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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这可是公司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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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晚到了女演员拍戏的城市,在飞机上简单搜了一下她的资料。
叫何心喻,我记得她,我上大学上课走神时候,往广告单上的她脸上画过胡子。二十八了,演过好多戏,但都是配角。
她看起来挺正常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经纪人都拒绝带她。
剧组不比室内休息室待着自在,何心喻有助理,我每天几点从酒店出来她都不挑理。
我在剧组待的第一天,几乎一整天都是在保姆车上度过的。司机都知道下去活动一下腿,我懒成一摊肉,硬是动都没动。
下午的时候何心喻在车上补眠,她有晚上的戏。阮斯元一个电话打过来,我给挂断了。
何心喻醒了,哑着嗓子说,“你接就行,我不睡了。”
她脾气很好,我有预感我们两个会相安无事。
阮斯元又打过来,我就给接了,他刚知道我离开他来剧组了。
电话那边语气很差,“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管我。”
阮斯元把电话挂了。我骂了句傻-批放下手机,何心喻看着我笑。
她问我,“你和阮老师老早就认识了吧?”
七年多了,要是我和阮斯元从刚调到一个寝室各自忽视洁癖强行在一起,没克死对方的话今年刚好七年之痒。
我摇摇头,“我俩不熟。”
何心喻看着我眉骨位置突然对眼,我还以为她要给我表演个特技,她就伸手凑近我。
我往后靠躲开她的手,“你做什么,我头上粘东西了吗?”
她收回手点点头,“眉毛上沾了个东西。”
我随便揉了两下,她又说,“你看,咱们俩这才算不熟,你们能互相骂人还不真生气肯定关系不简单。”
“咱俩谈不上熟不熟,咱俩顶多算认识。”
她这人很爱聊天,或者说很爱八卦别人隐私。她看了一会儿手机又忍不住和我搭话,“你看一眼热搜。”
自从当了经纪人之后这几天看的热搜,比我这辈子看过的热搜都多。
热搜第五的词条是“阮斯元练舞受伤”,节目组官-方亲自发了微博,说阮斯元勤奋。
热评里的粉丝都在让工作人员帮忙转告让他别太劳累,努力了就行。
还有一些粉丝发敲锣打鼓的动图,庆祝阮斯元终于不嫌弃这节目了。
公司营销部可比公关部有用多了,每次都很精准的找到粉丝喜欢的特点来放大,博路人好感。
而公关部在我眼里那就是多余的存在,每次需要他们给声明的时候,三缄其口,说的不清不楚。
我总觉得公关部那些人看着说话都挺利索的,难不成这公关文案都是于泽那傻子自己打的么。
我把手机摊给何心喻,“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俩一起去的医院。”
何心喻纤纤玉指轻轻划了一下我的屏幕,我开始后悔给了她能碰到我手机的机会。
我抽了湿纸巾出来,又从口袋里拿出俩个酒精棉备好,等着看完就擦。
词条写着,“ohd节目组澄清练习生打架谣言”。
这种事儿怎么瞒得住,没准就是节目组自己爆出来又自己澄清。
评论区也没什么对阮斯元不利的,基本都在说如果节目不澄清,他们也信这是阮斯元能做出来的事儿。
倒是挺了解自家偶像的。
何心喻下车拍戏后,剧组给发了晚上的盒饭我没吃,自己出去吃了一顿,这附近的餐厅吃饭物无所值,又贵又难吃。
纪清川给我发了消息问我怎么样了,我骗他我被开除了,他很快回我一句,“祝余生顺利。”
我给他发个谢谢,发现他把我删除了。
…
没过一会儿安格斯也给我发消息,他先是发了一张他在吃饭的图片,餐盘旁边放了一个青芒,被他用指甲扣出一个笑脸。
紧接着是一条文字消息,“洗脸巾我攒着呢,比赛结束之后你得给我扎娃娃。”
我回复他,“我不会。”
但还是忍不住搜了一下手工玩偶的制作方法。
安格斯就是个阳光大男孩,自信大方还爱笑,他是个不错的人。
不错的人未必就等于对的人。有一点我很清晰,我不配讨论对错。
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错的。
这几天我过得很悠闲,何心喻拍她的戏,我玩我的手机,玩累了也看看我的资料,我还有经纪人证没考,这算正经事。
突然公司群里纪清川说话了,我觉得有点诧异。
这公司群里好几百号人,各有各的工作,细分下去的群又有好多,基本上除了高层说什么重要的事涉外很少有人说话。
我加进来这么多天,只说了一件某品牌和公司解约,让所有人及时换掉或者注意盖住logo。
我点进去一看,这嚣张的语气立刻就被我识别出来,“他-妈的为什么要让节目组收我手机?”
一听就是阮斯元啊,手机被收走了才用的纪清川的。
我立刻回复他,“活该。”
他一条语音发过来,“导演说公司的人让的,是你吧?”
笑话,我怎么可能管这种事。他每天都对着摄像头玩手机,根本就没人敢管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玩的又不止他一个,很多人都藏手机。
但他好久没搭理我了,我有点想念。就开始跟他呛,“别人的手机都能收,怎么你的就收不了?”
他又回复我,“那纪清川这个心机男的呢?”
我目瞪口呆,坐在对面的何心喻笑的花枝乱颤。“阮老师用人家手机还说人家是心机男?”
这只能说她对阮斯元的了解微乎其微,他的无耻不仅体现在用别人手机还骂别人别人心机男上。
他还能一边亲我一边骂我傻-批。
想起来纪清川本来跟我嘘寒问暖,以为我被开除了就删掉我的事,对他有点不爽。
我就开始阴阳怪气,“人家比你敬业呗,你看人家最近上了多少个热搜。他的cp红到银河系了都。”
不过不会有人觉得我在阴阳怪气,因为我本来讲话就这个德行,另外没几个人会仔细揣测我和阮斯元之间宛如牛魔王和小白龙一般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
他们可能就看一笑话,感叹一下什么人都能来星林娱乐。
纪清川最近人气很高,他唱跳都不行,但是跟一个练习了五年的正经练习生玩的好。
节目组很捧,他俩现在cp粉丝很多。
阮斯元打字回复我,“你不知道我们这儿炒cp的内卷成什么样子,直的弯的都在卷。以前说句话被站姐拍到就可以,现在都开始牵手贴脸了。”
我语音回复他,故意阴阳怪气,“阮老师也跟着他们卷啊。”
他发过一条语音,我在这边点转成文字,何心喻那边直接放了出来。
阮斯元的声音很懒。
“那你现在回来跟我炒cp啊,别说拥抱贴脸,接吻都可以,从室内大厅吻到室外观赏泳池前,节目组和站姐都能拍到,我们直接卷死别的cp。”
何心喻感叹,“这可是公司群。”
是的,公司群。封崇闻立刻发来了消息,“你们给我闭上嘴。”
我能想象的到他现在脸该有多黑。他弟在公司群聊里发语音说要跟自己男经纪人接吻,够不正经的。
阮斯元这个弼马温怕过谁,继续猖狂,“闭上嘴不叫接吻,顶多算亲。”
公司同事全疯了,另外两个工作群聊一个“阮斯元团队”和“星林经纪人群”正在瞒着封崇闻悄悄沸腾,所以人都在说阮斯元是个狠人。
何心喻问我,“你和阮老师到底什么关系?”
“我俩确实没关系,但前几天也确实接吻了。”我懒得骗她,实话实说我也不在意。
他们演员也是戏里戏外,接吻什么的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何心喻朝我竖大拇指,“百年好合。”
我想告诉她我和阮斯元合不了,别说百年,百天都不可能。
但我不想跟她解释我俩之间的心理障碍有多难克服,我猜我大抵会听她说什么类似于“所有问题都可以解决”这样的话。
这将会是一场互觉彼此是傻-批的谈话。
封崇闻很生气,开始给阮斯元找罪受,“纪清川从今天开始和那个赛克思的练习生避嫌,跟阮斯元炒cp,相关工作人员去和节目组联系。”
阮斯元回复的很干脆,“不可能。”
纪清川的经纪人于纤在下边回复,“纪清川这边说没问题,会配合公司。”
对比之下封崇闻更生气了,语音发过来,“阮斯元必须配合,纪清川要放弃原有的cp粉基础来跟你炒,人家是被你连累了还愿意配合,阮斯元你觉得你好意思拒绝么。”
我几乎没见过封崇闻生气,冷脸的时候都少。
我不想封崇闻生气,但我还是希望阮斯元拒绝。
阮斯元果然拒绝,“想都别想。”
“人要有羞耻心阮斯元,你二十三岁的年纪在节目里也就算中间段,十八岁的就一大把,练习唱跳三年以上的一大把,你只会说唱,你觉得你如果签的不是星林娱乐,你能出道吗?嗯?”
封崇闻这次是一点面子都没给阮斯元留。
何心喻也不笑了,拿着手机时不时偷瞟我两眼。
我心里不可控制的开始替阮斯元担心,他的自尊和面子只可以被我挑衅,但是不能被别人。
“那我就解约。”
何心喻倒吸一口凉气,“阮老师到底什么来头,敢和封总这么硬气?”
“阮斯元是封崇闻表弟。”我说。
“怪不得。”何心喻满脸的惊诧,偏过头去跟她助理八卦这件事。
群里沉默了几分钟,封崇闻打字说,“如果你炒cp,半个月左右,我让云老师回去带你。”
阮斯元秒回,“好。”
这就算各退一步。阮斯元纯因为狂,但封崇闻是老总,这是公司群,他不硬气不行。
两个人居然谁都没服软吵的这么没面子,现在这个结果就算可以了。
阮斯元用纪清川的微信又把我加上,“是你先回来找我的。”
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