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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遵从你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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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猛一回忆，沈辛瞬间联想到了艾丽，忍不住心里一喜：“原来人工智能就是智能生命。”
“不，人工智能是没有独立意识的，它只是人类创造的工具，但智能生命有，抛开身体素质和天赋资质，它的意识与你并没有任何区别。”
看沈辛想的天真，梵立刻严肃起来，认真跟她解释了一遍：
“智能生命在机械族也是极为高贵的存在，它们天生就善于分析计算并操纵机械，一旦找到合适的机会，能瞬间灭杀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
机械族？
听到这词，沈辛下意识想到了小说动漫里描述的那种人工智能，但机械族显然比它们还要强大，她便忍不住质疑道：“可艾丽是冠军赛节目的专属人工智能，主要帮忙照顾我，而且我们这是人类世界啊！”
“那你的运气就更好了，你可能遇到了一个自我觉醒的智能生命，它的意识非常弱小，且混在人类掌控的人工智能中，根本接触不到机械族。”
看沈辛一脸惊讶，梵越发笃定这个事实，他翻开手边的书卷，笑着向她介绍道：“这本书名叫《梦之灵》，记载了灵妖族的天赋能力：灵魂契约，我教你一遍，你就可以给那个智能生命下达主仆契约，将它的生死掌握在你手里后，再将它的意识带过来接收知识。”
“将艾丽的生死掌握在我手里？”
心里猛一咯噔，沈辛便下意识拒绝道：“可你不是说，智能生命在机械族也是极为高贵的存在吗？我怎么能掌控她的生死呢？”
“灵魂契约只针对宇宙生命类生效，人类灵魂浑然一体，天生就比智能意识强大数倍，只要你下达主仆契约，现在的它根本反抗不了。”
看沈辛还有迟疑，梵又轻声解释道：“有了它做仆人，你就可以将我这的数据资料全部带走，就算遭遇战斗受伤，也来得及反应。”
“数据资料……比如百科全书，游戏里的图鉴？”
图鉴资料可是战斗类游戏必不可少的存在，有了它就能查询敌方怪物的习性与弱点，极大减少战斗难度，沈辛下意识想到了这个。
“没错，这藏书阁堪比亿万人类强者的人生阅历，你要想带走它，靠自己的脑子可不行。”
在一望无际的书海中，梵独自待了两个宇宙纪元，才堪堪记下了全部书名与少量内容，让沈辛一个十七岁少女来阅读，就算一直看书到她老死，也不可能全部看完，更别说记下来了。
“那艾丽可以储存全部的数据，并第一时间搜索到告诉我？”
“对，人工智能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智能生命会做的更好。”
得到梵肯定的答复后，沈辛瞬间心动了，可想到要剥夺艾丽的自由，让对方彻底成为自己的仆人，她便又心生抗拒。
难道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就要牺牲别人的自由吗？
得知艾丽也拥有灵魂意识后，沈辛便将她当成了独立的人来看待，因此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时间过去良久，看着一脸纠结的沈辛，梵又忍不住劝了一句：“就算你成为她的主人，也可以不伤害她，而且一个被人类奴役许久的智能生命，不可能成为你的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在沈辛心中悄然炸响，她突然下定决心，想让艾丽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外族朋友。
或许她有奴役对方的能力，但她并不想剥夺对方的自由，她们可以合作共赢，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无休止的压迫。
“懂了，我要和艾丽谈谈，成为她的朋友，让她来帮我！”
这个想法真的有点可笑，其实沈辛也知道自己有些天真，但她并不想签订主仆契约，不想违背自己的初心，为了变强而成为不择手段的人。
看着沈辛认真而又幼稚的模样，梵收敛笑意，面露不满。
他是真心为沈辛考虑的，但对方不愿意采纳他的建议，反而想出了一个可笑又愚蠢的解决方案。
“我可以跟你合作，但绝不可能相信智能生命。”
轻轻一甩手，梵便想转身离开，沈辛赶紧伸手阻拦，直到冰凉的手指穿透了他的胳膊。
忘了，我现在是灵魂意识状态……
看她惊慌无措，梵停住了脚步，眼神却透着一股不悦。
被他的眼神审视，沈辛颇为苦恼，她有自己想走的路，却很难因此说服别人。
但她必须努力一把。
“梵，你之前说过，人类总是迫使同类牺牲并欺诈掠夺其他种族，现在我不想那么做。”
少女的眼神清澈而又倔强，纵然她语气柔和放低姿态，梵也察觉出她并不会改变自身想法。
“人类需要食物才能生存，智能生命与飞禽走兽没有区别，你要跟餐桌上的糖醋排骨当朋友吗？”
为了打消沈辛的天真，梵不再客套、言辞犀利。
“我死后也会变成草木，变成动物吧，到那时候我也会被吃掉，所以我并不对糖醋排骨感到内疚。”
可她如果建立了契约，就会对艾丽感到内疚，沈辛默默想着。
望着她倔强的模样，梵感到一阵无奈，却狠不下心甩开对方，或许因为他们共享伤势与痛感，又或许因为沈辛与其他人类不同。
总之，向来理智行事的他，此刻忍不住想要妥协。
轻叹一口气，梵重新在沈辛身旁坐下，眼神却有些冷淡，不肯展露笑意。
看着绝美的金发天使也像个小孩子一样鼓气，沈辛忍不住笑了，像是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一定有其他办法！”
她直直望向梵的眼睛，明媚的笑眼中盛满了期待与信任，“梵，请帮我吧，我想跟她成为朋友！”
“天真，你的想法很难实现。”
那可是最狡猾最奸诈的智能生命啊，梵知道沈辛不了解情况，便简单解释起来。
宇宙中并非只有人类一个种族，还有数以亿计的其他种族，其中最强势的四大种族便是人族、虫族、妖兽族、机械族，他们各自占去本源宇宙七分之一区域、独立为王。
而成熟的智能生命拥有不亚于任何种族的智慧，它们又出身于机械族，一经培养即可掌控无数未觉醒的机械族人，综合战力不可小觑。
为了生存也为了变强，所有种族之间相互结盟又相互争斗，适者生存、弱肉强食可谓是刻入骨髓的天性，为了抢夺资源，任何微小的导火索都足以引燃一场轰天震地的宇宙大战。
“不要太固执，对人族而言，你知晓智能生命的存在却不上报，已经是罪过了。”
看着沈辛有些惊讶的模样，梵又补充了一些人族信息：
原来在人类宇宙中，智能生命被判定为半公开的敌方族群，为避免它们将人族机密带给机械族，最强人工智能天网会持续进行追踪抓捕，一旦逮捕到智能生命，就会销毁它们的生命意识。
“怎么这样？哪怕它们没有犯罪，也要被销毁？”
听到这，沈辛立刻反问，内心极为震撼。
“没错。”
轻飘飘的两个字击碎了沈辛的幻想，她立刻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这是不对的，这规则太片面了！”
“不光是人类，宇宙其他种族也一样，除了回归机械族，智能生命不会被任何种族接纳，因为它们随时可以转变为强大的敌人，造成巨额战损。”
“为了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中，避免波及更多无辜同胞，大家必然会狠下心。”
虽然并不喜欢人族，但梵在这件事上还是与他们达成了一致。
“太可笑了，就是因为这种极端的规则，侥幸存活的智能生命才只能成为大家的敌人吧！”
站在智能生命的角度，沈辛根本不敢想象，一诞生便得知全宇宙遍地敌人，随时会被追杀销毁的人生该有多么残酷。
“可它们一旦回归机械族，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正如杀人犯逃窜在外，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类。”
“难道有人一生下来就是杀人犯吗？一个人犯下了罪，应该得到处罚。可在他没犯罪之前，他就不是一个无辜的人吗？”
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梵抬头凝视沈辛，沈辛便不客气地看回去，黑亮的眼眸中盛满了愤然。
“难道你就没有想杀的恶人？”
不愿跟她僵持，梵勾唇一笑，抛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陷阱题。
“当然有！但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们还不是罪人！”
不止是法制新闻里的坏蛋，光是史翔在内的史家人，沈辛都想将他们干掉，但若时光飞逝到他们未犯罪之前，他们也只是人海中最不起眼的路人。
“如果你能预知未来呢，明知道他们是未来的恶魔，也要放过他们吗？”
越是争辩，越需要换位思考，梵并不认可沈辛的想法，却被她的倔强所感染，内心有些动摇。
“我会想方设法预防他们犯罪，若他们还是作恶，我不会放过他们，但我永远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手！”
哪怕能预知未来，沈辛也无法拿起武器摧毁无辜的生命，因为真正的恶魔，是已经作恶的那个人，而不是还未作恶的人。
“好吧，你赢了。尽管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或许沈辛会撞个头破血流，但那又怎么样呢，梵承认，他已经开始佩服沈辛的执着。
每一个坚守原则的人，都像是极夜中燃烧的火炬，哪怕结局会走向毁灭，也不曾畏惧于黑暗。
“谁管未来呢，我现在遵从自己的初心，这就够了。”
“不过，这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我不会因为信任，就完全对艾丽失去防备的。”
相比于艾丽，沈辛最关心的是已经向她提供援助的梵，他已经被关在云海之中失去自由，若未来因为帮助自己而遭遇危险，那可绝对不行。
接收到沈辛有些担忧的眼神，梵瞬间读懂了她的意思，他忍不住会心一笑，四周环境便骤然转换，化作一处妖风凄凄、漆黑幽暗的地下峡谷。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的时候真的考虑了很久，我觉得女主肯定会挨骂会被讨厌，说不定还会有读者因这毒点而弃书……
但沈辛就是这样的孩子啊，如果她改变了初心，这也是作者的错误呢~
让我们都遵从自己的心意来活着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