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一笑清欢

12、雨

　　金浅……

　　一提起下雨，有的人想到的就是人们慌忙奔走的身影，因为他们属于没带伞的那一类。而带伞的话，就是那种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人们撑着伞走向归处，雨水滴答，反倒是营造了一种氛围感。
　　我觉得大多数人都不属于那两类，反而是足不出户，躲进被窝里听着雨声入眠更为惬意。
　　关于雨，我也有段较为深刻的记忆，五年级之因为下雨误了两节课。
　　事情是这样的：
　　妈妈：金浅，妈妈今天有事，就不送你去上学了，自己骑自行车去吧。
　　我：好吧。
　　然后，吃完饭就下起了小雨。
　　我：妈妈，一条路比较远，另一条路近还新修了马路，我从另一条路走吧。
　　妈妈：行，那妈妈先出去了。
　　金浅：嗯，好。
　　因为是新修的，上面还盖有一层白色塑料膜，长长的路望去，在雨水的掩映下，没有尽头。年幼的金浅骑着自行车从远处而来，逐渐接近那一段我觉得影响我一生的路。
　　等我走到那处，没有住雨，反倒下的张扬起来。当我骑着自行车上路，沾水的塑料膜上的滑度堪比溜冰场，根本没有办法骑车。同时，还有这种情况，车所到之处，都会把塑料膜上的泥卷带上来，卡在那里，动也不能动。
　　把那时候比作人生最困难的时候，无助与绝望。走一步，滑一步，还得带着车走，边推边刮泥，那条路本就长，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时至今日，我每每回忆起都觉得格外漫长。
　　在我想要放弃时，一个可爱的身影蹦跶着走了过来，是我弟弟。
　　我：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不上课吗？
　　我弟：上课的，妈妈说错了，我睡醒后你们都不见了。
　　我：快过来帮我。
　　我弟：好的。
　　这孩子也不是很聪明，他把我要走的塑料膜全部撕开，从下面过去。可是他太小了，力气是有限的，不一会儿就撕不动了。
　　我应该是有戴手表的，因为我记着我跟他说：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你先去上课吧。
　　第一个过客伸出手，帮了我一下，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为了不耽误他，让他先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自己又挣扎了一会儿，语文老师从后方走来，他开着电动车。在接近我时，重重摔了一跤。
　　我：老师!
　　老师：我没事。金浅啊，上学去吗？这路真不好走。
　　我点了点头，看着本应该成为我的难兄难弟的老师掉头走了。
　　os：老师都回去了，今天八成也上不了课了吧。要不我也……
　　不远处的呼喊声传来，又是我弟。
　　我：咋又回来了？
　　我弟：你把车扔在那里吧，咱们先去上学，回来再骑。
　　我：我也想啊。但……
　　我望了望周围，只有一条光秃秃的马路，周围没有遮挡的地方，就很恼人。
　　然后，我们就推了一路，他时不时滑一下，然后倔强地撕掉那个塑料膜，我刮泥推车，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再抬头，就快要到尽头了，雨也停了。
　　我：快去上课吧，剩下的我可以。
　　我弟：那好吧。
　　（小家伙累坏了）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走开。
　　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结束了这一段漫长的人生旅路。
　　迟到了两个小时，但老师没有怪我，她说你们语文老师都没走过来那条路，你怎么走过来的。
　　我不知道该笑该哭，点了点头：确实，好难走……
　　放学之后，雨还在下，但那条路上因为我开了条道，大家可以从这条所谓的“近路”回家。
　　看着同学们排着一条队走过去那条窄道，我沉着头，走在人群后面，熙熙攘攘，我没有说一句话，那时候我才知道，干大事的人从来不愿多解释什么，他们只会多做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