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昭愿》象瑞

7、荔县奇闻

　　夏侯昭同陈婉升、高予二人下楼后，小二从后院的马厩里牵出两匹骏马交与二人，夏侯昭细看那两匹骏马，毛色虽与平常马匹无异，但却没有一丝杂毛，身子也极为光滑，四肢长而有力，马蹄也是大而圆，看起来结实极了，小二牵过来时，样子看似也不轻松。赐予此等好马，也足以见她们二人在皇上那地位之高。
　　陈婉升和高予从小二手里接过缰绳，直登上马，动作一气呵成，江洲女子鲜少有会骑术的，何况眼前这两位昨日还是花月楼里众星捧月的招牌，如今却像军营里的将士一般有一股英勇之气。夏侯昭瞧见她们上马，也连忙骑上了自己的军马，三人一并离开驿站。
　　驶出几里，陈婉升并没有向夏侯昭解释他们为何回出现在此，而是在与高予嘀咕着，夏侯昭隐隐约约听到她们的对话。
　　“饮血了吗？”高予声音压得极低。
　　“两碗鸡血。”陈婉升的回答中略带有一些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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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昭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大概驶出十里，陈婉升淡淡开口：“将军一定有所疑惑，为何我和高予会出现在这里，为何皇上会派我两与你同行南下。”
　　“元宵那日，我见姑娘从身手不凡，想必武功也是了得，皇上一项爱惜武才，姑娘是皇上的人，这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其中的来龙去脉，在下愚笨，还请姑娘告知。”
　　“将军鲜少入宫，可能不知道我便是大沛的九公主陈婉升。”
　　“公主殿下。”夏侯昭低头抱拳道，语气里还是带着一分的质疑。夏侯昭已经做好了迎接真相的准备，但陈婉升的这个身份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九公主殿下不是在定州吗？怎地出现在这里？”夏侯昭虽在漠北五年，但江洲城发生的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因为我没去定州，淑妃娘娘把我送进了花月楼，为皇上办事。”陈婉升淡淡道，她顿了一顿，又接着说：“我知道将军此番南下主要是为擒贼，康和一事，与我有关，该我去寻她回来。”
　　现在的夏侯昭，对于她来说，还只是个外人，太多事情不能细说，陈婉升也就打住，继续赶路了。
　　向南行了七天，除了吃饭，夏侯昭与陈婉升、高予二人交流很少，夏侯昭本就不善言辞，与姑娘家又聊不到一块，又实属无聊得很，有时便自顾自地跟在二人后面和那匹军马说起话来。
　　不料被高予听到，倒是调侃起他来了，“将军，你这是神马吗？”
　　夏侯昭不解。
　　“你的马能听懂人话？你都在和他嘀咕什么呀？”高予又转头道。
　　夏侯昭明白了高予的调侃，不由得抓抓后脑勺笑笑。
　　“小予。”陈婉升随即瞪了高予一眼，示意她不得无礼。
　　“知道了，公主。”高予委屈，陈婉升是个沉默的性子，夏侯昭也是，高予实在无聊得紧，想着打趣一下夏侯昭，解解闷也好。
　　“如今不是在宫里，也不是在江洲城，还是像在花月楼那般唤我吧。”陈婉升道。
　　“是，姐姐。”
　　“九殿下，高姑娘。”夏侯昭本在她们后面跟着，却忙赶上来，像有要事要商。
　　“现已不在江洲城，将军不必称我为殿下了，唤我为婉升便好。”
　　“那殿下和……”夏侯昭顿了顿，又道：“两位姑娘唤我为……”夏侯昭又顿了顿，陈婉升贵为公主，他为臣子，实在不知如何称呼，称将军与公主又怕暴露了身份。
　　“夏侯大哥。”高予倒是接了夏侯昭的话。
　　“这不可。”夏侯昭惊，高予这样称他还好，陈婉升这样称呼，实在是觉得不妥。
　　“就按小予说的吧，夏侯大哥。”陈婉升都开口了，夏侯昭也不好再拒绝，勉强答应了，只是觉得心里还有一丝别扭。
　　“前方就是荔县了，我们去衙门打个招呼，看看有没有辜竹郁的行迹。”
　　“好。”陈婉升淡淡道。
　　进入荔县街道，三人觉得街道尤为异常，荔县虽是小地方，不似江洲城繁华落尽，但也不至于男人的身影如此鲜少吧，见到个别男人，也是相貌极为丑陋的老人，这年轻男子可真是一点影子都没见着啊，三人很是诧异。
　　到达衙府，县令是个年迈体弱的男子，虽为一方父母官，却丝毫没有官家的气派。与县令说起辜竹郁，他也只是说略有耳闻，没人知道他何许模样，况且这荔显本就不是什么富裕之邦，怎会引来这等盗贼呢。
　　打听不到任何线索，三人也起身准备离开。“对了，这荔县这么都看不到年轻男子呀？”临走之际，高予顺口一提。
　　“九殿下，将军你们有所不知，这荔县之外不远有处空地，三年前有个妇人买下了这块地建了府邸，谁知这妇人痴迷男色，专掳年轻男子到她府邸去侍奉她，况且这妇人也不知道使的什么妖术，让去找她麻烦的人有去无回，久而久之，荔县的年轻男子便越来越少，就算有也不敢出门生怕被掳了去。”县令边说着，一边叹息，一城之男子斗不过一个妇人，的确让人唏嘘。
　　“竟有这等事情。”夏侯昭也是诧异。向来都是男子欺压女子，第一次听到全城男子被一妇人欺压，也是新鲜得紧。
　　一旁的高予也是诧异至极，只剩陈婉升默不作声。
　　“一城男子被一个女子欺压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我会飞鸽传书给皇兄禀报此事，皇兄会派人助你，我们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不便久留。”说罢，一挥衣袖离去，夏侯昭和高予见状也随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