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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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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白天睡在一起还非常拥挤的小床,此时两人中间却像隔了一片海。
陆欢身上莫名的散发着请勿靠近的气息让马小樱后背紧贴在墙壁动也不敢动。两人间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僵持了一会的马小樱渐渐的感受到后背发酸,压在身下的左边手臂麻木难忍,悄咪咪的扫了一眼陆欢,只见她闭目养神神情依然。
想翻个身可也不敢贸然行动,慢慢地探出右手食指在两人中间的空隙处摸索着空间大小,食指好似探测器在被子里摸摸索索起来,可惜出师不利刚一伸手就触碰到陆欢的手臂,马小樱触电般的缩回了手指。
在被触碰后的陆欢翻了个身留下沉默的背影马小樱望着那决绝的背景心里难受极了。
身体上的煎熬已经快要突破了马小樱的极限,可心理上的胆怯让马小樱在缩回手指后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马小樱保持着一个姿势实在太难受了,壮了壮胆委屈的先开了口:“欢欢姐,我手麻了~”
陆欢侧过脸看了一眼紧贴在墙边的马小樱一脸的委屈,想来自己是太难为她了。
起身说到:“我先回去,你好好在这儿睡,明天我过来喊你起床”
马小樱听到陆欢要走立马慌了,不假思索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你别走嘛,我胳膊不麻了,真的不麻了!我一个人在这儿害怕。我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说着说着内心的委屈更大了,似有似无的哭腔让陆欢心里一惊,随之而来的心疼让自己难受极了,反握住在自己手臂的手安抚受到惊吓的人儿。
“好好好,我不走就在这儿陪你。傻样儿,我什么时候和你生过气?”
“刚刚,刚刚你都不理我,你不理我的样子让我好难过,我好害怕呀!好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你还要把我丢在这儿!”
一声声哭诉,一句句情切。可怜的小模样撅着嘴,双眸里含着委屈的泪让陆欢心软了又软,
自己怎会舍得不理她呢。懊悔自己刚才不该置气让她这般难熬的胡思乱想。
陆欢握起马小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认真的对她说:“小樱,刚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刚才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情绪我一定改正!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乖,不难过了好不好?”
伸手抹去马小樱挂在眼角的泪珠,湿润的水珠落在手里烫在心里,不免再次自责起来。
“都是我不好,惹得你掉眼泪……”陆欢饱含歉意的双眸也氤氲起雾气。
原本撅的老高能挂油壶的嘴在陆欢的软声细语道歉中得到了极大的抚慰,特别是听到她会一直陪自己心里冒着可乐一样快乐泡泡。一扫阴霾之前的阴霾,抽出双手拉起陆欢的手说:“欢欢姐,我不难过了,你也不要自责了好不好?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呀~可是……”欲言又止。
陆欢脑子像回放电影一般闪现马小樱回来的一幕幕。
“怎么了小樱?”
“我想让你抱着我睡,像早上那样”马小樱扭捏道,语调轻不可闻。
闻言,陆欢会心一笑,把床上的裹成一团的被子铺平,整理好枕头,侧着身子躺下。
使了使眼色示意着还傻坐的马小樱,马小樱接收到邀请的眼神像得到某种允许一样,掀起被子一头钻进陆欢的怀里,头抵着下颚深深地埋进去作势要藏进她的身体里一般。
陆欢的手从马小樱的脖颈下穿过,柔顺的秀发滑过指缝揽过肩膀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心里空缺的某个部分在拥实后的踏实感中填满。
缓慢的列车又荡起舒缓的节奏,咣当……咣当……车厢连接处伴随速度和铁轨的晃动又唱起了动人的歌谣。
自去年盛夏一别,少女站在路口潇洒挥挥手,自己如梦初醒,生命里仅有的色彩在顷刻间抽出身体消失殆尽,接踵而至的失落、缺憾、不舍哽咽在喉,压的喉咙生生发疼没有任何立场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陆欢记不清那天是怎样失魂落魄的回了家,也记不清独自站立在后院直至腿麻到无法站立只能倚在墙边。
只记得那天的挺拔绚丽的栾树却垂下了枝叶不再有往日的缤纷,吃剩的葡萄还在水池种翘首以盼等待它的小主人欢快的把它抱走,被马小樱视为上方宝剑的鱼竿褪去了它的加冕赤条条立在一旁,四方院中的欢声笑语不再响起,四下无声,眼前的一幕幕空洞的毫无生机。
暮气升,后院一片沉寂。月光盈盈,一阵风来吹走了乌云的遮挡,玉弓已悄悄挂在树梢,枝头喃喃细语背着月光落影成单,多谢月相怜,今宵不忍圆。看着散落一地黄花、旧叶像极了自己来不及收拾的心情。
旧时,古城闭塞,山水阻隔,纵有快马加鞭,鸿雁传情也难托锦书寄托相思之情。思缠成了丝,在心里蓬杂生棉,不及心头深情忧愁。
而今,天涯近在咫尺,咫尺远在天涯。数不清多少次拿起电话想听一听她叽叽喳喳和自己分享学业的繁重,和自己兴致雀跃的说起学校里让人脸红的八卦又或者喋喋不休抱怨起李阿姨对她的苛刻要求。
哪怕是短短的一句“陆欢,你有事嘛?” 想来自己也能接住这生涩的话茬。
哪怕是李春华接的电话 ,想象自己也能从容的问候、轻松的应答。
纵然在心里练习了一百遍,一千遍所有可能的对话,也没能拨出烂熟于心、倒背如流的号码。
陆欢觉得自己是病了,病入膏肓,思念越急病情越重,内心翻涌成涛,快要把自己淹没了。
她是惊喜、是意外、是不可多得馈赠自己的礼物。是期许、是仰望,是触不可及却挂在心上的那抹甜。
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她手舞足蹈的动态,她古灵精怪的神情;她调皮捣乱时的一脸坏笑,她关怀备至时的真心实意,如清泉甘露无比圣洁的小天使自己怎能去沾染半分。
这一年里每想起她一次心口便狠狠疼一次,如针尖深深的扎进心头又快速的抽走,单薄的身躯苍凉倒地抽搐的疼痛蔓延全身,窒息的牵念悬在脖颈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可越矩,酷刑般的一次次疼痛提醒自己不该去想不属于自己的痴心妄想。
夜寒梦长,抵不住侵入的思念。临别时你挥着手至臻至纯的笑脸在梦里来来回回,夜不能寐。你若入梦而来,我便和你聊聊今年的栾树花开的多么的可爱。
你若不来,愿得上天眷顾换一夜安稳,饶了自己一命。
夹在书中的照片后面的一行字,一圈又一圈绕在心头,一圈圈缠绕,一道道勒紧,心被勒的好疼好疼………
一行秀娟的字体如同刻在脑子里一般,一笔一划写满了每个角落,密密麻麻占据了所有。
“小樱,刚刚说有很多话想对我说?现在愿意和我说说嘛?”
一字一句,字字小心,细微谨慎。
陆欢不知道马小樱想和自己说的话是否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藏匿心底沉重的疑问压在心脏细小的血管之上,岌岌可危。
“不想说了,能这样抱着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胸前传出来,搂在腰间的手又紧了些。
“我何尝不是呢”
不由的陆欢还以更深的力道把马小樱紧紧地环住,誓要把她填进自己空旷且狭小的心脏,无声的叹息不漏痕迹。
陆欢不敢睁开紧闭的双眼,恐又是大梦一场,攀援的凌霄花高不可攀,旷野里餐风露宿的鸢尾孤独的遥望。
两颗炽热浓烈的心交织在无声的夜,马小樱的“满足”或许慰藉了陆欢又或者是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加的真实拥有能够比拟的“满足”。
与此同时的马小樱迷恋着柔软的身体,那种恨不能钻进去与它融为一体的冲动跃跃欲试,随着呼吸越来越热,身体的本能的索取深深扎进使人令人意乱情迷,自觉着快喘不上气了。
“热~”
“那你松开些”
“不要”
“听话~闷坏了”
“都说了不要”马小樱一把拉回想留出距离的陆欢,箍紧腰肢再次把自己深埋在柔软的胸前。
“不热了?”
“热,快要烧着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