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已至此》悄然如梦

2、part 2

　　【3】

　　走到家门口，依然灯火通明。此时也就九点多接近十点，对于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人，距离睡觉还早着呢。

　　“哥！”黎舒尔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黎文杰。

　　黎文杰稍微回头，不作声响的便按动门铃。

　　“来啦、来啦！”门打开，围着围巾的吴玉华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出来，“文杰，你终于回来啦，妈刚才把汤给你热了一下，快去吃吧，来，书包给我。”

　　从黎文杰的肩膀上扒下挎包，吴玉华将身体一侧，让黎文杰进屋去。此时，她才看到躲在黎文杰身后的黎舒尔。

　　“你这死丫头，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对于黎舒尔，吴玉华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脸鄙夷，“你还知道回来，你哥哥是上晚自习、勤奋。而你呢，又到哪里疯去了？”

　　“我……”双手紧紧的抓住一脚，在吴玉华凌厉的眼神之下急忙低下头，用微弱的声音道：“我到韩小雪家……”

　　“舒尔，舒尔，你回来啦。”就在这个时候，从吴玉华身后猛然探出一个身影，将黎舒尔没说完的话原封不动、甚至是更加猛烈的塞回去。

　　“小雪？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吴玉华身后的韩小雪，黎舒尔已经知道事情不妙了。

　　偷偷看了吴玉华一眼，谁知她却已经转身进门去了，只是讽刺的冷笑声还传来，“到小雪家做作业？小雪都已经来了一个小时了！”

　　吴玉华的冷言冷语，就像一根根钢针一样狠狠的刺入黎舒尔的心脏，顺着血液传到浑身上下数万个毛孔。此时，她只感觉到冷，仿佛自己一人置身于北冰洋一般，陪伴的，只有刺骨寒风和无尽的死灰白。

　　兄妹二人，同样是骨肉至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有时候黎舒尔很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对哥哥那么好，而对自己这个女人却如此苛刻。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真的会以为吴玉华就像故事里面的后母一样，或者是抱养而来的野孩子。

　　可是，可是妈妈，我真的是您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这样……

　　看着吴玉华的背影，黎舒尔眼中蓄满了泪水。

　　“舒尔，舒尔你……”韩小雪看着黎舒尔流泪，急忙迎出来，“舒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没回来。”

　　“还站在外面干什么，等死啊。”屋内吴玉华骂声又传来，黎舒尔不敢再犹豫，急忙抹去泪水换上拖鞋，匆匆进门。

　　“野丫头，在外面死了算了，这么晚了干嘛还要回来……”吴玉华一边给黎文杰端出刚热的饭菜，一边还低声埋怨着。

　　“够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黎兴顺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报纸不满的看着吴玉华，“你话就少说两句。”

　　“少说两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吴玉华双手叉腰怒指着黎兴顺，“你每天早出晚归，家里都是我支撑着。怎么，我说两句都不行啊，以后有时间好好管管你的好女儿，让她学学她哥哥。”

　　又来了，又是哥哥，难道我真的什么都不如哥哥吗？黎舒尔心中无限悲凉。

　　“我不是工作忙嘛。”黎兴顺眉头一皱，但声音明显是小了些许，看向黎舒尔温柔道：“舒尔，晚饭吃了吗，要不要吃点？”

　　“要吃自己去煮。”丢下这句话，吴玉华就坐在黎文杰身边。

　　“妈？”黎文杰眉头一皱，“这东西还这么多，我怎么能吃得完？”

　　“吃得完，怎么就吃不完。”对黎文杰，吴玉华的声音温柔了许多，道：“你也快要考研了，需要好好补身体，做最后的冲刺，妈妈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我不饿，我……先回房了。”黎舒尔不想继续在客厅呆下去了。因为在这里，她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完全无法融入这个家庭。忍受着冷眼斜视，以及别人可怜的眼光。

　　“舒尔，等等我。”韩小雪尾随着黎舒尔上了二楼。

　　黎兴顺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看起报纸来。客厅里，黎文杰依然在那吃着热气腾腾的加料晚餐，而吴玉华一如既往的坐在他身边为他夹菜。

　　在这一刻，似乎没有人想起这个四口之家中，还有一个叫黎舒尔的女孩……

　　【4】

　　在这个家中，一直以来都让黎舒尔感觉到陌生，这里的人，这里的事，以及这里的点点滴滴，都陌生之极。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电影观众一般，看着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进场、出场，却从来没有她的戏份。

　　不，她不是毫不相干的局外人，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种叫血缘的纽带。在排斥的同时，又用这条残酷的纽带将她捆绑、束缚，无法逃脱。

　　好累，心真的好累。有时候在想，如果自己有一条突然消失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会不会有人为她伤心？

　　或许，会掉几滴虚伪的眼泪吧……

　　如果说这家中还有一点让她感觉到呼吸的，便是自己的闺房了。一进入房间，黎舒尔整个人就摔在床上，用被褥捂住脑袋，抽泣起来。

　　韩小雪顺手带上门，静静的走到黎舒尔床边坐下。看着黎舒尔歇斯底里而又极力抑制的哭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舒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吗？”韩小雪拉起黎舒尔盖在脑袋上的被褥，却被她整个人抱住。

　　“小雪呜呜，小雪……”抱住小雪，黎舒尔仿佛是得到了依靠一般，哭得更凶了。双手将韩小雪紧紧的抱住，生怕丢失。

　　“好了舒尔，别哭了。”轻轻的拍打着黎舒尔的后背，眼中却毫无一点怜悯之色，童话故事里的公主般面庞，此时毫无表情，就像在例行公事的说话一般。

　　哭吧，哭吧，尽情的哭吧，最好哭到累死、虚脱而死。像你这种人，就该被埋进坟墓里，彻底的被人抛弃。

　　所有的恶毒、阴险想法，一一出现在韩小雪脑海里，她甚至想象着黎舒尔如何被折磨致死。

　　抱着韩小雪，黎舒尔尽情的哭着。又怕被楼下的吴玉华听到，所以需要极力掩饰。哭了十来分钟，黎舒尔的声音终于慢慢的虚弱下去了。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啊。”韩小雪继续虚假的安慰着。

　　松开韩小雪的肩膀，黎舒尔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双眼红肿就像水蜜桃一般，哽咽道：“小雪，谢谢你陪我。”

　　韩小雪微微笑了笑，道：“谢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难道不是吗？”

　　黎舒尔“噗哧”一声破涕而笑，“没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而且，都怪我，我不该来你家的，害你被你妈妈骂。”韩小雪抓住黎舒尔的手，道：“舒尔，你原谅我好吗？”

　　“没事的，就算没有这件事，妈妈她……”她也从来不会给我好脸色看，黎舒尔终究还是没讲这句话说完。

　　韩小雪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会如此，我就不来了，该死，我都知道你们今天晚上去约会的。只是原本我还以为你们八点就会结束了。”

　　黎舒尔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真的不怪你，知道你是来看我哥哥的，你小妮子那点心思，我还不懂吗？要想当我嫂子，现在就要给我伺候好。”

　　“臭舒尔，你竟敢取笑我？”韩小雪闻言脸颊“噌”的变红，朝黎舒尔身上扑去。

　　“啊，你敢痒我，看我的厉害，哈哈，痒死我了～～”两个娇美的身体在床上不断翻滚，因为动作的剧烈，身上早就已经多处春光乍泄。

　　两人玩累了，相靠着躺在床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息着。

　　“舒尔，你现在和你家阿浩发展得怎么样了？”韩小雪问道。

　　“什么怎么样？”黎舒尔侧着头，因为一阵打闹，乐观开朗的她心情很快就好转，“我们还是老样子啊。”

　　“老样子？”韩小雪撇了撇嘴，一脸不信，道：“老样子是什么样子，你们……发生过关系了吧？”

　　黎舒尔脸色一阵羞红，嗔道：“坏小雪，你真不害臊，我们哪有。”

　　看着黎舒尔羞涩的样子，韩小雪单手支撑起身体，白色的低胸衣垂下，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丰富光景。

　　浑然不在意自己漏光，韩小雪伸手抚摸着黎舒尔吹弹可破的皮肤，煞是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