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奈何桥畔彼岸花开

6、我

　　三年前，我从城里回来时在路边捡到一个奴隶。那时奴隶浑身是伤，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过往的车辆，我曾经一度以为那是他，相似的脸孔让我恍惚又回到了过去。可是那一头就像是被撒旦诅咒过的头发把我拉回了现实。不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下等的奴隶罢了。而且身体似乎有顽疾不时的急促的呼吸。怪不得被主人扔了。鬼使神差的我把他带回了山庄。要知道他是最讨厌黑头发的人，他说他们是被魔鬼养大的，有肮脏的灵魂还会偷东西，我那时候笑着说有一天我会送给他一个，让他好好出出恶气。却不想这一天他竟然没有等到。现在我身边就养了一个恶魔之子，为什么你不出现？为什么你能允许他在我身边，你不怕我也变得肮脏吗？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冷酷又残暴，时间让我痛苦，思念让我发狂。
　　奴隶还是很本分的不像传闻中的那么不老实，多年前一批东方人从海的那边来到了我们这里，他们带来很多香料，首饰，瓷器，精美异常。起初很受欢迎但后来领头的人被这里的上层收买，把女人们卖给上层阶级，东方女人温柔婉约，骨子里却刚强不屈，在进宫的前夜随随便便都破了处子之身，这举动惹怒了皇室，把她们贬为奴隶。男人们发了狂杀死了首领砸碎了瓷器，烧毁了丝绸香料，却不知回去的船早就被皇室扣押了，他们身手了得潜进了皇宫想逼宫毕竟人少力薄。除了少数逃掉了，其余的不是被杀死就是被贬为奴隶，杀死的长眠了，成为奴隶的变法的想要报复，于是刺杀，逃跑，偷窃，让东方奴隶的名声越来越可怕。他，吉贝尔，尼克斯。小时候被一个黑发奴隶伤到过，因此对他们特别痛恨。那时候一个东方奴隶逃进了我们在古德堡的山庄，那是在南北边境的地方，现在因为南北方反奴运动被迫废弃了，可能年纪小的原因我对那时候的事情很模糊。可能早被处死了，敢只身闯进那么大的山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慌不择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后悔对我来说已经无济于事了。
　　因为是这个国家的异类，奴隶总是离群索居，他们比一般奴隶还不如，这也是皇室对不懂规矩的东方人的惩罚。饭也总是吃奴隶们吃剩下的，还被一些人排挤议论提防，不过看我这个奴隶倒是过得挺自在的。我把他带回来后就去了西部的矿上，没时间给他安排什么，等我再次回来想起他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再次见到他，他正在吃着被烧的不知名的食物，我敢肯定这不是我堡里的东西，可能东西刚刚烧熟，奴隶翻来覆去的吹着，黑黑的手上满是茧子，不过脸和脖子倒是洗的很干净，衣服也换过，半长的头发垂在眼前，随着动作一动一动的，我突然感觉很想就这么呆着，这么看着他，好像日子原来就是这样的。很安静很安静，直到他看到了我。随即把那团黑期期的东西藏在怀里，把那脏脏的手反复在衣服上擦着。看的我很想一脚踹过去“给你分发的衣服不是用来擦手的”如果让别人看到我的下人穿的脏兮兮的可是很丢面子的事。其实最让我不快的是破坏了那让我难得的一份宁静。那种时间似乎都慢下来的宁静是连吉贝尔在的时候我都没曾感觉到的。
　　因为堡里实在是没多余的工作给他，我又懒得去给他找工作，就让他跟在我的身边。奴隶很勤快也懂得看人脸色。这让我很省心。
　　直到一次我又想到了贝尔，这种时候我总是喝的大醉把下人遣散，一个人在贝尔曾经带过的房子里静静的呆上一段时间。因为我会无法控制我的情绪，莫名的烦躁让我痛苦不堪。在看到奴隶的脸后，更加不能控制，我拿起身边能拿到的所有东西抽打他，听着他喊痛呻吟的声音似乎痛苦就会有一个出口。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的，我清醒的时候是在床上，身体也很清爽。想必是奴隶做的，我昨天下手不知轻重，不过作为主人我是不屑于一个奴隶受伤，甚至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