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那不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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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真小。
佐助和宁次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样的情绪：你出去，腾个地方。
——你怎么不出去。
——你去把他们赶走。
——你怎么不去。
“……”
果然，跟这家伙没法沟通。
我爱罗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之后进来的是勘九郎，而后就没有动静了。我爱罗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不进来吗？”
八弥爬到床尾，向外探着身子，见门边露出几缕黄色的头发，笑道：“手鞠姐？”
“别那样叫我。”
别扭又故作冷淡的一声。
佐助垂眼望着地面，心里却冷笑了一声——砂忍的家伙，换着来这一套吗？
生气？
他们有什么好生气的？
而且，就连那条那条白蛇都只是骗局——什么都不是。一切结束后，它们只是凭空消失不见，并没有如她描述的那般残忍恐怖的作用。
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一头红发是这个病房里唯一的亮色，我爱罗却并不热烈，虽然已然褪去了原先冷戾的一面，却依旧处处透着疏离之感。他和众人脱节了太久，实在是，太久了。
久到他早已忘了该怎么摆出其他的表情。
我爱罗只道：“对不起。”
八弥只是歪着头轻笑道：“也是没办法的事呢。”
还是在笑。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手鞠靠在门边觑着她的脸，深深皱起眉。
自己不占理，她当然知道这一点。
清楚得不得了。
是他们入侵了她的村子。
于情于理，在那种情况下她就算真的杀了他们都不为过。
不该对她有任何怨憎之情。
何况，她似乎真的解开了我爱罗的心结。
手鞠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这个弟弟突然的转变。
不该恨她。如果一定有人要去恨的话，也该是八弥来恨。
可她只是含笑望着自己。
这个人，她到底在乎什么？
手鞠只感到一股深深地无力在心底蔓延。
一个连恨都不会的人，就像玻璃窗里的陶瓷娃娃一般，大大的、透亮的眼珠中只有人为赋予的光亮，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它转动时，也只是一种虚假的灵动。
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她真的，会去爱一个人吗？
“要回去了吗？”
手鞠听到自己弟弟的声音平静无比，轻轻应道：“嗯，想和你说再见。”
他顿了顿，补充道：“无论如何，都想和你道别。”
那种话，不该用这种语调来说吧。
两个感情缺失的家伙……
八弥眨眨眼，突然低了低头，她张开嘴，从她微微张开的嫣红的小嘴中冒出一点白。一条银蛇沿着她柔软的舌头缓缓爬出，八弥细长的手指放在唇边，银蛇便顺从地卷上她的手臂。明明是一派奇诡的画面，偏偏由她做出来，竟然有一种沉静的、奇异的、夺人心魄的美在其中。她抬起手伸向我爱罗：“送给你，小爱。这是我的查克拉的造物，即使分别，它也会替我陪在你身边——这样的话，再大孤独也会稍微减少一点的吧。”
我爱罗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异样的感觉从他胸口腾起，一直爬上来，在他脸上化为一个笑影。他伸出指尖与她相接，任由银蛇攀附上他的胳膊。凉意钻进他的衣物之下，一直蔓延至肩膀，而后消失不见。
很奇怪的感觉……
不同于幼时和她一起玩的时候那种单纯的欢欣，不止是可以暂排孤独的玩伴——不止如此。
那么，又是什么？
片刻，只听我爱罗轻声道：“谢谢你，八弥。”
八弥摇摇头，道：“小爱是我的朋友，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你也是这样想的话，我才应该开心。”
不，朋友不是这样的吧……
卡卡西扶额。
不要答应。
不要回应。
砂忍的小鬼，最起码在他面前有点分寸吧。
他快绷不住这幅好哥哥必备笑脸了喂！
事与愿违，我爱罗已经缓缓说道：“我一直，都是这样期盼着的。”
从来没有改变过。
从她义无反顾地落入他的黄沙之中时他就明白了，他一直希望她能走到自己面前，把自己从那样无边的黑夜中释放出来。他希望他能拉住的是她向他伸出的手。
甚至根本不必把他拉出来。
她只要，伸出手就足够了。
卡卡西决定打破这个和谐的局面：“嘛，告别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吧——你们总在这里呆着可不合适啊，会让外面的暗部和他们头上的大人物感到烦恼的哦。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啊……”
他笑嘻嘻的，手鞠却清晰地理解并总结了他的意思——还不快滚。她冷哼一声，道：“说的好像谁喜欢在这里一样……”
卡卡西笑：“慢走不送。”
手鞠：“……”
手鞠瞥了眼八弥。
八弥向她招手：“下次再见，手鞠姐！”
“……笨蛋。”
手鞠转身离去。
勘九郎见状连忙跟上她：“等等啊，手鞠……”
“下次再见哦，勘九郎！”
“知道啦知道啦，再见了——喂，走慢点啊手鞠……”
我爱罗落在最后，却不紧不慢地等着她向他说再见。
“下次再见的话，要拥抱我哦，小爱。”
我爱罗应道：“嗯，会的。”
卡卡西道：“等一下！这不是朋友间见面该有的反应吧——你也不要那么快就答应啊！”
“诶——？”八弥有些不解，“可是漫画里都是这样的啊。”
“哪本漫画？我要没收！没收！”
“啊，卡卡西，讨厌。”
“说什么都没用，到底是什么漫画，好好的孩子都被带坏了……”
吵闹声中，我爱罗已走出病房。佐助见状沉吟片刻，拔步跟了上去。他刚一动，就看到身边的宁次跟着也踏出了一步。
二人对视：“……”
怎么觉得……一点也不意外呢……
八弥见两个人像是比赛一样挤着出了房门，好奇道：“他们两个怎么了？”
卡卡西靠在椅背上，淡淡道：“一起去上厕所吧。关系好的男生都这样……”
“嗯……这样可不行呢……”
“嗯？”
八弥忧心忡忡道：“佐助这不是背叛鸣人了吗……这样鸣人也太可怜了吧……”
卡卡西挑挑眉，道：“嘛，现在的小男生都是这样，朝三暮四，没一个靠得住的。所以，八弥，乖乖待在我身边吧。”
八弥靠在床头扭过头看着他，忽然道：“不要。”
卡卡西：？
那一刻卡卡西脑中过了很多，从宇宙的第一场大爆炸一直快进播放到小行星撞击地球，最后定格成一个疑问旋转起来——孩子叛逆怎么办？
是叛逆吧！
绝对是叛逆吧！
八弥怎么会不喜欢他？
八弥绝对不会不喜欢他！
一定是迟来的叛逆！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他撑得住！
“卡卡西，就算你那样看着我，我也不要——除非你答应我不没收我的漫画。”
卡卡西一秒恢复冷静，一手捂了捂眼，长舒了口气：“只是这种事……”
“喂，我爱罗。”
走在手鞠和勘九郎前面的我爱罗驻足，回头看向跟过来的佐助和宁次。
“我现在对你们没兴趣。”
“嘁——这点我也是如此。”
“真是自说自话的家伙……”
宁次皱着眉，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佐助道：“你最好好好地记住我的话……”
“我爱罗，那不是爱。”
“不管你怎么想，那绝不是爱。”
爱？
我爱罗低下头，指尖附上一点凉意。他静静地盯着手中银白如月辉的小蛇，道：“爱……吗？我一直都不懂什么是爱。”他抬眼望向二人，“可以的话，能请你们告诉我吗？”
佐助：？
宁次：？
什么东西？
勘九郎挠挠头：“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呢？不，准确来说，他们三个在干嘛啊？”
手鞠则一手托着脸感叹道：“真是好男人啊，这两个人。”
勘九郎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又说什么呢？”
手鞠沉默片刻，道：“不，只是突然有点感慨……”在勘九郎好奇的目光下，她继续道，“我的两个弟弟都是笨蛋，真让人头疼啊……”
“你也突然奇怪起来了啊，手鞠！”
佐助望着砂忍三人离去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他对宁次道：“那家伙，和我们根本不在一条线上。”他顿了顿，将语气中的得意之情敛回去几分，换了平时冷淡又臭屁的语调，道，“当然了，你也是。你跟我也没法比。”
宁次不屑地哼了一声，淡淡笑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八弥可是在他家留宿过的！
佐助道：“无聊……”
——八弥可是和他躺过一张床！
总而言之，这家伙，还差得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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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罗：我不知道，我只是虚心请教，我觉得他们在笑话我……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那不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