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疯魔成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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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迅速落下，孟溪瞬间侧身并和身后的危险拉开距离。
电光火石间的一眼，孟溪看见一个独臂女人。
女人蓬头垢面，身上的布料勉强弊体，右手上拿着一片锋利的金属。
女人的攻击没有因为距离而停止，她疯狂地攻击孟溪，像一抹只有杀意的幽灵，没有丝毫人的情绪。
女人的攻击毫无章法，孟溪用刀背轻松打掉女人手中的金属片。
金属片很轻很轻，落在泥土上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失去了金属片，女人像是被按下停止键，木木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空空如也的手。
孟溪只觉得疑惑，不清楚女人为什么不动了。
就在这时，女人忽然脱掉身上的布料，平静地躺到地面上。
女人蓬头垢面，孟溪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不知道为何，孟溪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方在让她挑一块肉拿走。
在孟溪眼睛的前方，是遥远的金乌星团皎洁依旧，地上的女人在白光的照耀下，也只是一道灰土占据的影子。
夜风有了寒意，孟溪抿紧唇，把布料和金属片放回女人的手中，然后离开这里。
重生前，孟溪没有来过垃圾场，在她的认知中，经济难民只是一群靠拾荒为生的人。
但现实好像不是这样。
孟溪收起心头的寒冷，继续寻找白色光点的下落。
十五分钟后，孟溪来到一片托心花疯长的花田。
这里四野俱寂，花苞侵占旷野，广袤得无边无际。
孟溪环顾周围，忽然看见一道银光，在寒风吹拂的花田中若隐若现。
找到了！孟溪心中一喜，快步走过去。
在孟溪的面前，一只银色的弹射舱静静地睡在那里。
弹射舱是机甲故障时，驾驶员最后的自保手段。
当驾驶员主动或被动调用弹射舱时，气室里就会出现分为两节的胶囊式逃生舱，将驾驶员装入逃生胶囊后，机甲就会用最后的能量把逃生胶囊弹射出去。
孟溪打开舱门，里面躺着的果然是谢清许！
不过谢清许已经陷入昏迷，尽管银白相间的机械战甲保护着他的全身，但他皮肤裸·露的地方，脸上、手上暴起黑色的青筋，密密麻麻十分骇人。
“这是阻碍剂？”
眼前的景象让孟溪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阻碍剂是一种人工干扰剂，会对人体造成肌肉和神经的损伤，严重的会导致脑血管破裂，从而引发脑死亡。
尤其是剧烈运动，对阻碍剂有催化增强的作用，因此对士兵来说这种药非常可怕。
这是一种禁药，只有人类才有。
是谢家的政敌？还是……
孟溪忽然瞪大眼睛，而后发出一声冷笑，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机甲故障造成的死亡率居高不下，却没有人能查得出原因。
怪不得老师杀自己之前，会说出那句话。
“如果不是我处心积虑地保护你，你早就应该死了。”
孟溪垂着眼睑，瞳孔里的光彩暗淡下去。
“大英雄，你死于同类的阻碍剂，”孟溪拍拍他的肩，发出自嘲和苦涩的笑声，“我死于老师的背叛，原来我们都一样。”
“谁？”
昏迷中的谢清许死死捉住孟溪的手，发出模糊微弱的声音。
孟溪抽了一下手，发现无法挣脱，只好安慰他：“别紧张，我是救你的人。”
谢清许的警惕放松了些，但仍执着地说：“名字……”
孟溪看了看弹射舱上的数据，谢清许的状况还算稳定，只要三天内得到治疗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孟溪看着谢清许，语气无奈地说：“真漂亮，你就叫我真漂亮好了。”
“曾……漂亮……”
谢清许意识模糊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终于放开孟溪的手。
孟溪收好菜刀，准备把谢清许拖出去，她无意中偏了下头，陡然发现花田中多了一个黑影。
那是一个男性老人，高举着金属管要袭击孟溪。
孟溪正要反击，忽然看见一只钢爪从老人身后飞来。
噗嗤一声，钢爪死死咬住老人的肩，被洞穿的皮肉处流下大量鲜血，老人却面无表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轰隆隆。
机械引擎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在这寂静空旷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下一刻，老人被拖走了。
孟溪藏在花田中悄悄望去，那是一辆破旧的拖车，上面被插满了钢刺做装饰，看起来十分狰狞暴力。
老人就这样被拖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孟溪咬了咬牙，关好弹射舱后悄悄追踪那辆拖车。
那辆拖车沿路抢走一个女人刚生出的婴儿，女人在后面拼命地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最后拖车停在一个金属帐篷前面。
孟溪握紧手中的刀，悄悄向帐篷靠近。
此时，车上的四个人已经下来，并且架起了火堆和锅。
“早让你们吃了他你们嫌弃，现在越等越老，再不吃就死了。”
“他也算是我们这里活得最久的一个，挺幸运的。”
“还好今天有个小孩儿，一会儿多分我一点儿，我不想吃老头儿肉。”
四个男人大声交谈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孟溪的靠近。
黑暗中，孟溪猛地飞踹出去，矫健得像一只小黑豹。
眨眼间，只见黑色的圆头小皮鞋踹在男人脸上，力道之大，瞬间让那人后仰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旁边的人见状，立刻挥刀砍向孟溪，她一个侧身腾空跳起，甩出一记回旋踢，用脚背踢在对方的侧脸上。
砰的一声，又一个人倒下了。
两分钟后，三个男人被她打翻在地，还有一个趁乱跑了。
孟溪没工夫追跑掉的那个，她拿起地上的金属链子，把三个人捆在一起。
在求饶声中，孟溪走到老人旁边，发现他虽然已经昏迷，但还有气息。
孟溪转头，盯着三人问：“有没有药？”
为了保命，三人只好交出唯一一颗抗生素。
资源太过匮乏，孟溪只能硬着头皮取走老人肩上的钢爪，把那颗抗生素给他服下去。
锅旁边的婴儿孩子哇哇大哭，孟溪哄了一下，却发现婴儿是饿了，这里没有营养剂，所以怎么都哄不好。
孟溪只好暂时先不管那个婴儿，握着菜刀走到三人面前。
想到女人断掉的手臂，孟溪问：“吃人的就是你们？”
听见孟溪的质问，地上的三个人愣住，因为他们不知道吃人有什么问题。
孟溪读懂了他们的表情，忽然沉默下来。
帐篷前十分安静，只有铁锅里，滚烫的污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轰隆隆、
轰隆隆、
刺耳的引擎声打破此刻的寂静。
孟溪一个激灵，握着刀，警惕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一辆奇怪的四轮车向帐篷的方向驶来。
四轮车车身很长，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孟溪回想片刻，发现这车外形仿照的是加长版飞车，一种在首都星上流行，上流人们偏爱的飞车。
只是这车由两辆拖车焊接而成，对比那些使用最先进材料、最工业艺术设计的无轮飞车，它显得无比荒诞和滑稽。
四轮车在帐篷前面停下，车门打开，上面下来两个衣服脏破的男人。
两个男人一人拿着一块红漆的金属板，一前一后地铺在车门前的地上。
金属板刚铺好，孟溪看见车里面下来一个身材高壮的暴徒。
他穿着不合身的高档服装，蓄着怪诞的八字胡，还有一双浑浊的眼睛。
他向孟溪走来，但走得很慢，因为他只踩涂了红漆的金属板。
他的两个小弟兵荒马乱地铺着，两块金属板被反复利用，看起来诡异又荒唐。
等走到孟溪面前，他先是露出一点儿讶异的表情，又转头去看地上被捆起来的人。
那三个人十分激动地冲他大喊：“老大救命！”
那个老大没有理他们，而是转回头，笑着对孟溪伸出手：“小朋友你好，我叫迟誉，你可以叫我迟叔叔，你是不是迷路了？叔叔让人送你出去好不好？”
孟溪看看他的手，问：“是你让他们吃人的？”
“怎么说是我让的？”迟誉摸摸胡子尖儿，“这里物资匮乏，不吃人就活不下去，想活就必须吃人。”
孟溪看向迟誉身后的车：“物资匮乏你还有心思讲排场？”
“人至少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迟誉的胸膛往前挺，“虽然我不是上流人，但我有一颗成为上流人的心，因为我始终相信荣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所以我给自己取了迟誉这个名字。”
孟溪握了握手中的刀，这个动作被迟誉看在眼里，他从容地笑着。
迟誉身后的小弟忽然喊道：“老大，一个小孩子而已，别跟她废话！”
显然迟誉小弟的定力不到家，迟誉听见小弟这一喊，立刻回过头去教训对方。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她这样的人是杀不完的。”
说完，迟誉回过头来，盯着孟溪说：“当然，我这样的人也是杀不完的。”
孟溪没有说话，迟誉又洋洋得意地说：“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就行了。”
孟溪有点失去耐心：“你到底想卖什么关子？”
迟誉又摸了摸胡子：“在你之前，我遇见很多和你一样的人，他们跟我参观一遍垃圾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所以我邀请你跟我去看看。”
孟溪偏头想了片刻，然后看着地上的老人说：“你让人把他抬进帐篷里。”
迟誉没有拒绝，老人被抬了进去。
孟溪抱起那个婴儿，打算跟这个人去看看。
就在这时，外面闹腾起来。
孟溪看过去，发现是那个被抢走孩子的女人。
孟溪走到女人面前，把婴儿还给她：“别再被人抢了。”
这句话是说给迟誉听的，因为孟溪看的不是女人而是他。
女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把夺过婴儿，惊慌地跑远了。
“走吧。”
没了后顾之忧，孟溪主动跟上迟誉，她倒要看看他卖的什么关子。
迟誉把车开到一座半圆形的温室前停下。
孟溪下了车，就看见透明罩子里面，生活着三十多个年轻人，男女都有。
比起四周冰冷如野兽的废物山，温室里面的布置更像是一处桃源仙境。
孟溪忍不住走过去，问：“这是什么？”
里面的人也看见了孟溪，都聚集过来，围观罩子外面的奇怪小孩。
比起外面那些人形魅影，他们的表情灵动得多。
迟誉站在孟溪旁边，里面的人看见他也不会害怕，还笑着和迟誉打招呼。
迟誉笑眯眯的，知道里面的人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所以轻松回答道：“是上流人们订购的货物，远比平民的躯壳干净。”
闻言，孟溪猛地转头盯着迟誉。
迟誉对此习以为常，自信自己接下来的话能打消这小孩的敌意。
“为了这些货物，那些上流人就会主动送资源送星币进来，有了上流人的帮助垃圾场就可能被改造，食物匮乏的问题也能被缓解。为了救更多的人，必要的牺牲是无奈的事，你说对么，小朋友？”
孟溪没有搭理迟誉，而是用刀柄敲了敲罩子，在心里做出评估。
迟誉看着孟溪的动作，哂笑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打破这罩子。打破这罩子很容易，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一接触外面的空气就会死？”
孟溪停下动作：“为什么会死？”
“温室里面是无菌环境，而这垃圾场里到处都是病毒和细菌。你学过坏死菌么？”
孟溪想了想，才想起这种毫不起眼的细菌。
她回答道：“是一种传染性皮肤细菌，能在活人身上造成尸斑，然后腐坏的那个？”
迟誉点点头：“对，还不止于此，这里还有一种肠胃寄生虫，名叫穿洞虫，成虫会在人体内肆意游动，咬烂人体所有器官。还有各种病毒混合而成的脏疫等等。这些病毒听起来可怕，实际只需要一只支疫苗就可以解决，但这样的疫苗是至少平民才有的特权。”
两人交谈到这时，夜已经很深了。
温室外，猎猎寒风送来空灵的水滴声，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建木塔的方向。
这水滴声是建木塔上用的晨昏钟，每一次响起都代表昼夜交替。
在星际，不仅有两套光照系统，就连时间的计算方式也有两套。
平民二十四个小时算一天，白天十八个小时，夜晚六个小时。
上流人四十八个小时算一天，白天六个小时，夜晚三十二个小时。
所以日历有两套，平民历和少时历。
当然，平民和上流人的寿命也不一样。
根据使用科技手段的不同，上流人的寿命在零到一千岁之间，而平民的极限寿命是一百岁。
这水滴声代表建木塔里才刚刚入夜。
迟誉仰望那建木塔，久久地没有回头。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金乌星团高悬在建木塔的塔尖上，建木塔好像化成一座真正的灯塔。
迟誉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望着那灯塔，世俗混沌的光在他眼中亮起，焚烧出执迷的色彩。
他喃喃自语般：“你想成为上流人么，小朋友？没有人不想成为上流人。”
孟溪没有说话。
他惆怅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上流人呢？”
孟溪把目光移到温室上：“我不关心上流人，我更想问问里面人的意愿。”
“你可真执着，”迟誉像看着什么怪物般，“你之前的人都被劝退了，你是因为年龄太小听不懂么？”
孟溪正想说我当然懂，只是嘴巴刚张开，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嘶吼。
那是大型猛兽才能发出的恐怖气声。
孟溪还没看见那猛兽的影子，就已经感受到它身上冰冷的杀机。
下意识地，孟溪问：“什么东西？”
迟誉的表情非常惊恐，他甚至没有心思回答孟溪的问题，而是小声喊道：“快跑！”
说完，迟誉疯狂地往声音的反方向狂奔。
孟溪觉察到危险，立刻跟着迟誉跑起来。
只是没跑几步，孟溪听见撕拉一声，她朝声源看去：
迟誉那不合身的裤子破开一个洞，露出两瓣黄黑的屁·股。
孟溪不忍直视前方，只好回头看怪物。
那是一头两米高的金属怪兽！
两人整整跑了三十几分钟，最后险险甩掉那怪兽。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孟溪问。
迟誉警惕地看看四周，给出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人。”
孟溪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迟誉解释道：“一年前，垃圾场被送来一男一女两兄妹。大的男孩叫韩意，七岁，小的女孩叫韩谣，五岁。他们的爸妈被大伯父骗得破产，无奈之下带着两个小孩自杀。大概是不想跟父母一起死，大的带着小的逃出来。他们的大伯父为了斩草除根，花钱消除了两个孩子的资料，所以他们就被抓住送进垃圾场。后来从天上掉下一块似脓包非脓包，似金属非金属，散发一股恶臭的东西，被大的那个吃了，就变成了这怪物模样。”
孟溪注意到一个人物缺失了，问：“那他妹妹呢？”
迟誉刚要回答，那股让人胆寒的杀机再次袭来，两人立刻噤声，再次拔足狂奔。
这次他们跑了四十五分钟才停下来。
大概是觉得安全了，迟誉一屁股坐到地上。
孟溪调整呼吸后问：“他妹妹呢？”
“被我的人吃了，”说到这里，迟誉脸上浮现出恼恨，“早知道是个祸害就两个一起吃了！”
孟溪看着迟誉咬牙切齿的模样问：“为什么不上报给官方？”
迟誉回答道：“这种闻所未闻的事上报给官方，官方为了封锁住消息什么手段都可能使出来。不周射线暴你知道吧？从金乌星团发射过来，到摧毁少阳星只需要零点零二秒。”
“不可能使用不周射线暴，发射一个射线粒子需要动用金乌星系蓄积两百年的能量。”
迟誉抹了把汗：“次一级的夔龙辐射波呢？重点是首都府有很多手段摧毁少阳星。”
两人专注于交谈，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潜伏的危险。
就在迟誉刚说完话时，孟溪看见他身后，一张犬牙锋利的大口突然出现。
咔嚓一声。
迟誉被咬成两半。
孟溪第一反应是咬他不嫌脏嘴？
第二反应是迟誉的那个问题有了答案。
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上流人了。
孟溪和那怪兽近在咫尺。
那是一头肉与金属拼接起来的怪物，它长着一张畸形怪诞的脸，脸上是一双真挚无畏的眼睛，身体线条丑陋却内涵着矫健锐利的力量美。
看起来像是厄狞和人组合在一起的产物，但眼前这怪物的体积比厄狞小了两百倍。
人的身体是没办法打败厄狞的，不然就不会诞生机甲。
同样的，孟溪再强大，也没办法用菜刀打败面前的怪兽。
但为了活命，孟溪只好硬着头皮和它交手。
孟溪的身手非常灵活，那怪兽几次都咬不住她。
大概是交手的时间太长，怪兽彻底不耐烦了，发狠一尾巴甩到孟溪身上，当场把孟溪甩晕了。
黑暗中，那怪兽咬住孟溪衣服的后领子，快速进入一片广袤的花田。
花田之中，怪兽把托心花踩成厚厚的一团，这才小心地把孟溪放在花团上。
它忽然两足站立，用右爪的指甲划过左爪的爪心。
随着那道划痕裂开，一股黑色的血液弥漫出来。
它把爪心的伤口按在孟溪的嘴上，把黑血灌进去。
寒冷的夜风中，是怪兽嘶哑的低语。
“妹妹喝，不被吃。”
五分钟后，怪兽觉得孟溪喝够了，这才收回爪子，并护在孟溪身边躺下。
不一会儿，怪兽闭眼沉睡，而它身旁，原本一团白胖的孟溪变成了黑胖。
紧接着，孟溪身上越来越红亮，亮得像一块烧得火红的黑炭。
随着孟溪越来越亮，她身上猛地爆发出一团白色的光芒，将沉睡的一人一兽包裹其中。
沉睡中的孟溪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两个五岁的自己，面对面站在卧室里。
一个表情惊恐，一个表情冷漠。
梦境像照片那样定格在这一瞬间。
然后这一瞬间变成无数张相同的照片，像万花筒一样，把梦境变成旋转的迷宫。
孟溪在梦里不停地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而在这梦里，一直有个感觉在告诉她，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被她忘了。
可仔细回想是什么事，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溪终于有力气睁开眼睛。
孟溪猛地坐起来，她旁边的人也跟着惊醒坐起来。
“妹妹！”
韩意大喊着，野兽般凶狠的脸上忽然展开童真的笑颜，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在他的身后，晨风层层吹开托心花的花苞，曦微的光像火斑点燃漫山遍野的红。
两米高的怪兽恢复人样。
到此时，八岁孩子的概念，才在孟溪的意识中变得清晰。
这一刻不论真假。
孟溪拥抱他：“哥哥。”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疯魔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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