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拥抱月光》安紫茵

19、Chapter 19 雷吉猫猫-1978.12

　　没有人比热恋中的情侣更能明白亲吻的奥秘。雷古勒斯和菲利西娅都迷上了这种感觉，他们越来越频繁地在城堡的各个角落约会，只为了能触碰对方的嘴唇片刻。

　　菲利西娅觉得只有在接吻的时候才能感到雷古勒斯是真的喜欢她。她喜欢那个喜欢她的雷古勒斯，所以她也喜欢同他亲吻。

　　雷古勒斯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不知道还能见菲利西娅多少次。他每次看到那双盛着喜悦的绿眼睛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能见面的次数又少了一次，所以他要给她最好的他。

　　菲利西娅想同雷古勒斯一起过圣诞，她给家人前后写了三封信，告诉他们她决定在霍格沃茨度过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他们起初不同意，希望她能回家修养。但菲利西娅不想管那么多了。

　　她只想和雷古勒斯在一起。

　　初尝恋爱滋味的菲利西娅像是变了个人。她容光焕发，原来因病寡淡的神情现在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她笑盈盈地同早上见到的每个人问好，主动去帮助身边的每个人。她的笑声从未像现在这样富有感染力。

　　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要死了的样子。相比之下，同她交往的雷古勒斯看起来才像是即将要死的那个。

　　雷古勒斯只有同菲利西娅待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只有她冲他笑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拥有正常人类的情感。他会窘迫，会喜悦，会像同龄的男生一样在学校里和喜欢的姑娘谈着恋爱，会产生冲动。

　　也许，他爱着这样可以让他爱着的菲利西娅。

　　他们各自原先在不同课上的同桌们都很自觉地换了座位，没人想当电灯泡打扰这对小情侣谈恋爱。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在图书馆学习，一起讨论魔法史、练习咒语，导致大部分不知情的学生以为他们成立了一个学习小组，只有羡慕的份儿。

　　圣诞节前最后一次可以去霍格莫德的周六，菲利西娅因为大雪天选择留在城堡。她还要和雷古勒斯一起过圣诞呢，可千万不能因为身体不好被家里人逮回去。

　　菲利西娅坐在她惯常坐的位子上，雷古勒斯知道的。他站在书架后面，像个被判了死刑的囚徒那样渴望地注视着他的阳光。他熟悉她所有的小动作，了解她喝饮料的口味，知道她会在翻过一页后立刻用手指夹住下一页，甚至深深记住了她动情时的眼神。

　　就那样亮晶晶的，像涂了蜂蜜的金色飞贼一样甜、一样诱人。

　　菲利西娅·麦克米兰，菲利西娅·麦克米兰，菲利西娅·麦克米兰。雷古勒斯默念着她的名字，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感到心里沉甸甸的。

　　他会在某个无人能记住的普通日子里死掉。他自诩聪明却误入歧途，曾经所有的雄心壮志终将变为痴人说梦。他以为自己会做出一番事业，成为家谱上最明亮的星星，实际上他很快要坠落了。

　　可那还是值得的，因为她会活下去。如果他们两个人中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他希望那个人是她。只要她能活下去——

　　脚步声。雷古勒斯偏过头，发现校长邓布利多教授竟站在不远处。他显然早已看到站在这一动不动的雷古勒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邓布利多教授在雷古勒斯面前向菲利西娅的方向投以一瞥，又顽皮地挑了下眉毛。

　　心事被发现的雷古勒斯窘迫到了极点。老校长摇头笑了笑，一言不发地拿着他想要的书走了。

　　窗旁的菲利西娅听到脚步声抬头，意外发现了书架后的雷古勒斯，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冲他招招手。

　　她看到他了，他不得不现身。雷古勒斯从书架后走出，假装自己刚刚在找书。

　　“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过来呢。”菲利西娅压低声音说，“呀，你怎么了？”

　　嘴硬的雷古勒斯宁愿死也不愿意告诉菲利西娅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拉开椅子坐下，岔开话问道：“你圣诞节要回家吗？“

　　菲利西娅记得她似乎和他说过这件事，但不介意再说一遍。“我今年不回去哦。我还没在霍格沃茨过过圣诞节呢！”她对此非常期待。

　　雷古勒斯问：“你想看烟花吗？”

　　“好呀！学校在圣诞节的时候会放烟花吗？”菲利西娅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真是个容易被满足的孩子。

　　“嗯，我带你去看。不过别告诉别人。”老实的雷古勒斯现在也学会故弄玄虚了。

　　“为什么呀？”

　　雷古勒斯贴着她的耳朵说：“因为我想在烟花下吻你。”

　　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吻，令情窦初开的菲利西娅模糊地产生了些许欲念，渴望同他更加亲近。她因此红了脸，举起拳头佯怒地捶了一下雷古勒斯。雷古勒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心中积压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图书馆内保持安静！”拎着鸡毛掸子打扫卫生的平斯夫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凶巴巴地命令道。她看起来活像一只要棒打小鸳鸯的恶毒老母鸡，雷古勒斯敢打赌她肯定没谈过恋爱。两人在图书馆女王的威压下连忙乖乖低下头，但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可没闲着。

　　雷古勒斯的手不听话地牵住菲利西娅的，摩挲着她的每一根手指，连指缝都不放过。他从二年级起就是斯莱特林学院队的找球手了，长年累月的训练让他手掌上几个特定的部位长了茧。

　　菲利西娅没过多久就发现了雷古勒斯的癖好：他总喜欢拿他手上长茧的部分蹭她的手。菲利西娅对这个习惯说不出好坏，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许，谈恋爱就是要适应对方身上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你别弄了。”菲利西娅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你弄疼我了。”她嗔怪道。

　　“好。”雷古勒斯快速扫了一眼菲利西娅的面颊，从她的眼神中确定她不知道这句话的其他含义，咽了下口水。菲利西娅被这样的雷古勒斯看得奇怪。

　　“怎么啦？”菲利西娅不满地嘟起嘴。雷古勒斯想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总有这么多活灵活现的表情，为什么他就不行？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那对他来说和把他当众扒光没什么区别。咳，算了。

　　菲利西娅看到雷古勒斯又笑了一下，更疑惑了。“你怎么了嘛？”她有点不高兴了，又怕他是在笑她。高傲的麦克米兰小姐也会害怕恋人的嘲笑。

　　“你真好。”雷古勒斯试探性地将头轻轻靠在菲利西娅肩膀上，见她没拒绝才又往那边挪了挪。他也没敢真靠，怕把她压倒。“你真好。”他重复道，仍摩挲着她的手。

　　菲利西娅看到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大团完全惊呆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撒娇吗？雷古勒斯·布莱克竟然会撒娇？发生了什么？

　　她对梅林发誓她没有嫌弃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飞快地瞥了一眼他的发顶，看到少年的头发很干净才放下心来。好吧，如果他头发不干净的话她真的会有点嫌弃的。

　　如果他愿意的话，她还可以拍拍他呢，她小的时候家人都那么做。菲利西娅的心一瞬间被温柔的保护欲包裹。

　　“你怎么了？是累了吗？”菲利西娅小声问，“你想睡会吗？”

　　雷古勒斯贪恋她身上令他感到安心的香气，他从有记忆以来从没有获得过这种感觉。他们只会告诉他他背负的姓氏意味着什么，他应该做什么，但没有人知道他渴望着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就好。”雷古勒斯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菲利西娅不敢动了。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在平时并不怎么明显，它们令菲利西娅想起冬日盖住霍格沃茨场地边缘禁林的雪，几乎是没有味道的。她无法知晓在那厚厚的雪层下隐藏着什么，但她希望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都是好的，她希望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希望他可以替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希望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过了一会，雷古勒斯自己从菲利西娅肩上起来了。他想道谢，可刚刚露出的软弱让那句“谢谢”变得那么难以说出。

　　他低着脑袋，一向柔顺整齐的黑发稍显凌乱，让人忍不住想做点什么。他可真好看。

　　“你真好。”雷古勒斯第三次说。他认为这是变相的臣服，因此感到别扭难堪。但菲利西娅不需要他的臣服，她只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知道我很好呀，”菲利西娅自信十足，“我最棒了。”

　　“嗯，你最好了。”雷古勒斯完全顺从。

　　“如果还有需要的话，欢迎雷吉小猫猫继续来靠哦。”菲利西娅调皮地笑着，看到雷古勒斯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心情大好，“雷吉小猫猫？”她逗弄着他。

　　“别这么叫我。”雷古勒斯拒绝这个绰号。呀，她的小猫猫不高兴了呢，要不要拍拍他以示安慰呢？

　　雷古勒斯似乎看到了她心里在转什么主意，看她的眼神都变得警惕起来，很像一只竖起尾巴的黑猫。菲利西娅搞不懂他是怎么猜到的，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哎，男朋友这个物种调戏起来真是趣味无穷呀，让人直想摸他的皮毛、挠他的下巴、揪他的耳朵、拽他的尾巴，把他惹怒再讨好地揉他的肚皮。

　　“可是你真的挺像猫的。”菲利西娅意犹未尽，“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雷古勒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们还没学到这个咒语，他也没有如往常那样预习。他知道这个咒语需要快乐的记忆与强大的灵魂力量。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甚至害怕那个答案。

　　“不知道，也许是猫吧。”雷古勒斯看着桌面上的书心不在焉地咕哝，“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我还没能召唤出完整的守护神，但看起来像是什么毛茸茸的动物，行动敏捷，还有一对尖耳朵呢。”

　　听起来和猫的距离比他要小得多。雷古勒斯不太喜欢自己被比作猫，他觉得这个很小女生的比喻傻里傻气的，应该没有哪个男生会愿意被自己的女友比作猫吧？他怎么也应该是狮子、老虎那样凶猛的动物吧？

　　但事与愿违，菲利西娅迷上了这个绰号——“雷吉小猫猫”。偏偏她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让雷古勒斯说不出“不”。他看着她这么开心，心里也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问题只出在这个愚蠢的外号上——

　　“你可以叫我雷吉。”雷古勒斯连这样之前在他看来没脸没皮的话都说出来了，但菲利西娅丝毫不为之所动。

　　“雷吉小猫猫，雷吉小猫猫，你会学猫叫吗？”

　　喵……不对，他怎么能被带跑了在心里喵喵叫呢？他不是猫啊！

　　“雷吉小猫猫？”菲利西娅叫上瘾了，雷古勒斯毫无办法。

　　哎，生活不易，猫猫认命。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