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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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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奎叔新寻得的瓷土,烧制的瓷器成色都还不错,若是着手开采,得出的瓷器会比之前成色好上几分。”纪蕊棠挽着纪信忠的胳膊,滔滔不绝的说着她对瓷窑的看法。
纪信忠看过出窑的瓷品,成色,质地都无可挑剔:“看来,把你放在此处磨砺一番,是正确之举,孺子可教。”纪信忠欣慰,身旁一群人则顺他的话溜须拍马,纷纷夸赞,在场之人各怀心思,又有几人是真真切切来看这窑中瓷器。
“诸位大人谬赞了。”
“纪小姐算起来也有16了,是该准备成婚了。”一群人乌泱泱的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不知是谁忽然冒出一句,提到纪蕊棠的婚事,在场诸位的脸色聚变,唐宸尧下意识的紧握了拳头,就连纪信忠也阴沉了脸色。
“棠丫头还小,急什么?”一众人的目光顺着话音看去,唐世烈正从门外走来。
“见过司马大人。”众人乌泱泱一片行礼道。
“父亲/唐伯父。”纪蕊棠与唐宸尧微微福礼。
唐世烈最不喜朝臣身上穷酸秀才气,见到纪蕊棠,倒是笑开了花。
“你这老汉,今日来看我侄女也不知叫上我。”唐世烈是个实实在在的粗人,自是不在意那些繁文礼节。
“你五大三粗,哪里懂得这些精细活,你来能干什么?”纪信忠与唐世烈二人吵吵闹闹一辈子,倒也是有趣儿。
“你这老汉,这般不识好歹!大侄女,这……嘿嘿嘿……这新瓷开窑,有没有伯父的份儿啊?”唐世烈笑呵呵的对纪蕊棠说着。他是不懂这些活儿,但他知道每次开窑这鬼丫头都能弄出新的花样,给他新的物件儿。
“我还以为有多好心,原来是讨要东西来了。”纪信忠用阴阳怪气的口吻嫌弃的看着唐世烈。
“伯父自然是……”纪蕊棠话未说完,便被纪信忠扯过衣袖往屋中走去。
唐宸尧谈了口气,摇摇头:“唉,这两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朝臣们只要坐在一处,免不了要谈谈政军之事,何况掌握军政大权的丞相与司马同在一处自然少不了溜须拍马与自我表功,纪蕊棠命人上了茶点便退了出去,独自坐在院中呆呆的看着一处。
“今日那位大人不过是新官上任,话语难免有些纰漏,你别往心里去。”纪蕊棠只听得身后有人讲话,但并没有转头,只是顿了顿道:“无妨,过去的事……已经淡忘了。”
“烦心事太多,又怎想的过来,与其这样倒不如想想如何做我司马府的当家主母。”唐宸尧见纪蕊棠闷闷不乐,便换个法子驱散她心中的一丝雾霾。
“谁要当你家的主母了!”纪蕊棠听到此话,脸上瞬时洒上了些许红嫩,转过头娇羞的看了一眼唐宸尧便扭过身子继续背对着他。
“是谁以前总缠着我说要嫁我,怎么如今却……”话还未完,那小妮子便跳起来用手堵住了他的嘴。
“那不过是儿时的戏语,当不得真,一个堂堂的大将军,不与去议事,却在这与我一个女子谈论儿时戏语,成何体统?”小妮子一本正经的装着严肃,倒有些可爱。
“堂堂将军,难不成要我去论户部的钱,刑部的罚?那不是委屈了堂堂将军?倒不如与娇人论论何时媒娉来的实在。”唐宸尧反握住那只手,顺势将人拥入自己怀中。
“干什么,我爹爹他们还在屋里,不怕他们出来看见。”纪蕊棠怒眉悄悄的看着唐宸尧。
“京城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怕什么。”唐宸尧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揽的更紧了些。
“此间,你的夫人腹中空空,口干舌燥,怎还有心思在这花言巧语。”确实从晨起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
“好,我去拿些茶点。”唐宸尧缓缓松手,去拿些茶点。
瓷窑的小厨房中还留有些茶点,唐宸尧草草备了些,听到两人在嘀咕些什么,便转到墙角听着。
“张兄,这相府千金到底怎的了?为何提起婚事人人色变啊?”刚刚在众人提起婚事的那位官员颤颤道。
“李兄有所不知,先皇在位时,江浙一带官员鱼肉百姓,贪污太甚。丞相清茶,抄家革职,清了一批腐蛀烂虫,但也得罪了不少人。那余孽怀恨,潜入京城,买通了相府的丫鬟,将年仅13岁的千金带出了府……”那人说着,面色露出悲色
三年前
“小姐,老爷让我带您去外面走走,置些东西。”那丫鬟在相府时日不浅,待纪蕊棠极好,私下纪蕊棠与曾当她为姐姐。
“爹爹常常让我待在家中,难得让我出去。”纪蕊棠未起疑心,便欢欢喜喜的跟着出门了,但总觉得有何不妥,越走地方越偏僻,她想开口问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上头吩咐了,只要人能喘气,剩下的你们看着办……”纪蕊棠迷迷糊糊的听到几人的对话,慢慢睁开眼,脑后生疼,自己被绑在床上,蒙着眼睛,丝毫动弹不得。
“这小是小了些,不过也到品尝的时候了……”
……
“虽然事后被救出,清白之身还在,但……但毕竟是个姑娘啊,又出了这样的事,那名声还是……”那人越说声音越小“自那以后有关相府的人跟前儿对于大小姐的婚事便是半点也提不得,所以李兄……”
“张大人,既然半点都提不得,还是不要提的好,万一传到丞相大人那里,张大人怕也是不好交代。”唐宸尧稳稳端着茶点,声音极为阴沉。
“唐将军提点的是,下官只是……”唐家与纪家关系匪浅,唐宸尧十有八九便可能为纪家女婿,此话被唐宸尧听到,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唐将军说的是,下官只是与张大人闲聊几句,现下还要回去与丞相议事,便先告退了。”身旁同僚拉着身旁人急匆匆的走了。
唐宸尧松了送手中的盘子,舒了口气缓缓的走向纪蕊棠。
“怎得去了如此之久,本小姐都等困了。”纪蕊棠听见脚本,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碰见两个舌长之人耽搁了。”
“怎么?你竟也如寻常女子偷听墙角?听见什么了?”纪蕊棠一脸邪笑,转过身,两手捧着脸望着唐宸尧。
“咳咳,我听到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唐宸尧放下东西,捋了捋前衣坐在纪蕊棠跟前。
“罢了罢了,你不想说,本小姐还未必想听你说呢!”纪蕊棠撇了撇嘴顺手拿起桌上的糕点送进嘴里。“对了,过会得去趟商铺,新瓷开窑,得捋捋账簿了。”
“好,等这里事做完后,我陪你去。”
朝臣走后,屋中只剩纪信忠与唐世烈二人,纪信忠站在窗便,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当年的事还是放不下?”唐世烈见纪信忠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口问道。
“当年若不是……唉!不提了。”
“等这次事后,我便向皇上请旨,准了宸儿和棠儿的婚事,你我也好辞官过几天养鸟逗孙的日子。”唐世烈起身站在纪信忠身旁道。
“怎么?你也想归隐山林,过安慰日子了?”纪信忠笑了笑看了看唐世烈。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眼瞅了快60了,我也想抱个孙子各处逍遥。要不是他娘的煜王,我早就告老过我的富贵日子了!”唐世烈提高了几分嗓门
“啧……都快60了,还是孩子脾气,这话在我这说说也就罢了,旁人跟前休要提起。”纪信忠面色忽变凝重,对唐世烈道。
“是!整个朝堂属你最小心。”
“不过你放心,煜王的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咱们先静看是何结果。”纪信忠泯了口茶对唐世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