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以终》鹤及归

27、第 27 章

　　三天后，望源和苏居带着苏若这才告别了村子里的每一家人户。

　　村里的村民很热情，最后都带着人在村子口上为他们送上了很多特产东西，又是嘱托，又是关心。

　　迟迟地所有人告别着他们，苏若和他的小伙伴们道别，一群小孩围在那里哭啼啼地，苏若就努力哄他们别哭，尽管他自己也很想哭。

　　绍青带着马车赶了过来，让他们把东西收拾好准备走。

　　上了马车后，苏若看着越来越远的村子和人，苏居从后面走了过来，抚摸着他的头说：“舍不得的对吧？”

　　苏若点头，苏居笑笑：“苏若，离开不代表永不相见。以后你还会再见到他们的。”

　　苏若也应着，过来抱住苏居说：“嗯，会见面的。”

　　苏若在最后的视线里将他的五年时间记在了心中。

　　回去的路很长，苏居等着每一天的过去，都不禁地想着，当初望源就是一个人带着苏若行了这么久。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一般，而望源也总能够第一时间感知到，然后过来调戏他一番，逗他开心。

　　苏若不知道他的爹娘是谁，问过望源，望源曾经告诉他，他的爹娘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现在坐在马车里，经受着颠簸，很快理解了，真的很遥远。

　　苏若只感觉不知道过了好几天，可能都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他终于到达了那个所谓的真正该生活的地方。

　　那是个大城，他被牵着进来时一眼就望到了一座高大的城门，外面有守卫守着，还有许许多多的武器。

　　苏居拉着他的手忽然松开了，苏若收回目光看他，苏居带着泪花低头看他，说：“苏若，看前方。”

　　苏若就去看，前方是条大街，而这条街上站满了人，前面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高高的男子扶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子一起看着他。

　　苏居提醒他说：“去吧，那就是你的爹娘。”

　　苏若向前踏了几步，他看着那边的两个人，女子蹲下身来，微笑着看他。苏若耐不住地一口气直接跑过去，扑进了女人的怀里，突然就落了泪，开始哭泣起来。

　　妙同把苏若抱起来，苏就霖就在旁边抱着他们母子两个。一时间都说不出什么来。

　　望源带着苏居来到了这里，望家的人看着望源齐声声地唤了一句：“少爷！”

　　望源被惊吓地够惨，从望舒后面冒出两个人头，看着他就俏皮地喊：“舅舅！”

　　两家人都等来了人，每个人有的流泪欢喜着，有的就鼓着掌恭迎着他们的回归。

　　苏家被重新修建了，样子还和从前的一模一样，这是五年里望家托人建成的。在得知苏家的人其实都没死，望家主就决定把苏家重新建筑，因为他们随时都可能回来，总不能让他们住废墟里。

　　两家人准备着晚上的聚会时，苏夫人喝着药听着面前的望源的登门拜访。

　　苏家主忙活了一阵子才匆匆忙忙地回来，进来后问苏夫人：“我没错过吧？”

　　苏夫人笑笑：“没有，小源说一定要等着人齐才肯说。现在小源你有什么就尽管开口说。”

　　望源打量着两个人的气色，看起来都还不错，于是就直接开门见山说：“我想来提亲。”

　　两个人顿时愣住没有说话，好久之后，苏夫人不确定地问：“是小居吗？”

　　望源点头，苏家主喝了一口茶，苏夫人盯着望源很久之后才说：“也罢。这事我同意。”

　　苏家主无奈道：“夫人都开话了，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我也同意。”

　　望源笑着正要谢，苏夫人又开口说：“其实那些年来我们都把小居看在眼里，那孩子瞒不住心事，心里想着的都写在了脸上。”

　　苏夫人叹着气：“所以我也早就知道小居喜欢你，可他不说，而且湘问那时候一直沉迷于他，我又不好吭声。只能够顺着婚约继续走。说实话我很对不起两个孩子，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逼迫着苏居同意那个婚约，顺其自然让他们各自好去，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

　　苏夫人还在惋惜着以前，后悔做出的行为，到头来害了这么多人。

　　苏夫人这时候又打量了一番望源，说：“你和小居哪个是娶的一方？”

　　望源被问得一愣：“啊？”

　　苏夫人一拍手掌，接着又放弃了：“小居这孩子一定不是，这么柔和的一个孩子。娶人的流程练习了好几遍，按照他的智力不会有那么多的错误。这孩子五年前我就看出来不是娶人的料。”

　　望源：“……”

　　苏夫人又说：“小源没事，就算你不是娶人的一方也没关系，我也就当作是小居嫁出去，毕竟当初怀着他的时候，我就无数地想着这孩子嫁给你的场景，现在无非就是改了个性而已。”

　　望源：“……”

　　苏家主听得也给乐笑，一旁的苏夫人拍他：“笑什么笑？还不去准备准备，小源，你和小居选好了成亲的日子了吗？需要个什么地方，都尽管说。”

　　望源：“……”

　　我觉得我开不了任何口。

　　过了好一会儿，苏夫人已经在畅想了，望源唤了声：“伯父伯母……”

　　苏夫人打断他：“还叫这个呢？”

　　望源愣了下，改口得很快：“爹，娘。”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望源只想赶紧交代：“其实我和忆知不想弄得那么麻烦，今晚就当做是成亲的日子了。”

　　苏夫人一听，也没有反对什么，只是赶紧地推促苏家主说：“听见了没有？”

　　苏家主领会，急忙地又出去吩咐了。苏夫人开心地说：“小居应该在后院里，你还没有和你家里说吧？没事，你不用去了，我去。”

　　说完也就起身跟着出去找人。

　　望源：“……”

　　原来提亲这么轻松的吗？

　　亏他一路上想了好几种情况的应对方法。

　　望源来到了后院里，熟悉的样子，熟悉的路，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苏居在亭子里和什么人说着话，望源看着就急忙赶过去。

　　只见湘问站在那里，见了望源叫着他：“晓归哥哥。”

　　望源放慢了步子，呆呆问：“你和忆知……在这里干什么？”

　　湘问看了他一眼，不屑一笑：“晓归哥哥，麻烦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小气，我就是和忆知哥哥说说话，今晚一过我就回去了。”

　　望源看着苏居笑着的样子，危机感四伏：“你们聊了什么？”

　　湘问：“想听吗？问忆知哥哥吧。”

　　说完就准备走，来到了望源旁边，湘问还是说着：“晓归哥哥，好好对待忆知哥哥，他可是四年里都没有把我怎么放在眼里的人，一直想的都是你。我希望你知道。祝你们幸福。”

　　望源目送她离开，不禁一笑，过来坐到了苏居旁边问：“说了什么，让她这么的……”

　　苏居笑笑：“没什么，我说的都是我们两个的事。”

　　望源：“劝她死心，你好狠毒啊。”

　　苏居推了他一下，望源就紧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过来亲了一下，说：“都说好了，你娘那边很好说话。”

　　苏居点头，并不意外：“我知道。我爹娘很好的。”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他们也想过很多次，只是在那个时候，他们自己都觉得是空想。

　　苏居靠在望源的怀里，看着天上的白云说：“晓归，你说我们究竟有多少没有好好地这么待过了？”

　　望源脱口而出：“九年，三千二百多天。”

　　苏居听着这个数字，恍了神，望源接着说：“我喜欢你的第二十五年。”

　　苏居捧上了望源的脸，直接吻过去，望源把手随意地放在他的肩膀上，用一只手扳着他的下巴，使劲地吻重了下去。

　　…………

　　晚上的聚会比想象的更加隆重，连苏居都觉得这可能不是在给他们接风洗尘，而是直接给他们办婚事。

　　绍青领着泊少来了，桑烟跟在他们后面，绍青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就直接开口说：“偶蓉姐和她的丈夫在外地，没能回来成，托我们带个话过来，因为太多了，我写了下来，自己去看吧。”

　　泊少将一张纸交给了望源，望源看着泊少，他现在是长高了不少，模样比起以前更为成熟了，眉宇之间多了些威严起来，以前是乖乖的样子，现在就是乖中带点狠的模样。

　　泊少和两个人握了握手：“欢迎回来。”

　　望源领着他们进去，他今晚穿着淡灰色的衣服，而苏居照常是白色的衣服。两人站在一起额外的养眼。

　　今晚的两人十分地忙碌，接完客人还得去招待一会儿，再应付着对方的寒暄，紧接着重复做着这些事。

　　忙完后望源一屁股坐到绍青那一桌，呼着气直接一口喝掉了一碗酒，烈得他轻轻咳嗽了几声。

　　绍青准备给他重新倒上，望源拒绝了他的好心：“别了，几天前才喝疯过一次，忆知不让我喝这么多。”

　　绍青准备给自己倒酒的手一顿，顺势就把酒倒给了泊少，泊少疑惑地看他，绍青热情说：“多喝点多喝点。”

　　泊少：“……”

　　桑烟在一旁不经意地瞥了绍青一眼，很快就转了回来，看着泊少不知所措地接着绍青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苏居也累得弯着腰过来坐到了望源的旁边，看着眼前的碗就要渴的喝下去，望源却一下子把碗抽走，换了一个碗给他。

　　苏居也没有多想，他实在渴了，就一口气闷着喝了。

　　绍青盯着自己的刚倒满的水，忽然给他变成了酒，他盯了一眼望源，望源还在看着苏居喝水，一点想理睬他的心思和空隙都没有。

　　绍青把酒懊恼地端给了桑烟，拍拍他的肩膀说：“多喝点。”

　　桑烟复杂着看他，绍青头也不回地又给自己倒水。

　　他们五个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一时兴起就每个人开始喝酒，刚不久决定喝水的绍青瞬间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去，立刻就把水改成了酒。

　　虽说有这么久没有相见，可这一聚，还和从前一样，该聊的聊，望源不太了解这边的事，就只有插着话问他们，这边回答的主要是绍青和泊少，桑烟从小就不爱说话，后来的一段时间总算好了点，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了又恢复成了小时候的样子。

　　其余的人们发现了望源和苏居在这边说聊，纷纷过来和他们敬酒，给他们接尘。

　　两个人都没有拒绝，来一个就敬一个。所幸泊少拿出了两个小点的容器装酒，不然两人就要一人来就喝一碗下去。

　　敬完后，两个人都不行了，绍青让桑烟搭把手把这两个昏昏醉倒的人给送去房间里歇着。

　　望源扶着头总算是在绍青的手下醒了过来，他悠悠看了地面说：“绍乡送……你放开我吧，我自己走。”

　　绍青招呼后面的桑烟把苏居扶过来，把望源拉起来，望源这才远离了地面，他把苏居接过来，朝他们两个谢了声，就把苏居给半抱着回了房间。

　　楼下的说笑声还没有停下，而望源这边已经冷清得很。果然，苏居的房间都是安排在这种无论楼下有什么聚会都不会有一点声音传来的地方。

　　望源随手就把门给锁上了，苏居听着刺耳的落锁声微微地清醒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暗黑的环境，没缓过来地说：“这是……”

　　望源搂抱着他凭借着对苏居房间的记忆，安全地走到了床边，把苏居抱到了床上。

　　苏居躺在一个熟悉的床上，虽然没有曾经那种特殊的气味，不过好在舒适感还是一样的。

　　望源撑着身下的床，俯身亲了亲苏居的额头，回想起来着说：“忆知，你知道吗？九年前，我也是这么把你灌醉抱到了床上，看了第十六场雪……”

　　苏居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替他说：“接着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望源俯视他说：“不……我也是想刚才那样亲了一下你的额头。其实我很想亲嘴的，但是没办法，你还要娶人的，不能够一图私利而污蔑你的清身。”

　　苏居凑近不断地亲他，说着：“现在……你就可以随便来了。”

　　望源：“什么都可以吗？”

　　苏居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红着脸说：“……嗯，都可以了。”　

　　望源吻着他，苏居扶着望源的肩膀，把头靠着望源的颈里。

　　望源看着苏居的眼睛，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动人。

　　只能够借着月光望源才可以准确地看清楚苏居现在的表情，望源实在受不住他的样子，笑了笑。

　　望源听着苏居不稳定的呼吸使得他的心里也不稳定起来。

　　望源轻吻着苏居的碎发，试图安慰他，可很明显，苏居并没有为此而收到安慰。

　　望源一结束后哄了苏居一会儿就出去了，开门的时候，楼下还是一阵一阵的笑声和谈话声，苏居觉得他们其实可能也没有搞多久，人都还没有走。

　　直到望源过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端着一碗热乎乎的东西回来了。

　　苏居已经把枕头随意地扔在了地上，望源也不想去管它，径直地把碗端来放在桌子上，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说：“起来吃点东西吧，光顾着喝酒去了。”

　　苏居动了一下身子就缩回去不动，无力地偏头看着望源，一脸的无奈。

　　望源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地上，轻咳了一声，把碗放下，自己俯身过来，把苏居扶了起来。

　　望源一手去勾着勺子，舀了一勺过来喂给苏居。

　　其实苏居被那么一整也的确饿了一点，就乖乖地吃着。

　　他有点吃不下去了，抬眼去看望源这个罪魁祸首，望源认栽：“我的错我的错，我下次注意。忆知，听话把最后一点吃了。”

　　苏居看了看碗里的粥，闻着味道就知道里面掺和了什么，他皱了皱眉，他刚才怎么没有尝出来呢？

　　望源把最后几勺嘴对嘴给苏居强制地喂了下去，才解释说：“解酒的……还有个……”

　　苏居嚼着嘴里还没有吞下去的粥捂住了他的嘴，把东西咽了下去才说：“……我知道，不用说了。”

　　望源笑笑，把空碗放在了一边，自己上了床，坐到了苏居的身后，好言好语地哄着

　　苏居舒服地躺在了他的怀里，享受着滋味，轻声问现在的时间。

　　望源贴近他的耳边说：“还有一个半时辰天亮。”

　　苏居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难以置信地问：“还有多久？”

　　望源重复了一遍：“一个半时辰。”

　　苏居想着望出去的时间算了算，有点惊讶：“我们两家人一夜没有停下来过？”

　　望源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苏居靠在他的胸口上，感受着他呼吸的起伏，弱弱说：“那我们……两个时辰了？”

　　望源点头，瞬时间明白了他的话里有话，有点不舒服地说：“你是不是小瞧我了？”

　　苏居不敢正面回答，他的确在听到楼下还没有停止说笑声的时候，真的怀疑过……

　　苏居一沉默，望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手上恶意地使着坏，苏居“嗯”了一声，望源凑过来吻着他的后颈，轻轻说：“忆知不信的话……其实我们可以继续的。”

　　苏居立刻拒绝：“不行……我不行了，我受不住，再说……枕头只有一个了，再来就只能躺床睡……”

　　望源无所谓道：“还有衣服啊。”

　　苏居偏过头：“要洗的……”

　　望源突然想了起来，他们弄过几次，前面的一两次都是在衣服上折腾的，苏居的衣服是不能穿的了，他的还可以。

　　望源笑笑，埋进了他的后颈里，轻吻着说：“好……待会儿我们休息。”

　　手上回到了不轻不重的揉法，苏居才舒了口气，把头歪倒在望源怀里，看了看望源，笑了出来。

　　绍青和桑烟把人送到了楼梯处就被望源催了回来，自个儿带着苏居回房去了。

　　绍青回来时，泊少也有点困意地趴在桌子上了，绍青过来把外袍给他披上，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不禁笑了下，亏得他还可以睡着。

　　桑烟回来又坐好了，绍青看了他一眼说：“我出去透透气，你守着他，等他醒了我们就一起回学堂。”

　　桑烟抬眼问：“你出去透气干嘛？”

　　绍青笑笑：“心烦。”

　　桑烟起身：“我陪你去。”

　　绍青拦下他：“别，你来了我更烦，你又不怎么跟我说话，会急得我更加烦的。你守着他吧。”

　　说完绍青就自顾自地走出了苏家，桑烟想了想，还是留给泊少一个隔离开声音的阵后，自己就去追绍青。

　　绍青来到了一个湖边，今晚的月光很是闪亮，把湖面映照得十分美丽。

　　绍青坐了下来，刚坐下没多久，头上就砸下来一块石头，绍青躲闪不及被正中脑袋，他格外地气愤地转头骂：“有病吗这是……桑烟？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看着泊少吗？”

　　桑烟把手里的剩下的石块扔了，绍青见了又不禁骂：“桑烟我靠你大爷的，你是不是没事闲的？”

　　绍青说着就捡起了旁边的小石头，一把扔向了桑烟，桑烟轻松地躲开了。

　　绍青给气笑了，扒着草问他：“你干嘛来的？找我吗？”

　　桑烟没说话直接走了过来，蹲下问：“你有什么事？”

　　绍青看着他回答：“没事。”

　　桑烟盯着他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你那天和望晓归喝酒，我都听到了。”

　　绍青没有过多得很意外，轻描谈写地“哦”了一声。

　　难怪这东西那晚上一点也没有留情，害得他直接睡到了晌午。

　　桑烟接着说：“你就是那么想的吗？”

　　绍青反问：“你不也是吗？”

　　桑烟低眼下去，直视着绍青手里扒拉的草，说：“你理解错了。”

　　绍青摇头：“或许吧，我也难得再想了。桑烟，就保持这样的，我挺喜欢的。”

　　绍青看着桑烟如此说道，桑烟却是像往常一样一语不发。

　　绍青似乎就没有指望他可以说点什么出来，拿起了石块扔进了湖里。

　　桑烟最后只扯出了一句：“我不后悔。”

　　绍青看他，这么一句奇怪的话他没有理解到，什么不后悔？

　　桑烟起身指着湖里，对绍青命令着说：“下去。”

　　绍青听了白了他好几眼，嘴上烦躁地骂道：“你真是有病了……”

　　桑烟过来推搡他，绍青被他拉着起了身，绍青无心抵抗他，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随他拉扯着自己。

　　绍青：“所以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桑烟把他推到湖边，说：“给你证明。”

　　绍青一时无语般地看他：“什么证明要在水里……操！”绍青被桑烟一把推到湖边，然后一使劲把他给推了下去，绍青身体悬空着骂出了最后一个字。

　　绍青入水后也并不着急，他不怕这些小困难，自己稳住身体，渐渐地把身体正过来，桑烟紧接着也下了水，绍青感受着他的下来，游着水躲了开来。

　　桑烟下来后，见着他就过来了，绍青在水下无法说他，只好指着手势要上去，然后桑烟过来靠近他渡了口气。

　　绍青：“……？？？”

　　他不需要渡气的，这点对他来说没有一点问题。桑烟也应该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他还要过来渡气？

　　桑烟把他带出了水面，绍青出水后对此行为很是不理解，都懒得骂桑烟了，直接开问：“你这么一搞是怎么回事？”

　　桑烟呼了口气再来看他，板着脸认真对他说：“向你证明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绍青泡着水，疑惑地歪了一下头：“这和下水有什么关系？”

　　桑烟很认真地说：“绍青，听我说，我不想和你只是那种关系。我心悦你。可我怕说这种话会吓到你，而且我无法冷静的话是不敢这么说的。所以要下水，清醒。”

　　绍青眼盯着他，听了这番话突然就笑出了声，朝着岸边说：“先上去再说。”

　　桑烟没动，仍然认真地一丝不苟地看着绍青，需要他给一个回应。

　　绍青无可奈何地攀着他，亲了他一口才说：“上去，我那些话你就当是醉了的胡话，别在意。”

　　桑烟被他拉着向岸边游去，他又问：“那为什么要那么说？”

　　绍青回头看他说：“因为你这个不会说话的习惯不知道谁又给你弄回来了。记得我们的第一次亲吻吗？我和你说，那时候我没醉，我就是想亲你的。还有第一次做那个时，你被人下了药，明明都让你好好待在客馆里别走你还不信我，就是要自己出来，等我知道出事了回来，他妈的……你已经发作了，控制不住心性，我那时候是真的想搞死你来着。”

　　绍青把桑烟从湖里拉了上来，呼着重气喘了会儿继续说：“如果不是这么几次下来，我和你都只会是兄弟，可惜没办法，谁让倒霉的总是我呢？”

　　绍青：“所以那天的话都是那段时间里我自己内心所有想的，可后来我放弃了，我觉得我可能变心了，不再那么想了，之后有些时候我就会这么想着，我是不是喜欢你，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我又不能确定你是个怎样的想法，就想着算了，我也是这么一个人，我不想去猜的，就不会花费心思去思考。”

　　他笑了声问桑烟：“听懂了吗？”

　　桑烟点头：“嗯，就是说你其实也是心悦我的。”

　　绍青特别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挺会抓重点的。”

　　桑烟滴着水珠下来，绍青看见了一手给他抹掉了：“所以……咱两成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回去接泊少回学堂。”

　　桑烟点头应着他，绍青看着他起来说：“你什么时候会说这些的？我记得你也不怎么喜欢把自己的内心随便分享给别人的。”

　　桑烟：“你不是别人。”

　　绍青笑了出来，勾了勾手指说：“桑烟，过来赏个吻。”

　　桑烟俯身下来吻住了他。

　　绍青有点耐不住了。

　　桑烟突然开口：“你要是想……”

　　绍青瞥他：“不想，滚。”

　　桑烟还是闷着不动，绍青拗不动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顽固。

　　反正到最后绍青也不知道他那天晚上是怎么过来的。

　　泊少一直安静地睡到了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周边除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他不认识的人，就没了别人。

　　泊少：“……”

　　人呢？都去哪里了？绍乡送？桑排护？

　　望晓归？苏忆知？你们倒是醒来看看我啊！！！

　　绍青在酒馆里打着喷嚏，桑烟帮他把额头上的帕巾拿下来，重新洗了一遍再放到绍青头上。

　　而望源和苏居正在床上甜蜜地睡着。

　　外面的事关乎不到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