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愚者的妄想

3、第 3 章

　　勇鱼睁开了眼，他刚刚感觉眼前有一大片连贯的阴影掠过，只是那时他还沉浸在阳光中，于是直至阴影消失才姗姗睁开眼。
　　眼前的世界与先前别无二致，视野之内并没有什么大型生物。勇鱼灵活转动身躯，环视四周，随即上浮出水面转了转头，却没有看见任何大型鸟类，就将疑惑抛却脑后，继续下潜亲近自然去了。
　　接近岸边的海沟处有一丛珊瑚，无数鱼类与贝壳类栖息在这里。偶尔勇鱼会在这里挖一些贝类，撬开它们坚硬的壳，挖出奇形怪状的珍珠送给妈妈。
　　又或者围观大鱼吃小鱼的捕食画面，他对此百看不厌。有时会因为被一些漂亮的鱼夺取目光而一直跟随在它身后畅游。这片海就是勇鱼的后花园。
　　直到勇鱼的手掌被海水泡起深深的褶皱，他才随着浪花一起踏上岸，踩着烂漫的橘粉色夕阳，伴随着海风声同海鸟一起归巢。
　　等到他回到家，大家已经吃过了晚饭，勇鱼熟门熟路地摸进厨房，找到了给他留的饭，\"太棒了！是猪排和炸虾耶！\"
　　“啪嗒”这时身后的灯亮了起来，勇鱼与光线一同回头，“谢谢妈妈，都是我喜欢的菜!”
　　说完勇鱼在母亲的目光下一边讲述白天的见闻一边大快朵颐起来。那目光轻柔地覆盖着他。
　　填饱肚子之后，勇鱼就睡了。
　　待到月亮偏西，东边隐约有光出现，勇鱼浑身难受的醒来，他呼吸有些急促，出了一身汗，头有些重，昏昏沉沉的。
　　他半眯起眼睛，只觉得奇怪：“夏天明明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今晚这么热呢？”
　　勇鱼凭借着多年的生活惯性，走到厨房里想倒些水喝，他刚抬起玻璃杯抵在唇边，仰起头颅带来的失重感便使他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膝盖一软，后仰跌倒在地。
　　在后脑勺砸在地上之前，杯中的水先洒在了脸上，勇鱼没有被夺取呼吸，反而觉得好受了些。勇鱼脑海中闪现出白天见到的那只庞大水母的画面，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勇鱼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他转动眼球，环顾四周，目光定在一旁的输液架上。···是在医院。···医院···医院···勇鱼的大脑像是被有质地的水包裹了一样，难以运转，他的思维固定在了”医院“这个词上，无法延续下去。
　　他再次闭上了眼。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勇鱼最先感受到的是空气。以往的空气在没有风的时候是静止的、无形的、无法察觉的，但这些不一样了。它变得像水一样可以察觉到流向。
　　勇鱼能敏锐的意识到空气在流动，从门窗的缝隙处，从他翻身走下床的动作。
　　就像是······勇鱼打开窗户，新的空气涌动进来，他能感知到数千米的高空上有一架飞机在向东飞行，他能察觉楼下便利店来了客人，他在听见喇叭声之前就知道它会响。
　　“就像是在海里一样。”勇鱼睁开了眼。
　　空气变成了海，这种感觉对勇鱼来说并不陌生。勇鱼从来都是村里潜水的一把好手，大家都说他的父亲有个好继承人。不过现在像过去那样出海打渔的老式工作已经不挣钱了，再加上法律对于捕捞渔业的限制，他是打算另谋出路的。
　　对勇鱼来说，在海里，他可以根据海水的流动，察觉到很远处的鱼的游动，这是一种天赋，帮过他不少忙，村里不少小伙伴非常羡慕他。
　　而现在空气成了海，或者说勇鱼可以像过去感知海一样感知空气了。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的新奇体验，他甚至不需要其他感官了。
　　“如果空气像海一样，”勇鱼一只脚踏在窗台上，“我应该可以飞。”
　　他像以往在海边悬崖一样向下纵身一跃，空气轻柔的托起他，风带着他向上涌动，带着他触碰太阳，只是越上升便越冷。
　　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前所未有的激情充斥着勇鱼的心脏，他伸手触碰太阳的光，那光聚集在他手里，带给他温暖。
　　无数情绪在脑中炸裂开，他还远远没有到极限，他可以再向上，可是······
　　勇鱼转动眼球看向岛上唯一一家医院，他缓缓下浮降落至天台上。

作者有话说

　　外挂到账
如果感觉章节不连贯，不是你的错觉，因为我想到哪里写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