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成群》阳光温煦

12、第十二章 真相

　　东玉靖也在围观人群之中，他看着这场闹剧，不由好笑，可是想到逃走的安清远，不禁忧心。他看见了麻子脸和他的傻子弟弟也在人群中，突然一激灵，这两个人非常可疑，从夜里遇见他们，到进城和府衙门口，这难道都是偶遇么？他看见路无冀浑身一震后的眼神，便知道自己疏忽了，路无冀已经认出那麻子脸是安清远。
　　他想挤过去趁乱把麻子脸和二娃带走。可是路无冀先了他一步，站在他们俩面前在说些什么。
　　“这位小兄弟怎么哭啦？”路无冀问正在抽噎的二娃。
　　麻子脸拍拍二娃的头，“二娃，别哭，那些身上很多血的人已经被抬走了，哥哥在呢，别怕啊。”
　　“这位仁兄，怎么称呼？”路无冀含笑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我叫大远，这是我弟弟，小名叫做二娃，大名叫小凉。”麻子脸躬身道。
　　路无冀“呵呵”一笑，“这样吧，二娃小弟哭个不停，恐怕是吓到了，我呢有个独立的小院子，你们进去休息休息好了。”
　　“好好，如此再好不过。”麻子脸一脸感激，那满脸的麻子似乎都要爆出来了。
　　路无冀一让路，“请这边走。”
　　麻子脸和二娃携着手，跟着路无冀走进了府衙。
　　东玉靖急的跳脚，暗骂自己真是笨啊。他走到了僻静处，朝空中说道，“本来还想放了墨香，现在反正来了这里，你去把他结果了吧，还有，你去跟着路无冀他们，听他们说什么了。对了，通知金荔没有？让他混进息州救公主。”
　　“已经通知金荔，他们正全速赶来。属下立刻去杀了墨香，然后跟踪路无冀。”
　　“好，去吧。”

　　路无冀的小院。
　　路无冀小心翼翼的打开暗室门，带着麻子脸和染凉进去。
　　安清远一脸羡慕，“哇！捕头，想不到你的小院居然有这么隐秘的所在。”
　　“呵呵。”路无冀干笑了几声，没有安清远那么悠哉游哉。
　　蜡烛盈盈亮起，安清远和染凉发现这暗室里竟然五脏俱全，分为两室，一室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书架，还有若干椅子；另一间是小小的厨房，不过很久没有用了。
　　路无冀对着二娃问，“是染凉吧？”
　　二娃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啊，呵呵，没想到被你认出来了。看来我的面具做的还是很不行啊。”说着便要把面具摘下。
　　“等等，染凉姑娘，先不要摘，你们还是用现在的面具比较安全。这息州城风声鹤唳，实质上已经不归父亲管这件案子了，都是那个钦差大臣何建在指挥。”路无冀皱着眉头，叹息道，“小翠她们这次可受苦了。”
　　安清远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都是我的错，呜呜。是我害了她们。”
　　路无冀掏出汗巾擦了擦安清远的泪水，安慰道，“不要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清远，我问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安清远欲言又止，叹道，“你是不是听说了娅国三公主的事？”
　　“是的，其实并不是王大喜的死才引来皇上的注意，而是娅国的清玉公子东玉靖来到了息州，找寻失踪的三公主。皇上欲抓住他们俩，好遏制娅国和琪国的频密交往。何建说你是三公主东玉湘。”路无冀微微叹息，“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是个小乞丐，说自己父母双亡，只有一个人在流浪。后来我并未多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实情了吗？”
　　安清远严肃的举起了手，“路大哥，我绝对没有骗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什么娅国的三公主，可能只是长的像而已。至于我来自哪里，这不值得一提。而我的父母确实已经都去世了。所以我才会成了小乞丐。”
　　路无冀凝视她的眼睛半晌，她毫不退缩，眼神清澈而坚定。
　　“好，我信了。不过，你依旧是来历不明啊。”路无冀终于露出了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
　　染凉道，“我相信清远，这次她本来被靖公子带走了，后来和我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到息州，就是为了救小翠、刘妈妈她们。”
　　“哦，对了。东玉靖说，王大喜是他杀的，因为当初王大喜对我不恭，他以为我是真的三公主，容忍不了王大喜，便将他砍残了，后来我因此事下狱，他就把王大喜给杀了。然后带走了我。”安清远补充道。
　　“呵呵，我也不相信你会杀人，而且那手段，简直是最厉害的杀手所为。”路无冀说到这里，猛的站了起来，重复道，“杀手？对了，那土地面的灰衣人是服毒自杀的。只有杀手才会在任务失败时服毒自杀！”
　　安清远若有所思，盯着面前的茶碗看了半晌。
　　染凉坐不住了，推了推她，路无冀连忙摆手，示意不要推她，安清远当捕快的日子虽不长，但是她破案却是破了好几桩，这种神情也只有在努力破案的时候看见，每当安清远这样沉思时，那案子肯定被破。
　　密室中，安清远盯着茶碗，染凉和路无冀睁大眼睛看着她。直到路无冀的小院子里有巨大的吵闹声响起。
　　安清远轻轻吁了口气，抬起头，“我来梳理一下我们之前遇见的事。首先，追春节的第五天，我和小翠在集市上碰见了东玉靖，并发现了刘三好几天没有来卖小吃的事情，随后，我们回到府衙，小四跟我说，刘三被发现死在家里。事情很凑巧，不是吗？
　　“其次，在我们破不了案的时候，他派小乞丐送了一封信给我们，让我们去找杀死刘三一家的凶犯。我们发现了那个灰衣人，而且他受了重伤，走不了多远，所以才会在土地庙休养，后来被我们发现行踪，便服毒自杀。如果他是杀手，那么刘三和他母亲根本没有力量把他杀死。那就是说，伤了灰衣人的只能是其他高手。按东玉靖送信的行为来看，说不定他就是重伤灰衣人的那一方。插一句，不知道吴仵作在检查王大喜的刀伤时有没有跟灰衣人身上的伤口进行比对呢？
　　“好，第三，那东玉靖把我劫到如烟阁之前，是带我到路正大人的书房顶上去偷听捕头你和路大人的对话的，他说要看一场戏，而我根本就不距地你们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唯一觉得不对劲的就是路正大人在回避毒药的事情。如果这是一场戏，那就是说路大人有可能是偏向灰衣人那一方的。而后他在如烟阁逼问我是不是他的故人，后来我知道，他的故人也就是三公主。
　　“第四，破案安民告示出来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就在围看的人群中看着我、染凉、小翠和王大喜吵架，才知道王大喜曾经无礼于我，他又想确认我的来历，才把王大喜抓了去，砍残了他。后来，我因此事下狱，他把王大喜给杀了，带着我和染凉离开了息州。所以，我得出了以下结论：路大人掩饰灰衣人的毒药，那就是说他和灰衣人一路的，东玉靖是灰衣人的敌对方，而东玉靖是娅国的皇亲国戚，那么灰衣人便是娅国的敌人，从灰衣人的毒药看来，又非凌悠国所有，那就是其他三个国家中的一个……”
　　说到这里时，路无冀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猛地抓住她，目眦尽裂，“你的推断就是，我父亲是他国人，是奸细？不会的，不会的，父亲一向公正严明，清廉自爱，怎么可能是奸细，他从小就教我要忠贞爱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甩开了她的手，汗如雨下。
　　“呵呵，你说错了，安清远，路正可不是其他国家的人哦。他可是我的得力助手。”东玉靖走进了密室，身边还跟着一个蓝衫人，那个人看起来平凡的站在你面前你都会忽视他，怎么说呢，他就是一个影子，有着让人无视于他的本领。
　　室中三人愣愣的看着东玉靖，似乎不相信他的到来。路无冀率先清醒，一把抽出佩刀，架在东玉靖的脖子上，那蓝衫人似乎要动手，东玉靖摆了摆手，任凭那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说，路正，也就是我父亲为什么会是你的手下？”路无冀目带疯狂的盯着他。
　　“唉，这事还是要从头说起。”东玉靖不动声色的拍拍身上的灰，坐在了椅子上，“我国娅帝一向和善，他的弟弟翰王便以为娅帝好欺负，便决定除了娅帝，自己坐上皇位。他派人暗杀了娅帝最心爱的三公主，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娅帝不相信三公主已经被害，便让我出来找她。找了很久，路正通知我，在息州他见到了三公主，也就是安清远。我和手下连夜赶来，怕翰王也知道了她的行踪来杀害她，结果在城外拦截到了翰王的人，我们双方便打了起来，你们所见到的灰衣人，便是漏网的一个，被刘三和他母亲救了之后又恩将仇报的那个。他们有统一的名称，叫做暗影，是翰王的死士。不到死，绝不会放手自己的任务。后来我们来到了息州，故意装着偶遇，在大街上试探你，却未曾想到，你不认识我。之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若路正是灰衣人的一伙，你早就没命了。而路正掩饰毒药的事情，其实正是为了掩饰那灰衣人是娅国人的事实。”
　　路无冀恨声道，“我不相信，我父亲怎么会是娅国的人。”
　　“公子，我们快带着他们走吧，别说那么多了，我想金荔他们肯定撑不住了。”那始终未吭声的蓝衫人突然出声。
　　“好，我知道。不过不让他们主动走，他们是不会走的，反而会出去送死。”东玉靖笑道，“我们在息州的行动，虽然隐秘，可是凌悠国也不是傻瓜啊，他们安排我们救了墨香，我把墨香留在身边。墨香估计确认了我们的身份，报告了宁乐帝，他便派人到息州来抓我和三公主，好利用我们来威胁娅国。这时，我们已经逃出城外了，可惜啊，清远你偷偷跑出来，让为兄我好找。那麻子脸和傻蛋相，还真是骗过了很多人。”他一脸心酸的捧住心，好难过的样子，而后一顿，“如今，那何建已经知道了我们就在这里面，而无冀兄的父亲也血溅当场，被何建带来的大内高手杀了，我们的人正在和何建他们拼命，你说我们是出去送死呢？还是留得青山在、离开息州城呢？”
　　东玉靖看着路无冀，路无冀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我的父亲刚刚还好好的，他怎么会死？你骗人，你骗人！”他猛地抬起头，握紧了手中的刀。
　　这时，密室的门被重重的敲击，门外传来何建凌厉的叫声，“你们这群笨蛋，力气都被狗吃了吗？用力撞！用力！”
　　那蓝衫人眼看路无冀就要失控，手指一翻，将路无冀点昏了过去。
　　安清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染凉急道，“怎么办？怎么办？小翠和刘妈妈还在大牢里呢！”
　　“她们已经全死了。何建怎么可能放过她们！”东玉靖急道，“无风，我来探路，你扶着路无冀在最后，清远和染凉拉着我的手，我们走！”突然整间密室底下出现了一个大洞，他们都掉了进去，瞬间，那洞又被地板填满。正好，那密室门破了，何建恶狠狠的带着一群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