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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情孝两难全 ...

  •   自从上次在木青云身下劫后余生后,我就患上了一种独特的心理病,被我取名为“木青云恐惧症”,只要碰见木青云,我的神经就会反射般的想掉头走,若是被抓住了,也会反射性般的想往茅厕跑,因此,碰到他的话,就意味着茅厕。

      有时候被他拦住了,走不得的时候,我才会跟他说一句话,而且那句话早已是经典无比:“堂兄,有事?”其实我的意思是:堂兄你有事,应该去看大夫。不过那么远久的时代,心理学应该不发达吧,貌似对于他这种病人也救治不了,看来,木青云你这辈子注定是好不了的。

      通常遇到我这样一问,他也是经典性地回我一句:“没事。”然后又想往我身上那边一靠,次数多了,我还也会条件反射般地移开,随即某人扑了个空。只想起当初,他一靠到我的肩上,埋首在我的脖间,又是一舔。我当时就想:他前生定是一条狗,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喜欢舔人?

      但是这一次,他扑空了,脸色变得很是失望,“堂妹,堂兄就是如此惹你讨厌?居然要躲开我?莫非,我这个当堂兄的就是那么惹你厌吗?”他酒醉后将我压在身下的那晚所发生的事,他似乎忘了。面对失忆了的人我要淡定,至少自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于是,我脸部肌肉抽筋般的笑了,因为对着这样的人,我无法想对这其他人一般自然地笑。看着我那样的笑容,他抽着吐出的青筋,作呕吐状,“你笑得让人想吐。”

      没办法,对着你这样的人,我无法正常地笑,我很想这样告诉他。

      他见我并没有回答他,一脸的痛心,“你这样教我如何将你送进宫里去呢?”笑容敛去,“那就别送吧。”

      “那可不行,皇上都已经将聘礼送来了,下个月你就得到宫里去了。”一脸天真的笑,却掩饰不了目光中所透着的奸诈和得意。

      心里一窒,想不到这一天居然离我是那么的近,我该如何是好。

      他突然猛地向前从背后搂住了我,一手从后伸向我的下巴,狠狠地抓住,我连呼吸也苦难,只听到他在耳边用他低沉的声音道:“不知道堂妹你,大婚当日又是如何地好看呢?哼哼……”他的冷笑得让我发毛。

      那一刻将我松开,我才得以呼吸,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一大口一大口地呼吸,就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抓到的鱼遇到水,拼命地往水里钻。

      “堂妹,快要成婚的你,还是好好地准备吧,要不然,被皇上嫌弃了,你就永驻冷宫,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了。”他笑得很欢,像是发自内心的笑。

      看着他的背影,我很是不懂,为什么每次我犯窘,或是看到我很痛苦的时候,他的脸上尽是带着愉悦的笑容,我似乎跟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每次提到我的娘亲,他总是带着一股想将其碎尸万段的感觉,我的娘亲莫非跟他有什么过节吗?这有待考证。

      将具体的事情都写在小纸条上,将其卷好,塞进了小衣脚上的小信筒里,双手一捧,往上一扔,白色的鸟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晚上的时候就收到了希晔的回信,他只叫我一如往常,而其他的则有他安排,只管放下心来等着好消息。

      此时的苏琳,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成为了沫儿的帮手,我的贴身婢女,当然,这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木敬腾拗不过我才答应的。

      半个月后,宫里传出消息,说皇帝的奶奶,也就是太皇太后,她薨了,原因是中风而死,从中我嗅到了诡计的味道,这应该是希晔叫我放心的原因吧。

      那个太皇太后,我是见过的,就在木青云告诉我大婚之后的不久之后,我就被俺太皇太后给召进宫里。她是个慈祥个老人,举止中无不透漏着与平凡老人家的和蔼、亲近,但是为了给我拖延时间,她成为了牺牲品。

      皇家中人一旦薨了,皇帝定会举国同哀,百姓一个月内不得嫁娶,而作为皇帝,更是一年不得进行婚嫁之事。就这样,我的婚期延后了一年之久。

      虽然婚期延后了,但是我的自由还是给禁锢着的。晴岚偶尔会回木家来省亲,当然少不了就是跟她一聚。特别是这次,她主动跟我说起木家跟洛家的事。

      “柳依,你真的打算要背着木家,暗中帮助洛家纂夺帝位?”她似乎真的毫不知情,目光中流露着那不相信的目光。

      我亦不怕向她坦白,“事实上我早已经暗中帮助了许久,自从我接手醉仙楼开始。”反正我已经拓展到其他行业,即使醉仙楼及其他的那几家铺子给收回去,我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其实能赚钱的早已经是转到另外新拓展的那些去了。

      “你当真要背弃?”看来她仍是不相信,于是,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啥?”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的一问,她明知道木家只是当我是一件道具,能从皇帝那里得到木家在经济上的权力。

      “木家从来不将我当是木家人来看,我只是一件能得到权力的工具,甚至是一件道具。听从木家,我便是为了孝;暗助洛家,我是为了情。情孝难全,两者间,我择情。木家,并不值得我去孝。”我几乎是要吼出来的,旁边的苏琳早已睁大了双目,一脸的同情。

      “莫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琳。”我用手抚上她的眼睛,她那澄亮的眼睛随之闭上,一滴眼泪落在我的手上。

      转目移看晴岚,既然都跟她坦白了,我更想知道她的立场。“我……”支支吾吾地,欲说不说的样子。
      瞬间抓住了她的手,我真的很想知道,“姐,若是你,你会如何?”

      “我……我不知道。”她避而不答,我亦不想勉强她。毕竟她不是我,我亦不是她,大家的际遇无论怎么说,都是不同的,的确,不能角色对换。

      “姐,终有一天,你都得在木家跟洛家之间选择其一,到时,你又会如何抉择?”这句话我不紧不慢地说着,希望,这句话真的能到达你的心底吧。

      “莫非不可以两者共存吗?”她睁大着美目,潋滟柔情。

      “一山安能藏二虎?”这是实话,亦是现实。

      晴岚走了,到最后,她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没想到,她跟木敬腾居然是那样的关系,那也难怪她难于抉择。

      迎来了我十六岁的生辰,这次不像是之前及笄的那天,没有希晔,没有希晨……有的,只有陪着我的苏琳和霖锒,还有那个可爱的丫头沫儿,在这毫无人情的木府中,这是我唯一的温暖。

      洛家的势力日益壮大,木家似乎也压不上它的势头,木敬腾似乎察觉了我在暗助洛家,将予于我的那几家铺子收了回去,同时我的活动范围亦开始减少了。我就像是一直被鸟笼困着的鸟儿,只能翘首而望,笼外的蓝天。

      外面的状况越演越烈,偶尔听到下人间的流言蜚语,也能知道外面的情况。

      时间一下子就过了大半年,婚期亦将近,笼中鸟般的我在木家这个樊笼里等待着那属于我未知的命运。

      此时正是冬末春初,寒意比隆冬之时更为尤甚。为了通风,我微微地将窗户打开,没想到,却一骨碌地钻进一个身影。

      泛蓝色衣衫,颀长的身躯,魅惑的笑意,脸上是那一成不变的银色金纹面具,又是他,心中不禁泛起阵恶寒。
      “好久不见了,木二小姐。怎么了,可有想我?”他挑起我的下巴,话语中透着暧昧的气息,呃,重要的是,我根本就对他没兴趣。

      “没有。”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如实回答。

      说那时快,那时却慢,不知从哪里他居然抽出一条帕子,擦上脸,一股女子哭泣状,呜呜作响。帕子若隐若现地透着黑线刺绣而成的柳条,那帕子不是我刚拿来擦鼻涕的帕子吗?由于天变得太快了,我很幸运地染上了风寒,也造就了那条帕子。

      想到他将我那擦鼻子的帕子擦到脸上,我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一种报复的快意。我忍住笑意,强作镇定保持原来的样子,让他在多擦几下子。

      “咦?怎么好像粘乎乎的?”看来他终于发现了,我也更忍不住了,拼命地大笑起来。“死丫头。”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硬把我拉倒他的身边去。扯起我的衣袖往脸上一擦,我的衣服因此报废了。

      “哼,看你还捉弄我?”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看来是忘了刚才那一幕窘相了。

      “我没有捉弄你,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太大了,染上风寒了,况且,再怎么说,是你自己擅自拿取我的东西,这不能怪我。”

      二话不说,便拉起我的手来把脉,浓浓的药香涌进鼻腔里,抬眼看着他,唇抿成了一条线,由于面具阻挡的缘故,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发出一声“嗯”后,放开了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治伤寒的药,每天两颗,早晚各一颗。”

      我接过他的药瓶,心里的一股暖流流过,看来,他也并不是只有坏的一面的。“谢谢。”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垂下眼睑,端详着他给我的瓶子,“你真的为了洛希晔连家族也背叛吗?”我吃惊地看着他,这样的事,他居然也知道?对于他身份,我真想好好地调查一下,不过,迷一样的他,渗着无比犀利的洞悉之气,想调查他,看来还是挺难的。

      “我觉得值得,木家,对我来说,没有留恋的意义,所以,我选择了洛家。”这是我第二次告诉其他人我的想法,不知道我这个举动是对还是错,但是,我忠于自己的心。

      他猛地抓住了我的双肩,我被迫对上他的目光,直射心底,“若是可以的话,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样或那样的纠纷,你会愿意吗?”

      “我……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离开他。”对,无论事态会发展到如何,我都会坚持下去,这就像飞蛾扑火,明知道那是会将自己烧毁,但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向其扑去。

      “是吗?”他笑了一笑,但并不像平时地那样自然,肆意。“若是你愿意的话,我还是会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情分上,让你避免这样两难的局面。”

      “那我岂不是要多谢你的一番美意?”我用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曾经答应过他,只要他不离我,我便不离他。除非,他先抛弃了我。”对,我们曾经许诺过的。

      “那好。”他又一把拉过我,将一颗药丸塞进我的嘴里,“吞下去,也许对你有用。”听了他的话,我一骨碌地将药丸吞了下去,他抿嘴一笑,“希望这药的效果不要真的发挥出来才好。”听到这句话,我再次瞠目而对:不会又是什么蛊毒吧?

      他嘴上的弧度弯得十分适度,看得我有那么一点儿出神,一只温暖的手摸上了我的头,“放心,不会是什么毒药,只有益而无害。”听到他保证,才有那么一点儿的安心。

      吃了银的药,我的风寒果真好得很快,可以跟那高效的西药一拼,看来古代的医术还是挺高明的,但是为什么得不到很好的继承呢?

      过了不久,金展栩将我召进宫里,随即给了我一杯酒给我,虽然我觉得这酒可能有问题,但是由于是御赐的酒,这根本就不能拒绝。我还是硬喝了下去,喝下去的那瞬间,看到了金展栩充满诡异的笑。

      此天夜里,木家。

      木青云彷若无人地再次闯入了我的闺房,那时我已睡在床上了。手突然抚上了我的脸庞,手带着点点的寒意,吓得我一下子就惊醒了,他却笑意突现,“我的好堂妹,今天那酒好喝不?那可是特地为你特制的哦,要你乖乖听话就好了。”

      “那酒里究竟有什么?”酒里定有猫腻。

      他眯起眼睛,那种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概括——“惑”。但是对于我的问题,他没有回答。
      银再次造访,我才知道,原来那酒里放了折磨了希晔多年的那种毒,而银给我的药就是为了防止我在那段时间中毒。至于他为什么要帮我,这我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样的家族,我还有守着它的意义吗?这样的孝,我宁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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