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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滚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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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这逐客令下的有点早,你未婚妻富姑娘不在这里?”
裴东锦提高了警惕,心里有着隐隐的不舒服,甚至想深吸气。曲兰亭看他紧张,自己倒是放松了,自己不只知道柴溪是女子,自己是有妻有妾不假,可裴家可是有规矩不许纳妾的,就算他知道了柴溪是女子又能如何?
“你就真的不怕错过什么吗?比如说……你的大舅兄傅斯年的案子,又有人插手了。”
这件事情和贺家脱不了关系,裴东锦刚放出贺家的把柄,想引的无非就是这件事,曲兰亭会这么好心,只三言两语就上钩了?反正他是不信。
上一世,贺家的丑事还没有爆出来,如果时间对得上,也就是再过三五天,也就是立秋那天,贺四郎的妻子大闹京城,因为彼时贺十娘的肚子已经遮掩不住,又在家中迟迟不出嫁,和公婆禀报,却被罚跪祠堂还被骂心脏,要把她休回娘家,某天夜里,贺四郎下要想毒死她被发现,给娘家传信又迫于贺家的势力,想牺牲这个女儿。为了自保,只好把事情闹大。
既然说有新人插手,必然不是和贺家相关的人,却是想要致自己与死地的人,这个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曲兰亭的目的……他倒是真没有想通。
“那曲世子……是想帮裴某?什么条件?”
曲兰亭比他小不了两岁,长期浸淫在皇室权力中心,他这么问话,这种不着急,不是虚张声势。
“你知道是谁?”
裴东锦不置可否,本来是不知道是谁的,可是从曲兰亭嘴里说出来,他立马就明白了,他曲家能知道的,又和贺家无关,还能让他说出来——他说的时候,眼角的那一丝幸灾乐祸,裴东锦可是没有错过。到底是谁就显而易见。
曲兰亭就有些泄气,他确实比自己聪明,尤其是受尽各种打压,缺银子,缺人办事儿的时候,还能得到这么多消息,才子之名,实至名归。
“即是如此……”
裴东锦以为他必然要离开,都站起来了,曲兰亭一个转身迈了一步又坐了回去。
“那我也提醒你一句,竭泽而渔,可并非明智之举,柴溪那里……还是不要逼得过于紧了,毕竟到现在为止,你需要打点的户部和市舶司,你都没见到人。给石溪阁开的路,可是一条还没有通呢。”
曲兰亭这个急转,让裴东锦想到了很多,他这是什么意思?户部也好,市舶司也罢,这里面就算是有曲家的人,有三皇子的人,也并非紧要的位置,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讽刺。
他也不恼,讽刺就讽刺吧,自己是用了柴溪的银子,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有点黑,不提白不提的意思,不算借不算要,就想拿脸皮换的。可即便如此,他曲兰亭有什么立场来讽刺自己?
“你不知道我在京城抠门的名声和我的长相一样大吗?当年裴家抄家,只剩了我母亲陪嫁的一间铺子,我们家吃饭都难,柴小郎叫我一声兄长,给我花些银子……她甘之如饴,至于替他办事儿……那,世子就想多了,我又不是你曲家,以物易物……过于生分了,小郎知道了也必然不会同意。”
这种自我调侃简直就是挑衅,意思是我和柴溪是一家人,一个外人无需多言。可该怎么心虚还是怎么心虚——他要花的银子过多了。
“只要裴大人自己信就行了,既然我和你不同,那我就遵守承诺,让石溪阁的人尽快帮我选铺子,这一9分成……我得你个契书给柴溪,多余的便宜我曲家可不能占——我们也没到那份儿上不是。”
裴东锦看着曲兰亭又站起来,甩着袖子开门离开,他站在门边久久的不动也不说话。
直到二白的小厮进来禀报。
“大人,有杭州的消息。”
“说!”
可是,不应该进书房,细细的禀报吗?这外边人多眼杂的。
“我让你说没听见?”
他们家大人这个气儿是有点不顺呀,小厮只好压低声音。
“大白哥说……”
“没吃饭呀,和主子禀报事情要清晰明了,二白没教过你,要是不会伺候你就回盱眙去。”
小厮有些害怕,又不得不颤抖着大声禀报。
“大白哥让人带来了5万两,说是柴小郎给的,还说……他盯着杭州的动静,等七当家收拢了船坞码头,再给他要。”
裴东锦彻底爆发,第一次说脏话。
“去你娘的5万两,滚,都给我滚。”
二白的小厮不知所以,既不敢走,又不敢留,还不敢躲,生生的受着裴东锦的咆哮。他们家的大人,出名的脾气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
二白急急匆匆的从外面赶进来,心里叫苦连天,这火发的来自何处呀?曲兰亭不至于把他气成这样。把他的小厮拉到一边,自己硬着头皮上前弓着腰。
“七爷,别生气,这不是说明石溪阁收拢码头船坞的活干得很顺手吗?大约过不了多久就能收拢杭州明州福州一线,你在官家那里也好说话,大老爷回京也指日可待。”
她难道真的只是交换,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几天,他却感觉柴溪越来越远,甚至能感觉到她倒退的脚步。
裴东锦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恢复了平静。
“二白进来!”
二白也舒了一口气,果然不是因为曲兰亭而是因为柴七当家,不是一切好好的吗?
进了书房,裴东锦却久久的不说话。早两天而已,只是早两天,他几乎密不透风的计划,如果动了一块木头会不会散落开。
他思量着从北到南的人手,思量着自己未来仕途的布局,心里越发的不踏实起来,他交代二白办的事儿,这么快就办成回来了。
“程侯到盱眙许久,怎么一封信都没有?他们到底有没有接到小九。”
说起这个,二白更为为难了,他手里还窝着一封张太太责骂的信,说他们家大人是认贼做友,他现在心情不好,当然不能拿出来。
“还……还没有。”
他这也不算是欺瞒主子,程侯爷确实没有写信过来,只不过是被气走了。从盱眙出发,去了明州。
“嗯,5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柴溪现在银钱紧张,是为了和自己划清界限,才又筹了5万两吗?
二白更不好说什么了。以他对大白的了解……办事是真能办事,不择手段也是真的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