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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又恨着的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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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结婚不久就和新婚妻子离开了家,爸爸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被一方小小土地困住的人。他的志向远大,他要做的,每个男人都想做,但不是每个男人都做得成,所以雪儿的爸爸算是一个成功的人。
家里就留了雪儿和奶奶,奶奶还是很疼雪儿的,祖孙俩就一起相依为命。雪儿一直都知道奶奶非常想爸爸,非常非常想。每次和罗浩在门口吵架,大声的骂他是“王八,王八。”奶奶都会从屋里冲出来,很开心的问我,你爸爸回来了吗?奶奶以为我叫着爸爸呢!屡试不爽!
爸爸走了,雪儿每天早上都会绕道去上学,每天早上都会去妈妈那里先吃早饭,然后去上学。雪儿感觉这样也挺好的。
然而,有一天早上当雪儿从妈妈那里出来的时候,居然看见了满脸怒容的奶奶,她很生气的将雪儿拽回家。
奶奶逼雪儿跪在地上,找来一个芭蕉扇,将叶子掰掉,一下一下狠狠的摔到雪儿身上,几乎是一下一个血痕。
“知道,错了吗?以后都不许去找你妈妈,她已经不要你了,你怎么那么贱还去找她。”奶奶一下一下,在雪儿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可是雪儿,只是低着头,没有哭也没有叫,仿佛不是打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奶奶是被雪儿吓到了,还是打累了,将雪儿丢在那里自己回屋了。
“雪儿,你就认个错,你奶奶就原谅你了,你就回去认个错。哎,~~~~~~~~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倔啊。”隔壁阿姨说。
“这孩子怎么了,不对啊”隔壁大叔感到不对,走过去碰了雪儿一下,雪儿就那样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们马上将雪儿送去了医院,雪儿还在昏迷的时候眼泪就一直流,仿佛怎么都流不完,枕头都湿了。
雪儿醒后奶奶每天都送她去上学,雪儿再也没有机会去找妈妈了。
终于有一次,雪儿趁奶奶下午打牌,就从家里翻墙出来,去了妈妈那里。雪儿在妈妈门口叫了很久,都没有人应。看门的老头说这里要拆了,里面的人都搬走了。
雪儿在这一天后找了很多亲戚,他们都不知道妈妈去哪里了,似乎妈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样。
爸爸离开了,妈妈也离开了,现在雪儿唯一的依靠就是奶奶了。
奶奶住在自己的房间,妈妈搬走的时候将他们的房间都搬空了,雪儿就住在那个搬空的房间里。一个简单的行军床,简单的被子,就是这个房间所有的家具了,显的房间特别的空旷。
一天晚上雪儿怎么都睡不着觉,被子好像不暖。雪儿缩成一团,怎么都睡不着。半夜,一阵呻吟声让雪儿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会是鬼吧,雪儿想。
“鬼姐姐,不要找我啊,雪儿很乖的,我没有做过坏事啊!你在哪个坟头赶明个,给你烧香啊!”
这样念叨着那呻吟声还真没了,雪儿放下紧张的神经,就快睡着的时候,那声音又出现了。雪儿认真的听,发现这声音来自奶奶房间。雪儿小心的走到奶奶房间,就看见奶奶在床上翻滚,满头冷汗。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雪儿小心的将奶奶扶起来,给奶奶按摩背部。按摩完,雪儿出了一身汗,奶奶终于不疼了,慢慢的呼吸恢复均匀,竟是睡着了。雪儿小心的出口气,也回房间睡了。
奶奶身体越来越差了,雪儿半夜去给奶奶按摩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后来甚至一个晚上好几次。雪儿晚上也不敢睡的太熟,奶奶毕竟已经老了。
有一天晚上奶奶一次都没有呻吟,雪儿很怕奶奶出什么事,半夜去看过好几次,奶奶都睡的很熟,没什么事。直到早上一声尖叫。
“雪儿,雪儿~~~~~。”
“奶奶,奶奶,怎么了?”
“雪儿,我的脚好像不能动了。你扶着我让我走走看看。”
奶奶的脚不能很利索的走路了,没有雪儿扶着,她是不能走路的,从此雪儿成了奶奶的拐杖。本来雪儿要打电话给爸爸让他回来的,可是奶奶不要。她对爸爸的期望很大,不希望自己让他担心。
奶奶虽然脚不能动了,可是她还有嘴。她教雪儿做饭、洗衣服,教她在爸爸回家的时候给他准备好拖鞋,给他倒上一杯热茶,教她做一些简单的菜,教她讨好后妈,让她不讨厌自己。(讨好后母,根本不是雪儿的性格可以学会的)
雪儿发现了奶奶的病历,原来奶奶得的病叫癌症,而且还是晚期。
雪儿还是将爸爸叫回来了,他带回了她的新婚妻子,满面春风。
“雪儿,奶奶怎么了。”
“我没什么,你不要担心。”奶奶骨瘦如柴的手抓着爸爸的手,她将自己可以给儿子的都给了。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觉得自己什么痛都没有了。
爸爸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了他的应酬,他的朋友很多,这个家里吃吃饭,那个家里打打牌,日子过的好不惬意。直到那天晚上。
“雪儿,雪儿”奶奶大声喊着。
“怎么了?奶奶”
“快~~叫你~~爸爸~~回~~来”。
“爸爸,爸爸,你快点回来,奶奶好痛苦啊!”爸爸在那里打牌,依稀还可以听到打牌的声音。
“好,我马上回去”打牌的声音还在继续。
“爸爸,你快点。”
“好”然后就挂了。
“奶奶,爸爸马上就回来了。”奶奶这次比每次都要厉害,好像受着地狱的折磨,连看着的人都不自觉的胆寒。
终于奶奶不痛了,好像和平时一样,雪儿打算回房间的时候,奶奶抓住了她的手。
“雪儿,和奶奶说会话吧!”
“好啊,奶奶。”
“雪儿,你恨奶奶吗?”
雪儿低着头不说话,奶奶叹了口气。“我知道,雪儿还是会恨我的。”
过了很久,就听见奶奶说:“雪儿,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让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要是奶奶走了你该怎么办啊!”
“奶奶”雪儿哭着伏在奶奶身上“奶奶,不会有事的,奶奶~~”
“咳~~~,雪儿,你不要怪奶奶,爸爸不在身边,奶奶很害怕你会离开我,如果你离开我了,奶奶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可我对不起你妈妈。等我走后,你去找你妈妈吧!我不会再拦你了。”
“奶奶,奶奶,爸爸就快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雪儿,雪儿啊,奶奶要走了,我可怜的孩子”,奶奶的眼泪将床铺都占满了,“奶奶舍不得你啊!啊,~~~”
奶奶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这样一个刚烈、强势的女人闭上了眼睛,那么安静,好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