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难民后，我靠美食坐拥天下》亦芫

5、葱油拌面

　　中午就吃了个烧饼，父女俩都有些饿了，恰逢胡长青已经到家，想到前些日子剩下的葱油，伍熙柔决定做一次葱油拌面吃。

　　不过做葱油拌面是一件很费油的事，家里剩的葱油远不够三个人吃，伍熙柔怕胡老歪有意见，提前打好预防针。

　　“爹，您之前和大哥相依为命的，也没什么机会顾得上嘴，趁着今天有时间，我想做碗葱油拌面给您和大哥尝尝，只是这道菜有点费油，爹您看……”

　　胡老歪过惯了穷日子，伍熙柔本以为他会拒绝，哪知道胡老歪想都没想，立刻就答应了：“你现在是咱家的顶梁柱，只要是和吃饭有关的全都你说了算，我和长青都支持你！”

　　“谢谢爹。”想到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了，伍熙柔就眼睛发酸。

　　她背过身去，一边支锅，一边吩咐胡长青：“大哥帮我和点面，等会儿我来擀。”

　　听到胡老歪和胡长青父子进房里拾掇面粉去了，伍熙柔擦了把脸，从菜担子里拿出没卖完的大葱，仔细洗了，放到一边沥干。

　　一般人爱用小葱做拌面，但是胡老歪家只种了大葱，两者在拌面时的味道没有多大差别，相反，有的人还更喜欢大葱。

　　伍熙柔先切了两片姜，再切了一个葱头，等大葱完全沥干后，又把它分成葱绿和葱白两部分。之后在锅里倒入之前剩的葱油，再加几勺新油进去，把姜、葱头和葱白放入锅里，最后才生火。

　　炸葱油前一定要冷锅冷油，不然很容易炸胡，拌在面里不好看。

　　伍熙柔以前没怎么用过柴火，所以不敢加大柴，一直用小树枝在锅底煨着，唯恐把葱油炸坏了。熬制的途中，还要不停地晃动铁锅，中途发现有变焦的就要立刻拣出来。

　　熬了一会儿，葱白已经开始泛黄了，伍熙柔把残渣都捞出来，把锅底的火也撤去。

　　等锅里的油凉得差不多了，她又把葱绿放进去，重新生火，慢慢熬制，其间不停搅动，等葱绿还没变黄时，就赶紧捞到碗里备用。

　　此时，院子里已经满是香味，胡老歪父子站在檐下，闭着眼睛吸吮空气中的味道，一副陶醉的样子。

　　“面和好了？”伍熙柔问。

　　“好了，好了！”胡长青跑过来帮忙。

　　葱油需要过滤，没有残渣的话，可以保存个把月，平时炒菜的时候也可以用。但是胡老歪家没有滤油用的工具，于是伍熙柔让胡长青把住锅两边的把手往外倒，自己则用竹刷放在锅边篦油，当作过滤器使用，不一会儿，就收获了满满一罐葱油。

　　伍熙柔把油放到一边晾晾，开始调酱汁。

　　她在油锅里重新放入四勺酱油，再加两勺白糖，用小火慢熬，一直等酱汁浓稠，再用碗盛出来。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伍熙柔让胡长青起锅烧水，自己则到屋里去擀面。

　　别说，胡氏父子虽然做饭不见的是好手，面却揉得不错，外表光洁堪称大师。

　　伍熙柔夸赞了一回，系上围裙，用力把面团擀成片，来回数十次，最终达到满意的效果。

　　做厨师，刀工是必须的。伍熙柔把薄面皮叠成圈，看准距离，切成粗细一样的面条，赶到胡老歪预先准备好的散面粉里，防止粘连。一个面团，没几分钟就切完了，让在一旁观看的胡老歪叹为观止，夸赞不绝。

　　正好，外面的水也开了。

　　伍熙柔把面条端到院子里，抖开并下到锅里，一边煮，一边开始调料汁。

　　三个碗平放在锅边的长条桌子上，每个碗一勺酱汁再一勺葱油，然后把煮好的面放进去，再放上一点炸过的葱绿，简直完美。

　　胡老歪父子第一次吃拌面，不知道怎么个吃法，伍熙柔帮他们把面拌好，二人守在边上，眼睛都看直了。面刚一拌好，父子俩就往檐下一蹲，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真香！”

　　胡长青大口吸面，第一口没觉得有多特别，可是越吃越香，葱油的味道在嘴里完全爆发，浓郁悠长。用这酱料，别说是拌面，就算是拌鞋底都好吃。

　　胡老歪连连点头：“葱叶子虽然被炸过，但是本身的味道也还在，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看不出来，爹也是吃的行家呢！”伍熙柔高兴得不得了，“我特意没把葱绿炸透，就是为了留这最后一点韵味。唉，要是有猪油做底，然后再来一个煎蛋就好了，味道会更上一个等级。”

　　“啥，味道还能更好？我还以为这已经是人间最美味的了。”胡长青把头埋在碗里，嘴里含糊不清。

　　胡老歪大笑：“我说闺女啊，你可别把你哥的胃口养刁了，不然以后找个嫂子没你做得好吃，你哥可就赖上你了。”

　　“放心，到时候我给嫂子传授几招，保证大哥馋得连门都不想出。”伍熙柔也跟着笑。

　　吃完饭，三个人在院里收拾，聊以后的畅想。

　　“爹啊，我想搭一个厨房，总在院里做饭也不是事，天气马上就暖了，遇上下雨就不好了。”伍熙柔看着杂物间旁边的空地，觉得适合建一间厨房。

　　胡老歪从伍熙柔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在做饭这方面，绝对是言听计从。

　　他想了一下，说道：“长青啊，要不你这两天就别去打鱼了，咱家吃鱼的时间也少，偷摸卖给别人也不是办法，不如就留在家里。咱们这两天挣了不少钱，我想了一下，咱们先不给福宝支，把钱留着打一个灶台，上面先简单盖了，不漏雨就行，等以后有钱了，再好好修缮。还有你妹妹一直住在杂物间，没个床实在不像话，你顺便找人打一架床，不用多好。依我看，咱们用不了多久就能盖新房子了，到时候肯定需要新的床，现在就先凑合着用。”

　　胡长青点头答应，几个人把钱一总，竟然有三百多文，除去打灶和置床的钱，给福宝佣金也是绰绰有余。

　　几个人一商量，决定还是把福宝的钱先付了，反正明日又有进账，免得福宝的爹娘把炸鱼干的事透露出去，引得其他都去模仿，不仅败了招牌，也得罪河两岸的大户。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谈起顶香楼要让伍熙柔帮厨，胡长青好一阵高兴，恨不得把自家妹子夸得天上仅有、地上无双。

　　可胡老歪却担忧地说：“闺女，你去帮厨，万一他们把咱的手艺学去可咋办？”

　　“怎么会呢？”伍熙柔胸有成竹，“爹你有所不知，这做饭呢，讲的是个人天赋，就算别人把你的步骤学了个十成十，等真正做出来时，味道又是不一样的，做饭的过程中，只要差上一点点，就截然不同了。就像今天吃的葱油拌面，其实有很多种做法，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没有说谁的方法是绝对唯一的，哪个是最正宗的，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做的再好，如果别人不适合，那就不可能全部学会。就算别人学会了，可是我会的菜又不只这一种，外人想学，没个三年五载是不可能的，不然为什么有些大厨教出来的徒弟差强人意呢？”

　　一番话，把胡老歪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主要的意思他还是听懂了，那就是别人学不走他闺女的手艺，只要保证这一点，他就满足了。

　　伍熙柔怕他们担心，又道：“爹和大哥放心，我都想好了，等咱们赚到钱，就去盘一间小食店，自己开门做生意，到时候大哥做掌柜，我总领后厨。”

　　“那我做什么？”胡老歪问。

　　“自然是享福啊，还能让您老累着不成！”胡长青大笑。

　　*

　　天色未明，伍熙柔早早起来，今天胡长青也在，二人去约福宝，一起到溪边捉鱼。

　　今天人手多，再加上胡长青麻利，没多久就满载而归。

　　到家后，伍熙柔把福宝叫到一边，给了他一百文钱。

　　“这是给你的工钱，你回去交给你娘，然后你再回来，从今天开始，和我们一起卖鱼干。”

　　“这么多？”福宝有些震惊，“前天一些，再加上昨天两百条，也不值这么多呀？”

　　“不是还有今天的吗？”伍熙柔指着院里满满两桶鱼，嘱咐福宝，“你放心，你娘见了钱一定会同意你过来帮忙的，等以后攒的钱够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找个学堂念书，做个有用的人。”

　　福宝捏着钱袋，眼泛泪光，然后重重地点头，跑回去了。

　　有胡长青帮忙，今天出摊格外早，鱼干也比往日还多一坛。到街市时，顶香楼的掌柜已经把台子都搭好了，还附赠了三个板凳，以供他们休息。

　　随着街上炊烟四起，早点的摊子都做好了准备，伍熙柔摆出坛子，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吆喝。

　　“卖鱼干嘞！刚出锅的椒盐鱼干，一文钱三根，快来买呀！”

　　话音未落，就见张大洪停在楼前，脸上满是诧异：“哟，你们怎么搬这里来了？

　　“和楼里的李掌柜合伙做生意，您来两根？”伍熙柔拿出油纸，做好准备。

　　张大洪看了两眼，凑上来低声道：“掌柜的卖多少钱？”

　　伍熙柔一笑，两只眼睛弯成月亮：“掌柜的和我的卖价一样，如果张大哥在我这里买的话，我给你和掌柜的一样的进价，不过咱们说好，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好，就这么说定了！”张大洪大喜，摸出十个铜板摆在台面上，伍熙柔眼珠一转，包了四十根鱼干出去，张大洪乐呵呵地接了。

　　“闺女，你和掌柜的不是说的一文五根吗？你咋才给他四十根？”看到张大洪进楼里了，胡老歪不解问道。

　　“爹您就放心吧，”伍熙柔小声解释，“掌柜的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人精一样的人物，不会把进价说出来的。咱们给张大洪一点好处，以后有好事，他一定会想着咱们的，您就放心好了。”

　　做生意这事，胡老歪自问没伍熙柔聪明，既然伍熙柔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问了，安心卖货。

　　今天的鱼干卖得比昨天还快，本来还有一坛，也被掌柜的全部搬走了，还把伍熙柔拉进店里去，说楼里来了贵客，指明要城里最好的厨子。

　　伍熙柔让胡老歪和福宝在外面接着卖菜，一个人跟着掌柜的进楼。

　　她原以为是什么挑嘴的食客，直到掌柜的把她往楼上引，她才想起昨天那个熟悉的身影，内心一阵抗拒。

　　“掌柜的，你把客人要吃的菜说一遍，我直接进后厨就行了，不用上楼了吧？”

　　哪知掌柜的根本不听她的，硬是把她往楼上推，她一个女子，力气那比得上拥有庞大身躯的掌柜，没两下，就被推到了楼梯口。

　　昨天那人正对着楼梯口坐着，听到声响，把视线用窗外收回来，嘴角噙笑。

　　“好久不见啊这位姑娘，本公子的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