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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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老式的火车还在颠簸着。
你坐在车厢衔接处，静静地看着书，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这辆火车已经行驶了多少天来着？
你已经忘记了。
五条悟一下子把手搭在了你的肩膀上，在你的耳边笑着轻声说道。
“在看什么？”
这是他第4529次说这句话了。
说来也真是怪，你记不清待在这辆火车上多少天，却能清楚地记得五条悟每一次附在你的耳边那种说话的语气。
嬉笑的、娇嗔的、慢悠悠的、低声慢语的、嗲声嗲气的……
之前的4528次，都比不上第4529次这样特殊。
这样让你感到怪异。
五条悟还没有意识到你的不对劲，伸手抢过你手里的书，翻过来扫了一眼封面。只一眼，他便无奈地瞥了瞥嘴。
“《西绪福斯神话》……亲爱的，这个时候就不要看西绪福斯了吧，怪难受的。”
你夺过他手里的书，拍了拍，淡淡地回答道。
“这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你的注意力都在书上，那我呢……”
五条悟像一只大猫一样，死皮赖脸地凑到你的跟前，依恋地蹭了蹭你的脖颈。
“你看看我嘛！”
你心中瞬间涌上一阵不耐烦，但手却本能地抬起来摸了摸他柔软的白发。
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顺理成章，仿佛你已经做过了无数遍。
你的触碰似乎也震惊到了五条悟。
他猛地从你的肩膀上抬起头来，按住你，深邃的钴蓝双眸直直地看进的眼中。你没由来地心头一跳。
“……怎么了。”
你的喉咙发紧，握在手中的杯子也被你紧紧地攥着，微微颤抖。
“你……”
话还没说完，列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手中的杯子也从你手心溜了出去，砸在车厢之间的夹缝处，水流了一地。
你和五条悟都有点呆滞了。
明明这已经是第4529次打碎杯子洒水了。
但偏偏你和五条悟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都像是遇到了bug一般，非得愣住片刻才能反应过来要去清理残余。
你匆匆忙忙地蹲下身来，伸手便要去捡。
五条悟迅疾地出手，握住你的手腕。
“不要捡，会弄上手的。”
你心中偏生出一股执拗，甩开了五条悟的手，固执地蹲下身捡起那块碎片。
像是要印证五条悟的话一般，你的手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随着你的手指一起被割开的，还有面前的五条悟。
哦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五条悟所在那片空间被隔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你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五条悟的头从中间裂开，漆黑的深渊仿佛地狱的入口，拉扯着你周围的环境，一点一点地将你和你周围的所有景物撕成碎片。
你无措地大喊着，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于是。
你蹲下身来。
抱住头。
在心中默念。
救救我。
悟。
硝子神色凝重地盯着眼前飚红的各项数据，一言不发地调试着仪器。
惠和悠仁站在一边，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
“硝子老师……怎么样了？”
硝子忙里抽空地冲着桌子努了努嘴。野蔷薇瞬间会意，拿起一根烟点燃，递到硝子的嘴里。硝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情绪崩溃，意识、思维等各项指标均大幅度下跌。”
悠仁有点紧张。
“那丽子老师和五条老师有没有事情啊。”
硝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五条悟和你，撇了撇嘴。
“悟那么强肯定没事的啦。但是丽子……”
惠沉声问道。
“会怎么样？”
硝子微微一笑，调试好所有仪器后，松了一口气。
“不会怎么样啦，根据之前的经验来看，每次情绪崩溃，维度崩坏的时候，丽子总能顽强地重新建构呢。”
惠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暖意。
“是吗。”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充分地相信他们吧。”
夕阳西下，远处千沟万壑的群山仿佛隐匿于迷雾中。光线透过雾气折射出七彩迷离的光。
今天的你依然没有看清楚整个夕阳，它一直隐匿在那团若有若无的雾气中，而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拨开云雾一探究竟。
又是一个颠簸，你手里的《西绪福斯神话》飞了出去。
你惊慌失措，想要探出窗外。
周围扭曲的感觉再次袭来，你感到身后传来一阵大力，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被五条悟拉回了车厢内。
你们坐在地上，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丽子……”
“悟……”
你们看着对方，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你先说吧。”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好的，那就我先说了。”
看到五条悟准备开口，你心中一慌，打断道。
“还……还是我先说吧。”
五条悟无奈地弯了弯嘴角说道。
“好吧，你先说。”
你斟酌了片刻，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们……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了吗？”
五条悟忍不住叹道。
“你才发现吗？”
“不，应该说早就发现了。”
“那你……”
“只是我总觉得，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人在帮我及时地清除记忆一般，每次我想到什么的时候，又总是抓不住重点。”
“那你……现在是想起来了吗？”
“不，也谈不上想起来了，只是……就像是电脑里的垃圾没有删除干净一般，脑子里残留的记忆碎片，积的多了，总能察觉出什么的。”
“是么……”
“所以说，我们是真的被困在什么地方了吗？”
“是，又不是吧。”
你向后挪了挪，整个人靠在车厢上，寻了稍微舒服的姿势准备好洗耳恭听。
“那我们是……”
“准确地说，是我们的意识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了。”
“意识？”
“是的。”
“这个困住我们意识的地方是被什么人主导的，一旦触发了某种条件，就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启。”
五条悟在你的身边坐下。
“说不定，此刻我们之间的对话也是某种条件之一，马上就要重启了。”
你摇了摇头。
“我倒觉得不是，重启的感觉我比较熟悉，我们这样讲话，应该不会。”
五条悟笑了笑，抬起你的下巴，攫取住你的唇，辗转厮磨。
“这样呢？有感觉吗？”
你认认真真地感受了一番，摇了摇头。
“没有。”
五条悟有些泄气。
“喂，你以为我在问你什么感觉？”
你莫名其妙。
“没有就是没有啊。”
五条悟气极，双手撑在你的两边，将你困于怀中，低头便压了下来。你静静地承受着他激烈的亲吻，然而那种割裂的感觉却迟迟没有出现。
你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便伸手推开了五条悟。
五条悟也有些气息不稳，他抵住你的额头问道。
“现在有感觉了吗？”
你平复了一口气息，诚实地摇了摇头。
“确实没有那种重启的感觉。”
五条悟顿时涨红了脸，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禅院丽子，你趁着现在得意吧，等我出去了……”
你双手撑在身后，刚想开口，手下柔软的触感却让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扑进五条悟的怀中，搂住他的脖子，不敢再看身后一眼。
硝子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仪器上s指标瞬间飙高，忍不住冷笑出声。
悠仁不明所以问道。
“这个s指标是什么意思吗？”
“啊，那个啊，就是**的意思啊。”
三人瞬间黑了脸。
野蔷薇吐槽道。
“那个笨蛋老师不会这个时候还在做那种事情吧！”
惠握紧了拳头极力忍耐。硝子无所谓地摆摆手。
“那倒也不是，只是确实和**有关，不一定就是**，但是悟这个时候还在想**，倒真的就是******”
惠满头黑线。
“别说一些会被消音的事情啊。”
“但是这个时候s值飙高倒是一件好事。恐怕连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囚笼产生的原因吧。”
“硝子老师知道？”
“嘛，准确来说也只是我的猜测。”
硝子站了起来，走到沉睡着的你的面前。
“这是一个名为爱的囚笼，这股爱意就连最强咒术师也无法抵挡啊。若不是目睹了悟被封印的瞬间，那样内敛的丽子怎么也不可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的吧。”
“这么说，这个意识空间是丽子老师建构的了？”
“是，你以为是悟？”
惠默默地撇开了眼。
“嘛，毕竟五条老师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的。”
“同意。”
“同意。”
硝子微微一笑。
“我也同意。”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解决眼下的情况？”
“我在意识空间里留下了一个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一份记忆备份。要是两个人能找到得到话，应该就能出来了。”
硝子神色凝重。
“不过，确实很难发现，毕竟失败了4529了。”
惠和悠仁、野蔷薇三人对视一笑。
“我相信老师们。”
你挂在五条悟的身上，死死地埋在他的脖颈间，喜久福甜腻的香气钻进你的鼻子里。五条悟好笑地拖着你的屁股，恶意地捏了捏，嘲笑道。
“怎么还那么胆小啊，连一个蘑菇你也怕？”
闻言，你转过头来，看着五条悟手指的方向。
那确实一个蘑菇。
但那种地方为什么会长出一个蘑菇？
五条悟亲了亲你的脖子，低声说道。
“还记得吗？那你是打碎了4529个杯子，泼了4529次水的地方。”
你浑身一震。
“那样的夹缝处，都能长出如此坚强的蘑菇。”
你从五条悟身上跳下来，站在那个蘑菇前，蹲下身，伸手轻轻地触碰着那个柔软的小雨伞。
刹那间，一股无与伦比的信息流汇进你的脑海中。
你整个人微微晃神，摇摇欲坠。五条悟及时地接住你，拥你入怀。
“我的丽子就像这蘑菇一样，无论前方艰难险阻，她都能披荆斩棘。”
“回来吧。丽子。”
“最强的五条悟可不甘心一辈子被你困在这温柔乡里啊。”
“回来吧。”
黑暗来袭前，你伸出手，抱住了面前的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