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翻身农奴把歌唱 ...
-
布诺其实想听黄泉在床上哭，但实在不忍心看到他流泪，然而黄泉如果在下面的话，第一次做肯定会痛到哭的，于是——为爱做0（？！）
———————可爱的分割线——————
布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虽说黄泉仗着自己死不掉，平时就挺喜欢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但他这次玩儿的实在有点过火。
最重要的是，他的伤还是被自己儿子给打的。
这就会使布诺在生气的同时非常愧疚，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愧疚感从何而来。是教子无方吗？但布布路的三观正的一批，在他眼里黄泉作为反派也确实该打。是因为打伤他的是自己儿子吗？似乎也不对。是因为自己没保护好他吗？可这是他作死在先啊！
布诺盯着昏迷不醒的黄泉，心乱如麻。
自从黄泉在威尔榭受重伤被救回，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他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先是找了林德，毕竟是被布布路一拳打伤的，肋骨折断扎进肺里，林德剖开他胸口时，看到里面血肉模糊，内脏被骨头搅成一团。
给他缝合好内脏，接上胸骨，一切整理妥当，黄泉依旧没醒。
又想着可能是受堕天录反噬，就把阿尔伯特也叫过来。阿尔伯特顶着四根像天线一样的呆毛，对着黄泉检查一通，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最后他摇着头摊摊手，
“他要是死了，就直接拉我实验室吧。”
“这种炼金产品很难得。”
事实上，从他见到黄泉的第一天起，就想这么干了。
布诺直接把他轰了出去。真是晦气！
然后呢？布诺没了法子，坐在床边对着黄泉干瞪眼。
醒醒吧!算我求你了我的好大爷!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过的安稳!
但黄泉就是不干。他双眼紧闭，柔软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淡淡阴影。蜜色的皮肤长时间不见阳光，已经泛出青白。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颜色很浅，跟周围皮肤融为一体。
他的表情平静，像是睡着了。
但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想到这儿，布诺的心狠狠一揪。
算了，是他自找的，死了就死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吗，布诺。
事实上，布诺自己也不大清楚，明明加入食尾蛇的初衷是为了调查那件事情的真相，就算整个乌洛波洛斯的人都死光了，也与他无关，甚至，他或许还会为此拍手叫好。
但现在，他在干什么？
你在难受什么，布诺？他自己问自己。
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他不想承认。
于是乎，床上的红毛睁开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布诺挎着脸坐在床边，一脸纠结。
黄泉笑出了声。
布诺见黄泉醒来，黑着脸瞪他，实际上他是没什么表情的，但黄泉就觉得这张脸像是幼儿园里没抢到糖被欺负的小朋友，既委屈又幽怨。
“是你把我拖进黄泉水，对吧？”
布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耸耸肩。
“你就爱多管闲事。”黄泉没有起身，躺在被子里，赤红的瞳仁盯着天花板，“那些被我放弃的梦想啊，友情啊，让我觉得很麻烦。我懒得思考过去，也不想继续这条半死不活的命。本来是想在那儿结束这一切的……”
布诺看不到黄泉此时表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半边渗人的骷髅。但他知道黄泉在想什么，他很清楚。
“过去的一切，不早就已经结束了吗。”
在你成为“黄泉”的那一刻，不就已经结束了吗。
你舍弃了从前的名字，舍弃了身份，舍弃了过往的回忆与羁绊。加入食尾蛇，不就是为了舍弃过去的自己，迎接新生吗。
那你没事脑抽去负什么仇啊！很危险啊！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啊喂！
所以说，布诺很生气。他转过身，背对着黄泉，像是，哦不，就是在赌气。
“看来，你躲在背地里围观很久啊！怎么？担心你的宝贝儿子？”
黄泉还笑！他居然还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被他打死！能不能关心关心自己让我少操点心！
“他打到你了！”布诺脸色直接被气得铁青，生硬的扯开话题。
“那是因为我遭到炼金术的反噬，一瞬间身体迟钝了！”这个问题似乎关系到自己业务能力，黄泉觉得有必要好好澄清一下。
但布诺才不管这些，受伤了就是受伤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真的是这样吗。”他不咸不淡的说，话里处处透露出不满。
黄泉感到心累，事实上，这次他在最后确实有赴死的念头，不想再活下去了，再没什么值得他活下去。复仇这个念头支撑他苟活了百年，现如今，唯一一个活下去的目的也没有了，还不如去死。
想想，死其实没那么可怕，毕竟死过一回，也算一回生二回熟，就是在快要死的那一会儿会很难受而已。
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
过了良久，他才怅然若失的开口，“唉，没错，我早就舍弃了过去的一切，包括从前的名字。也许，这世上再也没人叫我那个名字了。”
在成为“黄泉”的那天，过去的我就已经死了。连同名字一起，被科里森埋进坟墓。
布诺的身影沉了沉，然后，轻声叫了黄泉昔日的名字。
“谢谢。”黄泉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布诺道谢，只是觉得，布诺没把自己当做怪物。
过去的自己不是怪物。所以他道谢了。
黄泉突然发现有些可笑。
“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他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以后还是叫我‘黄泉’好了。从此，我将完全以个人意志留在乌洛波洛斯。”
但我不想被当成怪物啊。
“你怎么一直背对着不看我？我是怪物吗？”黄泉语调轻松，甚至是带着笑意。
你也觉得我是怪物吗，布诺？
布诺转身，狭长的金瞳盯着他，认真且严肃。
“你不是。”他一字一句的说。
一瞬间，黄泉有些发愣。他知道，布诺不是在安慰他，是在阐述某个事实，布诺心中，关于黄泉的某个事实。
黄泉笑出了声。
“别那么严肃嘛，”黄泉掀开被子起身，信步走到布诺面前，将脸凑了上去，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业火般的瞳仁紧盯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就算承认我是怪物，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你不——唔！”
“是”字还没出口，布诺就被堵上了嘴。
冰凉的触感，和他体温一样低的令人心疼。有一点干，大概是半个月滴水未进的缘故。然后就是，甜甜的，很软，记得他很爱吃甜食……
布诺的脑袋快要炸了！
黄泉柔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额角，弄得他有些痒。鼻尖交织的温度，耳畔醉人的心跳，以及触手可及的拥抱，这一切都是布诺不曾敢想的。
他的头有些发昏。
可恶又不是没亲过！干嘛自己的反应那么大！反观对面的“罪魁祸首”，现在正游刃有余的眯起眼睛欣赏自己惊愕的表情。
没道理啊！为什么这个红毛可以这么熟练！明明他才是单身快两百年的至尊无敌金牌单身汉啊！反倒是自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黄花大姑娘。
似乎只有一下，黄泉就离开了，但布诺知道，两人其实吻了很久。
在黄泉离开时，冰凉与灼热的温差已经消失了。
“噗。”黄泉看着布诺呆掉的脸，勾起嘴角，“怎么？意犹未尽？”
接着，换他被布诺堵住了嘴。
不同于刚才的调戏，这次是带有侵略性的，凶狠的掠夺他的呼吸。黄泉甚至能感到布诺的怨念，这个吻像是在报复，像是对他不顾自身安全去做傻事的惩罚。
“你不是怪物。”他说。
黄泉闭着眼，任由怀中人在唇齿间探索。
这回，布诺能感到确实过了很久，因为在他离开时，黄泉原本没有血色的嘴唇已经微微泛红。
再之后，黄泉就半推半就的被布诺摁到床上。
“其实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吧？”黄泉躺在床上，任由对面人解开衣衫。
布诺绷着脸没回应他。
“会很疼吗？”
布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你怕痛？”
“如果很疼的话，可能会哭出来，”没想到黄泉思考的如此认真，“很丢人的。”
布诺停在那儿，过了一会，似乎是进行了很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他说，“你来吧。”
黄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看到你哭，”布诺盯着他，表情木讷，但金色的眼睛里是快要溢出的温柔，“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想看到。”
在黄泉感动的就要落泪时，他又冷不丁的补了句，“反正今后有的是机会上回来。”
然后黄泉翻身，报复般的扯开他胸前的衣襟。
“话别说的太早呦。”
那天晚上，月光很温柔，淡淡的银白色光辉笼罩着地狱皇后岛，轻柔的微风中，妖冶的蓝玫瑰悄无声息的怒放，诉说生命那无限蓬勃的张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翻身农奴把歌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