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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离旸不知道从哪里召集的一群乌合之众,一个个看着没精打采好像没吃饱,青木捅了一下子南,眼神示意对面道:“哎,这烟雨楼弟子的质量和数量明显不行啊,听说当时就是他们偷袭了九公山?”
      子南听出青木话里有话,忙辩解道:“你不要小看烟雨楼,他们其中有一等一的高手。”
      不过看对面的阵势,子南也不禁心里嘀咕,这看着也不像高手的样子啊。
      这时白芜走过来,沉声说道:“这就是烟雨楼弟子的真正面目,烟雨楼只擅长探查和跟踪,在武功造诣方面要比八大派差上许多,偷袭九公山的压根就不是烟雨楼的弟子,那都是朝廷派下的杀手。”白芜观察着对面,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听说,朝廷已经准备放弃烟雨楼了,从现在的情况看,可能真是如此。”
      子南一听乐了,拍掌笑道:“太妙了,这下我得好好为咱们死去的弟子报仇,这烟雨楼一向助纣为虐,不如今日直接剿灭。”
      青木也附和道:“只要不坏了主子的事儿,灭了这烟雨楼倒也无妨。”反正青木得到的命令是减少我方伤亡,又没说对面死多少。
      二人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对视一眼站在了最前排。白离想了想还是嘱咐子南道:“莫要轻敌!”

      离旸很快便发动攻击,罗日城也出动应战,很快双方的人便混战在了一起,按理说局势应该对罗日城有利,可奇怪的是,双方居然势均力敌,打的不可开交,白芜定睛一看,那处在战场中央的居然是玉严。
      玉严武功之高与白芜可以说不相上下,对付子南青木尚且轻而易举,更别其他的弟子了,为了避免伤亡,白芜只能下场亲自迎战玉严。
      白芜飞身至玉严面前,为一个罗日城的侍卫挡下了一剑,转过身冷冷盯着玉严道:“你为何还执迷不悟,助纣为虐?”
      玉严没有回答,出剑刺向白芜,二人打斗起来。

      白芜只得专心出招,一段时日未见,玉严剑法精进不少,也较以往多了几分凌厉。

      罗日城和烟雨楼表面打的不可开交,实则私下是这样:
      罗日城侍卫:“我要出剑刺右下了,你可挡住了哈。”
      烟雨楼弟子:“好唻,那我准备攻你左上,你注意挡一下。”

      罗日城侍卫早被嘱咐过不要受伤,上了场之后发现这烟雨楼的弟子也是全无战斗之意,于是双方很默契的达成共识,互不伤害,全当锻炼身体了,所以大家你一拳我一腿的,蹦跶的格外欢畅。嗯,只除了离旸本人,离旸眼看战况胶着(他在圈外看不清真实战斗状态),急的不行,玉严那边被白芜缠的死死的,不能脱身,只能自己下场了。
      离旸毕竟是烟雨楼楼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子南和青木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场了,二对一,也只是勉强打个平手。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离旸下了死手,打了子南一掌后,轻蔑的问道:“怎么,你们主子是打算当缩头乌龟了?让他出来。”
      青木挡在子南前面,冷冷说道:“就你?你还不配,先打赢我再说吧。”说着扭头小声对子南嘱咐:“你受伤了,先回城。”
      子南哪能留下青木一个人对付离旸,离旸诡计多端,刚刚要不是为了躲他的暗器,也不会挨了一掌,所幸子南伤的不重,当下摇摇头拒绝:“不行,你自己对付不了他,我们一起上。”
      说完便率先冲了上去,青木无法,只能跟着一起,可二人明显不是离旸的对手,距离他们不远的白芜也注意到了这点,心里着急但是却被玉严纠缠帮不上忙。

      此时的聂无双和白离已经乔装打扮在去京都的路上了,随行的还有李乐涵,没错,聂无双决定带着李乐涵正大光明的进宫去,现在的皇帝是李无忧,聂无双觉得和李无忧还能有和谈的可能性,关于这点白离一直持保留态度。
      李乐涵一路上忧心忡忡,按理说她要回宫里了,应该开心才是,白离看看愁眉不展的李乐涵,安慰道:“小五,你不要太过担心,我想温贵妃知道你回去会很开心的。”
      李乐涵低低的“嗯”了一声,叹气道:“也不知道罗日城那边怎么样了。”
      白离闻言,笑道:“原来你是担心罗日城,放心吧,那边有白芜镇守,出不了乱子,而且我师兄白柒已经派了人去应援。”
      李乐涵看了看白离,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罗日城那边吸引了还是怎么的,总之白离的马车晃晃荡荡一路都平安无事,不禁让她松了口气。
      马车在京都也没停,径直驶进了宫里,宫门侍卫看见李乐涵的令牌哪里敢阻拦,赶紧去通报开门。
      温贵妃得信儿赶忙来迎,自小长在身边的女儿,说不想那是假的,一看见李乐涵,两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我的儿,可受苦了,瘦了这么多,让母妃看看你。”温贵妃上下仔细摸着李乐涵,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女儿受苦了。
      李乐涵哭完觉得有点尴尬,对温贵妃小声说:“母妃,这还在外面呢,我们进去说吧。”
      这时聂无双和白离从马车上下来,对着温贵妃行了个礼,身边侍卫唰唰唰的全部拔出了刀。
      温贵妃端起姿态,大喝一声:“住手,这是五公主的客人。”
      侍卫们互相看看,悻悻收起了刀,但还是十分警觉。
      温贵妃看了一眼四周,说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宫里吧。”然后对着一个侍卫说道:“去请陛下过来。”

      几人到了温贵妃宫里,温贵妃忙吩咐伺候的人去备茶点,自己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乐涵:看着是瘦了点,不过也更精神了些,想来是没受什么苦。
      李乐涵当然知道自己母亲在想什么,便把她离开宫后的事情讲给温贵妃听,正说得精彩,李无忧来了。

      看见李无忧进门,白离一瞬间有点恍惚,眼前的李无忧已经和那个药庐山的不一样。
      不管怎么样,君臣有别,白离还是上前给李无忧行礼了,她可不想过后被人拿着礼数找茬。
      李无忧一眼不眨的盯着白离,等白离行完礼才反应过来,慌忙要去扶,岂料白离一个侧身避开了,再也没看李无忧一眼。
      李无忧扶个寂寞,不禁有点尴尬,干咳一下后干巴巴问道:“今日倒是稀客上门。”
      温贵妃瞪了李无忧一眼,责备道:“你妹妹回来了,你怎么不来关心一下?”
      李无忧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乐涵笑道:“母后不是派了人跟着小五了么?每日也有人传信回来,怎的还如此担心。”
      温贵妃叹气,这些孩子怕是真的不理解父母的苦心啊。
      李乐涵不想大家的注意力在她身上,对李无忧说道:“是白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李无忧闻言,向白离走过去,关切的问:“阿离,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解决?”
      正事要紧,白离将洛非烟下毒一事告知李无忧,李无忧听后却沉默不语,白离有点急了,上前拽住李无忧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无忧倒是没想到白离说的会是这件事情,其实洛非烟一事从他登基后便知晓了,只是这事太过离奇,再加上他登基后政权不稳,实在是没心力去追查。
      李无忧不疾不徐的说道:“不是不相信你,这件事我亦有耳闻,只是......”
      “只是什么?”白离追问。
      “只是你们所说的墨玉...”李无忧面有难色的看了一眼温贵妃。
      温贵妃闻言起身对着白离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墨玉确有其物。”白离一脸喜色的看向聂无双。
      “当时我初进宫,陛下为了讨我开心,用一块墨玉为我打造了一个镯子和,一个杯子.....”
      白离愣住了:“那,那不就是......”
      “是墨玉镯。”温贵妃点点头,转身吩咐身后小太监:“去把那镯子取来。”
      白离不死心又问道:“那墨玉多大一块?就打了一个镯子和杯子?”
      温贵妃回忆了一下,迟疑道:“我确实没见过这墨玉的样子,只是听陛下说着墨玉据说是天石,极难雕琢,能打造一副镯子和杯子已属不易。如此看来,当时陛下并不是哄我。”
      白离茫然的看向聂无双,聂无双从进殿就不发一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感觉到白离的目光,才定了神,起身说道:“请问贵妃,这玉镯上次不是碎了?”
      白离满脸尴尬,心想这聂无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要大家回忆起来是她把镯子弄碎的么?
      李无忧看了一眼聂无双,冷声说道:“聂城主,破镜都能重圆,更何况区区一个镯子,断了再接上不就得了。”
      正说着,小太监端着个锦盒走了进来,李无忧结果盒子打开,里面正是那只墨玉镯,只是有几处的断口被金丝包裹住,甚是好看。
      白离凑上来拿起镯子仔细观察,原来使用金子给断口处浇铸了。
      “这镯子也就能恢复成这个样子了。”温贵妃看着镯子叹了口气。
      白离将镯子放回盒子里,对这温贵妃郑重的行了礼,愧疚说道:“贵妃娘娘,是白离之前鲁莽了,摔坏了它,我,对不起......”
      温贵妃笑了笑,看着白离说道:“万事万物都有命数,罢了,我没怪任何人,眼下的紧要事情不是要去解毒么?”
      聂无双皱眉,看向温贵妃:“这墨玉不易雕琢,那想来当时剩下的边角料应该不少,这么珍贵的玉石,工匠肯定不会随意丢弃,贵妃只需招来当时的工匠问一问便可知。”
      李乐涵插嘴道:“对,就算是碎成沫,也应该不会影响它的功效吧。”
      温贵妃闻言点头说道:“也只能这么办了,你们也别着急,先在宫中住下吧,我现在去吩咐人去查,有消息告知你们。”
      说着拉着李乐涵急急出去了。
      留下了白离,聂无双和李无忧三人尴尬无语。
      李无忧一眼不眨的看着白离,轻声问道:“阿离,你瘦了好多,这段日子过得还好么?”
      白离瞧着锦衣玉带的李无忧,已和过去穿着旧衣衫的药庐小子判若两人了,心中有些酸涩,刚想说什么,聂无双一把拉回白离,将她扯到自己身后,对李无忧冷冷说道:“自然是好不到哪去,陛下派了那么多人日夜追杀,又何必明知故问。”
      说到这白离一肚子气就上来了,指着李无忧就骂道:“无双不说我还忘了,李无忧你是不是个人啊?派了杀手日夜追杀,我和白芜差点死在破庙里,你不念着师门情谊也就罢了,非要赶尽杀绝?”
      李无忧解释道:“我没有下令追杀你们,是黄公公自己做的,他......”
      白离哪里肯信,大声质问:“难道黄公公不是你的人?你现在是皇帝,除了你,谁还能命令他做事?”
      李无忧百口莫辩,却也不想他俩知道这黄公公其实并不听从他的命令,只得咬牙把话咽了回去。
      白离看李无忧默认了,怒火中烧,上前就给了李无忧一巴掌,恨声说道:“李无忧,你杀我便罢了,可你为何要杀我师兄?杀我九公山弟子?九公山有哪点对不起你?”
      李无忧当着聂无双的面挨了一巴掌,心中愤恨,盯着白离冷冷道:“不错,九公山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死了师父的可怜虫,可我李无忧不需要你们可怜,也不需要你们假清高,你的师兄师侄们口口声声的说我配不上你,是,以前我不配,现在呢?现在我是皇帝,是天子,我要看看谁还会可怜我,同情我?”
      李无忧形似癫狂,一把抓住白离的胳膊,大声问道:“阿离,你说,你说我现在配不配的上你?”
      白离还从来没见过李无忧如此疯狂的样子,一时愣了神,她从来不知道李无忧是这样的想法。
      聂无双一脚给李无忧踹到了一边,搂住白离,白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聂无双轻笑一声对李无忧讽刺道:“无论你坐没坐上这个皇位,你都配不上阿离,就凭你恩将仇报,是非不分。”
      说完,搂着白离离开了,剩下李无忧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

      聂无双和白离暂时住在了李乐涵的宫中,身在别人地盘,聂无双也怕这李无忧突然发起失心疯再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李乐涵毕竟是李无忧的胞妹,总会收敛些。

      温贵妃办事从来都利落爽快,不出两日便有了结果,墨玉的确剩了不少的边角料,但宫中管制严格,工匠们不能夹带出宫,最后这些边角料居然被拿去垒了灶台,说来也巧,正是温贵妃自己的小厨房。
      白离暗暗思索,原来这温贵妃能生出李乐涵也是有原因的。
      眼下,几个太监忙里忙外正在院子里整理墨玉的碎块,这灶台垒起来有些年月,墨玉碎块和石头早就混杂在了一起,工匠们一块一块的仔细分辨。

      “不过,这真的能有用么?”李乐涵捡起一块墨玉碎片,仔细的看了又看,沾了一手的灰。
      温贵妃忙叫人端水给李乐涵洗手,李乐涵吐了吐舌头,躲在一边一手去了。
      聂无双对温贵妃说道:“这墨玉解毒,还需要找人试一试,我还是有些担心,若不能解毒倒也罢,只怕会引起别的反应。”
      温贵妃点头称是,对聂无双赞赏道:“聂城主心思细腻,我这就差人去办。”

      聂无双转头看向白离,白离似是什么都没听见,呆呆的坐在石凳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贵妃看着白离的样子,想起之前宫人来报李无忧那日在殿中发疯,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拉起白离,柔声说道:“阿离,我有话想同你说。”
      聂无双闻言,起身给温贵妃行了个礼,然后对白离笑了笑:“我回小五那等你。”
      说罢,招呼李乐涵走了。
      白离看着温贵妃那酷似李无忧的脸,闷闷问道:“娘娘想说什么?”
      温贵妃拉了白离的手进了殿中,亲手给白离倒了杯茶,诚恳的说道:“阿离,我十分感激你,这茶代酒,你莫要推辞。”
      白离听后,赶紧站起身接了过来,温贵妃一把又给她给按在了椅子上:“听我说完,前日的事情,我听留守的侍卫报告了,无忧他是个敏感又脆弱的孩子,但他的本心不坏,追杀你们的命令也不是他下的。”
      白离手中转着茶杯,小声说道:“我其实也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
      温贵妃喝了一口茶,嘱咐道:“快喝吧,等下茶凉了。”
      白离喝了一杯,温贵妃又给续上了,白离有点不好意思,忙接过茶壶,连声说道:“我自己倒,自己倒......”
      温贵妃也不坚持,站起身来继续说道:“他自小在药庐吃了很多苦,虽然薛老医德医术都是世间闻名,但薛老并不喜这金银俗物,你不知道吧,小时候无忧常常有吃不饱的时候,可他心善,不想他师父为此担忧发愁,就常常去药庐后山摘果子果腹。”
      温贵妃转头看向白离,心酸的笑着继续说道:“看见你之后,我有时在想,若我当时送走的是乐涵,也许便能少受点苦。”
      温贵妃说的没错,在这个遍地男人的时代里,只有女子才会被金尊玉贵的养着,白离到这世界,连被子都没自己叠过,她并不知道九公山的弟子们除了课业外还有自己的活计的。
      譬如子南,平日负责照顾白离的起居那都是别人肖想不来的美差,因为实在太轻松。
      白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听温贵妃继续说道:“可我当时太需要个女儿了,我承认,为了保住我的地位,也是为了保住我的孩子们,我必须送走无忧。”
      温贵妃一把握住白离的手,激动道:“你,你能理解我么?我并不是故意的,都是被逼的。”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白离回想了一下,好像洛非烟也说过这话。
      白离的手被温贵妃握的生疼,忙抽出来给温贵妃倒了杯茶,劝慰道:“前因后果我大概知道,您,不必太自责,无忧他也从来没有怪过您。”
      温贵妃勉强笑了笑:“我原以为他事不怨我的,可前日我才知晓,他心里始终是有怨气的,若他从小长在我身边,长在皇家,他就不会这么敏感自卑,是我,是我害的。”
      说着说着,温贵妃眼中落下泪来,她眼中带泪,看向白离:“追杀你们的事情真的不是无忧下的命令,那黄公公自称受先皇的遗命,先皇之前的诸多势力都在他的手中,无忧此时内忧外患,根本无暇也无力顾及你们,对不住了,但好在你们都没大碍。还有,这次围攻罗日城的也是烟雨楼自己所为,并未受无忧的命令。”
      白离看着温贵妃为李无忧急急的解释着,心中有些酸酸的,喃喃道:“有娘真好。”
      温贵妃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我这个娘也没为他做过什么。”
      白离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赶紧坐了下来:难道最近没好好吃饭,低血糖了?
      温贵妃盯着白离迷迷糊糊的样子,关切问道:“阿离,你怎么了?”说着又给白离倒了杯茶。
      白离忙端起来一饮而尽,却觉得更迷糊了,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温贵妃小心翼翼的推了推白离,然后站起身,低声吩咐旁边的小太监:“送去陛下寝垫里,仔细些,莫叫乐涵那边发现了。还有,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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