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于你》姜十九

10、10

　　宴会上，神主对赫玥很关注，又因实力等级比赫玥高出许多，与娃娃同感的赫玥倍感压力，是从前对魔君、对白煜都不曾受的。
　　宴会散场后，魔君邀神主共谈，直到夜幕才了。
　　赫玥等得不安，当晚一夜没合眼，第二天依旧很是精神，下午赫玥实在顶不住，眼皮自动合上，等到分神娃娃那边有情况才醒，是自己觐见魔君的传召：魔君召自己去禁地。“禁地”二字让赫玥心沉入底。
　　等赫玥到达禁地未见魔君，却等来一圈神将级别的神使，赫玥沉入底的心结上了冰花。
　　两方未置言语即交上手。这阵仗用来拿下自己真是抬举自己啊，更别说仅是一个分神娃娃了，对方出手就是死穴，是明明白白的要命。赫玥从来也不是认死理的，但这次却倔了一回，死命控制分神，又抽空了魔力注入，魔力枯竭得赫玥感到筋都发疼，赫玥还在等，父亲那没可能来的可能。
　　忽然有人握住自己一只手臂，赫玥抬头，是白煜。一刹那赫玥眼里大滴的泪珠滚出，赫玥复又垂头，泪珠子砸在了自己手臂上，待几大滴砸落，赫玥就收住了眼泪。
　　当时白煜获知魔君和神主的商议内容，随即想起了赫玥眼圈发红的样子，便启程赶往人界，一路风尘仆仆，赶到赫玥眼前，看到的泪珠子像是能把白煜砸伤。白煜一手抹掉赫玥脸上的水迹。“别哭。”复又用这手包住赫玥半边脸颊头首，定定地直视。“赫玥，我说过会帮你，我说话作数。”
　　赫玥自懂事起便没怎么哭过了，因为对赫玥来说，眼泪除了冲洗冲洗眼睛实在也没甚作用，但今天在白煜面前尤其的管不住泪腺。
　　突然，白煜见赫玥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赫玥感到眼前模糊，冲着白煜栽了下去。白煜双臂拦起赫玥单薄的腰背和肩膀，将赫玥放在床上。
　　白煜自己站在一旁守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注视着赫玥的睡颜，平日就不是个热络的，睡熟后更显安静。第二天天蒙蒙亮，白煜透过窗看到开在院子里的花，现在已是十月中旬，已经过了明华最盛的九月，小院中红色的明华已现颓势。白煜希望赫玥是九月明华，繁茂明丽，而不是在深秋中日渐靡颓。
　　白煜自身智商很高，情商也不低，想了一夜，想通了，也确定了。白煜坐下在床沿，俯身贴在赫玥耳边“赫玥，我想保护你，在有生之年，护君安康。”话尾带着轻柔的笑音，白煜见和赫玥欲醒，又附身轻吻其眉心，稍稍起身后与赫玥双目相对。赫玥在昏睡中隐隐听见白煜的耳语，后来，白煜故意在赫玥将醒时，不容反应又恰好感知的状态下行动，赫玥感到白煜强势感情下的不安。对视许久，赫玥先低头移开眼，扫见白煜握住床沿的手指微抽。
　　“我的分神娃娃碎了。”
　　白煜没吱声搭话。
　　“就不赔了啊。”赫玥依旧低着头，但眼睛乱瞟乱转。
　　白煜反映了数秒，抬手抬起赫玥的脸与自己对视，脸上的表情逐渐生动，最后笑着吻了赫玥的嘴角，又贴在耳边，笑着抱着叫赫玥的名字。喜形于色的样子，别说赫玥没见过，就是跟白煜几百年的侍从也没见过的。白煜自降生似乎并未遇到过什么难事，出身高贵，天赋绝顶，智商、情商又超出一截。即使白煜总是能达到所求，今日的表白，白煜第一次心中忐忑了。期待得偿所愿的一刻，白煜再也无法维持一贯的冷静。
　　“啊！白煜。”赫玥突然抓住白煜胳膊。“白煜你去魔渊口，帮我把炸药点了，快点，趁他们都在魔渊，正好。”赫玥狠着声开始给白煜安排活。
　　白煜含着笑说道“我刚接到属下汇报，说魔宫一宝库被炸了，用的还是人界的炸药。”
　　“分神娃娃碎之前跑去点的。”赫玥定定注视着白煜，又给自己找补一句道“宝库里有魔持。是他们先不顾情，我不会手软的。”
　　“我去给你炸魔渊口，你老实在家修养。”白煜用行动支持赫玥，赫玥心理畅快，觉得这男朋友简直不要太合心。又帅，又超喜欢自己，关键理念还很合拍，该下手就下死手的主儿。
　　白玉很快赶回，给赫玥报告超额完成任务，不但炸没了魔渊口，又成功引战了守在外面的神、魔两队人马，获得男朋友亲吻一枚后，白煜美哉的做了一桌赫玥喜欢的菜色。
　　饭后赫玥和白煜一同分析当下局势。当年赫玥还在娘胎里时，就遭了人生中第一波刺杀，为宝爱妻和孩子魔君动用了魔界至宝-赤珠。
　　但是强留了母亲三年，终是留下一子过世，赫玥便是在娘胎中融合了一半的赤珠，另一半随母亲过世消散。赫玥的这一半的赤珠融合了生命体便发生了变化，现在赫玥一面吸收着庞大的魔力，一面又与神界的灿阳中和，这样的态势是要同时灭了神魔两界。赫玥也仅是个中和站的角色，而且亦不知任其发展对赫玥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情势并不乐观。而白煜，被家族背叛，神主乐见其成，甚至多加插手。神主原本就对白煜不太满意，因白煜的武力值对自己的神主之位是个隐患威胁，又不太服从管束。
　　待讲明各自的情况，再加之目前掌握的消息，劣势是很严重，但并非不可相抗，其实底牌不少，现在魔渊口被炸，短期无法恢复，也就是说现阶段需要面对的仅是神界余部。
　　“我想回一趟族里，把灿阳带走。”白煜顿下，解释说“一是你与灿阳中和我不放心，万一出现变故，灿阳在我们手中方便些；二是如果可以，我想加快中和。”
　　赫玥本来听到偷灿阳就有点儿震住，现在又听白煜说要加快中和都吓呆了。“那，他们就”
　　“对，按理中和后，世间便没神界和魔渊，神力、魔力也再不是取之不竭，神与魔也不再长生。我推衍过，神、魔，若要生存只能投身人界，可集信仰之力而存，因信仰生而生，因信仰灭而灭，我们也一样，既如此，我们用中和后余的灿阳之力先抢占二神位，你做命运，我做生死，人顺时信命运，逆时抗命运，但都逃不开命运，服从命运对生死的掌握。赫玥，我们就永远在一处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