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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败犬非女王5、6 ...

  •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哥打电话。”临别,张彦一再叮嘱我这啊那的,唠叨地像个老太婆。
      我强颜欢笑,语气已经透出努力压抑脾气后的紧张感:“赶紧找个姑娘宣泄你泛滥的爱心吧!”
      “认真的?”张彦挑眉逗我,“那我真找了?”
      我做出严肃认真的样子,点点头:“找吧!我希望你能幸福!”
      张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有点生气,转身就走。

      我在门口愣愣地站了足有三分钟,才转身“砰”地甩上房门,指着空气发脾气:“陆灿,你才是白眼狼!闹什么别扭?!谁欠你的啊!德行!你活该嫁不出去!

      你活该孤独终老!你活该!”仿佛有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怯怯地说:“我不活该,我是好孩子。”

      因为需要独自化解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的、莫名其妙的、无处发泄的情绪,我养成了看心理学书籍的坏习惯。不记得在哪里看到一段很经典的话:别试图

      把自己套进精神、心理学罗列的病症里,不然,人人都是精神病。

      谁没试过自己跟自己赌气、闹别扭,这并非精神分裂的先兆,只是压力太大,自己逼自己太紧。人类存在心理疾病的概率大概不亚于人类平均每十分钟说三次谎

      的频率,说谎本身就是一种不正确的精神倾向。所谓心理学,不过是在心理暗示前提下的超级大忽悠。我看了那么多心理学书籍,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我还是

      比较正常的人。

      本来打算看一部电影消遣慵懒的午后,却被一部所谓的爱国主义大片搞得心情糟上加糟:这年头,小鬼子都“人性发现”了,置千千万万无辜惨死的中国老

      百姓于何地呢?KAO!
      由此可见:道听途说是极端的投机主义,迷信权威就活该浪费一下午美好珍贵的周末时光。
      晚上,我胡乱在食堂喝了一碗大肉面条,回到寝室听歌看书。结果越听越烦,索性换了衣服,下楼,打车,直奔步行街。
      古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古风纯朴,古人应该比较少说谎。所以,我决定回到开始心情糟糕的初始地:FUN CLUB。我很想知道,那个老板到底走没走。

      站在酒吧门口,看着玻璃窗上映现的忽明忽暗的灯光,我的手定格在推门的瞬间:难道走错了?突然,门被“哐”地拉开,震天的音乐声“轰”地冲了出来,

      震得我一个踉跄。
      “劳驾,借过。”一个歪带着棒球帽的小男孩抱着一个敞开口的绿色纸箱瞪着我,纸箱里全是空的墨绿色嘉士伯啤酒瓶。
      我本能侧身,就看到小男孩将纸箱放在门旁几步开外的角落:那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类似的箱子,旁边还有一些散落的洋酒瓶子。我迷茫的看看表:不过刚九点

      ,难道经济危机提前结束了?

      小男孩推开门,又退回来半步,盯着我:“你要进去吗?”
      我看着足有一米八五、一脸痞气的霸道和目空一切的小男孩,认真地点点头:“有这个想法。”
      小男孩耸耸肩膀:“今晚有人包场,会比较吵。”
      “听出来了。”
      “那、还要进去吗?”
      “可以吗?”
      “当然。”小男孩笑起来,立刻暴露出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纯净。他侧身让出门口,推着门,作出“请”的手势。

      我微微扬起下巴,挺直脊梁,目不斜视地阔步而入,假装毫不怯场。

      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姐姐我什么样的孩子没见过?大了两号的POLO衫、水桶一样的牛仔裤、耐克板鞋:不要以为穿上名牌就是贵族、笑不露齿就是绅士;

      不是撅起下巴、绷住嘴角、耷拉着眼皮看人就叫酷,酷是骨子里的卓尔不群,小盆友!

      我怨念地想着,第一次发现原来FUN CLUB也可以很拥挤、很嘈杂,像魔术师的魔法,只一夜,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摆在沙发前面的矮桌不知道被搬去了哪里,酒吧中间空出来一片十多平米的临时舞池,挤满了随着音乐晃动身体的,过道上也站满了三五成、群举着酒瓶子大声说笑的年轻人。
      我一脸黑线地挤到还算稍微空一点的吧台旁边,老板显然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斜靠在高脚凳上,看着舞池中的热浪调整呼吸。然后,侧过脸,一直手搭上吧台,自以为优雅地拿手指敲了敲台面,冲已经钻进吧台里的小男孩说:“一瓶啤酒。”
      小男孩应声抬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了一句让我想当场撞墙的话:“不是一杯啤酒吗?”

      我夹着肩膀、耷拉着脑袋、双手抱着淡金色的科罗娜啤酒瓶,下巴颏抵在瓶嘴上,满腹委屈。长期的执教经验告诉我:面对自以为是的小盆友,一定要死死抓住年龄、阅历的优势,从心理上建立一种互动中的优越感,才能让对方屈服。与其迎合对方,装出同类的样子,不如坚持自己的风格,向对方传达意志坚定的信息:我,才是神。无奈,姐姐我从踏进门口第一秒开始,所有的努力和心血,在“一杯啤酒”面前轰然倒塌。

      看着小男孩每次眼神擦过我时,嘴角那抹浅浅的怪笑,我努力振奋精神,让每根汗毛都严阵以待:输人不输阵!
      “你就是老板的朋友?”我摆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嗯。”小男孩点点头,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越过吧台冲我伸出手:“尚俊。”
      我的指尖刚沾到尚俊的手指便抽了回来,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心底的郁闷却一浪高过一浪、大有汹涌澎湃的趋势。

      好吧!我承认这一局我又输了,比起我的傲慢,小男孩的坦然礼貌赢得漂亮!
      我不禁暗骂自己:多大年纪了?跟一个毛头小子较什么劲呐!
      可是,我心底的另一个声音执拗到:小P孩,姐姐今天非得漂漂亮亮地赢一仗,不然颜面何存?!
      第一个声音劝道:算了,还嫌不够烦啊,别自己给自己添堵了。
      另一个声音瞬间暴怒:你的意思是我赢不了那个小P孩?!
      第一个声音反问:你觉得你能赢么?!再说,人家有名字的,别小P孩长、小P孩短的,狭隘!肤浅!

      呃、好吧,我乖乖的,我没脾气,我泄气地看向尚俊:他正一瓶接一瓶的开着啤酒,直到摆满了大半条吧台,足有四、五十瓶!我正纳闷,尚俊突然转身看向我,指了指那些啤酒,隔着吧台大声说:“今晚包场,酒水免费,要喝自己拿,我去玩了!”
      我点点头,更纳闷了:玩?玩什么?

      我的目光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努力地追随着尚俊的背影,只见他冲着酒吧里面的阴暗角落打了个手势,音乐声音渐渐小下去。我这才注意到,酒吧的最里面的角落摆着一个DJ台,而那个摇头晃脑的DJ身后,正是那些被胡乱堆放在一起的古董矮脚桌。OMG~~要是酒吧老板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长歌当哭、血溅当场。
      想着,我突然就怀念起那个总穿着浅色棉布格子衬衫的男人,突然就想到四个字:温润如玉。我被自己吓了一跳,难道是喝多了?我看了看手中才被喝掉五分之一的科罗娜,赶紧狠狠灌了一大口压惊。

      温润如玉。不正是我对被自己幻想了无数次的、一直在耐心等待的那个“他”唯一的形容词么……我愿做静好如云的女子,只为等待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不可能!从两年前开始,我几乎每个月都会来FUN CLUB几次,现在才觉得人家温润如玉,也忒迟钝了点吧!一定是酒精的作用!”

      我是来收拾心情的,不是来添堵添乱的!我边想边喝啤酒,突然发现这种颜色很浅的啤酒还挺清口的,基本上没啥啤酒味。

      酒吧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夹杂着掌声和口哨声。
      我回过头,散落的视线一头雾水,刚刚小下去的音乐声突然又震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换上了有人唱的英文歌。这首歌我听过,是一部美国电影中的插曲,讲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还有舞蹈梦的故事。
      我皱着眉头从人缝里看过去,还以为自己花眼了:尚俊?!
      舞池里依然充满着热情新鲜的身体,只是大家自觉地让出一小块空地,而尚俊,正在那一块小小的空地上跳着!
      他的POLO衫领子被竖了起来,棒球帽依然歪带着,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完全沉浸自己的世界里。我的嘴巴慢慢张成O型,不自觉地起身,拎着酒瓶挤过人群,走到舞池边上:目空一切的霸气眼神,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戏谑的笑意,随着节奏蹦出率性的舞步……我看得呆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手中的酒瓶已经见底。

      我走回吧台,又拿了一瓶啤酒,坐回高脚凳上,不禁感慨这个世界的神奇,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人,人家有骄傲的资本!小P孩怎么了?小P孩也可以爆发出大大的能量!上帝啊!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视线慢慢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什么狗屁温润、狗屁如玉?见鬼去吧!”我猖狂地在心底怒吼。我没醉!我还记得看表:十一点半了,该回家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扒拉开挡在我前面的人,径直走到尚俊面前。正跳的起劲的尚俊站直身子,喘着粗气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冲他“呵呵”一笑,将两张老人头塞进他手心里,冲他摆了摆手:“拜拜。”

      走出FUN CLUB,冷风一吹,我立刻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好像肠子都纠缠到一起了,隐隐地疼,胸口闷到喘不上气。我踉跄着奔到角落,一顿狂吐,身体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不停下坠,膝盖好软!

      “喂,你!”
      我撑着墙转过脸,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依稀是那个臭屁的小男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败犬非女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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