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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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员也发现了不对劲，这大爷不是耳朵不好，很可能是老年痴呆啊。
“大爷，你有家里人的电话号码吗？”乘务员问道。
纪德厚还是保持抬手的姿势，嘴里一遍一遍的重复“我叫纪德厚，我要回家。”
乘务员想看看他的包，找找有没有和他家属有关的信息。但是神情呆滞的老人，一看有人他要碰自己的包，立马把包抱紧按在胸前。
“我要回家。”
“大爷，他是乘务员他不会偷你的包的，你告诉他你儿子女儿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回家啊。”大哥看着粗犷，但是心挺细的。
老人去无法理解，只是抱着包摇头，嘴里一个劲的念叨着自己要回家。
杜天晴在那老人身边绕了一圈，抬头看向魏孟的脸色很不对劲。
魏孟来不及打字，把手机放在耳边佯装接电话。
“怎么了？”
杜天晴脸色很难看“味道就是从那个老人身上传出来的。”
“可能是他包里的东西。”魏孟看着那老旧的布包“但是他要是真的老年痴呆，那他是怎么上车的？”
杜天晴点头“他们也是正说着这个问题，但要是车上真的有老人的同伴，他为什么不出来？”
这太奇怪了。
“是不是就是他包里有东西发臭啊？”最开始说话的女人看着他的包说道。
毕竟现在除了老人其他人的包都检查过了。
乘务员面露难色，这老人看着就不太对劲，那包他不给自己也不能硬抢啊。
女人也没有恶意，虽然他们那都快被臭味腌入味了，但是女人还是弯腰俯身到老人面前，柔声道“老爷子，你这包里放着什么啊？”
如果老人是老年痴呆那也说的通他包里的东西发臭了，毕竟他的想法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老人还是不明白，只是只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包。
女人依旧耐心问道“你知道谁的电话号码吗？我们打电话让人接你回家。”
好像是对“回家”两个字有反应，纪德厚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嘴里喃喃道“回家？”
但是车轱辘话兜着说，除了他的名字还有家庭地址其他的信息半点问不出来。
“要不然还是报警吧。”
“他不会是拉裤子了吧？不然怎么会臭？”
“家里孩子呢？怎么就让老人一个人出来坐车。”
乘务员上报列车长，最后讨论下来也能报警，下一个站正好就是吉桦县，他记得自己的家庭住址交由警察处理是最好的。
魏孟坐在位置上，听着乘务员报警时说的地址微微一愣，这老人竟然和自己是老乡。
“应该没问题了吧。”阮莹莹有些担心“他的子女心也太大了吧。”
吕茂成也摇头道“造孽啊。”
也许是因为听清了对方和自己是一个地方的，原本稳坐着的魏孟钻过人群仔细查看老人面容，是否眼熟。
但吉桦虽然是县，说起来却也不小，魏孟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老人家。
“好了，我已经报警了，但是得等到下一站。”乘务员挂了电话安抚乘客都回到自己的位置。
但是老人周围的人都有些为难“这个，能不能给我们换个位置呢？”
虽然他们也不想嫌弃老人，可是这臭味实在是有些难以忍受。
就连对面坐着的大哥也不免点头，理解是能理解可是身体本能地不舒服。
乘务员想了想，便低头柔声于纪德厚说“大爷，你跟我走吧，待会我送你下车。”
纪德厚神情呆滞地直视着前方，应该是没听见乘务员再说什么。
“大爷，你和我走待会有警察送你回家。”乘务员又换了一种说法，果然纪德厚对回家二字十分敏感，立马抬头。
乘务员耐心引导，纪德厚终于是理解了他的意思，缓缓站起来，只是因为他双手抱着包，转身时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周围的人却在伸手时有些迟疑，反倒让后面的魏孟先一步扶住了老人。
“我扶着您过去……”魏孟温柔笑道，却在转头看见老人的瞬间汗毛竖起。
眼前的人并不是老人模样，原本粗黄皮肤竟然不知何时消失变成黑褐色的干枯褶皱皮质，破碎开裂摇摇欲坠地贴在脸上，而原本就混浊的眼睛，现下只剩两个黑黝黝的洞，车上空调吹过，那眼窝里发出阵阵恶臭。
“我，我要回家。我不认识你......”纪德厚却像是被突然触碰自己的魏孟吓了一跳，往后缩了几步。
魏孟眨眼回神，眼前的人明明还是活人模样。
“爷爷，我就是帮你回家的。”虽然心脏差点骤停，但是此刻魏孟脸上还是保持着僵笑，伸手去搀扶老人。
老人痴呆着看向魏孟，嘴里念叨着回家，缓缓点头朝着魏孟身边靠近了些。
“诶！你们干嘛！”
魏孟才扶着老人走了两步路，一个男人突然推开围观的人群，冲到魏孟面面抓着魏孟的手一把扯开。
“你们干什么！”
魏孟手腕都被扯麻了，甩着手腕不悦地看着男人。没等魏孟出声质问，一直坐着的大哥突然站起身走到男人跟前，高出对方十几公分的身高可以俯视着对方，语气不善地问道“我才要问你你干嘛呢，这老人家你认识吗？”
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大哥吓到，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当然认识啊。”
“这老，这是我爸，我怎么不认识！”
“他是你爸？”大哥眉头一皱，本来就不像好人的长相显得更加凶神恶煞。
“刚才乘务员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是你爸？”
男人有些委屈，指着车厢另一头说“我刚刚去上厕所了啊。”
大哥抬眼看着更靠近他们这边的厕所灯标，一直都是红色，对男人的话也信了大半“你坐在哪里啊？为什么不和你爸坐在一起？”
抢了乘务员工作，但是被质问的男人却不敢质疑，老实应道“不是我不想，是抢票抢不到嘛。”
这也说得过去，国庆假期，回家旅游的人都太多了，能抢到座位就不错了，就不奢求还能坐在一起了。
乘务员检查了男人的票，没有问题“你父亲是不是有些老年痴呆？”
男人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点头道“是啊，我爸脑子有些不行了，这不非吵着回老家，我就趁着放假，带他回来看看。”
如此说来，大家也都有些赞许，带着一个生病的老人出门，即使没照顾得很好，但是这份孝心也是很不错的了。
“你父亲既然生病了，你还是要多注意注意。”乘务员低声道“你想上厕所，你父亲肯定也想啊，其他乘客都反应他身上有味了。”
乘务员说的委婉，男人也听懂了，连声抱歉。
也不顾对方挣扎，拉着纪德厚就往厕所去。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纪德厚瘦弱，被拉扯着根本挣不开，慌张恐惧地喊着。
“你轻点啊！你就这么对你的爹的？”有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你耐心点，你小时候父母都还耐心教你走路呢。”
才觉得这人有些孝心，下一秒就这么粗鲁。
男人只好又耐着性子哄，骗老人带他回家。纪德厚这才慢慢跟着他走去。
“小孟，那老人身上死气太重。”杜天晴看着纪德厚的背影，轻叹一声“不过对于老年痴呆的老人来说，也算是解脱吧。”
魏孟不动声色走到厕所门口洗手“刚才你们也看见了？”那副恐怖的骷髅头骨的模样。
“什么？”杜天晴站在他身后，神色迷茫，像是真的不知道魏孟在说什么。
魏孟擦干净手上的水，拿出手机正打算说话，就听见厕所里面那个男人的声音。
立马噤声，站到侧面不被别人看见的地方，轻贴着门板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老东西，多大的人还能拉屎在裤子里！”男人暴躁地说道，似乎还有拉扯的声音。
老人只是一个劲的说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MD！我知道了！再念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男人扯开纪德厚的裤子，却什么都没有。
“呸，没拉屎你怎么不说？逗老子玩呢！”
没过一会门开了，男人推着纪德厚出来，魏孟早就转身面对车门，假装在打电话的样子。正好火车进入隧道，魏孟这个角度能从玻璃上看见男人的动作。
男人不耐烦的走到洗手池前洗手，抬头也从镜子里看见了魏孟，他认出了魏孟就是刚才扶着纪德厚的人，但是魏孟一看就是个学生，他也没当回事，洗完手推着老人往座位方向走。
“刚才有一瞬间我看见那个老大爷，变成了骷髅，眼睛凹陷皮肤腐烂，甚至还感觉到那股臭味变得更浓了。”魏孟偏头看着男人的身影，总觉得这对父子古怪。
步小可出声“这也可能是你看到了他的死相，我们是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死气。”
魏孟回想起刚才看见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真的是死相，那样子可不像是寿终正寝的。
“我总觉得那个男的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
其实不止是他，杜天晴也是这样觉得的。
“这么不孝顺，当然得奇怪。”吕茂成冷哼道“面上装个孝子背地里打骂，这样的人多着呢。”
吕喻道“但是确实听说很多得了阿尔海默的老人，家里人开始都是好好照顾，但实在是病人脾气古怪无法沟通，很多家属到最后不是发疯就是像这样没有耐心，十分暴躁。”
是这样吗？魏孟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得这种病的老人，不知道他人苦楚确实不好评判好坏。
作者有话说第43章 第 4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