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 - 大难不死的男孩【主更】》站在时间尽头2012

13、真言者

　　我尽可能地跳起，汗水像小溪一样顺着我的脸流下，我的呼吸费力又痛苦。每一个动作都让我感到恼火，当我的大腿因为学习平衡新腿而刺痛，当我试着移动，跳跃，生存。

　　另一阵咒语的闪光，而我让自己摔到一边，在地板上翻滚，直到在几米外的地方坐了起来。

　　就穆迪先生而言，他根本没有动，他像一棵老橡树一样扎根在自己的位置，坚硬而强悍，懒洋洋地看着蠢人的忙碌。他几乎心不在焉地轻弹魔杖，我身后黑板旁边的抹布活了过来，锋利的食肉牙齿出现在它们的末端，它们冲向了我。

　　我扔了一张桌子来阻挡它们，但是这个时候，我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背对了真正的敌人。当我的魔杖被狠狠地从我手里抢走，我叫喊起来，看着它从空中掠过，落在穆迪等待着的手掌里。

　　他瞪视着我，而我用力呼吸，倒在地板上，按摩我的大腿。凶恶的抹布们在片刻之后毫无生机地倒在了地上。

　　“35秒。你在提升。”

　　我点了点头，我的血液因为这纯粹的耻辱而沸腾。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受过部分训练的一年级生，而他是一个拥有数十年经验的授勋傲罗，但是在一分钟里被完全摧毁会刺激到任何人的自我意识。还有一种啃咬着我的念头，我永远也无法有一天和伏地魔对抗了。

　　我已经太过彻底地沉溺于蛇怪的奥秘和背后的肇事者，从未考虑过对我的课业和我的最终目标的影响。现在无法否认这个事实。我落后了。

　　"起来吧。"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双眼盯着地板。

　　“别那样小伙子，你还有时间，你会提高的。这是机动性的训练，不是施放咒语。”

　　我没有时间，但是一次只处理一个问题。

　　我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穆迪先生，他正看着我，带着……我猜想对他来说是一种柔和的表情。我喜欢穆迪，因为不管怎样，他从没有一次怜悯地看过我。在经历了和我一样的阻碍之后，他明白那是什么感觉，以及为什么我会变得可怕——至少，在某种程度上。

　　但今天就是我终于要向他寻求最大的帮助的那天。我一直在等待时间、缓慢鼓起的勇气和融洽的关系，让我得以提出这件事，勿失良机，时不再来。

　　“穆迪先生，我想知道您是否能帮助我另一件事。”

　　穆迪正从他的私人酒壶中饮水，而他的魔法眼睛仍然瞄准了我。他吞咽后盖上酒壶，把它放回了他长袍下的深色口袋里。

　　“说吧。”

　　“我希望您能带我回到……”我不知道怎么更好地表达，但诚实是唯一的出路。“我想要再进一次密室。”

　　不管他在期待什么，这都不是他所期待的。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点了一下头。

　　他嘟哝了一下。

　　我松了一口气。

　　——

　　当我们重新进入主楼梯的秘密入口时，我预计会——我不知道——预计会是别的景象。我不知道密室事件的后续，但在我离开的时间里，内部空间已经完全翻新过了。走廊墙壁上的之字形蛇不见了，死胡同现在被一个大洞取代，大到足以让海格穿过。

　　我跟着穆迪先生穿过墙上那个洞，走进里面的密室，那里的镜子有蛇在其中扭动。这里的地面也炸开了一个洞，通向一条地下走道。

　　我们很快出现在了另一边，我因这件事的随意程度而屏住了呼吸。

　　我重新进入了密室，它看起来不同了。

　　千年的尘土、污垢、尘埃和骷髅已经被清扫了。脚下的地板在干净程度上看起来近乎原始。巨石被移回，并尽可能地恢复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萨拉查·斯莱特林开裂的雕像仍然在远处雄伟着。然而尽管如此，我感受到了死亡和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紧紧地攥住了这个地方，那野兽长达千年的喊饿的回声仍然以某种险恶的方式响着。

　　现在我没有被一个杀人的生物追赶着了，我可以欣赏密室是一个明亮而通风的房间，奇怪的是，在天花板附近的高处有策略地放置了风铃。风从哪里来，我不知道。它们一动不动地垂着。

　　没有太多别的可看……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期望在这里看到什么。我以为蛇怪的遗骸仍然会在这里。但是那尸体已经散落了——干燥了——当我被拉出它的——

　　「巧克力蛙很——」

　　“所以你希望在这找到什么？”

　　我眨了眨眼，被穆迪的问题打断了背诵。

　　我又一次环顾房间，叹了口气。

　　“我——我不确定，穆迪先生。”

　　“什么也没有，就是这样。魔法部傲罗、一流的解咒员、历史学家，甚至还有几位仪式学家已经把这个洞从上到下梳理过了。这里什么也没有。这是一个被美化的野兽笼子，没有更多的了。”长长的停顿，然后穆迪叹了口气。“小伙子，我比大多数人都更了解你现在可能正在经历的一些事，但是重温记忆，这没有任何好处。你经历过一些可怕的事，但这不是重点。你知道重点是什么？”

　　我转向他。我的心在胸口砰砰直跳，耳朵烧了起来。我讨厌来到这里，但这夺走了我的每一分注意力，让我不至崩溃。

　　“您的意思是？”

　　穆迪叹了口气。“重点是，波特先生，你活了下来。你字面意义上地一头扎进了野兽的肚子里，你活着能讲述这个故事。你拯救了你的学校，帮助了你的朋友，摧毁了一个威胁，这个威胁是你年龄五倍的成年巫师靴子里的脚会颤抖的。你到达了目的地，现在现在唯一剩下要做的就是继续前进。”

　　他真的希望我明白这一点，真的。而我的一部分拼命地想同意他的观点。但我做不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当苏拉杰痛哭时，我拍着他的肩膀，我承诺，我真的「承诺」了，我会为金斯莱伸张正义。在那之前，我不能——不会——继续前进。

　　“在想什么，小伙子？”

　　我眨了眨眼，转向穆迪先生。回到密室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剩下的唯一一个胡乱猜想，除了一个丑陋的破裂雕像和不动的风铃，这并没有多大意义。

　　“我想继续前进，穆迪先生，真的。但是——但是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

　　穆迪沉默着，不是僵住了，而是在等待——等着我——做什么。

　　“我——我必须……”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傲罗们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但有些事在继续。有人放出了那东西，现在弗雷德和艾丽娅在医疗翼里，金斯莱和费尔奇死了。有人做了这件事，而我们需要找出是谁。”我停顿了一下，好缓一口气，终于看向了穆迪的眼睛。“我需要找出是谁。”

　　穆迪交叉双手，两只眼睛都看着我。“为什么？”

　　“因为——因为一位朋友要我这样做，我也想这样做。”

　　其后又跟随着漫长的停顿。几秒钟过去了，穆迪以那种让人不安的方式评估着我。最后他哼了一声，微笑起来，他那可怕的伤疤更加明显了，让我希望他能回到皱眉的表情。

　　“这不亚于任何理由，我打赌。那么好吧，我会帮你的。”

　　我睁大眼睛瞪视着他，一眨不眨。“您——您会吗？”

　　穆迪咯咯笑了。“你是个好小伙子，就我个人而言，你牺牲了很多，付出了全部的代价。你对傲罗调查的说法并没有错。沙克尔在部门很受欢迎，有很多、很多人对上级决定结束这件事十分不满。他们中大多数人都非常愿意继续挖掘，即使要用他们自己的时间。他们中许多人都是这样。”

　　我结结巴巴，不知道对此该说什么。“我——我不知道，怎么——不，为什么不告诉苏拉杰呢？”

　　穆迪摇了摇头。“这是错误的问题。正确的是：目前为止我们发现了什么？”

　　我吸进了一些空气，然后点了点头。“目前为止你们发现了什么？”

　　穆迪再次咯咯笑了起来，我感觉我可以习惯他笑时疤痕伸长和移动的方式。尽管仍然令人反感。

　　“让我们从这个恶心的洞里出去，拿一杯茶。”

　　——

　　我用尽全力拥抱他们，他们也回抱了我。这一次，我眼中聚集的泪水是喜悦之泪，我并不以它们为耻。看到他们温暖、完整，有活力又有意识，这感觉不错。

　　弗雷德·韦斯莱从我怀里向后抽离，同时他让窒息的艾丽娅从我另一只手臂的紧握中松开。

　　“得让我们呼吸呀，波特，”他带着微笑说。

　　我点了点头，后退了一步。我的眼睛牢牢地粘在地上，我无法直视他们的眼睛。

　　“哈利，”艾丽娅说，“你知道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不是你的错的，对吧？”

　　两只温暖的手从后面出现在我的肩膀上。塞德里克在我身上压了一些重量，给了我他的力量和信念。“没有人怪你，哈利。没有人。你尽了一切努力，而他们没事。”

　　“但金斯莱和费尔奇不是，”我说。没有人知道对此该说什么。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些念头。"塞德里克，你能不能让苏拉杰今天上完课在教室和我们见面？”

　　“为什么？”

　　“我有消息。”

　　——

　　我坐在空荡教室中间的一张桌子上。艾丽娅已经回家，去和她的父母共度时光了，他们非常高兴她能回来。她小小地争执了一番，但我也坚持要她回去。不是每个人都足够幸运能拥有父母，那些拥有的人真的应该珍惜。她没有抗议更多就离开了。

　　在我周围，围成一圈坐着塞德里克、弗雷德和苏拉杰。弗雷德和苏拉杰正盯着对方，不知道该怎么看待对方，但他们保持着沉默，同时我下定决心，告诉了他们我从穆迪先生那里知道的事。

　　“魔法部的某位高层结束了有关谁放出了蛇怪的调查。”我开始道。“但傲罗们从未停止调查，他们陷入了死胡同。”

　　苏拉杰看着我，从这整个该死的事件开始后，希望第一次在他脸上绽放。“他们知道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太多值得讲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现在不会打扰你和你爹地。当他们没有线索时，他们不想造成更多的痛苦。他们只知道，某个会说蛇佬腔的人正在学校周围游荡，控制着蛇怪。某个知道密室的存在，以及如何进出学校的人，没有被注意到，即使是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没有反抗被开除校长之位，原因之一就是他想为这项调查做贡献。他正在非正式地领导这项任务。”

　　尽管这个消息毫无希望，苏拉杰还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会继续找的，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微笑着。“是的。”我希望我有更多信息可以提供。

　　塞德里克转向弗雷德。“你和傲罗们谈过了吗？”

　　弗雷德微笑了，但笑容中没有暖意。“艾丽娅和我醒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看到他们蜂拥而至让我们有点害怕，之后我父亲拥抱了我，几乎让我窒息。从——好吧，你知道——以后，就没见过他那样哭了。”

　　塞德里克扮了个怪相，没有说更多的话。

　　弗雷德看着我。“但有些事我没告诉他们。不能告诉他们。”

　　我歪了歪头。“继续。”

　　“就是地图的事。当时我潜伏着，看着地图上的费尔奇和洛丽丝——”他停顿片刻，倒吸了一口气。“很难相信那个老疯子已经死了。”他呼了口气。“是的，我在走廊边缘看到了他们，我往他们的反方向走了。但是随后我看到了你在走廊尽头，他们正沿着走的那条走廊。你一个人，所以我正要给你一个提醒，这时我听见费尔奇尖叫了然后摔倒了然后……”他耸了耸肩。“眼前一片漆黑，而现在我在这里。”

　　我皱起眉，挠了挠头。我瞥了一眼塞德里克，他似乎感到了同样的困惑。

　　“你看到哈利一个人？只是哈利？没有我？”塞德里克问。

　　弗雷德确定地点了点头。“只有哈利一个人。”

　　三双眼睛转向了我，我感觉胸口发闷。

　　“这说不通，我一直和塞德里克在一起。”我转向塞德里克，他发出了赞同的声音。“当我们找到你和费尔奇时，我们是一起的，我们从一条捷径出来，走近路穿过了楼层。在你被石化之前，我离你很远。我们在——我们在追逐声音。”蛇怪的声音。恐怖之物。我们独自追逐那玩意是多么愚蠢。我战栗起来，不愿再想下去。

　　弗雷德把他的下巴搁在手掌上。“地图不会说谎。”

　　“那是你听说的，”塞德里克有点激动地说。“你对那张地图了解多少呢？”

　　弗雷德瞪了塞德里克一眼，准备还击，苏拉杰站了起来，所有的谈话都停止了。在整个交流过程中，他没有把注视从我身上移开。

　　“有人能行行好告诉我，这张地图是关于什么的吗？”

　　片刻的寂静，然后弗雷德从他的长袍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羊皮纸。

　　过了一会儿，一句低声的咒语后，苏拉杰茫然地盯着活动的霍格沃茨地图。“这——这很不寻常。我是说，秘符和魔咒本身就是——哇哦。”他吹着口哨表示欣赏。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丝老苏拉杰的影子，我很欢迎看到它。

　　“你能让我研究它一周吗？”

　　弗雷德似乎不太舒服。“我必须问问乔治。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

　　“好吧，那就永远不会发生了，对吧？”塞德里克批判道。

　　“这是什么意思？”弗雷德回击道。

　　“意思是，韦斯莱，在你被袭击之后，你的弟弟并没有真的友好——”他看了看我，然后用更慢的声音说道。“哈利在圣芒戈待了几个月。我们很害怕。我们所有人。而你弟弟开始了针对他的诽谤活动，为你被袭击而指责他，也为邓布利多被解雇，为……”

　　这对我来说是新闻。“为了什么？”我问道。

　　“这没什么。”

　　“我认为有。他还为了什么而指责我？”

　　塞德里克转向了弗雷德，而他转向了苏拉杰，而他直盯着我的脑袋上方。

　　当看起来没有人会回答时，我感到内心的愤怒在上升。“我失去了肢体，无数个小时的睡眠，梅林知道还有什么，你们各位至少能做的就是对我诚实。”

　　我转向弗雷德，苏拉杰和塞德里克跟从了我。他似乎要被迫成为他弟弟的守护者了。

　　弗雷德叹了口气，很久没有说话。然后，“看伙计，这不是……”又叹了口气。“没有多少人有这种感觉，事实上，很少有人。这是对真言者[指说出难以言表、不受欢迎的真相的人，译者注]的崇拜。”

　　我眨了眨眼，试图理解这些话。我没有打断。

　　“他们相信，神秘人不是造成大清洗的那个人。”

　　房间里的温度上升了几度。我紧盯着苏拉杰和塞德里克，他们似乎都被这惊讶到了。这种崇拜在当时是广为人知的。

　　“那么他们认为是谁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