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TEST》越痛越爱

2、第一章

　　火车到站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出了车厢一股闷热感迎面压来，我有点得意于自己的先见之明。穿着短袖T恤晃荡在一群未想及换下长衣的旅客中间，慢慢随着人流走向出站口。远远的，便看见Ｙ城大学的接站横幅，红底黄字，显得那么朝气、热情。由于我的行李比较重，便由一个看起来高壮的学长帮忙拿着，随着另外几个新生一起向校车方向走。
　　路上这个学长一直走在我旁边，有些研究似的看我。我被他这种眼光看得有些发毛，大着胆子问：“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他一听，笑了笑，说：“不是，我看你应该是ｘｘｘ这趟车下来的吧？你家是北方的吗？”“是啊，Ｂ市，”我下意识地回答，“怎么了？”他听了，又有些诧异地用那种研究似的眼光看我，然后说：“真不像。”“不像什么？”我有些不大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又笑了，继而向我解释：“我刚才就琢磨着，听你口音吧，就像是北方人，你又是坐ＸＸＸ车来的，可你要不说话，就完全像个南方小姑娘。”“……”我听了一愣，问他：“真的么？我只是个子比较小而已，我觉得我不像。”他听了，又在那里研究，有点纳闷又有点好笑地对我说：“嗨～还挺奇怪的，你不说话的时候真挺像的，可你一说话一动作偏又不像了……”我看他自己在那稀罕似地研究，禁不住呵呵笑了。其实，他有这种感觉也没什么奇怪的，我本身个子比较小，就算在南方人中也不算高的。当时１５９ｃｍ的身高，不到４５ｋｇ的体重，再加上本身皮肤比较细腻，夹在几个一趟车来的北方相对彪悍体型的男女新生中，确实更像个南方女孩。另外，可能我的年纪也是原因之一。至于为什么一说话就不像了就更容易解释了，首先口音不同，我可学不来那种让人羡慕的呢哝软语，虽然我个子小，但声音绝对是音响级的――又高又亮……说难听点，就是个大嗓门儿。而随着话语而带来的表情动作，就更不像了，至于怎个不像法，以后大家就知道啦。

　　路上这段小插曲让我心情更为放松愉悦了，和学长简单地又聊了几句就到了校车，放好东西安排好我们后，给我帮忙的学长就走了，由另外的一个女学长和司机带着我们往学校开了。那个学长临走时告诉我他叫高峰，家也是北方Ｔ市的，硬说也算半个老乡，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叫我以后有事可以找他。想着这个“半老乡”给我带来的欢乐，嘴角不禁又弯了。一个不错的新开始，Ｙ城的空气似乎都透着生气，加油吧，萧亚楠！
　　“同学……同学……萧亚楠……”
　　旁边的声音把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唤醒，我有些怔愣地看向旁边的人，那是一个高瘦的男生，斯文清秀。“你在叫我？”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刚问完，就觉得自己有些白痴，肯定是刚才路上和学长说话时听到的呗。果然，不等我再说什么，他长着一口白牙，笑着对我说：“我刚才听你们聊天知道的。”我低了低头，哦了一声，不知道他叫我做什么。
　　“我叫陶飞，也是Ｂ市的，”他的笑容很真诚，“咱俩可是真真的老乡啊，以后互相帮助啊！”“真的？”挺意外，还真是巧，不过他不会知道的是，事实上，我对那个家乡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再也不想回到那里。但我还是虚伪的冲他笑了笑，假装上一种热情：“那太好了，以后多多关照哦！”“肯定的，对了，你以前在哪所高中？”“……ｘｘｘ中”我不想再提任何有关Ｂ市的事情，忙着岔开话题，“你是报的是哪个专业？”“嘿嘿，和你一样！”他有些狡猾地眨了眨眼。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被他看到，问我怎么了。我忙说没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我不想和他一个系吧，万一再是一个班的就更倒霉了，只能祈祷老天了……之后我便推说累了，闭眼靠着椅背休息，不再搭理陶飞。这个陶飞让我发现，就算远离Ｂ市千里之遥，该存在的还是存在，该困扰的也还是不能消解……

　　车子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到了学校，我睁开眼看着窗外，心情又变得好起来。
　　这是我梦想中的学校，地理位置并不偏僻，却占地很广，从大门延伸到很远的那条林荫道就可以看出。由于新生报到较晚，校园里已是一片喧闹，刚刚吃过午饭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呼啸着从我们这群人面前不断闪过，复又回头打量，而我们就像一群复制了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呵呵，我对自己的心中所想有些好笑，不过确实觉得自己就像个刘姥姥，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索的欲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我贫乏的词汇无法再现当时的感觉，只觉得空气中的闷热都已被驱散，整个人神清气爽，置身于青春朝气的海洋。这就是我要生活学习四年的大学，我好幸福！虽然这种感觉并不会持续很久，但直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有些时候，瞬间也可成永恒。

　　迷迷糊糊地在学姐的帮助下办好入学手续，有一点点不幸地发现和那个陶飞真的分到了一个班……不过也没什么，我也没必要自欺欺人地做鸵鸟状，一个老乡而已，又不是那一家子跟着来了。陶飞很热心地要跟着学姐送我去宿舍，被我拒绝了，有点小人，但我的理由是他也很累了，应该赶快去自己的宿舍安排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笑着离开了。结果学姐取笑我说，真有魅力，刚来报到就收获一个追求者了。我哈哈笑起来，把这个南方的学姐吓了一跳，解释给她说：“那是我老乡。”

　　到宿舍，见了舍监老师，安排好我学姐就走了。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宿舍有些发呆，这里以后要住四年了？也算是个小家了呵。四人间的公寓式宿舍，条件算是不错的，已经有三张床有主了，估计都出去转校园了。我在剩下的那张上铺上开始折腾自己东东，只是一点东西却整理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确没这方面的天赋啊……坐在书桌旁休息了没几分钟，宿舍的门就被打开了，三个花一般的女孩拉着手走了进来，我忙站了起来和她们打招呼、彼此介绍。
　　事实上，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宿舍是很出名的美女宿舍，原因就来自于我的三个漂亮室友，和她们比起来，我就真的只能是丑小鸭了。三位美女同岁，都比我大两岁，所以都叫我小妹妹。我一开始有些不屑的，认为自己除了年龄比她们小之外其他方面并不比她们幼稚，怎么就成了小妹妹呢。但后来，我却深深感激她们给我的关爱，也心甘情愿地当她们的小妹妹，这些都是后话了。我的三位姐姐中和我最亲密的是梁凤，她也是北方人，个子高挑、性格开朗，很快地就能和认识的人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喜欢她。我曾经问她为什么偏偏对我最好，她状似认真地思索了下，告诉我：因为，你是我所认识的人中，最笨的一个。无语……

　　宿舍座谈会没聊多久变被有力的敲门声给打断了，我新鲜出炉的三姐姐梁凤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个男生，大概１７５左右的中等个子，身材匀称，一身很活力的运动服饰，长相也不错。一开口，声音清润，南方口音：“嗨，你们好，请问哪位是萧亚楠？”“哦……”姐姐们一听起哄着笑闹，还没等我回答就问，“找我们小楠妹妹什么事情呀？”“姐姐们，求你们个事，”我皱着眉跟几位室友肉麻地撒娇，“不要叫我小楠好不好，跟小难似的……”“哟，小妹妹还挺迷信，你还真能联想”“就是，我有个朋友就叫小楠，挺好听的名字到你那里就变了味儿了，小孩子，真调皮，”梁凤接口笑着问我，“那怎么叫你？总不能喊全名吧？”
　　“叫萧萧怎么样？”宿舍门口的帅哥发话了。我有些发窘，人家来找我，结果把人家给晾在那里说这些，貌似不太礼貌了。
　　“不好意思，”看着面前那张朝气温和的脸庞，我小声开口问：“我是萧亚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不是我找你，是咱们班主任找你，”他微微笑了下，跟我解释，“我是咱班的临时班长张睿明，以后大家就是同学了，互相关照啊。”
　　大家一听是班主任找，也不再闹了忙让我赶紧过去。走出没多远就听见宿舍老大在后面喊：“萧萧，早点回来哦，等你一起去ｓｈｏｐｐｉｎｇ！”我忙答应了，然后转身对张睿明说：“看来你的提议被大家认可了。”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地笑了，说：“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了，怎么样，改天请我吃饭吧？”他的笑容温暖灿烂，给人一种通透澄澈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得便愿意接受他的亲近，所以我说：“好啊，我请客，你买单！”他听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神态自然地说：“真调皮！”
　　我一下子有些懵了，这样的动作只有我前男友对我做过，而面前的男生只是与我初见而已。但这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不快，相反的，或许受对方自然神情的影响，我居然也认为这样的行为再自然不过，就好像我们彼此早就相识相知一般。或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就像宿舍的三位室友，刚刚见面就给我很亲切的感觉。
　　当然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马上反应过来，有些皮地对他说：“是啊，以后班长要多多照顾哦，我还是小孩儿，不懂事啊，别太严厉哦。”我会这么说也是有些原因的，虽然以前在家里学校表面上似乎都是个乖乖牌，可也是有些少为人知的小坏习惯的，所以提前做些准备，甚至能找个靠山就好了。
　　“我只是临时班长，过段时间要再选的，”他还不上套，思维挺缜密的一小孩啊，“不过作为同学，还是可以照顾你的，呵呵。”

　　我们宿舍楼距离办公楼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路上的闲聊让我对这个帅帅的阳光班长有了更多的了解，知道他家在离这里不算太远的另外一座城市，高中时成绩不错，一直都是学生干部，我说呢，怪不得叫他当临时班长。我有些奇怪从未谋面的班主任为什么找我，他了然地笑了笑跟我说肯定是让我当班干部。我的眉头马上皱起来了，他看了就开解地对我说只是暂时的，先帮着把班级安排好，以后不愿意就别参加竞选，没什么的。这话真让人放松了，也让我对他的善解人意有了进一步认识，对他的好感更为增加了。
　　说说笑笑到了地方，见了我们班主任，没想到还是一个很年轻的大美女，真幸福啊……当然是我们班的男生更幸福了，嘿嘿，思想有点小小的…可是这真是我当时的想法啦。事情果然和张睿明猜的一样，简单交代完事情就叫我们回去了，晚上配合班长集合女生到班里小教室开大学伊始的第一次班会。不过现在么事情，下午才刚刚过了不到一半，想到自己还没吃午饭呢，居然不饿，莫不是是精神食粮起作用了？我和张睿明简单又聊了几句就在去宿舍的岔路分道扬镳了。

　　回到宿舍，三个姐姐正等得焦急呢。四个人挽着手去离学校最近的大超市ｓｈｏｐｐｉｎｇ了，我买了一些必须品，发现母亲给的生活费在这个消费不低的城市实在是只能刚刚够生活了，不过也没什么，自己本身也不是个奢侈的人。看着室友大包小包的零食满怀，我这边香皂毛巾牙膏……阶级差别呀。
　　“萧萧，这个你要不要？特好吃！”梁凤自己在膨化食品架子前挑个没完还不忘向我推荐。“我从来不吃零食。”“为什么，怕胖？”大姐咋呼地问，上下打量我，又说，“跟个小孩一样，这么瘦，多吃点啦！”另外两位也在一边笑着附和。而我，只是一句话她们都小呆了一下，我说：我妈一个月只给我５００块。在她们呆愣那一瞬我心里莫名其妙地偷笑了，为自己不再像过去１７年那样畏畏缩缩的行事而轻松，有什么呢，如果她们因为我没有钱就疏远我那也不值得我去在意。现在，我只想和真正对我胃口的人做朋友，至于别人，我不会再委曲求全。
　　还是梁凤反应最快，要不她怎么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呢。就见她愣了一下，马上笑着把手上的一袋食品砸回架子上，“靠！得，以后跟姐姐一块儿吃，说什么也要把你喂成小肥妹，谁让你这么条，气人啊！”说着还过来搂了搂我，老大和老二也过来了，一起抱了抱我，笑着骂我，“小别扭，说话还真直，不过挺单纯，挺好！”“就是，我一见小妹就喜欢她了，你看她什么都写在脸上，偏偏还爱装深沉，恁逗了点。”……其实我已经不大记得当时的具体对话了，毕竟时间太久远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但我还记得当时的感动，虽然是不大一点小事，但对于刚刚开始决定转变的自己来说，无疑是珍贵的。毕竟，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能够遇到这样的室友也很不容易。所以，就算后来经历了起起伏伏，遭遇一些矛盾，但在我的心中从未真正地放弃过对她们的友谊。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Ｙ城的夜晚还是挺凉的，和白天感觉不大一样。出来时忘了加件衣服，我瑟缩了一下，朝梁凤的胳膊抱了过去，她的个子比我高不少，看我这样，反过来用胳膊搂着我问：“暖和点了吗？小迷糊，一身排骨，都没火力！下回注意加衣服。”“嗯，”我忙答应着，溜须她，“有姐姐真好！”结果被她和另外两个姐姐笑我肉麻。四人嘻嘻哈哈地就找到了我们的小教室，进去一看，都来了大半的人了，教室里闹哄哄的。有些自来熟的同学正忙着跟左右坐着的同学联络感情，还有几个围在班长张睿明身边说着什么。张睿明见我来了忙朝我打招呼把我叫过去，介绍了下那几个人，其中正好有我那个老乡陶飞。原来这几个都是临时的班干部，陶飞是临时体委。而我本来也就是个赶鸭子上架的，只想混过这段时间完事，所以哼哈两句就去找我的组织了。
　　“萧萧，咱班长挺帅啊，还有他旁边那个寸头也听帅啊，哈哈，咱班不错啊！”我刚坐下来梁凤就拉着我发表了一通言论，晕菜！原来这位还是一个花痴！真是可惜了这张花容月貌了……
　　还么等我开始拯救这位无知少女，大姐和二姐那边居然也开始附和某人的言论了。
　　大姐：“寸头更帅些，一看就是运动高手，看那身高、那线条。”
　　二姐：“还是班长更帅些吧，而且身高也够了，一看就是文雅型的，你看他中午找萧萧时笑得多温柔啊……艾，萧萧，他不是对你有意思吧？”
　　……
　　“姐姐们！”我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紧，这都哪跟哪儿啊。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她们只比我大两岁，但确实比我……老到多了，真是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敢想啊，而且还说得大方、想得理所当然。我无奈地看着他们小声说：“你们想议论就小声点，我看全班人包括他俩都听到啦！还有，班长就中午找了我一回还是公事，你们别消遣啦！”
　　“怕什么，听见就听见呗！”梁凤一听，居然站起来朝张睿明那边走了过去，明目张胆地打听起人家的底细来，很是大方。另外两个姐姐一见这情形，也马上蹭了过去。当然有拉我啦，但我没动。如此，可以预见这帮室友有多彪悍了……
　　没一会儿班导来了，大家都各自归位，乖乖听大美女的训话。可能真的是美女效应，这班同学男女都很乖，么有捣乱，可能也没心思捣乱吧。美女是很好看，但训话内容就没那么有趣了。漫不经心地听着上面的软语（老师也是个南方美女），我偷偷打量前侧方的张睿明。他微侧着靠在椅背上坐着，姿态很是放松，似乎听得很认真，偶尔随着老师讲话的内容微微笑一下。我看着他的笑容突然之间觉得这样的神情似乎在哪里见过，恍恍惚惚的却又想不起来，不禁又朝偷看过去，但还是无解。
　　直到大家开始做自我介绍时，我才收回自己的关注，整理思绪，听着大家的介绍，想着怎么介绍自己。我们坐的位置在最后一排，我是倒数第二个做的自我介绍。直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怎么介绍的：我叫萧亚楠，请大家以后千万不要叫我小楠或者楠楠，谢谢……我为什么会这么要求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而后来我也不曾主动解释过，只有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了解内情，这个之后大家就知道了。
　　梁凤是我后面最后一个，她站起来先帮我圆了话才开始自己的介绍：大家可以叫她萧萧，她才１７，应该比我们大家都小点，以后大家多多照顾小孩儿啊。她这么一说大家就都笑了，气氛好起来……

　　晚风起，树影摇曳，三五成群的同学们互相为伴往宿舍方向狂奔。走到一半，我被张睿明叫住了，他在后面紧跑几步过来对我说：“萧萧，你是学委，明天上午８点半来小教室找我，一起去领教材，别迟到啊。”“嗯，我尽量！”我笑着给自己可能的懒睡找退路。他表情有些无奈，假装板起脸来说：“别尽量，要准时，否则罚你！”“罚我什么？”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赖皮。“罚你……请我吃饭，你买单！”“不会吧，那我不当这临时干部了行不？好班长，你找别人吧？”继续赖。
　　他又冲我笑了，很柔很无奈的那种，又抬手摸了摸我的头，一副看小孩子的眼光，说：“别闹啦，你尽量准时吧，我等你。”
　　“班长，你真好！”我一听马上开始拍马。
　　“行啦，小孩性子，明天见啊，”他往回走了两步，又转过神来，貌似还有什么忘了交代。而我还看着他没动，三个姐姐也没动，一起看着他。我问他：“还有什么事，班长？”
　　“也没什么，”他温和地解释说：“以后晚上出来多穿点，现在开始变凉了。”
　　“啊啊……班长，你怎么只关心萧萧，我们就不怕凉啦？”晕，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梁凤那边已经大嘴巴喊上了，两个姐姐也跟着闹。
　　“你们三个一看就比她身体素质好，我是看她单薄才提醒的，别胡闹啊。”
　　人家自然的一句话就给这几位灭火了，也给我灭火了。虽然明知道他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在这样一个凉夜、这样一个温润的男孩、这样一句温暖的嘱咐，让我真的动了心。

　　与张睿明道别回到宿舍和室友胡乱聊天，直到熄灯以后很久大家都不在说话的时候我的心终于沉静下来，却了无睡意。慢慢回想体味着这丰富的一天，心思反复着又想起了张睿明。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还说别人花痴，原来自己也一样，刚刚认识就已经动心了。吸引我的不是他的外表，是他的性情。那样自然的神态、温柔的微笑、宽容的话语……停，突然间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变聪明了。原来一直有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这个原因！张睿明，原来和我原来的男友很像！不是长得像，而是那种温暖、包容的神情很像，这也就难怪我会对他动心了。
　　虽然我只有１７岁，但感情方面并不是一张白纸，在以前的压抑生活中曾经拥有过两段美好的回忆。即便两段感情都以分手告终，我也不曾后悔过，虽然也曾小小的伤心过，但更多的是感谢他们曾给我的无限关爱。至于分手的原因，也只是很普通的问题，不涉及感情上的伤害。我的前男友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毕了业，大家又自然而然地分开。还记得分手时他对我说的话，他说：宝贝，我不想和你分开，但是我们都太小，经不起时间距离的考验，我不想到时会伤害到你。对不起，我爱你，但没有那么深。所以……所以我们就分开了，没有痛苦，只有深深的遗憾。说真的，我是蛮喜欢他的，高中疲累的生活、家里关系的复杂，要是没有他，或许我早已崩溃。所以我很依赖他，但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分开时没有别人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我们爱得不够深。只可惜，在我们还没来得及深爱的时候就分开了。

　　而现在，在我全新的生活里，张睿明出现了。这一次，如果有缘，我一定不要这种遗憾再次发生。张睿明，我们会有这样的缘分么？
　　心思千回百转中，我进入了梦乡，带着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