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相离2》有点甜的小饼干

4、第 4 章

　　男装打扮的白离坐在城墙根下的茶摊子上，已经喝了两壶茶，跑了三趟茅房了，白离觉得再喝下去会影响晚上她夜探皇宫的发挥，于是装模作样的站起来弹弹身上灰尘，背着手去了另外一家茶楼。
　　惯常开小差的白离乐不可支的听着茶楼的说书先生讲到下班，还意犹未尽，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今晚她要去干大事，结果听得忘我居然错过了侍卫的第一班换岗。当下也不敢继续闲逛了，蹲在墙角蹲的腿脚发麻，蹲到了第二班岗。
　　半夜轮值的小侍卫正嘀咕着晚班睡不醒，就被白离一个手刀劈晕了，白离给他拖进树丛，扒了侍卫服换上，整理了一下头发，气定神闲的开始巡视皇宫。
　　即使有地图，白离也直迷糊，地图翻过来转过去的看，就是找不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白离比划着天牢的位置，陷入了沉思：看皇帝对聂无双的重视程度，不太可能把他放在天牢，不过还是要先去打探一下。
　　“你干什么呢？”冷不丁的，一个脑袋凑近了地图。
　　白离手没拿稳，地图掉在了地上。
　　原来也是个侍卫，白离正要出手打晕他，对方开口问道：“兄弟，你这地图不错啊，给我一份呗，我这新来的哪哪都找不到啊。”
　　白离将手收回，有些为难的说：“且不说我就这一份，即使有这地图，我也找不到路。”
　　侍卫兄弟咧嘴一笑：“你也新来的啊？真是缘分啊。”又低头看了看地图。
　　“还真是，大兄弟，依你看咱俩现在在哪呢？”
　　白离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侍卫大哥憨厚的提议道：“要不咱俩去问问？”
　　白离拿回地图，揣在衣服里说道：“算了吧，去问的话又要被老大骂一顿，搞不好还要扣月钱，我还是自己找吧。”
　　那侍卫觉得白离说的非常有道理，也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神秘说道：“我和你讲啊，这侍卫光靠月钱哪能养家糊口啊，就比如我，刚上任，就有人给我塞钱去天牢探个死囚，老田家给的好处钱那可比月钱多......”
　　白离眼睛一亮，忙问道：“天牢？你知道天牢在哪里？”
　　侍卫不无得意的说：“那当然了，为了银子，特意跑一趟天牢也值当啊。”
　　当即热情的要为白离带路，话里话外还打探白离这次帮人带话收了人家多少钱。
　　白离哪能不懂，当即从兜里掏出个小金包递了过去。
　　侍卫被吓了一跳，其实白离身上没带银子，除了这点小金包子就是银票了。
　　白离压低声音严肃的对已经两眼放光的侍卫说道：“大哥，实不相瞒，我这趟风险挺大，你......”
　　侍卫忙一摆手，将金包子揣进怀里，也低声说道：“规矩我懂，我不问，我带你到天牢那我就该去当值了。”
　　白离点点头再不言语。
　　宫内侍卫着实是个消耗品，平安的年头大家都你好我好，平时给死牢囚犯带个话，给宫内太监递个条，运气好不被发现能赚点小钱，被发现了就是打一顿扔出宫去，再不录用。不太平的日子里那就都是填坑的命了。但是即便如此，也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当个侍卫，一是说出去体面，尤其在这个大家都娶不到媳妇儿的年代，有份公务员的工作能为自己增色不少，二是，待遇好，事情少，四季侍卫服，平时的营养费，要是因公殉职再给补助一笔丧葬费，这待遇真是没的说了，而且万一要被宫里贵人相中了，那可就是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了。
　　侍卫将白离带到天牢门口，说了句告辞就匆匆走了，估计是找地方藏金子去了。
　　白离转身走进天牢，牢内打扫的异常干净，白离看着门口刚刚擦过地的痕迹，不禁有点疑惑：这天牢怎么打扫的比外面院子还干净？
　　“那边那小矮子，对，就是你！”白离呆愣愣的用手指了指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过来，快点。”走廊尽头有个侍卫大声喊道，一看那侍卫服就和白离的不一样，精致非常，想必是哪个主子跟前的。
　　白离绷紧了身体，走了过去，准备趁其不备给他一剑。
　　走到近前，精致侍卫（哟，长得也很不错）塞给白离一个茶壶，满脸不耐烦的说道：“去，一壶热水，八成开。”
　　说着低头嫌弃的看了一眼白离，鄙夷道：“你们天牢的侍卫一个个看着就蠢笨无比，喊了半天也不来人。快去快回，主子等着喝。”
　　得了，又变成跑腿的了，白离抱着茶壶慢慢悠悠的去找水了。
　　沿路她一间一间牢房看过去，好家伙，这个天牢居然住满了人，只不过有的牢房一个人一间，有的则挤满了人。
　　令白离诧异的是，人虽多，但整个一层牢房却没什么声音，好多犯人只看了一眼白离就不再搭理。
　　而且犯人都衣冠整齐，看起来都很正常的样子，和白离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要不是每个门口挂着的大锁，白离还以为他们是来做客的。
　　取了水，给那个翻白眼的侍卫送了过去：“再慢点扣你月钱。”

　　白离一间一间的牢房看过去，没有聂无双和子南的影子，转了一圈没找到，白离又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
　　单人间里的一位胖大叔忍不住了：“这位小，小官爷，你可别转了，之前死牢里的犯人都在底下呢？”
　　底下？白离闻言双手扒住栏杆，拖着哭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胖大叔叹了口气，说道：“前些日子呗，为了腾出一层关押我们，之前的囚犯都被安排在地牢里了。”说完示意了一下后面。
　　白离回头望去，果然在走廊尽头有个阶梯向下延伸，刚刚送水的时候白离只顾盯着白眼侍卫，没注意。
　　白离小心的走下阶梯，地牢阴暗非常，即便点了火把，也黑乎乎的看不清前方，对比一层的天牢，那简直是两个世界。
　　白离捏着鼻子走了进去，这股子怪味儿差点给她熏迷糊。
　　一间一间看去，牢房多数空着，终于在最后面的一间，白离找到了聂无双。

　　白离隔着栏杆小声的叫着聂无双的名字，奈何聂无双被吊着，看样子失去了意识，一点反应也没。
　　白离摸摸身上，将身上的金包子掏出来，对着聂无双扔了过去。
　　不得不加了两成功力，才将聂无双打醒。
　　聂无双抬眼看见白离，先是惊喜，后是担心，刚想说话却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你......”聂无双费力的开口，声音开口，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进水进食了。
　　皇帝为了得到讯息，对聂无双上了刑，这个刑罚不同于一般的：宫内秘法，由黄公公亲自操作。即便这样，也没能撬开聂无双的嘴。黄公公怕这继续用刑没等问出个123，人先被弄死了，只好缓几天，正赶上四皇子这几天审犯人，他也正好歇歇。
　　四皇子李梦，一点也不梦幻，阴狠冷厉，锱铢必较，连黄公公这种在陛下面前十分得眼的也要让其三分。
　　新来的这批犯人说起来也不是犯人，都是城中富商，最近北面战事又起，国库吃紧，皇帝要李梦想办法，他就把城中这些有钱富商请来宫中“作客”，所以，一层牢房打扫的明亮舒适，每日好菜好饭的供着，只等着众位富商无偿捐款。
　　有些识时务的，家里早就上交了大半身家出去了，只剩下这些要不是脾气倔强要不就是小气抠门的。李梦每日在最里面的牢房挨个请他们喝茶，十分忙碌。

　　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是几天不喝水就不成了，所以聂无双开口第一句就是：“你，给我找点水。”
　　白离忙不迭的点头，在底层牢房找了一圈也没有水（天牢侍卫怕触四皇子眉头早就撤了个干净，至于这些犯人，反正都是死囚，死了也所谓。）
　　于是乎她急哄哄的跑到上层冲进了李梦的茶局里，三两下干翻了所欲侍卫和......四皇子。
　　然后在城中最大布纺于老板惊愕的目光里，拿走了茶壶。
　　一剑劈断了门锁，然后又把聂无双的锁链斩断。
　　聂无双抱着茶壶，一边喝水一边打量白离，短短数日不见，她这一身内力是哪里来的？
　　白离也直勾勾的看着聂无双，这美人吧，到哪里都挡不住风华绝代，连对着茶壶嘴喝茶都那么潇洒呢。
　　聂无双放下茶壶，问道：“现在怎么办？”
　　白离傻乎乎的挠挠头反问道：“什么怎么办？”
　　聂无双愣了愣：“你自己来的么？接应你的人呢？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白离想了想说道：“计划啊，计划就是救你啊。先出去再说。”
　　说着掏出了破烂地图递给聂无双：“这地图我看不懂，你看看咱俩怎么出去。”
　　一边说一边嘿嘿笑起来：“幸亏找到你了，要不我还找不到路呢！”
　　聂无双无语，一边仔细看地图一边担忧的说：“没人接应你，你就敢跑进来，这可是皇宫，我现在内力被封住了，要是碰见侍卫，我没办法保护你，你就不能长点脑子么？”
　　越说越气，止不住咳嗽起来。
　　白离赶紧给聂无双顺气，笑嘻嘻的说：“我可以保护你。”
　　聂无双可能咳嗽的，脸色发红，看了白离半晌，低声说道：“走吧，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