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月》风揽八荒

34、第 34 章

　　清明趁这几人关上门商量事情之际，仔细回想了一番中幻毒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他去跟莫离楼道谢，然后看到了司卿的身影，之后就好像中了幻毒，那莫离楼呢？他有没有逃出火场？还有惊蛰，明明看到了他，为什么一下去就不见了？
　　清明见房中还没有动静，悄悄挪到了红柱后，抬手捻起个诀，将在苍兰阁见到惊蛰一事传给了师兄荼凌。
　　信刚一发出，门就打开了。
　　“咦？清明人呢？”鹿晏东张西望道。
　　清明趁他快走到这红柱面前，“唰”地一下出现，把鹿晏吓得当场就差点祭出法术了。
　　“哈哈哈哈哈哈”清明见他被吓到，乐的不成样子，“让你之前老是吓我。”
　　“我靠，你小子，吓得哥哥我心脏差点就停了好吗？”鹿晏学着平日清明翻他白眼的样子，“若我真的吓出个好歹，你就负责给我养老送终吧。”
　　清明才不理他，朝他做了个鬼脸就去拉司卿的袖子，“司卿，我们去樊楼吧！”
　　司卿见他和鹿晏闹着，心下觉得好笑，此刻见他乖乖来拉自己，内心竟觉得有点柔软，不自觉就点了点头。
　　两人在前面走着，鹿晏和凛胤随后。
　　“你觉不觉着司卿有点不对劲？”鹿晏靠近凛胤小声道。
　　凛胤向来惜字如金，“不觉得。”
　　“可我怎么觉得他很纵着清明啊，之前周顾还在的时候，也没见他那么和颜悦色啊。”
　　凛胤在心里默念道，你知道还跑去逗他，但他嘴里却是另一番话。
　　“可能这么久了，好不容易见到了点周顾的影子吧。”
　　鹿晏心里纳闷，难不成是把清明当成周顾的替身了？
　　后面两人心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哦不，是只有鹿晏。前面两人谈的风生水起，哦，也不，主要是清明在叽叽喳喳。
　　等他们快到樊楼时，已临近黄昏了，此时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清明瞧见人在表演喷火，觉着稀奇，脚步随着目光而动，等反应过来时，司卿他们已经落在了后边，索性还好，不远不近，倒瞧得清他人在哪。
　　清明正大声给人喝彩时，被人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先闻到了魔域人的味道。
　　果不其然，正是清明此前在苍兰阁寻找的惊蛰！
　　清明心里大喜，“惊蛰，你怎么在这啊！”
　　惊蛰为人冷酷，顶着一张死人脸，整日不苟言笑。起初一见，还会被他的脸所吸引，但久了，就被会被他那冻死人不偿命的气质给逼退三舍。
　　惊蛰冲他点点头，淡淡道，“我是奉命来找您的。”
　　清明原本见到故人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淡了，是了，他之前还在想惊蛰怎么会出现在凡间，果然是来找他的。
　　清明收起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故作严肃道，“找我干什么？我来凡间是师父允许的，可不是我自己偷摸来的。”
　　远在魔域的荼凌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引得在议事的众人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
　　惊蛰脸上的表情似有一丝皲裂，最后只好说明来意，“不是来抓您的，是荼凌公子让我来凡间找到您，然后带您去个地方。”
　　远在魔域的荼凌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引得在议事的魔尊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
　　惊蛰脸上的表情似有一丝皲裂，最后只好说明来意，“不是来抓您的，是荼凌公子让我来凡间找到您，然后带您去个地方。”
　　师兄这是想做什么？
　　清明心思流转了一番，思考的同时还不忘小心那几个人看到他。
　　“师兄让你带我去哪？”清明把惊蛰拉到一边的小巷子问道。
　　“西北交战地。”惊蛰面无表情答道。
　　！！！
　　“西北交战地？妖魔两界开战了？师傅呢？”清明急忙追问。
　　“魔尊已经前往交战地，荼凌公子被留下照看魔域。”惊蛰简单说了一下，以免清明继续追问，“荼凌公子送魔尊走之后，派我来凡间找您，带您前往交战地，助力魔尊。”
　　清明从小的时候就知道妖魔两界必有一日会开战的，只是没想到竟然说打就打，连一点苗头都没有。师傅留下师兄在魔域，自己前往交战地，我却还留恋凡间，真是罪过。
　　就在清明深刻反省自己时，司卿等人还在寻找他。
　　清明回身，望向熙熙攘攘的街道。
　　本想跟他们道个别，但如今情势紧急，从凡间赶往西北交战地也得费上好一段时间。
　　算了，清明心想，有缘自会再见。

　　司卿本在摊贩边上看个小玩意，觉着清明可能喜欢，刚想买下，突然感念到了什么。他回身一看，不远处只有在逗凛胤的鹿晏，清明一开始就走的远，之前还能看到，现在是怎么也看不到了。
　　“清明呢？”司卿匆忙付了钱，一闪而到两人眼前问道。
　　凛胤扫了扫四周，“刚才他在看火龙，现如今不知道去哪了。”
　　鹿晏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我们神仙，好歹能一目千里，随便看看就能找到人。”
　　“没有。”司卿沉声道。
　　“没有？”鹿晏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让我来试试。”
　　鹿晏扫视了一圈城内的街道，果真如司卿所言，并没有看见清明的身影。他不信，来回看了三遍。
　　“怎么样？”凛胤问道。
　　鹿晏感觉脸有点疼，沮丧道，“我也没有看到，我都来回看了三遍了！”
　　凛胤觉着这事有点奇怪，这怎么可能，鹿晏没有找到，司卿也没有找到，难不成清明竟凭空消失了不成？
　　“司卿，会不会是那个狐妖？”凛胤突然出声道。
　　“我也这么想，目前来说，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只狐妖混在人群中劫走了清明。”司卿又扭头问鹿晏，“之前给你那撮白毛，现在能做出你说的那个法器吗？”
　　“啊？”鹿晏心想，你不才刚给我一会吗？
　　司卿一直注视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可以的，如果不可以，就滚回天阁。
　　鹿晏被盯的心里发毛，“可以是可以，但至少要两个时辰！”

　　清明和惊蛰两人此时已赶到郊外，正准备开启结界一举跃到离西北交战地最近的传送门，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轻笑。

　　“清明你这是要去哪啊？”莫离楼不紧不慢地走向他们，笑问道。
　　清明蹙眉，不解道，“你缘何在这？”
　　惊蛰警惕地看向莫离楼，觉着此人十分熟悉，待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后，密语传音给了清明。

　　“公子，这人是妖族之主。”
　　清明眼眸一沉，原来这是妖族之主，怪不得能看穿他，他知道交战地的事吗？出现在这是为了拦住我吗？

　　“我去哪自有说法，但莫兄又是去哪？竟来了这荒郊野外。”清明笑道。

　　莫离楼发现自己好像对清明的笑容没有什么抵抗力，本来都想好了，一上来就直接把人带走，可临到头非要去逗逗他，他一笑，就把他所有的计划的都打乱了。

　　“我来寻我心上人啊。”莫离楼展颜一笑。

　　心上人？惊蛰大惊，清明的追求者已经从魔域扩展到妖族了吗？！

　　他又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番莫离楼，须臾之后便觉得还真有可能。毕竟清明在魔域时，一出门就引得男女老少驻足围观，更有一些世家魔族子弟想尽各种办法企图在他面前混个眼熟。

　　清明在他靠近那瞬间，“唰”地闪开了一些。
　　目光冷峻，字字珠玑，“你从一开始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对吧？”清明回想起当初道谢时莫离楼那番试探的话，“能识破我隐身术的，魔域之中没有几个，你不是魔域的人。”

　　“你是妖族的人。”

　　两人之间隔着点空隙，清明戳破他身份时，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莫离楼的眼睛，仿佛在确认对方究竟是谁。

　　莫离楼被戳破了身份，也不恼，竟然仍旧一派春风拂面的模样。
　　“清明，你可真聪明。我确是妖族之人。”莫离楼企图离近一点调戏对方，但后者十分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后退之时还将惊蛰护在了身后。

　　莫离楼见他一番动作，噗嗤笑出了声。
　　“清明，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好奇，你要去哪，说不定我们同路呢。”

　　“我去哪与你何干？”清明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莫离楼见他这般口风紧密，想调戏是调戏不成了，干脆直接说好了。
　　“我猜你是要去交战地吧？”莫离楼目光逡巡在对面二人身上，开口悠悠道，“我瞧你身份不简单，如今又急忙赶去交战地，难道你是魔尊手下的二十四将不成？”

　　清明微微勾起了唇角，“是啊，既然你知道我是二十四将之一，那你还拦我？不怕我杀了你吗？”

　　莫离楼闻言，竟突然狂笑了起来，“如果魔域二十四将之一都能杀了我，那我这个妖族之主还有何颜面继续统领妖族？”

　　“互相交个底吧清明，你不是二十四将，你身后的那个人才是。”

　　清明一直盯着莫离楼的眼神突然变了，像是在审视着对方，企图看穿对方的心思。

　　“我是谁，要去哪，这些都与你无关。如果你要拦我，那就动手吧。”清明实在看不穿对方的心思，又懒得继续费脑子猜，干脆直接动手好了。

　　话音刚落，莫离楼倏尔出手袭向惊蛰，清明来不及接招，只好将惊蛰奋力推向一边。岂料对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惊蛰，而是清明。

　　莫离楼趁清明伸手推惊蛰之时，突然转变方向，一把抓住了清明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一扣。
　　清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打法，“你竟然声东击西！无耻之尤！”
　　莫离楼见人已到手，不由心情舒畅，“人间管这叫计谋，不叫不要脸。”

　　清明趁他说话放松警惕时，用另一只手狠狠屈肘撞击对方的腹部，那力道可不是盖的，莫离楼瞬间撒开了清明，面露痛苦地捂着腹部。

　　惊蛰反应过来之后，手中法术凝结成个火球，纵身一跃抛向了对方。
　　莫离楼好歹是一方霸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稍微一抬手就化解了这个火球。
　　火球抛出那瞬间卷起了地上的风沙，莫离楼
　　化了火球之后，还抬手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

　　“清明，跟我走吧，别去交战地。”

　　“给我个理由。”清明回道。

　　莫离楼似是对这个理由有点为难，思索了片刻之后，才道，“因为那不是你能管的。”

　　清明没有追问，脸上扬起了笑容，只是眼神却没有任何笑意。

　　“管不管得了那是我的事。”说着便抽出了雷鞭无崖，鞭子带着闪电呲呲作响，一鞭下去若打中，凡人即刻魂飞烟灭，神魔妖不死也要重伤。
　　莫离楼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来讥讽，不成想清明竟然直接抽了一鞭过来，若是没躲过，怕是皮都裂开了。
　　“雷鞭？”莫离楼望向砸在地上的痕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魔尊的那个小弟子？”
　　莫离楼眉头紧皱，传说魔域只有一人使用鞭子作为武器，而且是魔尊亲手在天雷降临时锻造出来的，这鞭子给了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弟子用以防身。但这怎么可能？不是说那个弟子先天不足，一直被养在魔域的寒天洞里吗？

　　清明收回了鞭子，不以为然道，“是啊，所以要打就赶紧打吧。”

　　莫离楼正欲说些什么，四面八方突然现出了大片黑影，将他们三人包围在其中。
　　这些人统一装扮，从头到尾一身黑，只露出了额头上方那个妖族印，貌似圆月，中间有个星状图样。

　　“妖族人？”清明扫视了一圈，不确定地问惊蛰。
　　惊蛰的肩膀在看见这些人时紧绷了起来，仔细看会发现他的下颔线也绷得很紧。
　　“嗯。”
　　清明扭头盯着莫离楼，质疑道，“是你带他们来的？”

　　莫离楼耸了耸肩，摊手无辜道，“准确来说不是，是我大哥派来的。”

　　那群黑衣人中为首的较为年长，跟其他人额头的妖族印记不同，他的额头只有个红色的方块印记，皮肤皱纹太多，眼球混浊，手里还拄着根拐杖，看起来虚的不行。
　　“大公子让我们来带这人走，还请妖主协助。”老人的声音略显沧桑，但很明显这不是请求，而是半强迫式的命令。

　　莫离楼故作为难的两边来回打转，那老人也不着急，仿佛在看小孩子恶作剧般。

　　终于，莫离楼来回打转的脚步稍微停在了清明那一边，此时场上的局面由原来的二对一变成了三对多。

　　“长老你知道的，我自小不服管教，我大哥让我往东，我偏要往西。”

　　那老人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猛一上前，直接给了莫离楼一拐杖。
　　“大公子说得对，你根本不配做妖主。”

　　莫离楼嘴唇微微上挑，温润道，“那怎么办，父亲就是把位置传给了我。要不，让大哥来抢吧。”

　　“公子小心！”惊蛰化出了利刃，唰地劈开了那些举刀冲着清明来的人。
　　清明还没从莫离楼跟自己人打起来的疑惑中回神，若没有惊蛰那一刀，怕是他肩膀就得被砍了。

　　两波人愈打愈激烈，清明他们碍于人少，很快被消耗了大半体力。

　　清明和惊蛰背靠背，莫离楼在一旁眉目凝重地盯着那群黑衣人。

　　“公子，待会我吸引他们到另一边去，你趁机赶紧走。”惊蛰喘着粗气道，眉间染上的血随着汗混杂在一起，滴滴答答地掉落在肩上，很快又同深色的衣服融为了一体。

　　清明已经很久没用过雷鞭了，猛然一下子用了那么长时间，虎口渐渐磨破了皮。清明紧了紧手腕的衣襟，将鞭子又围着手绕了两圈，语气轻松道，“我不走。就这几个虾兵蟹将，就当给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莫离楼见他那么无所谓，打趣道，“清明，你可别小看这个长老，在我们妖族，他可是数得上名的。”

　　清明扭头看他，见他也是满身狼狈，血迹沾满了衣服，头发也丝丝缕缕地掉落在额前，不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莫离楼不解道，“我说的可是真的，虽然我们打得过他，但是他们人多，而且那个长老还没怎么出手呢。”
　　清明摆了摆手，笑道，“我不是笑这个，你还记得刚刚惊蛰朝你丢火球吗？那灰尘都没沾到你，你还拍衣服。”
　　“再看看你现在这样，真的很难不笑啊。”
　　莫离楼听他解释完，再低头看看自己，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他真的很有感染力，莫离楼心想。
　　心也大，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惊蛰在一旁嘴角抽搐了一下，这都能笑得出来。

　　那长老见他们笑得如此开心，嘲讽道，“笑吧，待会可就没得笑了。”

　　话刚一丢下，他突然闪现到了清明面前，速度之快根本让人反应不过来，只能看见个影子唰地冲了过去。
　　莫离楼在妖族时曾见过这个法术，当即反应过来挡在了清明面前。
　　掌风凌厉，猛地就将二人击退了数步。

　　“咳咳咳—”莫离楼捂着胸口道，“长老真想要我命不成？”

　　那长老把手背到身后，冷漠道，“是妖主自己过来替他挡的。”

　　清明赶紧扶着莫离楼，迫切道，“你没事吧？”
　　莫离楼摆摆手，示意无碍。

　　清明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搀扶着靠近了惊蛰。
　　“惊蛰，你带他走，我来断后。”

　　“公子！”惊蛰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焦灼，随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我是来带你走的，不是让你留下的。你带他走，我断后。”

　　“没事，相信我，你带他先去交界处等我，我脱身之后就去找你们。”清明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而被托付的人捂着胸口，来回打量了这两人，半响无语道，“我没事，我只是刚刚没办法躲开，我还能打。”

　　清明二人对他的话视若无睹，还在那暗自较劲。
　　莫离楼无奈，只好回身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使出了刚刚那长老的移形换影之术，一念之间就把三五个黑衣人给杀了。

　　“现在能相信我了吗？”莫离楼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的剑丝毫不见血迹，唯有地上那几人咽喉处汩汩不断冒出的血证明了刚刚那一瞬间的厮杀。

　　清明看着地上的尸体，第一次认真审视着莫离楼。

　　果然，妖主就是妖主。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解决他们吧。”清明把鞭子往外一扫，引起的雷电瞬间击中了几个黑衣人。

　　那长老不欲再拖，祭出了自己的长刀，就冲着清明袭来。他的任务很明确，如果不能带他走，那就杀了他。

　　雷鞭引起的闪电与长刀噼啪作响，空中弥漫着的焦味愈来愈浓，激起的尘埃模糊了两人打斗的身影，唯见紫金二色在空中交互往来。

　　长刀向清明横腰坎来，清明借力足尖一点，翻身甩出了万顷雷电，直击对方面门。

　　长刀挡住了大部分的雷电，但仍有些许击中了那长老，他的黑袍被闪电烧的不成样子，露出了他那瘦枯的身体，满头白发也被雷电击的糊了一片，散发出阵阵焦味。

　　真是低估了魔尊这个传闻中先天不足的弟子了。

　　清明手握雷鞭，眼神挑衅地看着对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比这个老头好不到哪去，毕竟人家可是活了好几万年，他才三千岁，内力查的不是一星半点，使出的雷鞭术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如果这个老头再不退……

　　底下的黑衣人已经被莫离楼和惊蛰杀的差不多了，惊蛰想去帮忙，被莫离楼拦住了。

　　“现在他们打的激烈，你贸然进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惊蛰不语，盯了他片刻之后，便一直注视着清明。
　　清明虽说天资聪颖，修炼悟性都比别人快，但他只有那几千年的内力，加上在人间，魔族人的法术被限制了太多……
　　他能赢吗？

　　莫离楼拦下了惊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二人对打。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道人影跌落了下来。

　　“哇”地一声，清明吐出了大片血，他艰难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好像肋骨断了几根，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公子！”惊蛰见状慌的不行，连忙跑过去，但有人比他更快。
　　“清明！”莫离楼将他半扶了起来，把了一下脉，面若寒霜，“你伤的太重了，我们得尽快走。”

　　惊蛰赶到清明身旁时，发现那长老竟然闪现到了他们面前，长刀指着清明。

　　“我要带他走，妖主，让开。”

　　莫离楼怀里抱着清明，本以为他还能撑着点，没想到刚碰到他，清明就晕过去了。
　　莫离楼抬眸，发现对方握着的长刀刀身有些许颤抖，看来清明也重伤了他，他在硬撑。

　　“贪墨长老，你觉得你现在还是我的对手吗？”莫离楼嘴角微微一笑，语气冷漠，“不想死就赶紧滚。”

　　惊蛰警惕地盯着那长老，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怕他一不留神清明就会被带走。

　　双方僵持了片刻，最终那长老什么都没说就隐身而去了。

　　“多谢妖主的帮忙，现请将公子归还与我。”惊蛰双手抱拳，朝莫离楼道。

　　莫离楼将清明拦腰抱了起来，神色淡然道，“你觉得你能打的过我吗？”

　　“妖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来这就是为了带他走，不让他去交战地，现在我赢了，自然是带他走了。”莫离楼难得有心情跟人解释，但后面的话让人气极万分，“但建议你别跟我抢，你是打不过我的。”

　　说罢，纵身一跃就抱着清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