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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飞醋 ...
江筠敲门时,陈旭正好开门欲出。陈旭顿时喜道:“寄轩,你怎么来了?”
江筠及冠那年,谭弥特意从云州回来,同他过了生辰,看他行了及冠礼,并为他取字寄轩。草庐寄穷巷,甘以辞华轩。从此这世间便有了江寄轩
“来给你送师父的信。”说着递给陈旭一封信。
陈旭嘟囔道:“师父倒还记得他有两个徒弟。”
“好了,都是大人了,怎得这般孩子气,师父没回来参加你的及冠礼,你回回收到信都要念叨几句。”
“皇室礼仪繁杂,师父自由自在惯了,来观礼一站便是一日,换做是我,我也不愿回来。可是师父也偏心得太明显了些。生怕我不知道师父更喜欢你。”陈旭委屈道。
江筠忍不住掩面笑了两声,后来干脆朗笑,也不遮掩,说:“你自己看看凌仙剑法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用剑在给猪做推拿呢,师父没把你赶出师门,便已经是偏心了。哈哈哈……”
陈旭也被逗乐了,拿着信便要砸他。可江筠身手矫健,他打了几下没打着,江筠便央着说:“不玩了。”
“你这是要去哪?”江筠将碎发拨至耳后。
“给父皇送奏折去,顺便向父皇请旨,去趟灵弥寺。”
“去灵弥寺做什么?”
“我打听了一下,上殷城的百姓都说灵弥寺有求必应,我想去上些香火,为父皇和母后祈福。”
“陛下近来身子骨又不好了?”江筠谨慎道。
陈旭颔首,说:“太医也不敢用药过猛,今年初犯了几次,如今越来越频繁了。哎,父皇老了。我昨日去请安,父皇瞧了我许久,让我站近些,眼花了,看不清。”
江筠叹道:“我爹告老后日日在家浇花,身子骨倒硬朗了不少,陛下许是太操劳了。”
“能不操劳吗?这几年你在盐铁司也看到了,盐账就是一本糊涂账,其他的地方也好不到哪去。上上下下一大摊子烂事儿。寄轩,其实我打小就羡慕你。真羡慕。
你可以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小时候还好说,如今我要是敢任性妄为,御史台那帮人能指着柱子明目张胆地威胁我,我若不听他们就随时准备死谏。他们死了名垂青史,我可找谁说理去。古往今来第一冤大头,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陈旭一股脑抱怨着。
江筠却说:“你可别随便领这冤大头的名号,云州,还有茨什,有多少人农户因为没了土地,连饭都吃不上,就指望着你这位将来的圣君明主开恩赏口饭吃。”
陈旭摇头,叹问:“你要随我一同入宫吗?”
“不了,今日休沐,我出去一趟。”
陈旭走后,江筠策马孤身出了城,望灵弥寺的方向去了。
慧空诵完经,准备回屋打坐,半路见江筠来了,攥着佛珠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江公子,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
这话说的,江筠扭头看了他几眼,确认自己来的是灵弥寺,不是榷音坊。这几年江筠一休沐得空就往这跑,这两个月忙起来,倒没察觉,是有些日子不见顾衡了。
“阿衡呢?”
“应该是在藏书阁看书。江公子,你之前带的那半马车书他全看完了。最近除了跟昙明大师谈话,就是在藏书阁看书。保不齐真要变圣人了!诶,你用过饭了吗?我去请我家公子过来一块用膳?”
“好,我在房里等他。”
顾衡果然在藏书阁侧台看书,慧空来报时,他把手上的书一放,没顾上归位,便出了藏书阁。脚步不觉快了些许,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房门口。他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才进了门。
“寄轩,你来了。”顾衡自觉开口的音调扬了些,赶忙压了压。
江筠向房门出一看,不觉有些愣神,慧空说得不错,江筠是许久没来了。这么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感觉顾衡又蹿高了不少,如今比他高出半个拳头了。
“啊,对。这段有些忙,是许久没来看你了。”江筠看得有些发痴。
顾衡一双丹凤眼内漾星波,原先那个瘦弱的小孩,现如今已经长出一副宽阔的肩膀。
“嗯。也没多久,不过八十几日。你若是公务繁忙,倒不必特意来看我,我这一切都好。”顾衡宽慰道。
竟有八十几日了吗?今年过了年江筠总算升了副使,官不大,但事儿不少。他连轴转了两个月,现在才消停下来。
顾衡初上苍鸣山时,江筠隔三岔五便要告假一回,给他送送东西,讲些上殷城最近发生的事。后来被司马青告到皇上那儿,说他玩忽职守,于是江筠就被皇上罚到御花园种树。整整种了三日。
劳累不说,还晒伤了脸,疼了好些天。本来想着要是能晒出顾衡那样可爱的小红斑的话,也算是意外之喜,可惜天不遂人意,那会儿他每隔两个时辰就照镜子,也没有见到一颗。
他这才老老实实的,不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每逢休沐,他都会到顾衡这儿歇一晚,品品山间美景,吃几顿斋饭洗涤一下他那奢靡的肠子。
顾衡的态度似乎也有了些许转变。与一开始见缝插针地劝江筠帮他不同,这两三年里,顾衡绝口不提让江筠帮忙的事,只让江筠每回来时给他带些书籍。见了面也从不谈公事,顾衡没说过自己在筹划什么,也没有问过江筠宫里的事情。
两个人只捡着生活琐事聊,对着山间日月云雾,四时风光,饮酒调香,让江筠生出几番悠然自得之意。
江筠有些踌躇该不该问他榷音坊的事。
“阿衡,你……”江筠刚开了话头,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方才门本是虚掩着,大概是风大,吹得门哐哐作响,顾衡便干脆把门关上了。此刻听见敲门声,两人俱是一愣。
“方姑娘又来了找我练琴了。”顾衡摇头站了起来。
江筠放下筷子,抢先一步,说:“我去开。”他转身大步走到门前,双手一拉,果然见着一个不施粉黛的妙龄少女。
明眸皓齿,素手纤纤,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背后藏青色卷心纹的布里裹着的,显然是一把古琴。还有一个胖胖的小丫鬟和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厮跟在她身后。小厮眉间有颗小痣,有些别致,像是画上去的。
江筠第一个念头是,这方姑娘长得比榷音坊的瑢姑娘犹胜三分。但就是,说不上来哪里让他看着不大舒服。
江筠一时忘了开口,倒是这方姑娘有些错愕地说:“对不住,我走错门了。”随即她又看见站在开门之人身后的顾衡,她才反应过来是顾衡房中另有客人。
江筠谦谦有礼地浅笑道:“方姑娘,我与阿衡正在用膳。方姑娘可用要事?”
江筠盯着方姑娘身后的琴包,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久没来灵弥寺了。阿衡什么时候会抚琴了?
“啊,你是江公子吧?我听衡郎提起过你,你是他的兄长。”方姑娘脸上泛着红晕,余光偷偷打量着顾衡。
江筠眼睛微眯,费了些脑力才把这两个字消化了。衡什么?什么郎??
虽然近来上殷城时兴唤才子为“郎”,但江筠一时还是无法适应有女子管那小崽子叫“衡郎”。尤其还是面红耳赤地喊。阿衡还跟她提起过兄长?看来江筠不在的这八十几天里,这位方姑娘没少跟“衡郎”切磋琴艺啊。
“是吗?阿衡,你跟方姑娘都说我什么了。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会抚琴了。”江筠半侧着头,斜瞥顾衡。
“你上回带的书里夹了本琴谱,我瞧着字迹像是你的手稿,一时来了兴致。慧空从无境师父那儿讨了张琴,我就琢磨了一阵。”顾衡走前两步,对着方姑娘微微点头,耐着性子解释。这几年在灵弥寺,别的不说,顾衡这性子倒磨得比以前好。
才子佳人,借着弹琴在寺庙私会?俗了,太俗。江筠听着顾衡解释,一时跑偏了重点。
方姑娘杵在门口,眼神不自然地盯了江筠一会儿,江筠这在发现自己把大门挡得死死的。
“啊,在下失礼了,姑娘里边请。”江筠让开一步,丫鬟和小厮站在门口候着,方姑娘便进来了,自在窗前的小几上放下了琴,看起来……嗯,很熟练,果然没少切磋。
顾衡给她添了一副碗筷,三人对坐下来。
“方潋不知,那琴谱竟是江公子的手稿,衡郎习曲时问过我两回,却不肯借与我,我还以为是祖传的宝贝呢。”方姑娘虽脸上有些红润,可举止落落大方,颇有大家闺秀之姿。
“见笑了,那琴谱约莫是寄轩误夹在书中的,我也不好随意借与他人。”顾衡淡淡道。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好,这出好。江筠挑眉,神情舒缓了些,压着笑提起筷子夹了两片菜叶,打量着二人,好一会儿才问:“这灵弥寺在苍鸣山之上,路途颠簸,方姑娘经常来?”
“我父亲说,亲近山水可陶冶性情。何况民间有言,灵弥寺有求必应,我便来得勤了些。”方潋说话间看了顾衡好几眼,顾衡好似浑然不觉,除了不时给江筠布菜,便埋头专注自己碗里的粗粮饭。
“哦。”
江筠心道:“勤了些?有多勤?灵弥寺何时成了宝地,一个两个竞相往这儿跑。”
眼下他也不好多问。塞了几筷子之后,江筠觉得胃口欠佳,自放了筷子。顾衡见状蹙眉,道:“兄长这就饱了?多吃些,你瘦了。”
方才还一口一个寄轩,现在就成兄长了?本来也还能再吃两口,现下是真饱了。
“太撑了。你们吃吧。”
江筠这几年也没见顾衡交过朋友,这方……方潋是吧?是什么来路?不行,得问问慧空。不对,慧空那个少根筋的歪和尚,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得找个机会问问疾羽才行。
他倒也不是非要干涉顾衡婚嫁之事,但是顾衡打小就在和尚庙里长大,除了中州的那个妹妹,也没有接触过其他女子,万一要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了……
好吧,顾衡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
算计别人也不行啊。对,这方潋看着就知书达理的,定是好人家的姑娘,顾衡要是算计人家,江筠也得看顾一二才是。
“但是我家阿衡倒也没那么坏啊。”江筠又在心里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江筠心里胡乱一通猜,心里盘算着等方潋走了,就直接把疾羽抓来问一顿。他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
草庐寄穷巷,甘以辞华轩。——《戊申岁六月中遇火》陶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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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飞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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