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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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宠物用品店。”蒲嘉栋言简意赅。
店铺是个二层小楼，不算大，但很精致，一楼都是各式各样的猫狗粮和罐头类食品，二楼则是一些玩具零食类。
邬叶也是今生头一次认真养猫，之前给三花喂食也就是些家里饭馆备菜剩下的鸡肉边角料，哪见过分类这么多的猫咪食物，干粮湿粮，每个品牌每个种类又成分不同，甚至于各种口味组合，把她看得眼花缭乱。
蒲嘉栋显然也不是很懂，邬叶转头望过来，只见店员正滔滔不绝地为他介绍产品。
邬叶喊了一声：“蒲嘉栋！”
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问怎么了。
“我也不太了解这些……”她嘴巴抿起来，一张脸孔上写满迷茫。
蒲嘉栋表示知道了：“你先去楼上看，任何你觉得她会喜欢玩，”顿了下，继续，“或是你想买给她的，都装在购物篮里，不用看价格。去吧。”
她‘哦’了声，听话地走上楼梯。
邬叶没太想过原来猫咪们的玩具能这么多种多样，她先是从奇形怪状但又可可爱爱的各种高度的猫爬架中无法抉择，但等弯腰看了眼底下贴的价格后，四位数，成功将她吓跑。
其他小件些的东西也都不便宜，就这么在楼上绕了一大圈，她拎在手中的购物篮仍是空空如也。
蒲嘉栋走上来时，便看到她对着一些称不上来是什么东西的纸板发愁。
“怎么这副表情？”他感到奇怪。
邬叶悄悄拉了拉他短袖的袖口，略尴尬道：“这里的东西也太贵了。”
“刚才那家宠物医院，和这家店，都是同一个老板。”他低声道，“我和他多少年的朋友，他也没少从我这占便宜，只是一些玩具用品，用不着给我省钱，挑贵的喜欢的拿，能让他大出血也算你的本事。”说到最后他语气里都带着笑。
邬叶惊讶到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乱飞的表情，她又不确定地说：“其实这么贵的真的没必要……同样的东西网上可能要便宜至少一半多呢。要不，我们网购算了？”她商量着。
“就在这里拿。”蒲嘉栋一口回绝。
“好吧。”邬叶干巴巴地答应了。
即便是有蒲嘉栋的承诺，邬叶也不会真的像洗劫店铺似的乱来。她当场利用互联网搜索养猫新手都需要什么必备品，将猫树、猫抓板、猫砂盆、定时喂食器和猫喷泉，以及一些零碎的球类玩具都搜集好后，她一转身，看到蒲嘉栋就跟在自己身后，大约二十公分的距离，而他手中拎着的购物篮里满满当当。
他依旧一张没什么情绪的脸，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就一直安安静静地跟着她，等她现场做攻略，再去货架找东西。
邬叶检查一番后：“好了。”
“就这些？”
她用力点点头。已经太多啦！
蒲嘉栋也不多废话，“走吧。”
猫树的包装盒比较大，蒲嘉栋只好先将其他东西放在后座上，再回去拿猫爬架。好在这是辆商务车，空间和长度都够大，放下近两米高的包装盒也不会太过拥挤。
邬叶从没像刚刚这般购物过，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买这些东西，她仍觉得很爽。
站在车旁的邬叶根本帮不上忙，蒲嘉栋也不让她帮，她只好像根木头似的杵在一边。但忽然间，小腹下的一秒阵痛让她整个人如临大敌一般僵硬，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直冒冷汗。
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钝痛几乎是瞬间攫住了邬叶全部的注意力。
夏日炎炎，她僵住一秒，惊得立刻将双腿并拢，大腿肌发了死力，试图制止将要发生的汹涌。
要命了要命了要命了！
挣扎了几秒，她紧张兮兮地叫：“那个……蒲嘉栋。”
对方还在整理后备箱，没回头，只是‘嗯？’一声回应。
等好几秒都没听到她开口，蒲嘉栋停下整理的手，转过头来，就瞧见她脸涨得通红，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扯着衣摆。
他下意识微微皱眉：“怎么了？”
邬叶一动也不敢动，哭丧着脸：“我想去趟超市……”
超市？
他看她的眼神明摆着不太明白。
“我……”邬叶人生中很少会有像此刻这样无语的时候，想找词，结果越急越词穷，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现在，得立刻。”
“好，你先上车。”蒲嘉栋的手掌轻轻搁置在她的后背，力道不重，但稳稳地推着她往车那边带。
车门一开，邬叶下意识拦住：“不行，会弄脏的。”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果然，蒲嘉栋动作一顿，很快反应过来：“生理期了？”
邬叶一咬牙，一闭眼，算是默认。
“上车。”他的口吻毋庸置疑。
邬叶眉眼耷拉下来，乖乖钻上副驾驶，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要原地升天。
车里开了冷气，蒲嘉栋顺手把副驾的风口调高，声音低低的：“等我，很快。”
似乎看出邬叶的窘迫不安，他又补了一句：“不用怕。”
车门被关起来，狭小空间内便只能听到邬叶自己喘粗气的声音。她垮着个脸，眉头紧锁，大腿肌肉也在用力夹紧，生怕真的出现意外。
蒲嘉栋说话算话，他只消失几分钟便再度折返，回来时手中一只塑料袋，还有不知哪里来的衣服，挂在右手小臂上。
“我不确定你具体需要什么类型，所以按照长度各买了一包，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先换这件黑色短袖，很大。先回宠物店，他们有洗手间。”
邬叶瞠目结舌，接过蒲嘉栋送来的救命稻草，低着头跑得飞快，一溜烟儿就跑下车。
宠物店的洗手间内，邬叶看了下褪到一半的内衣，松了口气。
果然只是预警而已。
虚惊一场。
她嘟囔着：“……根本还没到。”
可等她把蒲嘉栋带来的衣服展开，动作还是慢了下来。
干净的，柔软的，像是刚洗过没多久。鬼使神差地，她低头，在衣物表层轻轻嗅了一下。有股很淡的味道，不像是香水，可能是洗衣液，而且还有阳光晒过的衣物独有的暖意。
邬叶没控制住，嘴角弯了一下，很快又收住，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个变态。
从宠物店走出来，邬叶便看到蒲嘉栋斜斜依靠在副驾驶的车边，一手随意抄在短裤口袋，另外的手在摆弄手机，像是在查看消息。
她狂深呼吸几个来回，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下了台阶。
蒲嘉栋听到动静，收起手机，人却还是闲散地靠着。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邬叶把黑色袋子放在膝盖上，安安静静坐着，动作规矩得像个要挨训的学生。
车里短暂的安静。
然后，蒲嘉栋问：“缓过来了？”
邬叶‘嗯’了一声，声音很低。
隔了两秒，他又问：“还疼吗？”
她摇头。
下一秒，他低低地补了一句：“没把自己吓坏吧？”
邬叶耳尖微红，还是撑着小小的自尊，板着脸回：“我哪那么容易被吓坏？”
她不想显得小题大做。
蒲嘉栋没笑，也没揭穿，只随手瞥了眼副驾的袋子，又扫了她一眼，问：“饿了没？”
“不饿——”与此同时，邬叶的胃像是有自由意志般，很不给面子的咕咕叫起来。她顿了两秒，低头摁住肚子，整个人有点自暴自弃的僵着。
今天在蒲嘉栋面前丢的脸真是在过去十七年里都没这么密集过。
“想吃什么？”
好在对方并不在意也不揭穿，只是体贴地继续询问。
“都可以，我不挑食。”邬叶哪敢提要求，再者，她也的确是没忌口的东西，肉菜蛋没有不吃的，“啊还有，你的衣服，谢谢你。”忙不迭补充道，“是干净的，我没动。”
如果偷偷像变态闻了闻不算的话。她心虚地想。
果然，蒲嘉栋只问了句：“不需要？”
“……误会一场。”邬叶别开脸，甚至想咬舌自尽。
他点点头：“那我们先去吃饭。”
蒲嘉栋带邬叶去了家上海菜馆子。
小春镇几乎没什么除了本地家常菜外的菜系，以前也没有外地人来常驻，都是本地居民开的小馆子。
她跟着走进去，扫了一圈，心里其实已经反应过来了——热衷于网上冲浪的她经常刷到过这种地方。
“苍蝇馆子”、“老字号”、“开在居民楼里的宝藏店”——关键词她都熟。
两人落座，翻开菜单，邬叶眼睛一扫，就知道这家是本帮菜面食店。很多菜名她见过，B站美食区，微博探店视频，知乎冷门科普……只要能汲取到外界知识的平台，她都刷过。
不过这也很有限，就比如她对于本帮菜的认知只停留在：熏鱼、响油鳝丝、糖醋小排等。
可真要点，还是下意识翻头去问：“冷馄饨？真是冷的吗？”
“上海的冷馄饨是热的煮熟，过冷水，再拌芝麻酱。”蒲嘉栋言简意赅说了烹饪工序，又添一句，“上海的荠菜肉馅儿大馄饨是很出名的。”
经蒲嘉栋简单解释后，邬叶‘噢’了声，继续低头看菜单。
她是真的好学，不是随口一问。但这些东西，在她的生活经验里，是停留在“知识”层面的东西。
没吃过、没玩过、没亲眼见过体验过，就好像是偷来的。
服务员来点菜，蒲嘉栋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邬叶会意：“我要一份冷馄饨，谢谢。”
“再加一碗蛋皮热汤给她，”蒲嘉栋合起菜单，“一份炸猪排，冷面加辣肉。”
点好菜后，蒲嘉栋为她倒满一杯热茶，茶杯推到她眼前。
菜上得很快，冷馄饨上面淋好的芝麻酱的香味在空调房里悠悠飘散。
她低头扒拉了一下，看着比自己想象中更厚实的馄饨皮，夹起来，咬了一口。
味道跟她以为的那种不太一样。
不是爆汁的，是偏干爽的。这时候才意识到蒲嘉栋为何又配了碗蛋皮汤，滑溜溜地下肚，为裹满麻酱的馄饨的干涩口感更添顺滑，简直是绝配。
“趁热吃炸猪排，蘸旁边的辣酱油，假如吃不惯也可以单独吃。”
她乖乖行动。夹起一块被炸到酥脆的猪排，往盘子左上角分出来的格子里黑乎乎的酱蘸了蘸，送进嘴巴。
邬叶吃得眼睛一亮一亮又一亮，被美食感动。
下意识抬起亮晶晶的眼去寻对面的男人，但眼前忽然出现的一只瓷碗让先她顿住。
蒲嘉栋收回手，才开始动筷：“尝尝，这是我点的冷面，筷子和面我都还没动过。”
她有些手忙脚乱：“谢谢。不过我的馄饨已经开始吃了诶……”
“……我没想抢你的。”
“哦。”少女收回警惕的眼神。
但蒲嘉栋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声哦好像是：你就编吧编吧编吧肯定是想吃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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