眼眸上蒙上了光泽，少女的垂顺黑发无风自动，就在她一圈圈在空中划开阵法时，黑色的褶裙也轻轻摇摆了起来。
身前这团耀眼的光芒烈扩张着，化作掌心前这股呼之欲出的灼热——
光团脱手而出的刹那，巨大的爆破声在耳畔响起，接着被对面那堵猩红色的墙所吞没了。
“真是神奇，无论多大的力量都能被吸收吗。”春日不禁望着对面感叹道。
“春日大人好厉害！”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抵在春日身后的妖怪们跑到了面前，上蹿下跳地为她鼓掌欢呼。
“没有啦。”春日有些不好意思，蹲在妖怪们面前开始逐一摸摸头，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三人：“多久？”
“1分钟。”硝子看了眼手表，五条和夏油也将手机上的时间对春日晃了晃。
“感觉没有胎山那时候威力大嘛，是因为这次没有借助妖怪的力量吗？”五条歪头盯着对面的墙若有所思。
“在没有借助妖怪的力量的情况下还能达到相似的威力，说明能力也在不断增长。”夏油给了春日鼓励的眼神。
“威力放到一边，最重要的是蓄力太慢了，正常情况下谁会像绿沼那样杵在原地等着挨打呢？”春日看向了五条，“五条的术式发动时间需要多久呢？”
“我的苍吗？嗯...没有特意算过，大概‘咻’——地一下就能发动了。”说着，五条拉开拇指食指做了个发射的姿势。
五条的话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这一点春日早就应该想到。不仅是力量源头不一样的缘故，经过她为数不多的两次观察，在发动苍时，五条不仅不需要结印，还可以同时制造出很多类似黑洞的能量炮，按照本人的话说“要多少有多少”，威力十分可怕。
所以本质上是因为力量的悬殊，他的话才显得没有参考价值。
而春日的阵法叠加招式，不仅发动时间长，后挫力也是个问题：释放出去的力量越大，本人就会被弹开越远，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春日不得不召唤妖怪们抵在她身后才勉强分散掉冲击。
那些漫画里的魔法少女是怎么能做到发大招时又不会受力反弹的呢？怎么想也不符合物理受力原则。但可能正因为此，才能被称之为魔法少女吧。
虽然，五条就能做到。
那么大概五条也是魔法少女吧。
春日轻咳了咳，挽起了校服衬衫的袖子，“接下来，用新方法再来一次。”
“新方法？”夏油不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的力量核心是妖神之力，所以在直接使用时，无论是锁链还是射线都是金色或琉璃色，所有不同的阵法也都是以这股力量为基础。像之前那样按照修一先生的提示，将所有阵法嵌套在一起使用出的组合招式可以视作加法。”
“原来是这样，你是想提取公因式？”五条明白了。
春日点了点头，双手在空中划开阵法之后，金色的光芒如耀眼温暖的水波一样漾开，“把共同的部分提取出来，剩下的部分再相加，这样加法就会变成乘法。”
“最后的相加项还可以再变成（1+n）xn/2这种？”夏油和硝子突发奇想，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用，到这一步就够了。”春日笑了，指尖轻轻扫过金光，“剩下的加项太少，靠脑子想更快。”话音刚落，灼热的力量从赤红的掌心脱手而出，在这一瞬间，原本抵在身后的妖怪们惊呼着被后挫力甩到了墙上——“春日大人！”
在春日即将被力量反弹开时，一只坚沉有力的手掌轻轻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五条收回手后，春日向后趔趄了一步才站定，“谢谢。”她回过头去看了眼五条，“硝子，这次多久？”
硝子以一种惊讶的眼神盯着春日，沉默了片刻后才轻轻说了句：“10秒。”
从1分钟，到十秒。和春日预想的那样差不多。
春日走过去查看着妖怪们时，夏油的视线追随着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神社的夜蛾先生有提到过，春日在之前的国考是第几名来着？”
“第二名，怎么了吗？”春日抬起头来时，除了五条以外的剩下两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五条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了声，他垂下头看了眼春日，“脑袋好用，又腹黑，这性格才符合白川嘛。”
“我可不腹黑哦五条君。”春日说完，五条从脚部开始结了冰，“我说白川，你有必要管管你的妖怪哦。”
“雪女。”春日话音落，一直侧卧在角落冰台上的和装美人无辜地望着春日，“你不喜欢吗？”
我只是不想让你挨打。春日将这句话吞进了心里，“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哦，所以也不能伤害五条。”
还没等雪女作出反应，五条周身的空气一滞，围在身旁的冰坨碎成了细小冰晶迸溅了出去。
“她好像对悟的敌意格外大。”
“没办法，毕竟之前也没有留什么好印象。”
硝子和夏油凑到一起掩口小声八卦道。
“老子可是听到喽？”五条满不在乎地伸出手逮住一棱冰晶，凑近看了看，“话说这家伙，不是死了吗。”
“都说过了，那个是我的化物。”雪女从冰台上轻盈地跳了下来，她在春日身旁蹲下，对着妖怪们吹了一口气之后，原本就没怎么受伤的妖怪们便又活蹦乱跳了起来，“谢谢，雪女大人！”在道谢时，很多小妖怪都显得怯生生的。
化物，有时候妖怪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直接出现，就会将自己的一部分妖力捏成一个化物去替代本体行动，一般是自身形象的简化版。
据雪女的说法，之前在所泽病院那时候的雪女就是她的化物，眼前这只才是本体。
“总之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毕竟春日当时那么伤心。”夏油感叹了句。
“是啊，真是太好了。”春日回过头望着雪女，在这一刻，她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那时候，为这家伙狠狠地难过了一阵来着。明明还没过去多久的经历，现在想来，竟然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
从胸腔隐隐涌上了一丝淡淡苦涩，这是在回想起雪女时，身体习惯性出现的反应。但除此之外，此时此刻的胸腔里，无疑还存在着其他的某种情绪。
不大舍得那么快就结印把雪女赶回去。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被强制送回去的丑时之女。
“丑时之女，没关系吗？我看她那天有些激动。”硝子十分有默契地提到了那家伙。
“没关系，扰乱了和学姐们的联谊是她的不对，等她冷静下来再让她来向大家赔罪。”在提到联谊时，除了五条以外的人脸色又变了变，突如其来的冷场之后，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别处。
“联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夏油先开了口。
“什么联谊？那天有联谊吗？”硝子接着说。
“诶？不是很有意思的嘛，联谊，最起码听到了大家的心声，也了解到了新同学不为人知的属性，你说是不是啊，白川？”
“那都是五条君毫无根据的推测，我一点也不腹黑哦。”春日话音落，夜蛾老师走了进来，“意外地都在啊。”
“我们中午要出去吃，白川请客。”五条嘴边噙着得意地“哼哼”声，边说边对春日抬了抬墨镜眨着眼：“托了联谊的福。”
“这样啊，你们先休息一下，春日留下。”
“是！老师！”三人对男人毕恭毕敬地挺直了身体，带着玩笑的意味敬礼示意之后离开了训练室。
“夜蛾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春日不解地问，她结了印把除了雪女之外的所有妖怪们都送了回去。
夜蛾拿过角落的咒骸玩偶，坐下来低头摆弄着，他示意春日在面前坐下。
“这次的任务，听杰说多亏了春日。”
“这是杰说的吗？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才是全程被照顾的那一方。”春日低头端详着这双白皙的手，顿了下后，继续说道：“...我才是被拯救的那一方。”
“大谷俊已经在我们专门安排的疗养院住下了，目前精神状态良好，在确保能安全出院之前，会一直有专人看守。”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春日抬头展露出了笑颜，见夜蛾欲言又止，她不禁将身子往前倾了倾，“那个，夜蛾老师？”
“这个给你。”夜蛾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副手套，黑色的冰丝面料闪着绸缎一般的暗光，接缝处用了银色的丝线，在手背的布料则缝上了几颗碎钻。
“这是...？”在看向这副手套时，春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浮夸的手套！简直像流连于牛郎店的富婆戴的那种手套！
“关于春日的手，前几天从你那里听说这件事之后我做的。”夜蛾将手套放到了春日手里，“你这样的能力，如果不戴手套的话确实会比较麻烦，当然，看你的意愿。”
戴不戴随意。虽然夜蛾说完之后就移开了视线，但眼睛却一直时不时地往这边瞟。
...明明超在意的啊。
“这、这是夜蛾老师亲手为我缝制的吗？！如此的精致美丽！”在夜蛾老师的眼神下，春日咽了下口水默默戴上了手套，“好合适，而且感觉在夏天也不会热。”
“你喜欢就好。”面前的寸头猛汉似乎松了口气，歪头向春日示意着门口的方向，“去吃饭吧，那几个家伙要等不及了。”
“诶？”随着春日的疑惑，夜蛾老师对着门伸出手，三个影子一齐发出“哎哟哟”的声音从外面滚了进来。
“哎呀什么也没听清嘛...老师我举报，是杰让偷听的！”五条撑着夏油起身反水。
夜蛾没怎么在意，经过三人时又回头看了眼，“悟，确定要等两天以后吗？”
“还要再等等哦，因为台风过境的缘故，航班和动车都会停摆。”五条说。
“是吗，那两天之后准时出发。”夜蛾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那三人的视线正落在春日的手上。
...
“...好浮夸的手套！简直像流连于牛郎店的富婆戴的那种手套！”五条突然指着春日的手套大声说道。
在一阵窃笑声中，春日捂住脸加快脚步走在了最前面，那三人则维持着一定距离嘀嘀咕咕地跟在身后，不知是说到了什么话题，五条的声音又逐渐大了起来，“白川，等等啦。”
“悟！”
眨眼间，五条就来到了春日身旁，在凑近时，他俯下身拉过了春日的手，“就让我见识一下吧，号称能读心的这双手。”话音落，还没等春日反应过来就褪下了她的一只手套。
少女原本纤长的手在落入五条的掌心时瞬间显得小巧了许多，双手交握住的瞬间，春日难以置信地盯着五条。
...怎么会有如此随心所欲的家伙？？
“拿同伴的能力来随便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大好吧，悟。”夏油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拉开了五条的手。虽然如此，五条仍然没有打消好奇心，一直缠在春日身旁不断问她看到了什么。
少年贴着耳的追问如念经一般，走了一段路后，春日终于忍无可忍。
“是井上和香，五条君昨晚看了井上和香的写真夏油君也一起！”
春日话音落，夏油耳朵微微泛红别开视线，硝子露出了和春日一样的嫌弃脸，只有五条赞叹地鼓起掌来，“bravo啊。”
“悟，你过来一下。”夏油露出和善的笑，不由分说地揽过了五条。
正在几人纠缠着往前走去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少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白川？是小白川吗？”
“嗯？”闻声回头的几人被一头耀眼的金发晃了下眼睛，在一阵少女的尖叫声中，带着墨镜的金发少年打着招呼向这里跑来。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夏日微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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