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之故人归兮》绿窗寓客

2、第二章 沈教授他也不对劲

　　那天祝红在我的办公室里坐了差不多有一个钟头，秘书给她倒的茶她一口都没喝，最后我答应她一定会尽快找时间和云澜好好谈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才放了心，道过谢后便告辞离去了。不过对于她所说的那些事，我依旧是半信半疑，尤其她说云澜和沈巍关系恶化、沈巍故意躲着云澜，我是打死也不信的，毕竟沈巍对云澜有多在乎，我早就看在眼里，就连赵心慈到了后来也是一副虽不支持但也不加反对的态度，何况是原本就身为地星人、天然便对黑袍使自带好感的我呢？

　　当然，那句俗话是怎么说的？“哪有马勺不碰锅沿的”，也许是云澜和沈巍在工作或生活中闹了点什么别扭，那也是正常的，云澜跟他亲爹不还冷战了好几年么？没准祝红就是关心则乱，也未可知呢。

　　也罢，正好我也很久都没见过云澜了，不如趁这个机会，下班后去他家一趟，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主意既定，我便掐准时间收工，让司机将我送到了云澜家楼下，看一眼手表这个时间他应该已到家了，我便上楼敲门，门倒是很快就开了，却没想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不是云澜，而是大庆，四目相对的刹那我俩都有点懵，懵了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问他赵云澜呢？他忙将我让进屋内，一边答道：

　　“老赵他不在家，您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我又低头看了眼腕上的表：“这都几点钟了，他还没下班？”

　　“哦，不是的，他下班了，不过——”

　　大庆一面解释着，一面将我往屋里让，可我刚一踏入门内就一脚踢中了一个物体，一看原来是个平衡车，也不知是谁给丢到门口了，再一抬头看看更是眼花缭乱，只见房间里各种物品堆得乱七八糟，床上的被子一看就是好久都没叠过了，厨房的水池里堆满了不曾洗过的碗盘，散发着一股霉味，比我上次来他家时所见的那种整洁干净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我于是皱一皱眉，捂了下鼻子问道：

　　“你们这家有多长时间没收拾过了？怎么乱成这样？”

　　“啊，这，您见笑，见笑……”

　　大庆尴尬地笑笑，手脚并用的把地上的杂物推到一边，给我腾出了一条路，好让我能顺利地走到沙发旁，然后他又手忙脚乱地跑去厨房里，看样子是打算给我泡杯茶，可惜水池里早被碗盘堆满，想冲洗一下电水壶都费劲，我见他急得团团转，便叫道：“不用忙活了，我不喝茶，我就是来找云澜的，你只管告诉我他在哪儿就行了。”

　　“哦，老赵他，应该还在特调处呢！”

　　大庆放下电水壶，回头便答道，我听得一愣，问既然都下班了他怎么不回家来，最近事情虽多，但也没听说有什么大案要案需要整日加班啊，大庆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赵局长，您有所不知，老赵已经很久都不回家住了，差不多这一年吧，他都是住在办公室里的，或者睡沙发上，或者用行军床——”

　　“什么？”

　　我愈发诧异了，怎么这小子现在连家都不回了？这是有多爱岗敬业，天天睡办公室里？而我随即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忙问大庆：

　　“那，沈巍呢，他是不是还住在对门？”

　　“是……”

　　我点了下头，转身就往门外走，直奔对面的那扇门而去，大庆却追了出来，在我身后喊道：

　　“赵局长，赵局长，沈教授也不在家！他——”

　　我动作快了一步，大庆喊话的同时，我的手已经敲在了那扇门上，但也果然没能得到任何回应。我停了手，回头问大庆沈巍怎么也没回家，难不成他也在特调处？大庆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

　　“沈教授和老赵一样，这一年以来也是几乎不着家，听说他经常去海星鉴的实验所过夜，白天再回到特调处上班……”

　　我呆立在沈家的门前，怔怔地听着大庆讲，内心已然被浓密的疑云笼罩，再一想起祝红曾说过的那些话，更是纳闷这两个人到底都怎么了，一个古里古怪，另一个也是这样？这毛病还能传染不成？何况听他俩的这种表现，怎么……跟闹分居似的？

　　我沉吟半晌，又问大庆：“依你看，平时在特调处，他俩的关系如何？”

　　“还可以啊，”大庆挠了挠头，道：“还跟过去一样，有了什么任务就一起想办法解决，到了饭点儿就一起吃饭，谁有个头疼脑热也会彼此关心问候——”

　　“也就是说，他俩没闹矛盾？”

　　我脱口便问，大庆眨眨眼睛，摇头道：

　　“矛盾？没有的吧？我从没看见他俩吵过架啊，我觉得是他们两个最近都太忙了吧，毕竟大战过后，海星百废待兴，他们俩把时间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了，才会没空回家团聚，一定是这样的啦！”

　　我望着那两扇门没说话，只听大庆又说：

　　“赵局长，您别担心了，老赵和沈教授都是靠谱的人，不会有事的，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明天我陪您去特调处，您亲自见到了他们，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

　　“不必明天了，我现在就去。”

　　我摆摆手，说完这句话便要下楼去，大庆追了上来，我让他回去歇着，我自己去一趟特调处就行。然后我便下楼上车，命令司机直接把车开去了特调处，远远看见二楼的窗口都是一片漆黑，想必是那个留守在办公室里的人已经睡下。我上前敲响了大门，不多时便有一位老者打着哈欠前来开门，问我是哪位，这么晚了有何贵干，我问他是不是特调处新雇来的打更人老周，他点头承认，我便亮明身份，告诉他我是来找我儿子赵云澜的，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老周听了我的话竟是满眼迷惑，反问我道：

　　“您……咋会来这里找赵处咧？他不在处里呀，今天一下班，他就回家了，是开着车走的，我亲眼见到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