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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   “咖啡日子”的上班时间分为两种,早班为八点到下午三点,晚班为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我前一个月是早班,后一个月是晚班,一周休息一天。
      温爸爸的工作很忙,温柏倒是出乎我意料地没有出去旅游。起初我以为自己忙着打工,应该没什么机会见到他,谁料人自己送上门了。
      到店的第一天,我见到了店长申钰,突然就明白高中时那些女生吵着喊着要和韩剧里的帅气大叔谈恋爱是个什么意思。
      申店长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鼻梁上驾着一副银色细边框眼睛,头发蓬松,并不像一般的西装男那样用发胶梳到脑后。
      店里冷气打得很足,我穿着T恤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走在我前面要带我去厨房的申店长听见声音转过来,说:“你的制服在员工柜子里,柜子上已经贴好了你的姓名,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拿回去洗一下。”
      我忙点头回应。
      “咖啡日子”的设备仪器与“路演”大同小异,因为我之前接触过,所以经申店长和另外两位店员介绍过后上手很快。
      打工的第二天,我充满力气地踏上了前往万象城的路。我以为我去的时间已经很早,没想到另外两位同事到得比我还要早。
      即使“咖啡日子”的售卖单价颇高,也并不影响大家对他的喜爱,从正式开门营业的九点开始,我和另外两位店员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个月和我搭班的两位年轻人是正式店员,都已经在万象城店工作了一年多。其中一位是本地人,瞿清文,性别男,另一位是燕川人,丁希,性别女。
      “咖啡日子”的蛋糕供应时间一般从早上十点开始,在此之前的早餐套餐皆以各种面包为主食,丁希姐早上一来就会进厨房一边烤制前一晚准备好的面团,一边准备蛋糕的制作材料,瞿哥和我则主要负责点单和咖啡的制作。
      忙到中午,店里的顾客终于减少,瞿哥和丁希姐经验丰富,拿出了早早就准备好的便当,而我直接在店里买了个金枪鱼三明治。
      在二位微讶的表情中,我坐到了他俩对面,问:“怎么了吗?”
      丁希姐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啊。”
      瞿哥说:“当你连续两个月面对这个东西,你将不再对它提起兴趣。”
      员工购买店内食物是享受半价的,我说:“我打算把店里的食物都尝一遍。”
      丁希姐说:“明天要上一款新的三明治,你有福了。”
      我刚想表达一下我的快乐,耳边响起敲玻璃的声音。转过头,我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居然是笑眯眯的温柏。
      来不及多想,我放下手里的三明治走出咖啡店,“怎么在这?”看了看他四周都没有人,我又问:“自己一个人?”
      温柏摇摇头,“跟赵羽然出来吃饭,路过看见你在。”他说着把神神秘秘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给你。”
      我伸手接过,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早上居然还有!”是隔壁“草莓赛高”的招牌“草莓毛巾卷”,每天限量制作售卖,一般早上十点过后就买不到了,要等下午的批次。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把视线从袋子里挪开,惊喜地像看见主人归家的小狗。
      “就刚刚,这是早上的最后一块了。”温柏说,“快进去把它吃掉,我得回去找赵羽然了,他还在店里等我。”
      “替我跟赵羽然打个招呼。”赵羽然是我们共同的高中同学,住我们隔壁小区,最近经常到我们这和温柏打球。他上学的时候经常借我和温柏的作业抄,是为数不多还有来往的高中同学。
      温柏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朝我挥挥手后转身小跑走了。
      我拎着蛋糕卷走回店里,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三块毛巾卷,看来温柏不是第一次从外边经过了。
      我从前台拿了两个一次性小碟子,把毛巾卷放到盘子上送到瞿哥和丁希姐面前。
      丁希姐似乎对我和温柏的关系很好奇,冲我眨眨眼问:“那是谁呀?舍得花这么多钱给你买蛋糕卷!”
      草莓毛巾卷一块要二十五元人民币,三块就得七十五块钱,确实不便宜。
      我笑着回应丁希姐:“是我发小,同一个小区住我家对面楼。”
      瞿哥接过蛋糕,道了声谢,接着说:“我早上好像看见你发小在我们店外边经过了好几次,”他把下滑的眼镜往上抬了下,“应该没有看错,因为这长相和别人混不了。”
      丁希姐听完笑了起来,“真的是帅,我要没结婚就找你要联系方式了。”
      “丁希姐英年早婚?”我吃了一惊,因为丁希姐看起来还很年轻。
      瞿哥坐在旁边“嗯哼”了一声。
      我这才发现,丁希姐和瞿哥的便当盒是情侣款,连里头的饭菜也是同样的内容。
      “原来你们是夫妻啊。”
      丁希姐摸了摸没有戒指的右手无名指,道:“看不出来吧!因为上班不方便带戒指,所以我们就把东西放家里啦。”
      瞿哥接着说:“上班的时候就认真工作,有什么事下班再说也不迟。平时一起上下班,我也不用担心她在路上发生什么事。”
      我点点头,“有道理。”
      瞿哥把手立在嘴边,假装说悄悄话的样子:“丁希是个路痴,在万象城都能迷路的那种。”
      我扬起嘴角忍不住笑了,而瞿哥的肩膀毫无意外地挨了一掌。

      短暂的用餐时间结束,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这个时间进店的顾客,大多是在商场里用餐完毕,想找个地方和朋友继续聊天的,我埋头忙于机器和豆子之间,只来得及注意小屏幕上顾客点的东西。
      突然,我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手上正在磨豆子,齿轮碾碎咖啡豆发出咔咔的声音,我觉得自己必然是幻听了。等做好一杯手冲咖啡,我转身把陶瓷小杯端到等候台上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听见的声音不是假的。
      温柏正靠在台子上等我给他送咖啡。
      “傻愣着干嘛?咖啡不烫手吗?”他指了指我手里的杯子。
      “拿在碟子上不烫的。”此时正好没有新的客人,我问他:“你怎么来了?羽然呢?”
      温柏眉头一皱,“他爸妈喊他回家照顾妹妹,走了。”
      “你呢?”
      温柏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扬起嘴角:“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在这画画也是一样的。”他接过咖啡,“你的围裙散开了。”
      我闻言低头一瞧,围裙带子垂在两边。
      “咖啡日子”的制服是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外加一条咖色围裙。
      我系上带子,“不跟你聊了,我得干活了。”

      我很佩服瞿哥和丁希姐身份上的切换自如。他们一旦开始工作就完全冷静下来,一点多余的眼神也不给对方,而走出大门又回到夫妻间的正常状态,恩爱有加。
      我就不一样了,每当我堆着笑容把咖啡放到等候台上时,都会不自觉地朝温柏的方向看一眼,完全复制了高中毕业那年在“路演”的样子。
      我果然毫无长进。

      这天下班后,温柏陪我去吃了丽城的一家老字号豆花。他因为中午吃太饱,只能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
      其实也不是什么价高味美的食物,但温柏看我的眼神,总让我有种在吃山珍海味的感觉。于是我抬起头问:“要不…你也吃一口?”
      温柏说:“我吃不下。”
      顶着温柏的目光,我吃了小半碗后再次抬起头:“你老这么看我,让我有种自己在苛待你的感觉。”我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比喻:“就像恶毒后妈不让灰姑娘买新裙子一样。”
      温柏单手撑着下巴,说:“那我也是自愿不买新裙子的灰姑娘。”
      我无言以对,低头继续进食。

      最近和温柏相处的日子里,总有几个瞬间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一道微小的裂痕已经在这段关系里留下了。
      既然我和温柏都不愿提起,那就让这道裂痕长长久久地留下来吧。
      我知道这道裂痕早晚会和我的单恋一起,捆绑着演变成定时炸弹,把这段朋友关系炸个粉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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