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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报血仇 温客行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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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顾湘的温客行犹如杀神附体,又似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一身戾气杀气腾腾,切瓜砍菜一般在药人堆里冲出一条血路,直追莫怀阳。
药人军众多,清风剑派及其他江湖众人均受重创,死伤殆尽。
莫怀阳仗着武功高强,杀出一条血路,逃到山顶一处僻静地。
他喘息着愤恨道,“蝎王,没想到让蝎王算计了!”
原来,莫怀阳气不过叶白衣轻易就放走鬼谷谷主温客行,便在叶白衣离开后联络各门派,以观礼为名骗开鬼谷大门,若曹蔚宁肯回头便留他性命,执迷不悟便清理门户,然后,众人攻陷鬼谷抢夺琉璃甲和钥匙。待此举成功,莫怀阳便可顺理成章做武林盟主。
但眼看大事将成,却被药人军围攻,他才明白,众人一番舍命却都是为蝎王做了嫁衣。
“莫掌门,在下受人之托,来送你一程!”正在他后悔之际,一道红衣身影从天而降,内力冲击的地面尘土四起。
温客行抬头黑眼珠上翻盯着莫怀阳,他嘴角往一边微翘,说不出的邪魅狷狂。
“小兔崽子!”莫怀阳自知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便先下手为强,他运内力于剑峰,跃起空中,直刺温客行。
温客行身如磐石,眼睛盯紧莫怀阳一招一式,待那剑锋离咽喉只有寸余,他才运扇扫开。高手过招,比速度更比内力,只这一碰,双方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双双被弹开数长远,各自脚下砂石被碾出深深辙痕。
双方再次奔向对方。
温客行一把白扇被挥成一片光影,招招要割了莫怀阳首级。
莫怀阳一柄银剑也舞成一片剑光,式式不离温客行脖颈。
数个回合,莫怀阳剑锋带血,刺伤了温客行右肩;温客行白扇染红,割伤了莫怀阳左臂。
温客行抛出白扇,白扇旋转着围住莫怀阳。莫怀阳飞身空中,旋转躲避扇峰。
温客行飞身而近,赤手化掌与莫怀阳对打在一处。毕竟莫怀阳手里那剑使得出神入化,二人打的胶着间温客行后背被剑锋扫到,瞬间血流如注。
温客行穿着朱衣,那血透过来并不明显,看上去只是弄湿了一片。他自小长在鬼谷,成天过着不杀人便被人杀的日子,身上永远沾着血,要么是别人的,要么是自己的。那血渍太过刺眼,久而久之他便爱上了朱衣。朱衣沾血,即使被浸透也不会太惊悚,沾了别人的,不会显的那么残忍,沾了自己的,便也不会觉得太疼。
二人落地,双双受伤。
不待莫怀阳喘息,温客行又掷出白扇,飞身向他攻过去。
莫怀阳挥剑荡开白扇,剑锋直指温客行,也飞身向温客行而去。
温客行并不再躲,而是迎着那剑锋而上,二人相撞于空中,温客行左肩被剑刺中,他出右掌,重重打在莫怀阳心门上,登时,打的莫怀阳口吐鲜血。待二人落地,温客行也吐出大口的血来。但谁也不肯再躲,莫怀阳未收剑,温客行不收掌。二人仇视的凝视着对方,势必要同归于尽!
突然,温客行撤左掌,不顾莫怀阳那长剑还刺在肩头,一掌折断那剑,迅速夺了一截断剑挥手划瞎了莫怀阳的双眼。
莫怀阳发出惨叫,根本没想到温客行会狠绝到如此地步,竟然血肉断剑。更狠的是,温客行竟然将肩膀处另一半断剑生生拔出,一掌刺进了莫怀阳心窝里。莫怀阳遭受重创,几乎无力还手。温客行依旧不解恨,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咬着银牙,嘶吼着,生生掐断了他的脖子,才将他的尸体掷了出去。
眼见着莫怀阳挣扎的手垂了下去,温客行憋着的一口怒气才出尽。
此时,他已经力竭。又受了多处创伤,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沉重。
山顶上有一株粗壮的榕树,温客行挪着步子坚持到树底下再也走不动,倚倒在树干上。此时,大概是申时了,柔和的夕阳照在温客行满是血迹的脸上。温客行想,若没有这场祸事,此刻,阿湘与曹蔚宁该是礼成入洞房了吧。
他喘息着、小声的、轻声的对顾湘念叨,“对不起,阿湘,哥让这家伙死的太容易了……”他只觉自己气若游丝,十分劳累,想着,如此,就这样死过去也是不错,又想着,阿絮,怎么能敌过满山谷的药人军,怕是……于是,他道,“你等着,哥这就来陪你了!”
他的亲人他的牵挂都死了,他也生无可恋。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这残酷之局的猎手——蝎王来了。
他远远就看见,温客行迎着夕阳的柔光,一袭红衣躺在绿树之下,美的就像一幅画。
“谷主别来无恙啊。”蝎王带着毒菩萨并三个手下,来到温客行跟前,“盟友,上次见面还是风光无限,如今,怎么落的这般田地呀?”
温客行也知道真正的猎手来了。他是没力气再打,也就懒得睁眼看蝎王,要杀要刮随他吧。
蝎王见温客行微微闭着眼睛,轻轻喘息着,不搭理他。他便给毒菩萨一个眼光。毒菩萨自然会意,到一旁已经死定的莫怀阳尸身旁,真的从他怀里搜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锦囊。
蝎王打开那锦囊,里面装的果然是三块琉璃甲,便对温客行道,“莫怀阳这三块儿琉璃甲在下便收下了,鬼主不介意吧?”
“拿了便滚,别妨碍我晒太阳。”温客行依旧不睁眼看他。
毒菩萨自然知道,温客行这是伤的不能动了,便道,“大王,我仰慕这位温谷主很久了。不如,就让我送他……”
蝎王不说话,而是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毒菩萨见自己主子如此,便收了不该有的旖旎心思,老实的退到蝎王身后去。
蝎王望着温客行那张俊美非凡的脸,轻笑道,“鬼主这般人物理应我亲自动手,任何假手于人,都是失之不敬的。”
不得不说,在蝎王的心里,他是嫉妒温客行的,自第一次密林见面他便有生死一处的知己相伴,直到假死白鹿崖,眼见周子舒为他不惜与整个江湖为敌,又毫不犹豫为他殉情跳崖,蝎王简直嫉妒的发疯。为什么,他可以有这么真挚的爱人,为什么他可以得到如此完美的爱情?开始,他蝎王,也没有什么野心争夺什么,他要的,也仅仅是义父真挚的感情罢了。
他要杀了温客行,这个人活着就是在刺痛他!
蝎王挥动蝎尾刺刺向温客行。
千钧一发,一道白光闪过温客行眼前,嘡啷一声,蝎尾刺被震开,白衣剑疾如闪电,便抵在了蝎王脖子下。
温客行轻动嘴角,他知道他的阿絮来了,他还活着,来救他了!
周子舒冷冷道,“我四季山庄的人你也敢动?”
蝎王惊讶周子舒武功长进神速,淡淡道,“周首领,你的武功怎么突然长进了这么多呀?”
“傻子,你来做什么?”温客行微微睁开眼。在睁眼前是做了一番心里建设的,真怕看到阿絮满身是伤,那样的话,他的心得再凌迟一遍。还好,他的阿絮好端端的站在面前,温客行的心才宽慰下来。
周子舒道,“来跟你这个疯子死在一处。”
蝎王又被塞了一嘴狗粮,简直没嫉妒死。
蝎王提醒周子舒,“周首领,温谷主,何必呢?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鬼谷。这谷里都是我的孩子们。”
“今日,就算我死在这儿,也要拉你一起陪葬。”说着,白衣剑又往前送了送。
蝎王自然不会甘心就这样死了,谈条件道,“你们同生共死,拉着我一起算什么呀?这黄泉路上多没意思呀,咱们都是聪明人,就没有第二种选择吗?”
他本以为周子舒会要他的琉璃甲,他还想着怎么劝服周子舒与他联手开启武库,可是没想到周子舒却道,“好,琉璃甲可以给你,不过,我要带这个人走。”
蝎王被嫉妒彻底没顶。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同生共死,舍天下人人觊觎的宝贝仅仅要一个温客行!再看看他爱的人,为了琉璃甲却毫不犹豫要害他的命!
蝎王将手里蝎尾刺递给身边人,表示成交!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嫉妒的看着温周二人,红着眼尾淡淡道,“没意思,没意思的很。”
待到毒蝎退净,周子舒才放心转身来看温客行。
温客行的朱衣都湿透了,周子舒知道那都是血,不敢贸然动他。
此时,周子舒站在夕阳中,站在温客行面前的光中,好似,那光是他发出的一般。方才,温客行那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他缓缓抬起满是血迹的手向周子舒伸过去。深深喘息着。
“老温!”周子舒唤他。
温客行断断续续道,“你身上……有光,我抓来看看!”
周子舒也缓缓伸出手,温客行那满手的血崩开的皮肉刺的周子舒不敢触碰。就在他们彼此指尖触碰的瞬间,温客行已经用尽了力气,在满眼柔和圣光笼罩中昏了过去。
参与攻打鬼谷的武林人士乃至鬼谷上下几乎全军覆没。第二日,蝎王与段鹏举坐在一处,听天窗杀手禀报战况,“禀报首领,十大恶鬼尸身已经找齐,无一漏网。倒戈三鬼被关押在寒潭水牢,属下已将其解决。喜丧、食尸、艳鬼俱皆战死。”
“艳鬼柳千巧?”听到千巧亦在鬼谷,蝎王实属诧异,他分明给了她解药,她为何没走,又回去了呢?
“是。”天窗杀手道。
段鹏举问,“蝎王可有什么疑问?”
蝎王只出了会儿神,道,“不……没什么。”
来人接着道,“首领,各门派首领的尸身尚在清点之中。尚未发现清风剑派莫怀阳、范怀空、莫蔚虚三人尸身。”
蝎王也不瞒段鹏举,“莫怀阳已经被我做掉了。尸首就在谷外。范怀空被莫怀阳杀掉了,莫蔚虚不知所踪,不必理会。”
莫怀阳果真丧心病狂,只因范怀空不同意他的计划,他便以清理门户为名杀了范怀空,又将这恨都算到顾湘和鬼谷头上。
段鹏举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点头笑着道,“听到蝎王大人说的了吧,去忙吧。”
“想不到,药人军此次小试牛刀,便有如此威力,得此奇兵,何愁王爷大事难成啊!”段鹏举对蝎王的药人军很是赞赏。
“开启武库固然是头等大功,不过这次围剿青崖山,让中原武林损失惨重,又死了那么多人,又得修养生息个二三十年,亦是头功一件。蝎王,你和老段的八字是合财的紧啊。”今天的段鹏举可谓心花怒放,如今江湖落得这个结果正是晋王希望看到的。段鹏举走到毒菩萨身边,也不顾众目睽睽,搂她到怀里,“自从毒夫人介绍咱们认识,我是官运亨通……”
毒菩萨打断他,疑惑的问,“奇了怪了,中原死了那么多人,关你什么事啊?老段啊,我看你是损人不利己,白开心。”
段鹏举贼兮兮的笑着,抬着毒菩萨的下巴道,“夫人,这就是你的头发长见识短了。自古侠以武犯禁,这些武林人士又素爱沽名钓誉,王爷起兵在即,早晚要收拾这帮土匪。这一次一石二鸟,你说,王爷能不开心吗?”
“呸,那你之前还和赵敬合作?”毒菩萨找他前账。
段鹏举道,“兵不厌诈。”
毒菩萨撒娇道,“我信你个鬼,你们这帮糟老头子坏的很,天天尔虞我诈,算计来算计去不累吗?”她说着,一把推开段鹏举。段鹏举又贱嗖嗖的贴过去,二人打情骂俏起来。
蝎王自怀里取出赵敬交他保存的那块琉璃甲,五块琉璃甲契合成一个晶莹剔透的整块物件,这便是两次引起血雨腥风的天下武库的锁。接下来,他们便商议即日启程,开启武库、雄霸天下。
温客行被周子舒救起安置到白鹿镇平安客栈,后来,又会合了七爷、大巫和成岭。还好大巫及时治疗,温客行算是性命无虞,不过,仍旧深深昏迷。
但这场昏迷并非伤势所致,乃是周子舒给他用了醉生梦死,让他好好休息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因为,周子舒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让温客行接连受致命的打击,他怕他撑不住。虽然,这也不是解决根本的办法,但此刻,周子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是拖一时算一时。
昏迷的温客行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半躺在鬼谷无常殿的黑岩石宽大的座椅上,他只觉得这个身体异常沉重,浑身哪哪都疼,他闭着眼睛,疲惫至极,想睁都睁不开。
“主人,是我,阿湘。”他听到顾湘进来了。可他真的好累,动都懒得动。
他又听见顾湘说,“我见到爹爹和阿娘了,他们想谢谢你。想跟你说句话。”
温客行抵着额头,闭着眼道,“我现在浑身难受,改天吧。”
“那你喝杯茶吧。”顾湘说着,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手边的石桌上。
他真的累极了,他只想休息,他对顾湘道,“我好累啊,出去。”
顾湘好像哭了,听话道,“哦,好,那我先走了。”
顾湘依依不舍看着温客行,叮嘱道,“哥……你要,好好保重啊。”
直到此时,温客行才猛然想起来,顾湘……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猛的睁开眼,站起来,衣袖打翻了顾湘为他倒的茶。可是,顾湘已经转身走了,他也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他的阿湘,穿着漂亮的墨绿色绣金凤的新娘装在他眼前化成一缕青烟不见了。
“阿湘……阿湘!”温客行急的大喊……
噩梦也没能让温客行醒过来,但他却流下了眼泪。
守在一旁的周子舒轻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他自然知道温客行这泪是为谁而流,是为了顾湘啊,那个在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唯一温暖他的人。周子舒轻触着温客行的眉间,想抚平他紧皱起来的眉头,可他刚抚平手指才离开,温客行便又皱起眉头来。
周子舒的心便更沉重起来,一个顾湘已经让温客行如此,倘若他再知道自己……他不敢想,温客行会怎样!
清晨之中的青崖山峰峦叠嶂,繁花满树,新的嫩叶争先恐后从枝头钻出来,在暖阳映照中,呈现一片春天特有的阳绿色。只是这般美景之中,还飘着一股似乎散不尽的血腥气味。因为,仅仅前日,在眼前这片山谷,上演了一场伤亡殆尽的大屠杀,至今,许多尸骨还暴于荒野!
在青崖山的后山,几株杏花开的正盛,明媚繁花下立着两座齐整的坟茔。成岭跪在坟前,正看着那空白的墓碑发愣,巫溪和景北渊站立一旁。这里安葬的便是顾湘和曹蔚宁。
周子舒匆匆赶来,看到一切安置极为妥当,感激的向巫溪和景北渊欠身行礼,“七爷,大巫……”
“子舒!”景北渊自然不肯受他的拜谢,赶紧拦住他。
“多亏你们相助,把他们带了出来。”周子舒又看了看周遭的绿树繁花,疲惫的眼神闪过欣慰,道,“有心了,这里很美。”这三日,他照顾温客行不眠不休,眼里都是血丝满是疲惫。
成岭跪在地上问,“师父,刚刚七爷问我,该怎么给曹大哥和湘姐姐写墓碑。”
景北渊道,“是啊,我想着他们两个还没有正式成亲,湘姑娘还是姑娘之身,不知是该写她的闺名还是应该叫她曹夫人。”
周子舒叹口气道,“就写曹夫人吧,阿湘她会喜欢的。”
众人看着成岭端端正正写好了碑文,又燃了红烛摆了贡品烧了纸钱祭奠一番,才算了却一桩心愿。
成岭看着有些憔悴的周子舒问,“师父,师叔还没醒吗?”
周子舒道,“我给他用了醉生梦死,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看着成岭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到嘴边的只有,“成岭,为师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顾你师叔。成吗?”
成岭听懵了,着急问,“师父,你要去哪儿啊?”
周子舒苦笑道,“本以为我可以从此安定下来,或许浪迹天涯,才是我的宿命。”
巫溪观他神色察觉不对,趁周子舒不注意抓住他的手腕探脉。周子舒激烈挣扎不肯配合。
巫溪惊讶道,“周庄主,你,你把身上的钉子都取出来了?”
擅自取钉意味着什么景北渊和巫溪自然知道,周子舒此举无疑自寻死路。
景北渊几乎站立不稳,他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周子舒会如此,沉痛问,“子舒,你怎么能这么对自己呢?你……什么时候的事?”
成岭见众人神色,也猜到师父的状况肯定万分凶险,他想都不敢想,师父会有怎样的危险,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亲人,父母族人、曹大哥、湘姐姐,眼下,难道连师父也……成岭想着,便看着周子舒掉下眼泪来。
周子舒见隐瞒不住,便如实相告,“英雄大会前,我必须恢复十成功力,才能替他报仇。”
北渊和巫溪一听便明白,周子舒这是以为温客行真的死了,要豁出性命为他报仇才行此举。此刻,他们心里后悔,当初,真不该联手瞒着周子舒。
周子舒对众人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去做,就是阻止晋王打开武库。”他又小声道,“没几天了……”
成岭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什么没几天了?师父,你不会的。”
景北渊当然知道周子舒所言非虚,拽着巫溪的衣袖道,“巫溪,还有没有别的法子?你看子舒,他精神健旺的很,及时施术还来得及吗?”
巫溪紧锁着眉头不说话。
北渊继续道,“温公子受伤我们可以去找叶先生,他是绝世高手,有他出手护法,巫溪施术……”
周子舒打断他,“来不及了……南疆圣药已经被我吃了。”
景北渊道,“那我们就再炼一颗。我倾尽所有,找尽天材地宝,子舒,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周子舒苦笑道,“北渊,真的来不及了。就算神医谷在世……尽人事,听天命,既然,天命已尽,其他的,也就不必强求了。”
成岭听到神医谷突然想起一件宝贝来,拽着周子舒的袖子道,“神医谷……还有阴阳册,师父,有办法的。不就是以命换命吗?我把我的命换给你。师父,咱们现在就去找阴阳册。”
周子舒自然不会答应谁换命给他。
他疼爱的瞧着成岭哭红的眼睛道,“傻孩子,有你这份心,为师就知足了。听话……”
成岭一头扎进周子舒怀里抱着他痛哭起来。
坚强坚韧如周子舒被成岭哭的心酸不已,也跟着掉泪。
景北渊并巫溪也跟着这对师徒索性哭起来。
于是,在一片春光无限莺燕欢唱中,一对新坟前又添几位断肠人,此情此景,尽是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