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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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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那个小孩”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上次我来带给你的那些书,你看完了吗?”
那人一袭绿衫,手中执剑,笑的肆意张扬:“来,过来同我说说,那个问题你该如何回答?”
那小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拉着那人的衣裳角,抬头望着那人:“我还是觉得杀了人就该偿命”,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力,“即使他对这国度有重要的作用,即使是为了大局所趋”。
那人俯下身撸了一下小孩的头:“不是我说你这个小丫头,我都养你三载了,你怎么就不能把这些事先放下呢?那些人都死了,那些杀了你全家的人,我也帮你报仇了,有些事过去了就应该放弃了,不然就会有心结了。”
女孩抬头望他,满脸写着“局外人不知局内人痛”,想扭头不想理他,但又看着他的眼睛——很温柔,她不想离开眼去。
那人从他身后拿出一根糖葫芦,晃在她的眼前:“小丫头,你知道你最近的功课落下了多少吗?”,他拿着那根糖葫芦轻敲了敲小女孩的脑袋,“你这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
那人笑着直起了身,伸出了手,牵着她,女孩望去,那人的周围都是白色,她只能看得见他,“要不是你长个了,这个时候应该把你抱起来,走的快一些的,走吧,我们还要一起去看你兄长我的宝贝夫人呢。”
那人回头冲她一笑:“你想要去见你的小侄吗?他最近可闹腾了,你嫂嫂被他折磨的不轻,你可要快点长大,多学点本事,等他出来了,你可要好好的教训他,就当孝敬我了,可好?”
女孩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带了些隐隐的试探和开心:“那嫂嫂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如果是娇滴滴妹妹我可舍不得打她,如果是弟弟我可不可以教他炼药?”
那人停下脚步,给她一个轻脑崩,语气又是温和的:“当然可以了,但是我得先给你找一个教书先生,教教你这辈分问题。”
女孩也停下了步伐,另一只手拉了拉那人的衣裳,小声的嘟囔:“但是我觉得叫弟弟妹妹挺好的。”
那人弯下腰,这时才能看清对面人的脸庞,那张脸和莫楚怀有着七八分的相似,“说大声点,不然我又以为你说我坏话了”,那人张开手,“想我抱你吗?”
小女孩稚嫩的点了点头,那人却有些得意的笑了:“我就说嘛,你这个小丫头,在后面走那么慢,我还想着你是不是不愿跟我走啊?想要我抱你就直说嘛。”
小女孩被那人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会儿吧,身边多了一道女声音:“徐小淑。”
女孩高兴的回答:“阿嫂,阿乐可想你了。”挣扎着下来,围着她嫂嫂转。
女孩身后传来男子的调侃:“小变脸的,看人下菜碟,见主献殷勤是吧。”
小女孩转过头来给他一个鬼脸,“就”字还没说出,脸上就被溅出血渍,她哽咽的看着面前的成“血人”的男人,冲她这方向苦笑,嘴里说着几个字,然后便倒地不起——他死了。
她死死的拉住怀里的小孩,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般,脑海里不停的浮现那人最后的那句话。
——“我要去寻她了,要好好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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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姐被噩梦惊醒,她缓了缓神,突然出现的人影,把她吓了一跳,她看着桌子右方的一个小方桌那站着的莫楚怀,她被吓了一跳,脑子还是懵的现在准备组织语言。
莫楚怀还是先开口了:“淑卿”,他深吸了一口气,“这路终究是我又走窄了吗?”
一阵沉默后,想起了乒乒乓乓瓶子碰撞的声音:“是吗,阿怀你知道吗,以前有个傻子”。
“认为一个拐杖就能把另一个人给打醒,”徐姐姐走到拐角,抓了一把不知名的粉末,和一根拇子粗的棍子,“人不能犯傻,有机会好好的活着,那就好好的活着,那些什么大义的,不适合咱们,知今而活,而可观大义者矣!”
下一秒就把手中的粉末撒向莫楚怀面门,莫楚怀本能的向前倒,徐姐姐一棍子下去,硬是把他打偏了位,一屁股蹲的坐在了花木椅子上。
招了招手,四五个小厮上来,徐姐姐指了指瘫在木椅子上的莫楚怀,自己回了书桌那,淡淡的开口:“来俩人,给我抬去到石床上”。
单手扶着额,另一只手翻开了一本“医书”,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支笔来,勾勾画画,似记着些什么东西。
这几个月,莫楚怀犯病的频率有些高,不对,已经不能用“有些”来说了,今个让她看见了,相比上个月莫楚怀来见她模样,现在的莫楚怀经变成了十一二岁的心性,之前玩闹的方子,现已经成为了唯一的方子,真是让她头疼。
她有些疲倦,随便吩咐着:“去把那位祖宗和那谁,还有你们庄主请过来”,又自言自语式的嘟囔,“我到底是得罪了哪方的人啊,一堆堆窝囊的烦心事,一群还未长成的娃儿,耍你大人样!”
石洞内黄灯燃起,但因为是在石洞里光线还是有些昏暗,这里不适合议事,起来活动了一下,走进暗道,东莞西进的,路的尽头是一扇门,打开便是她自己的荷荡庭。
……
荷荡庭小亭处,徐姐姐坐在主位,随意的拔下了头上为数不多的发簪,把玩在手上,气氛实在是安静。
“事情便就是这样了,我往前说了很多,你们也没听多少,我也便不说什么了,我是不会让他死在我前面的,还有三日,三日之内他的病将会恶化。
高烧、昏厥、嗜梦、身体会逐步麻木,我将会把他的药全部停了,这三日挺得过来那便好,挺不过来,不用我说的吧?高烧不退,魂落神散,退还孩童神意。”
停了莫楚怀的药,徐姐姐也没有办法了,莫楚怀身上的药或者是蛊毒一大堆,莫说他没有犯病的时候,数股势力平均相衡,神志还算清晰,如今,他病情一而再犯,身上的两股势力恶斗着。
现在用药,没人能保证,用了药会不会影响着微末的平衡,没人能赌得起,反正徐姐姐是赌不起的。
徐姐姐站起来,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这么快就秋天了?”,眼里又有了一束光,她对着江庄主灿然一笑:“秋伐赛快到了吧?”
她的笑在江庄主的眼里,就像是那脆弱的琉璃瓷器,本来就快粉碎了,却强撑着展现她的坚硬,好歹是照顾了他好几年的大姐姐,不由得心酸,不由得自责,自己为什么还没强大。
之前没有抢到,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如今有了势力、有了地位,却举步艰难,顾前往失。
他这一想,便愣了神,徐姐姐再问他一遍,他才回神过来,些许呆愣的回答:“秋伐赛还需要时间,不过下月中是二年一回寒赛,今年是我们主持,昨日请帖发下去…”
他想到了林宗仙,他抬头和徐姐姐对视,徐姐姐知道他在想什么,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江庄主明白了:“我这就马上给,林宗仙会去信,我这次定然能把他请出来!”
江庄主起身告辞去写书信了,林姐姐也拉上了蓝祖宗走了,“那人”也就是晋北冥,也不好呆在这,唤来他的人,交代了几句,那人便下去了。
他也不好呆在这,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去,到了转角,遇到了一个小厮,他打算绕过去,却被拦了下来:“晋王爷,徐大夫让小的带你去一个地方,让小的与您说‘晋王爷呆着,太闲情雅致了,刚好让他去陪陪那快死的人!’”
徐姐姐有些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