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胡孙伟

10、第十章 玫瑰

　　刘水月愤怒了，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茉莉给他指的这条路，他半柱香就走完了，他看到前面是茫茫大雪，而凤凰阁就在身后，白雪中的凤凰阁说不出的孤独，红色的墙透漏着丝丝幽怨。
　　刘水月决定再进凤凰阁，尽管人称死地的凤凰阁很神秘，但他不怕，况且他此时有了些许好奇，为什么他能全身退出凤凰阁，因此，他就使用轻身功夫，掠进凤凰阁。鹅毛大雪纷纷飘落，刘水月的视线已看不清两丈外的东西，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行动的速度，刘水月这次换了个行动方向。
　　不一会儿，他就遇到了个人，一个全身雪白的女人，坐在亭子中央。一张琴，端方在石桌上，若不是细微的琴声，他也许不会发现亭中有人，因为她几乎与雪融为一体。白雪，白衣，白发，刘水月看到他的第一眼，甚至以为自己见到雪神了。悠悠的琴声使刘水月半响才回过神来，此时白衣女人正望着他，似笑非笑。
　　刘水月被看的不好意思，微微一怔，说道：“在下刘水月，来拜见凤凰阁主，还望……”刘水月实在不知该怎样称呼这个女人，因为他根本看不出这个人的年龄大小，因此，停顿了一会儿，才道：“还望姑娘指条明路。”叫姑娘总比叫大娘好一些。待刘水月说完，他就听到白衣女人哪略显稚气的声音：“凤凰阁中没有男人敢乱闯，你既已是茉莉那丫头的人，就应遵守规矩，不该到此处的。”刘水月完全呆住了，他根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也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叫她姑娘是对的。
　　刘水月以为白衣女人没有听清自己刚刚说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白发女人怒道：“你即执意要送死，那就拔剑吧。”刘水月一怔，不知如何回答，沉吟一会儿，说道：“既是姑娘不愿相告，那我就知己去找，不打扰了。”说完话，就准本转身而去。不待刘水月移步，黑玫瑰就喝道：“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姑娘，还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说完话，右手中就多了一只一尺二寸的玉笛，同时，身子也轻飘飘的飞向刘水月。手中的玉笛幻成千万个，刘水月被笛影笼罩，他大吃一惊，急中生智，身子迅速倒下，躺在雪上，同时右脚在左脚上一点，身体便擦着雪飘出数丈。此时，他已在玉笛的攻击范围之外。
　　黑玫瑰微微一惊，他未想到刘水月能轻易的躲过她这迅速一击。虽然黑玫瑰一招被躲开，但她不等刘水月站起身来，手中的玉笛又已攻到。这次速度更快，玉笛直击刘水月的胸口，刘水月见已无法躲开，便左手全力挥出，同时右脚踢像黑玫瑰的小腹。黑玫瑰身体一侧，躲过一脚，但手中的玉笛速度并不减慢，刘水月惊急之下，右手一按地面，身子硬左移一尺，险险的躲过一击。而黑玫瑰玉笛在雪地上一点，借力又攻向刘水月。
　　刘水月情急之下，左手抓起一把雪，执向黑玫瑰，雪团在内力作用之下，去势甚急，黑玫瑰不得不用玉笛挡开，因此她的攻势便慢了半分，刘水月借机飘开站起。黑玫瑰虽慢了半分，但等刘水月站定时，她手中的玉笛离刘水月已不及五寸，刘水月吃惊之下，右掌猛力推出，黑玫瑰右手中的玉笛并不减速，同时挥出左掌。双掌相交的同时，刘水月的左臂也被玉笛点到，痛疼难当。而黑玫瑰也被刘水月一掌镇退五尺，刘水月虽感左臂稍有不适，但也未加留心。黑玫瑰在五尺外勉强停下倒退的脚步，脸色白里透红，气喘吁吁，显然受了内伤。
　　刘水月心中不忍，于是道歉：“在下出手过重，还望姑娘见谅，在下告辞。”说完话，便抱拳告辞，不想当他抱拳时，他的左臂已快不听使唤了，他勉强抬起，可脸上却露出痛苦的表情。黑玫瑰瞟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刘水月虽然发现左臂伤势严重，但又不想出阁疗伤，况且就算他想出阁，也未必能走出去，因此，他暗想不如继续寻找。主意打定，便对黑玫瑰道：“告辞”。黑玫瑰已输，不便阻拦，只是冷冷道：“但愿你能活着出阁。”刘水月听完黑玫瑰的话，心中不痛快，微怒道：“不劳阁下操心。”说完话，快步走了，待刘水月走远，黑玫瑰也奔入庭中，拿起琴，飞掠而去。
　　刘水月约莫他进阁已有半个时辰了，可还是一无所获，而且左臂还受了伤，心中很是烦恼。就在此时，他又听到了琴声。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听的刘水月很是感伤，往事又涌上心头。
　　过了一会儿，刘水月强力克制心中的忧伤，冷静下来，心道：“有琴声，定然有人，有人就可能知道凤凰阁主的住处。”想至此，便朝琴声走去。转了几个弯，刘水月就看到一个黑衣女子，黑黝黝的头发，使那女子显得很白，甚至是苍白，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拨弄着琴弦，淡淡的琴声从琴弦间迸出，刘水月听着，像沐浴在春风中一样，身上说不出的舒适。琴声已歇，刘水月还是站着，像着了魔一般。黑衣女子看了刘水月一眼，淡淡道：“来这可是刘公子，何不进亭一坐？”闻言，刘水月方自惊醒，暗道：“真是失礼之极。”嘴上连忙说道：“在下正是刘水月，来拜见凤凰阁主，还望姑娘见告。”
　　见刘水月没有进亭坐的意思，黑衣少女避开他的的问题，说道：“小女子白玫瑰，只爱抚琴，公子若有雅兴听一曲，小女子自当奉告。”刘水月一笑，说道：“在下粗人一个，怕难领会姑娘雅奏。”白玫瑰轻笑道：“公子不给小女子面子吗？”刘水月不好意思道：“既是如此，在下洗耳恭听。”说完话，便走进亭中，白玫瑰也微微道：“公子请坐。”刘水月坐定，变闻优美的琴声，使他说不出的受用，他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忽然，琴声一变，如鬼哭狼嚎一般，刘水月感觉像在梦中遇到鬼了一样，想醒又醒不过来，只见一只只厉鬼向自己狞笑，他想跑，又跑不动。剑，他想到了自己的剑，一剑挥出，厉鬼消失，刘水月又想置身于刀光剑影之中一般，有千万把刀砍向自己，他奋力拼杀，可无济于事。他感到很疲倦，很想睡觉。
　　此时，白玫瑰还是拨弄着琴弦，嘴上却说道：“刘公子，你累了，休息片刻就会好的。”朦胧中，刘水月听到这种声音，似有警觉，于是强力静下心来，可是，就在此时，琴声又是一变。悠悠琴声，像水一般的柔情又涌上刘水月的心头，他放弃了挣扎，因为他有见到了那久违白衣女子，在风中飘忽，乌黑的长发，楚楚动人。刘水月不仅脱口而出：“瑜儿，我好想你，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他说话的同时，伸出手，可抓不住白衣女子。刘水月见白衣女子消失，叫道：“瑜儿……”他想追，却追不到。琴声还在继续，刘水月身上已全是汗珠，显然他在挣扎，努力的挣扎。
　　这时却听白玫瑰悠悠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活着多累呀，是吗，刘公子？”刘水月汗如雨下，忽然大吼一声，叫道：“瑜儿……，”声音穿过云霄，震得屋顶上的雪纷纷飘落，声音充满绝望，伤心，以及浓浓的思念，然后，他口吐血剑，身体也倒向厅外，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白玫瑰慢慢站起，身体微微一晃，嘴角流下少许血来。就在这时，有几个少女奔向刘水月，抬起他，消失于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