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男友的正确使用方法》牧白

3、第3章

　　迟宁很快就将自己从奇奇怪怪的猜测中拉出来，并若无其事地迅速移开了视线。

　　他越发觉得盖斯不简单。

　　战斗基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能悄无声息地将一台定制机器人安插进来，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迟宁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二皇子，卡希尔·罗·赛杰。

　　迟宁黑曜石似的眼眸忽地一沉，若有所思地打量起盖斯忙碌的身影。
　　禁欲疏离，俊美优雅，纤尘不染。银色头发，白色睫毛，鎏银眼瞳，一身偏白的暗银色衣服。

　　说起来，盖斯倒是很符合那个有洁癖的二皇子的审美。

　　卡希尔很喜欢白色，白色军装、白色战舰、白色机甲，一整个的丧葬风。
　　他本人还有一个美称，叫做“白色天使”。

　　迟宁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闪过戒备。
　　盖斯该不会是卡希尔派到他身边的吧？

　　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殿下就算再“重视”他，会舍得用这样价值连城的定制机器人监视自己吗？

　　“盖斯，”迟宁双手交叉拢成小山的形状放在胸前，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手背，“你的拥有者是谁？”
　　正在专心擦桌子的机器人转身站直：“抱歉，迟宁中校，我不被允许回答这个问题。”

　　迟宁：“这种问题还加了禁制？”
　　男人：“是的，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拥有者是谁”这种简单的答案居然是加在机器人禁制里的，迟宁对于盖斯的拥有者是二皇子卡希尔这件事情又多了几分肯定。

　　“就是好奇问问，停下吧，屋子已经很干净了。”迟宁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还有，我早就不是中校了，不管是谁给你植入的这个称呼，都不要再这么叫我。”
　　卡希尔那个家伙，让盖斯这么称呼自己是为了膈应他吗？

　　盖斯：“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迟宁：“就叫‘先生’吧。”

　　浓密的睫毛在空中抖了两下，鎏银眼瞳微亮：“好的，迟宁先生。”
　　机器人指了指桌子上收拾出来的一堆东西：“迟宁先生，这些要怎么处理？”

　　迟宁走到桌前，看着放了小半桌的东西，从里面精准无误地捏出了一枚圆形硬币。
　　盖斯：“这是从桌角发现的，星际币的面值是1元。”

　　迟宁默默将钱攥在手心里。

　　1元，可以坐一次磁悬浮公交列车了，是他现在仅剩的钱。
　　从孤儿院逃出来之后他曾在这里生活过几年，十四岁上战场，之后他用军功赚来的钱在帝都租了套还算看得过去的小公寓。

　　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前途无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又回到了原点。

　　人可以回来，时间却无法倒流。
　　在帝都生活，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瓶最便宜的营养液都买不起。
　　有缅怀过去的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生活下去，他现在连明天能不能吃上饭都不知道。

　　记得帝都中心有一座任务悬赏大厅，在里面应该可以找到赚钱的工作。
　　迟宁攥紧了拳头，感受到硬币坚硬冰冷的棱角。

　　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垮他？
　　从小他就认准了一件事情。
　　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就绝不认输。

　　迟宁把这枚星际币小心翼翼塞进口袋里，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堆东西：“先都收起来吧。”

　　盖斯忽地毫无预兆抬起了头，透过空荡荡的窗户洞往外面看，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迟宁正纳闷呢，耳边就听到了燃料烧灼时的轰隆喷气声。

　　那是是飞行器的声音。

　　他皱眉看向天空，就见一个白点从云层中钻出，直直朝着这边冲来。白色飞行器贴着地面，速度极快，带起来的飓风将沿途的残破茅草顶掀起来的大半。直到飞行器快到这里时才放慢了速度，缓缓停在他家门前。

　　呼啸的风卷来，将房门和窗框震得啪啪作响，土渣从墙上簌簌落下，整个房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迟宁唇抿成一条线，他大步走到门外，冷眼看着三个人从飞行器上走下。

　　三个人都穿着白色的军装制服，只是为首的那个人穿的要高级一点。
　　他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金色卷发一丝不苟梳理到脑后，有着深邃的五官，眼神傲慢，手里捏着一封印着火漆印章的信。

　　“迟宁饵兵，好久不见。”那个人抬起下巴皱着眉环视四周，满脸嫌弃，“这个连狗都不来的地方居然还有人住。”
　　迟宁：“那你还来？”

　　金丝框嗤了一声：“你以为我想来吗？我是奉了二皇子殿下的命令过来的。”
　　他食指中指捏着信封，手臂绷直，以最远距离将信递到迟宁面前，那股高高在上嫌弃的劲儿就好像迟宁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喏，你可真是个幸运的贼，也只有像二皇子殿下那样大度又惜才的人才会对你不计前嫌，换成我的话巴不得你住一辈子贫民窟。”男人挑眉，“喂，迟宁，我警告你，别再耍什么花招，我可是会一直盯着你，你别不信。”

　　迟宁眼尾余光通过窗户瞥了收拾桌面的机器人一眼，默默接过信撕开。
　　他的话是在暗示，盖斯是那双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吗？

　　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到手里展开的信封上，迟宁看完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就知道卡希尔没安什么好心，他居然介绍自己去帝都机甲学院当后勤员。

　　帝都机甲学院，是他曾经的母校。

　　为了能考上这个学校他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呢，因为小时候只在孤儿院学过几年书，他那时候认得字不多，一边自学一边考试一边战斗，花了两年时间，在十六岁才考入皇家机甲学院。

　　他最辉煌的时候学院还曾将他的照片挂在学校名士榜上，只是没等他从学院毕业就进了审判法庭。
　　他被学校开除，照片也被撤下当成垃圾处理，成了盗窃战神机甲的反面教材。

　　这个学校见证了他最风光的时候，也记录了他最耻辱的时刻。

　　迟宁：“如果我拒绝呢？”
　　金丝框男人：“二皇子殿下说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我们就把你打晕押过去。如果你敢反击，就以袭击军团士兵逮捕你，把你重新送进星际牢狱。”
　　“你如果想二进宫的话那就试试。”

　　迟宁：“……”
　　他知道卡希尔想干什么了。

　　如果接受这份推荐信，他就要回到皇家机甲学院，在自己曾经最向往的地方一次次展示耻辱。
　　如果他一怒之下拒绝，这些人就可以顺势而为，再把他送回监狱。
　　不管是哪一条路，都合了卡希尔想要折磨他的心意。

　　卡希尔这个疯子。

　　迟宁抬起眼皮，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二皇子殿下，我一定会好好准备，替我谢谢他老人家。”
　　金丝框眼镜男冷哼一声：“算你识时务，我们走！”
　　迟宁勾起唇，露出了一个有些恶毒的笑，“慢点，好好飞，可别掉下去。”

　　金丝框眼镜男左边的人瞪了迟宁一眼：“怎么可能。你掉下去飞行器都不会掉下去。这架飞行器可是全星际目前性能最好的飞行器，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展翼白鹰’。”
　　另外一人接着道：“跟他废什么话，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估计连都没听过。今天他运气好，算是开了眼了。”

　　三人头也不回进入了飞行器。
　　飞行器再次起飞，毫不在意这里的房子是多么脆弱不堪，经不起狂风的席卷。

　　有那么一些高高在上的人就是如此。
　　他们站在了云端，就看不到地上郁郁葱葱的青草。
　　随意卷弄风云，将那片漂亮的草皮弄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

　　迟宁站在原地，冷冷目视着飞行器离开。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机器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天边，鎏银的瞳孔倏然变成了黑色。那双眼睛幽暗深远带着神秘，黑色的瞳仁之中坠着无数星点，仿佛是一片偌大的浩瀚星空被他收入其中。
　　星光跳动了两下，很快又恢复了最初的鎏银色。

　　原本飞得好好的的飞行器摇晃了两下，忽然一个猛子朝着下面扎去。由于扎下去的速度太快，飞行器的尾翼上还拖着白色的流云痕迹。

　　迟宁有些错愕。

　　真的掉……下去了？
　　刚才那个士兵说得没错，今天他还真是开了眼了，“展翼白鹰”变成“折翼白斩鸡”的画面的确不多见。
　　直到飞行器从眼前消失，迟宁才拍了拍僵掉的脸，走回屋里。

　　……

　　苍穹之中，白色飞行器径直朝海里扎去。

　　眼看就要撞到海面时，三个黑影从飞行器中弹出去。
　　黑影弹出来的一瞬间，飞行器一头撞进了海里。
　　巨大的冲击力撕开海面的张力层，巨浪瞬间炸向天空，直接碾过三个黑影朝着更高处飞去。

　　压力强劲的海水砸到三个黑影身上，三人被撞得东倒西歪，狼狈至极。
　　好几秒后三个迷你型金属翅翼才颤颤巍巍从他们身后展开，翅膀带着几人从巨浪飞出，歪歪斜斜挂在了半空中。

　　三个湿答答的落汤鸡并排悬浮在空中，海面上是散开的白色金属甲片和破碎零件。
　　金丝框眼镜男的眼镜早已不知所踪，那头认真打理的头发一缕一缕散开，像脱了毛的公鸡一样狼狈。

　　他怒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另外两个人也同样狼狈，其中个高的士兵咽了口唾沫：“刚才飞到一半的时候飞行器忽然失，失控了。”

　　金丝框眼镜男气急败坏地大吼：“什么叫失控了？！这不是全星际最先进的飞行器吗？！”
　　士兵有些委屈：“我怎么知道，刚才所有的屏幕忽然红了，接着就不受控制地全速往下冲。仪器失灵，根本就没法操作。”

　　金丝框眼镜男：“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屏幕红了？”

　　个矮的士兵想起什么：“刚，刚才迟宁还咒我们掉下去来着，会不会是他……”
　　高个士兵闻言也猛地抬头：“对啊，迟宁，肯定是他！刚才红屏很像是中了病毒，说不定是他背地里搞的鬼。”

　　金丝框眼镜男脸色阴沉：“迟宁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以前就是个半文盲，别说黑掉这台飞行器，你就是给他一段代码他都看不懂。我会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二皇子殿下，我猜测有可能是大皇子那边的人干的。咦，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高个子和矮个子对视一眼，矮个子小心翼翼道：“有，有啊，是我们的伴身飞行器进水漏电了的声音。”
　　金丝框眼镜男：？？？

　　白光忽然从他们的身后炸开，三人不约而同全身抽搐惨叫一声，直直朝着海面坠去。
　　“啊啊啊——”

　　嘭！

　　……

　　勤劳能干的机器人已经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正用一双漂亮银色眼睛看着迟宁：“先生，都收拾好了。”

　　迟宁捏着手里的信纸，原本因为飞行器掉下而愉悦的心情在看到盖斯后又沉了下来。
　　盖斯，看来真的是卡希尔派来监视自己的。

　　卡希尔对他的怨恨大约来自于三年前的战神机甲匹配。

　　二皇子那时也就读于星际机甲学院。
　　星鸢战神机甲被称为“远古神迹”，能够得到星鸢战神机甲的认可，就意味着成为了最强机甲战斗师，但遗憾的是千年来从未有人与之完成匹配。

　　二皇子殿下作为皇室唯一的S级精神力者，在曾经测出和战神机甲的匹配达到40%时就备受期待。
　　他是公认的战神机甲未来拥有者，注定会成为最强的机甲战斗大师。

　　问题就出在这里。

　　那天他不小心触发了战神机甲的测试，匹配数值显示为67%。
　　只要超过60%就可以达到和机甲建立精神连接、驾驭机甲的程度，而他比60%还要高出7%。

　　虽然激动，那时他也知道二皇子早就看中了星鸢战神机甲，他一个小小的平民抢夺这个机甲不过是以卵击石，就偷偷隐瞒了这件事情。
　　但卡希尔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件事情，把自己骗到战神机甲的存放处，以“盗窃战神机甲”的罪名构陷自己，将他送进了帝国法庭。

　　“先生，清除虫族信息污染物的时间到了。”盖斯带着一点金属质感的声音拉回了迟宁的思绪：“另外我准备了祛疤药膏，可以一并为您消除，请您现在除去遮挡物。”

　　迟宁起身，配合地脱掉衣服，露出健康白皙的皮肤：“来吧。”
　　如果盖斯是卡希尔派来的监视者，曝光只会让卡希尔更加疯狂。
　　反正这个机器人只能在自己身边待一个月，等污染物清除干净他就可以滚蛋了。

　　机器人很快就为迟宁注射了清除剂，当开始处理身后伤疤的时候，盖斯一板一眼道：“先生，可以请你趴在床上吗？我为您上药。”

　　迟宁扫了表情认真的机器人一眼，随手将上衣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趴了上去。
　　他刚一躺下，清凉的胶体感立刻落到后背的伤疤处。

　　这两道伤疤是他曾经的功勋，现在再留着只是嘲弄他不自量力的笑话。

　　在迟宁看不到的地方，盖斯垂眸认真涂抹着伤疤。
　　青年的后背十分漂亮，皮肤白皙紧致、骨骼细长有型。他的指腹轻轻抚过之时，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会跟着小幅度地战栗，那漂亮的蝴蝶骨张开，仿佛下一秒就能振翅而飞。

　　狰狞的伤口呈“X”形状交叉，横卧在整个后背上，就像两条丑陋的毒蛇盘踞在了精美的瓷器之上。

　　机器人的眼中光芒飞快流转，从鎏银色变成了浓稠的黑色。
　　他指尖擦过的地方，伤口泛起淡淡的红色，再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青年微微凸起的肩膀也泛起了漂亮的粉色。

　　机器人一点一点描绘着青年后背的形状，直到将药膏涂抹完毕才有些遗憾地收回手，眼睛的颜色也重新变回了鎏银色：“好了，先生。”

　　迟宁坐起身，眼尾坠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潋滟。
　　他并没有急着穿衣服，而是低头逡巡着眼前的机器人。

　　后背笔挺、下巴微垂、表情清冷禁欲的机器人，此时正老老实实半跪在地上，带着一种逆来顺受的违和撕裂感。就像猎人将骄傲的白狮驯化成了乖顺的小猫，将百兽之王踩在了脚下，有不少人喜欢这种驯化的爽感。

　　卡希尔似乎也是这些奇怪爽感的受众之一，盖斯如此熟练的服务手段，是因为卡希尔频繁的使用吗？
　　他忽然有些好奇，卡希尔到底都用盖斯做了什么？

　　“盖斯，抬起头来。”迟宁居高临下俯视着美丽的机器人，淡淡开口。
　　机器人并没有拒绝，乖顺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迟宁。

　　四目相对，迟宁忽然俯身，几乎贴到了机器人的脸上。
　　机器人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

　　年轻的前中校大人抬起右手插入盖斯绸缎般的银色发丝中，准确地找到对方的后脑勺后微微用力强迫对方又抬了抬头，机器人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乖乖地服从着。
　　迟宁的左手抚摸上盖斯的脸颊，手掌中立刻感受到细腻的触感和包裹在皮肤下的流畅骨骼。

　　盖斯的皮肤没有丝毫胶质感，触感和人类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完美。
　　青年细长的手指从额头开始，缓缓向下，滑过高挺的鼻梁、微翘的鼻尖，最后落到了盖斯的唇瓣上。

　　指腹微微用力，柔软的唇瓣立刻被碾开变形，嘴唇的颜色也瞬间充血变红，就像一朵盛开的红玫。

　　迟宁眸光微黯，额头再一次向下，鼻尖几乎抵到了鼻尖上，他低低问着，声音有些喑哑：“盖斯，你之前说让我尽情的使用你。那你的拥有者都用你做了什么？你的程序里安装了浓爱技能吗？”

　　盖斯眨了眨眼睛，认真回道：“先生，抱歉，我的程序里并没有安装浓爱技能。”

　　他的唇瓣张开又阖上，迟宁抵在盖斯唇边的拇指就这么被对方含进了嘴里。
　　温暖湿润瞬间包裹着迟宁的手指，迟宁身体一僵，触电般迅速将手指抽了出来。

　　迟宁眼神复杂地看了眼盖斯，但随后了然。
　　机器人里面虽然有浓爱机器人，但这种机器人一向被那些贵族所不齿。与一台机器人做/爱，和用按/摩/棒有什么区别？
　　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和一台机器人做/爱的。
　　就算盖斯被制作得再完美，一向以“高贵清纯”示人的卡希尔是不会使用盖斯做这种事情的。

　　迟宁：“那你说说看，你都会什么技能能让我尽情地使用你？”
　　既然都送到他面前了，不用白不用。
　　盖斯：“我会的技能有很多。治疗、烹饪、家政、缝纫、插花、按摩……我是一台完美的居家型机器人。”
　　迟宁：“……”

　　“我的按摩技术达到了大师级别，昨天您应该感受过，今天可以再为您按摩一次吗？”
　　迟宁：“好。”
　　以前从虫族战场回来他总免不了身体沉甸甸的，昨天被盖斯用轻微电流按摩一下后却只有神清气爽。不得不说，虽然有些酥麻，但是效果极佳。

　　“请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盖斯起身走进了卫生间，迟宁好奇地弹出脑袋。只听到那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片刻后流水声停下，盖斯端着一盆水重新来到他面前。

　　水盆已经很有年代感了，但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垢。里面的水隐隐冒着氤氲的白雾，显然是热的。
　　盖斯将水盆放在迟宁面前再次半跪下，绸缎般的银发随意堆砌在肩膀的位置。

　　“先生，请把你的脚给我。”盖斯伸出手，认真道。

　　迟宁眼底闪过诧异：“你要给我足底按摩？”
　　盖斯：“是的，足底按摩是所有按摩中效果最好的一项，您现在正适合这个。”

　　迟宁犹豫了两秒，最终脱了鞋袜把脚放在了水盆里，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会不会不太干净？”
　　“不会的，”机器人睫毛在空中颤抖，“您的脚十分干净漂亮，而且我的手掌可以释放高磁电波，能够将所有的杂物清除干净，请放心。”

　　迟宁这才松了松肩膀，双手撑着床板向后仰躺，“那你开始吧。”

　　起初一切都看似很正常。
　　熟练的按摩手法，精准的穴位刺激，轻微电流从脚底蔓延到全身的酥麻感。

　　真舒服，卡希尔那家伙还真是懂得享受！

　　直到一个略湿润的感觉传来，迟宁“腾”地坐起了身，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瞪大眼睛看着前面。
　　只见神祇般的银发男人将自己的脚放在唇边，正用唇含住他的脚趾亲吻。

　　迟宁的脑子“嗡”地一下炸开，红着脸抽回自己的脚，磕磕巴巴质问道：“盖，盖斯，你在干什么。”
　　好，好变态啊！

　　机器人抬起头，表情无辜又认真：“先生，我正在为您做足底按摩。我的嘴唇可以释放更精密的电流，能给您带来更舒适的体验。”

　　迟宁脑袋嗡嗡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徘徊。
　　卡希尔你个大变态！！！
　　他就知道，有这么好看的盖斯在眼前，卡希尔怎么忍得住只用最普通的按摩方式？！

　　这特么妥妥的情！色！按！摩！啊！

　　迟宁脸火辣辣的，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他慌张地缩回脚，“不用按了，你走开！”

　　机器人似乎并不理解迟宁的反常，只是乖顺地说了句“好的”便站起了身。
　　就在迟宁以为这段荒诞的插曲即将结束时，他又听到了盖斯语出惊人的一句话。

　　“先生，请问您的尺寸是多大？”
　　迟宁蓦地抬头，眼底闪过震惊，“什么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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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的迟宁面红耳赤：卡希尔这个变态。
后来的迟宁：原来我才是那个变态。
盖斯点头：嗯嗯，老婆说得对。
迟宁瞪了盖斯一眼：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变态！
卡希尔：锅从天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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