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胡孙伟

8、第八章 惨死

　　黑暗，无尽的黑暗。自有人类以来，很多大事都在黑暗中进行的，盘古岂非就在黑暗中劈开天地的？当然，有些事必须在黑暗中做，因为这是人类的习惯，这事既神秘有神圣，如果你想偏了，那就是亵渎。
　　黑暗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的想象，在黑暗中，总是让人产生无尽的联想，像思春的少女想自己的情郎，这绝对正常。当然，也有人想了自己不该想的事。可是，从某种意义上讲，想象促进了人类的文明进程。但是，想像也给人带来了无尽的烦恼。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没有绝对的事，有利就有害，例如黑暗，它给人带来恐惧，但也给人带来享受。
　　黄志文就正在享受黑暗给他带来的奇遇。
　　只闻黄志文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他还是没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不仅是他，任何人都不能抗拒这种诱惑。黑暗，女人，幽香，再加上人们的想象，谁也不能控制自己。
　　那么，黄志文叹气，是不是因为他没能控制好自己呢？可是，为何要控制自己呢？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类事只要两情相悦，为何要控制自己。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也有些抱歉，由于精力旺盛，他刚刚没有考虑她的感受，黄志文又有了怜香惜玉之情，用手轻轻的搂住了她。
　　黄志文吃了一惊，不是由于他能动了，而是他终于可以感受到她的光滑。男人总是有些陋习，爱用手去做一些事。这种感觉很难说清，女人的光滑只有用手才能体会的更深。她似乎已感到黄志文从手上传来的信息，身体在微微颤动着，她丰满的胸膛也起伏不定，忽然，她感到自己的眼睛湿润了。
　　黄志文听到了微微的哭泣声，心似乎痛了一下，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心痛，更不知从何说起。他本打算好好盘问她的，可现在他正在想办法安慰她，毕竟黄志文非浪子，他的多愁善感此时尽现。黄志文还未开口，就听她娇怯道：“我叫百合”。多美的名字，好动听的声音，黄志文听的有些醉了。尽管这几天他的呻吟也令他陶醉，可他说话的声音，更使黄志文无法抗拒。黄志文有了冲动，他想看看她，迫切得想。
　　就在此时，灯亮了。
　　略显娇瘦的脸楚楚动人，白玉般的肌肤令黄志文呼吸为之停顿，他呆住了。百合幽幽道：“公子，贱妾乃红尘女子，与你相识，是我的荣幸，倘若公子以后又需要，我……”不待百合说完，黄志文便接口道：“我不在乎你的出身，你这几天的细微照顾，使我感到家的温暖，我真的感谢你。”黄志文此时只有冲动，他不想知道他此时为何在这儿，为何晕倒，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想知道，他只想以后好好的照顾她。
　　黄志文停顿了一会儿，便高兴道：“百合，你以后不用呆在这里了，我养你，真的，我是真心的”。看到他一脸诚恳的样子，百合轻轻一叹，默默不语。黄志文的心沉了下去，他从不强求他人，就算是他所爱的人。
　　百合理解他，但她自己也有苦衷，谁能理解他呢？百合沉默一会儿，说道：“公子，现正值午夜，你走吧，不会有人发现你的。”黄志文摇摇头，做个鬼脸，笑道：“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人半夜出去喝冷风吗？”说话的同时，右手一挥，灯熄灭。黑暗，无尽的黑暗，黑暗总是给人联想的。
　　黎明时分，黄志文辞别百合，走前，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会回来的。”他也只说了一句，“我等你”。虽然都是简单的一句，但包含的爱意，就是千万句话也代替不了的。
　　光明，新鲜的空气，这是人所必需的，就是由于五天的黑暗生活，才使黄志文体会到光明的重要。他要好好享受着光明，就像享受他年轻，健康并且美好的生命一样。黄志文的归来使六扇门的人都很高兴。可副捕头张卫邦的彻夜未归，使六扇门的人心中又笼上了乌云。
　　中午，张卫邦终于回来了，是棺材店的张阿三送回来的，一朵黑玫瑰就插在胸膛，脸色发青。张阿三怯怯道：“总捕头，是一位穿黑衣的少女让我送的，不管我的事，我……”话未说完，便听左传胜怒道：“他妈的……”张阿三吓了一跳，以为在说自己，便不自觉跪下，求饶起来。
　　见他反映强烈，左传胜倒也是一惊，徒自不语。黄志文见状，上前扶起他，也询问道：“她还说什么没有？”张阿三唯唯诺诺道：“她说，她说……”牙齿打颤，竟说不下去了。左传胜听着气愤，怒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你……”看到左传胜发怒时的凶样，张阿三彻底软了，瘫在地上。左传胜挥挥手，示意他走，他尝试着站起，但失败了，黄志文走过去，扶起他，送出了六扇门。仵作已开始检查起来。
　　捕快们个个神请紧张，像死神会马上要找到他们一般，左传胜边搓手边踱步，面带严霜。仵作的手微微颤抖，脸上已出现汗珠。半盏茶的功夫，黄志文回来了，仵作也已检查完毕。
　　仵作缓缓站起，对左传胜道：“总捕头，副捕头正是死在阴劲之下，应该是女子所为。”左传胜点点头，心中很是吃惊，能用阴劲杀死副捕头的女人，左传胜想不出，一个女人若有如此雄厚的内劲，那她最少有四十年的功夫，就算出娘胎开始练，那人也应有四十岁了。为何张阿三说是少女呢？真是奇怪。
　　黄志文走到左传胜身边，对他道：“黑衣少女还说，‘只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左传胜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敌人不想让他们多管闲事，否则张卫邦就是他们的例子。可是左传胜想不通，他们到底管了什么事，六扇门本就是管事的地方，若不让六扇门管的事真的很少。
　　现在副捕头死了，他们不想管都不行了。左传胜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次一定要查出副捕头的死因，于是传下命令“从今天起，每次捕快行动，至少两人一组。不管是对长安城明察也好，暗访也罢，有蛛丝马迹，立即回报。”简单的命令，但绝对有效。捕快们行动时，左传胜留下了黄志文，让他说说自己的看法。黄志文略为分析了一下，对这件事做了两个判断：一就是张卫邦发现了什么，敌人杀人灭口。二则，对方不想让我们查处关东三刀的死因，于是杀副捕头立威，想让我们停手。不管那种推断，都说明对方有很强的实力，否则怎敢动六扇门的人？左传胜完全支持黄志文的看法。
　　中午时分，乌云密布，寒风呼啸，黄志文向火中加了些煤，两人便陷入了沉思，好久之后，左传胜惊奇道：“难道是她？”黄志文惊奇道：“捕头发现了什么？”左传胜言语中很是激动，说道：“凤凰阁”。虽三个字，但黄志文懂得，因此他也未再问下去。此时，屋外的雪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