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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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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阳光透过教室后面的窗户穿进来,刚好暖洋洋的照在脸上。早自习没人打扰,老母鸡不知道干嘛去了,一直没来,宋辞乐得自在,一直趴在桌子上补觉。
教室里闹哄哄的,有人大声读课文,有人背英语单词,有人浑水摸鱼讲小话,还有不少人亦在补觉。
迷迷糊糊的,就在宋辞感觉自己要睡着的时候。下课铃响了,刚才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了。趁着早自习空隙的五分钟,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补眠或者看书,或者做昨天遗留下来的题目。
“咦!难怪今天没听到你们早读的声音哦。”班主任走了进来,“‘读’就是让你们把声音卖出来,一个个声音蚊子似的,哪里有点朝气的样子哦。”尽管老母鸡吼的震天响,然而教室没几个人起来,众人还是软绵绵的,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宋辞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来,耷拉着眼,觉得眼睛不舒服又揉了揉,这时候听见老母鸡说:“我们班这学期转来了一位新同学,接下来两年的时间里他将同大家一起学习。”
老母鸡话没说完,宋辞又听见了另一个脚步声,然后全班莫名陷入更加诡异的安静,正待宋辞睁开眼,他听见全班沸腾了。
就像针掉进了沸水中,滚烫而热烈。
夏凤凰站在讲台上,左手边站着那位传说中的转校生。
转校生安安静静的站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明明像是随意披在身上一样,但又衬的身形颀长,门外的阳光折射成一个角,斑驳的树影顺着投进室内,少年站在光里,宛如谪仙。
他就在门口站着,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本该显傻气的模样,生生在他身上体现出来又格外上镜,他就好像是书里的人物走了出来,又仿佛是漫画里的男主,耀眼夺目。
宋辞听到有女同学已经在夸张的低声叫唤了:“帅哥诶!”
宋辞脑袋里还晕晕乎乎的,他第一反应是这哥们儿阴魂不散,他又不是不赔,当听见全班女生的声音,转头看向肖烁,肖烁一脸吃了屎一样想刀人的模样,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新来的转校生。
察觉到来自宋辞的视线,肖烁欲哭无泪:“操?”
讲台上的夏凤凰已经介绍完情况,全班女生起哄让明倾自我介绍,顺便把名字写在黑板上。其实大家早已经听说过他的名字,也知道是哪两个字,但是漂亮少年一举一动总是吸人眼球的。
趁着明倾转过身去写字,宋辞看着肖烁:“咯,你的小姐姐。”
肖烁:“不用了,不用各凭本事了,送你了。”
宋辞趴在桌子上低低的笑出声。
插科打诨间,讲台上的少年已经写好了字,附上了两句词:
明、倾
明月别枝惊鹊
倾风半夜鸣蝉
辛弃疾的词,清风的清字改做倾。
这两句词配上窗外的蝉鸣,烈日的骄阳,明媚的少年站在光里,格外令人心生愉悦。
暂且不提装逼大兄弟的逼格,这个字是真的好看,苍劲有力,笔锋嚣张,独特的美感在小小方方的字块里凸显。
这一举动直接让少年吸引了极多的目光,班上掌声不断。
只有后座的肖烁不情不愿的嘀咕:“有什么好的。我听说是个刺头儿学渣呢,估计是在外省考不上大学,灰溜溜滚回来的。”
宋辞和袁曲一边鼓掌一边无可奈何的相视摇头,肖烁这小子摆明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夏凤凰开始安排座位,后桌的晏玲玲本来在给明倾腾桌子,就听老母鸡说:“晏玲玲,你跟宋辞换个位置。”
周围几人都楞了。
半晌,袁曲骂了一句:“操,抢我同桌?”
袁曲问:“我跟宋辞坐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同桌?”
老母鸡以前经常干这样的事儿,一周一次大组换位置,一月一次全班换,偶尔有地方纪律不好或者周围人太熟也换,她的原话是:熟人坐在一起讲话影响学习。
大家都不乐意,久而久之,无事换位置,只能说明是你得罪了老母鸡。
袁曲自认为最近表现不错,何况刚开学,就算他想挑事而也还没时间啊。
可是老母鸡直接都不想解释:“哎哟让你换个位置怎么这么麻烦哦,让新同学好好融入咱们这个大家庭,宋辞好好帮助同桌共同进步。”
袁曲想着这他m要真融入了就想转班离开,没一个人愿意留在六班。
以前是出现过这样的事的。
高一的时候老母鸡有个亲戚的儿子想转进来,结果待了没有半个学期转出去学理了。
男同学物理六分,毅然决然走上了理科的这条不归路也不愿留在六班。
袁曲说:“他是大小姐呐他,这么难伺候?”
全班又笑了。
明倾这个名字,一听真确实像个女的,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是这样一个绝色少年?
在这个女生多男生少的班级,国宝级男同志本该相亲相爱,奈何个个自身颜值实力跟不上,孔雀式的求偶让“某些”人施展不开身手,再进来一个新同学,无疑是巨大的竞争对手,何况临时转班,在不熟悉的情况下,要受到的敌意是莫名的,没有任何理由的。
老母鸡脸色有些难看。
见老母鸡没有动静,宋辞递给袁曲一个眼色,示意这都是小事,不用在意。
袁曲这木脑袋不知怎的会错了意,跟老母鸡争论越来越凶。
老母鸡脸色铁青,眼看就要爆发,宋辞劝都劝不住,只好在心里默默为袁某点了根蜡。
这时,明倾拍了拍夏凤凰的肩:“老师,同学们自己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来协商吧。”
夏凤凰想说什么,被明倾制止了,她看了看现状,便点点头,回办公室拿用教具,正好,这帮不服管教的家伙,让他们自己去闹腾,只要闹的不那么过火,之后她再来两头“安抚”就行了。
等夏凤凰再回来,位置已经换好了,只是全班同学的表情格外奇怪,袁曲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这会子是袁曲和肖烁脸色都跟吃了屎一样难看,而其他同学则都憋着忍笑。
夏凤凰心下觉得奇怪,上课铃已经响了,也不再多问,开始上课。
看着夏凤凰在讲桌上捣鼓课件,宋辞趴在桌上看向新同桌:“诶,有你这样的人吗?”
明倾淡淡的收拾桌面:“他,不坐第一桌是给他面子了。”
这位大小姐方才走下讲台,明明什么都没干却莫名有一种中二少年干仗的感觉,袁曲这样的纸老虎顿时就怂了。谁知大小姐下来只是打量了他两眼:“有一米五吗?”
袁曲……
中二少年袁曲哪儿都还过得去,就是身高是硬伤。
明倾:“没让你滚去第一桌,就是善意。给自己留点儿脸。”
明倾看了看蔫了吧唧的矮前桌:“自取其辱。”
其实袁曲并不矮,只是明倾实在太高了,袁曲坐在凳子上,活脱脱像个挨批评的小孩。
宋辞又笑了,他这个新同桌,好像很不好惹的样子诶,以后他逃课,不会没人打掩护还反而被告状吧?是不是得讨好一下他?
宋辞想。
老母鸡的课一如既往让人昏昏欲睡,短短四十五分钟的时间从工业区位条件讲到了大城市小县城最后总是会神奇的回归到现状:“……你们不要觉得高考远,它马上就到了,现在不努力,到时候有你们跪着哭的,再不努力,就回家种一辈子田吧。啊,我就是农村人啊,我就是不想种田才努力考大学改变自己的啊……”
觉得例子没错,出发点没错,就是这观点……
宋辞只差脸在书上打滚了。他百无聊奈到处乱翻,发现包里还有几颗糖,掏出来一看,三颗大白兔奶糖。
他自己剥开包装放进嘴里,看了眼新同桌。
新同桌没穿校服,整个人懒懒的靠着椅背,右手拿着笔不停的划着,左手按在右手的手腕上,是刚才撞得还没好?这么虚的?宋辞想。
新同桌的纸页上一大团墨线,屁都没有。却给人一种老子在干嘛老子是傻逼老子为什么会坐在这儿的感觉,嗯,大小姐挺不好惹的嘛。
宋辞碰了碰他的手,摊开手,手心里摆着两颗大白兔奶糖:“吃糖吗大小姐?”
大小姐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糖,半天没动静,也对,哪个大男生随身带着糖。
还是大白兔。
就在宋辞以为对方不要,打算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幼稚。”
“哪儿幼稚了?”宋辞问,“不是幼稚吗你拿我的糖干什么!”
大小姐是个口是心非行动快于脑子的大小姐,直接把糖放进嘴巴里:“不吃白不吃。”
然后他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混得不错。”
宋辞懒得搭理他,“狗东西吃糖。”
宋辞拍了拍袁曲,得到了来自宋学霸的温暖关怀,前·同桌,现·前桌非常高兴,感觉自己弱小/并没有/的小心灵/并没有/得到安慰。
见到袁曲黑的快滴墨的脸,宋辞心情好了许多,然后又碰了碰明倾:“大小姐,老母鸡有没有跟你介绍过我们班。”
明倾淡淡的回了个嗯,宋辞忍不住扑哧一笑,“她是不是说我们班是全县最好的文科班?”
还不等明倾回答,宋辞道:“全县就两所高中,另一所总体本来就比不上咱们学校,咱们学校呢总共就六个文科班,其中两个是日语班,两个优等班,其中一个就是咱们班,另一个班是老母鸡的死对头带的班级,你觉得她会承认对方厉害吗?”
宋辞格外加重了“优等”二字。
明倾:还真是数一数二的好班啊。
总共就两个可比得。
非一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