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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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去年就出生了？还是双胞胎？两个都是弟弟？等于说我完美错过了他们出生？”
“是的少爷。还有请您赶紧去包扎一下伤口。”
“梧桐，淡定。区区流血而已···我要看弟弟去，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伊路米想我没有~”
“可是您流血的部位是头···况且您身上还有腿上···”
“不慌，这比当年考试差多了。”
“唉，看完小少爷后请务必找我帮您包扎。”
“啊，知道了知道了。”
二
在完成那四年堪称魔鬼般的训练后，萨洛伊的表现无论是在席巴看来，亦或是在其他长辈看来都是远远超出他们预期。最终，在两位家主的商量下，最终决定让萨洛伊的假期在原先定的时长上加两个月。
但是萨洛伊也没有就这么急急忙忙地就离家，而是做了三年的任务，顺便开了念。并且在此期间还和席巴商量了一下，让揍敌客家的大门直接摇身一变成为了巴托奇亚众多旅游景点的其中之一。再加上揍敌客本身在外界的知名度以及杀手世家这个卖点，很快枯枯戮山就成为了人尽皆知的一座“名山”。
而枯枯戮山和试炼之门又是揍敌客的私人财产，再加上本就是萨洛伊提出来的想法，并且在萨洛伊十三岁那年几乎全年都奔波在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算回到了家也只是草草地打个招呼，告诉席巴自己还活着，顺便带着二弟糜稽出去做点人物，再“偷”点习念的经验。
那年萨洛伊在家里待着的时间最长的一阵子还是因为糜稽。但是也才停留了四天，四天一到，便又离开了家。
可以说，在这三年里，萨洛伊的个人收入是全家中最高的。甚至一度超过族谱上家族公认的“金钱收割机”的伊戈尔老祖宗。
支持萨洛伊进行三年的高强度工作的唯一来源就是那一年半的假期。
在萨洛伊十四岁那年，再确认一切事情都准备无误后，便出发离开了家中。所以对于基裘怀孕了这件事萨洛伊并不知情，并且基裘本就喜欢下山购物，想要碰到一年根本就没回几趟家的萨洛伊更是难上加难。
离开家的第一年，刚好赶上猎人考试，萨洛伊也没想那么多，报名参加了这场考试。
考试的过程中难免会受伤，再加上今年最小的考生除了萨洛伊以外就是另外一个比他大上两岁的家伙。
考试从第一关就明确说明了在最后一关之前都是两两组合的团体赛。
和小孩在一起是很吃亏的。
在场的所有大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自然而然，两个小孩就被强行绑在了一队。
经过几天下来的相处，二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同时也发现了很多共同话题，并且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发现自己与对方更是拥有那种从未体验过的默契感。
光从这两点来说，萨洛伊对这个临时组队的队友好感度就上升了不少。
考试中难免会受伤，二人因为年龄较小，几场下来一直都是独自面对三四支队伍的围攻，好几次差点失去性命。但好在二人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活到了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考验的是考生们的个人能力。许多靠队友才勉强撑到最后一关的考生在考试刚开始的一个小时内全部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最后一关考试和倒数第二关考试中间留给考生休息的时间仅仅只有一个小时。这让许多高手都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考试，所以自然而然就松懈了不少。
但是对萨洛伊来说一个小时足够他养精蓄锐了。最后一关是个人战，正常来讲大家注意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出现互帮互助的情况，再加上场地也不算小，自己手头上的三个任务难度又减小了很多。
这分明就是老天在帮他通过考试。
“啧，无聊的手段。”
萨洛伊忍受着剧痛将头偏向一边，用较高的衣领擦掉嘴边残留的血迹，即使大部分都已经干了。
萨洛伊解决掉最后一个人后，拖着自己能受伤的地方基本上都受伤的身子，慢慢地走向了考试开始前考官指定的地点。
什么嘛，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到的。
萨洛伊看着自己的搭档艰难地用牙齿撕烂绷带，走上去帮了他一把。
“来很久了吗，飞坦？”
“二十分钟左右。”
才二十分钟吗。
不知为何，萨洛伊听到这个数字心里好受了不少。
“帮我。”
对方用没受伤的那只后指了指后背，示意萨洛伊包扎。
“态度好一点不行啊。”
萨洛伊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还是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给对方的伤口上完药后包扎好。
“啧，你也休息挺久的了，该轮到你帮本少爷了吧？”
萨洛伊呲了呲他的鲨鱼牙，和对方说到。
“衣服，脱了。”
“痛，没法脱。”
“···胳膊能抬高吗？”
“能，但是很痛。”
“···啧，算了，我帮你。”
二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萨洛伊的衣服脱下来。后背上一大块的伤疤因为一直没有经过处理，导致皮肉和衣服因血液黏在了一起。这种程度就算是飞坦看着都觉得痛，但是萨洛伊却一件无所谓地催促着他，让他赶紧帮他把衣服脱了。
“你有能力把胳膊抬起来的吧？”
飞坦看着萨洛伊后背那一大块伤口，不仅怀疑对方到底是真的没办法做到自己脱衣服还是装的。
“飞怎么这么说我，你都不知道我刚才为了帮你包扎忍受了多少。”
萨洛伊开始装起了可怜。
“啧，算了。”
“那等等腰上还有腿上的伤也全都拜托你啦。”
“···你的任务到底有多凶险？”
“也没多麻烦，就五个杂鱼。就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个人战也会擅自组队。一气之下就想全杀了，最后就变成这样了。而且我觉得我肋骨好像断了···”
“啧，我也碰到了两个破坏规则的，看样子你这情况比我糟糕得多···啧，总之，你这个傻瓜没死就好。”
“嗯哼，你也不看下我是谁。”
在萨洛伊之后，两人偶尔会看见距离屋子不远的地方有考生走过来，但是最后却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最终，这场考试仅仅只有两个年纪最小的孩子通过。
“我舍不得你···”
萨洛伊一把扑了上去，表达着自己对飞坦的不舍。
萨洛伊在走之前早就询问过对方多次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走，但是都被拒绝了。
“啧，别说这么肉麻的话。”
飞坦嫌弃地皱眉，但并没有躲开萨洛伊的熊抱。
“我也和你说过了吧，关于我的事。所以我没办法和你一起走。”
飞坦拍了拍萨洛伊的背，安慰似的说到。
“而且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虽然说出这种话跟不符合我的性格···”
如果真的要飞坦说对萨洛伊的离去无所谓的话，恐怕他也没有办法轻松地说出这种话。
和萨洛伊相处的这一个月里确确实实地让飞坦感受到了那些拥有“兄弟”的人的感觉。
虽然这么说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但是他和萨洛伊相处时的那种轻松和悠闲是他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所感受不到的。
“那说好了···要是在未来没有见到你我会拿着枪满世界找你的，到时候别怪我对你扣下扳机。”
“啧，幼稚的家伙。”
“知道了，会再见的。”
三
飞坦成长于无论是环境亦或是人心都可怖的“流星街”，萨洛伊出生在世人畏惧的“揍敌客”。两者即使出生有着巨大落差，但是二者却拥有着同样的孤独。
从流星街长大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体会不到普通人唾手可得的家庭美满给他们所带来的幸福。在流星街真正有的只不过是每天不同的人给自己带来的怨恨和不甘，而那所谓在流星街可以得到的“可以托付后背”的“情谊”可能在下一秒就为一块早早就过期的，沾满泥土混着泥沙的生肉反目成仇。即使这些混杂在一起的负面情绪在第二天或多或少都会消散。但是再一次等来的，不过是和过去一样的情感。
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力地捶打自己对着流星街的微生物哭诉着自己的弱小，却又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无力改变现状。
对于早已习惯流星街的人来说，流星街什么都有，同样也什么都没有。当你真正了解流星街，走到内部，去感受这个和外围天差地别的环境时，似乎这里和他们所期盼的外面的世界是一样的。有温暖的家，有能够让他们饱腹的食物，甚至还有让他们一度渴求但是却无法得到的亲情。似乎对于外围的人来说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可以在此地轻易得到。
但是事实真的这样吗？流星街的内部并不能代表着这就是它最真实的面貌。
“我们不拒绝任何东西，但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什么”。
流星街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流星街外围生活的人丢弃任何东西在这种地方，都是会被容许的。垃圾，婴孩，武器，尸骸···亦或是所有不被世人需要的东西，全部都可以像玩具一样被随意丢弃在这里。
被这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流星街的居民都会全部接收。
被世界遗弃的地方收留着被世人抛弃的人和物。
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承认，流星街至始至终都是在他们在外闯荡后失意，在他们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在他们孤独一人绝望至极时可以返回的“故乡”。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感情的寄托体。
身处流星街的人即使渴望着亲情，但在真正尝到甜头时又会想要逃避，想要推开，想要斩断这本就不属于他们的美好。
长年在流星街生活的他们只顾得到自己，多看一眼别人或许下一秒自己的命就没了。自然而然地，被遗弃的地方所带出来的人都是一个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个体。
无论他们表现出对亲情的向往有多么强烈，在内心深处都回去唾弃这份由心而发的软弱。
有了羁绊于他们而言等同于有了弱点。
一旦有了弱点就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
那么，他们将有充足的理由切断联系一切的线，做回曾经的独行者。
流星街人是如此，那么揍敌客呢？
揍敌客所拥有的财富连富商都望所不及。有着流星街人没有的强烈的亲情羁绊，以及和流星街贫瘠土地完全就是对立面的富裕环境。
但是揍敌客家人一定就比流星街人来的幸福吗？
答案是否定的。
揍敌客家的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好了。在他们还小，还没有什么判断能力时，长辈们会重复地告诉他们几岁时应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他们成长为大人时，就算是独自一人，也能清楚地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而这其中和长辈所给的命令中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出发点永远都是揍敌客。
如果说流星街人是自我意识强大的自我主义者，那么揍敌客家族绝对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彻头彻尾的集体主义者。
“揍敌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揍敌客”。
从小就接收到这样的教育的揍敌客们无论当年多不愿意承认，在日渐成熟后他们的一切言行举止，甚至是无意间冒出的想法，一切的一切都与揍敌客有关。
长期的耳濡目染使每一位揍敌客都特别恋家，同时也特别重视亲人。但是重视并不代表着就会表达出来。
长期的非人训练使揍敌客的性格愈发扭曲，心灵也愈发脆弱。但一个真正的揍敌客从不会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他人面前，哪怕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父母。
每一位揍敌客的身上都背负着许多拥有怨恨的亡灵，揍敌客杀人从不看目标是好是坏，也不看目标到底获得过多少成就。他们只看雇主是否有给出目标的姓名，外貌，身高体重等一切基本信息和通过他们调查所获得的一切资料。然后按照要求将任务目标完美抹杀。
每一个揍敌客是世界上所有罪恶和憎恨的集合体，是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的集合矛盾体。他们被世人嫉妒，被世人指责，被世人怨恨···
但他们从不后悔，因为他们是揍敌客。而这，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揍敌客从不隐瞒自己做过的恶事，甚至会将此公诸于众，向全世界的人昭示自己最邪恶的一面。
揍敌客从来不怕事，即使是大门暴露在世人面前也毫无畏惧。
你有能力，有本事，有胆量就来枯枯戮山，推开这扇大门，穿过森林到达宅邸。揍敌客会在那里盛大欢迎你的到来。
你无能，你弱小，你软弱，你到达了山底或门前却将内心的恐惧暴露在揍敌客门前且不敢踏入半分，那么你甚至连揍敌客家的一片树叶都没有资格见到。
揍敌客向来只欢迎强者不欢迎弱者，就算是对家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强者能够随心所欲地肆虐世间一切不顺眼的事物，弱者只能在强者所施加的压力下苟延残喘地活着，在生命的尽头痛恨自己的无力，在强者每日的欺压下郁郁寡欢而死。
看吧，最终留下的永远不会是弱者。
揍敌客永远只把温柔和耐心留给家人，将理智奉献给家族，将残忍和血性挥洒在战斗中，将最脆弱的内心封闭，任由黑暗在其中发酵。
至于宽厚和仁慈，都不是揍敌客应该拥有的东西。
“怪、怪物！！！”
啊，既然已经成为了是人口中的“怪物”，在恶魔看管的黑夜下做了“怪物”做的事，为什么还要拼命洗白自己？
没必要。
揍敌客从来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像你们这样的人会有朋友吗！？”
朋友只会让自己沉浸在对方编织的友谊世界，从而迷失自我，并且成为彼此的弱点。最终不是变成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就是杀了对方。
没必要。
揍敌客从不需要朋友。
“真是孤独而又可悲的一家子。”
世上从来都不缺孤独和可悲的人，也不缺伪装成孤独，可悲的人。
那有什么意义吗？
并没有。
那有必要吗？
不，也没有。
需要在乎吗？
不。
揍敌客从不在乎这些。
他们享受孤独中获得的幸福。
流星街人是自卑的，揍敌客是自负的；流星街人渴望关爱，揍敌客渴望亲情；流星街人痛恨软弱，揍敌客唾弃无能；流星街人渴望幸福，揍敌客享受孤独；流星街人不曾拥有，揍敌客手持一切；流星街人不需要弱点，揍敌客看不上弱者；流星街人是超现实主义，揍敌客从不沉浸在虚幻中；流星街人在意外界评价，揍敌客展露真实自我；流星街人是站在集体主义对立面的个人主义，揍敌客是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的集合体。
流星街人和揍敌客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产物，按理来说根本不会相撞在一起。但一旦打破固有的“不可能”，说不定二者就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正因为他们有着共同之处和不同之处，萨洛伊和飞坦才会达到二人从未有过的默契。
同时他们也知道，如果真的要成为彼此之间的“朋友”，那么他们更不应该止步不前。
前方还有更远的未来在等他们。
“我们会再见的。”
这不仅仅是一句安慰人的话语，更是彼此之间的约定和誓言。
四
“如果再见面时，你的伤还像今天一样多···啧，那你就要分清情况咯，拿着枪追人的可能就不是你了。”
“而是我。”
“好好活着，小我两岁可不能比我早死啊。”
“啊，一定会再见的。”
“你的伤明明也不比我少···啧，无聊的手段。”
“绝对不会让你有拿枪追我的那一天的。”
“啧，不早死就不早死，你也要给我好好活着，别天天逞强···”
“啧，谁逞强了啊。总之，萨洛伊，活着来见我。哪怕到时候是拿枪满世界找我也好，活着。”
“放心，我死了老头不一定会放过那人，我对我们家还是有点用处的。倒是你···啧，也没有说不放心啦···你的实力肯定在我之上···不会这么快死的，对吧？”
“别流眼泪了，真丑。走了。”
“啧，你才丑，我的颜值我是肯定的！总之···给老子完整地来见我！不然到时候认都不认你！”
“啧，烦死了，你也是，别缺胳膊少腿的，那样看上去更丑！”
“飞坦···”
“干嘛啊？还让不让走了？”
“别忘了我。”
“···啧，麻烦的小鬼。”
“知道了。”
五
在猎人考试结束后，萨洛伊就开始了他的“边旅游边工作”的计划。
要知道他一开始并没有考猎人的想法，要不是临时起意，他都还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还能够免费乘坐交通工具。
啊，感谢猎人考试。
萨洛伊在酒店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打算干回自己的本职工作。
不过，好像猎人中有种职业叫做“赏金猎人”来着。
不错，就往这方面稍微发展发展。
萨洛伊如此想着，走进浴室洗澡。
唔~美好而又充实的假期~这不就是理想中的生活吗。
六
“叫哥哥。”
“啊咿呀！！！哇啊啊啊！！！”
“···”
萨洛伊放下了只会咿咿呀呀的两个小家伙。
“哭了···为什么···”
“我···我被讨厌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