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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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距离神秘人和萨洛伊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不到三小时。萨洛伊和欧佩拉才坐上飞船，不紧不慢地前往塔科尔斯。
塔科尔斯和登托拉都是巴托奇亚境内的两大城市，且都以旅游业为主。两大旅游城市的距离并不算远，坐飞船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左右。阿伦戴尔街离机场很近，走路过去也就十分钟多一些，如果算上人多比较拥挤的时候，十八分钟也足够了。约会前至少提前半小时到达约定场所，这是对彼此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如果对方连着一点都做不到，那么有些事情，萨洛伊可能就要看心情行事了。
“五米，上限。”飞船上，萨洛伊出神地看着玻璃杯里倒映出的影像，喃喃地说道。两个小时里萨洛伊的右手像是无法自由活动似的，一直保持着自然平放在桌上的姿势，一切需要用到手的动作也只用左手行动。站在身旁的欧佩拉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反常，低头默不作声。
到了啊。
飞船缓缓降落，一声机械的女声从机器里传来，提醒乘客已经到达了塔科尔斯。萨洛伊回过神，将早已凉透的红茶一饮而尽。待飞船停稳，萨洛伊右手食指小幅度地动了动，从座位上起身离开了飞船。欧佩拉不紧不慢地跟在萨洛伊身后，从头至尾没有任何交流。
晚上七点多正值饭点，阿伦戴尔街作为离机场最近的街道之一，自然是不少刚下飞船的人们的首选。两人在路上花了十三分钟才到达街中唯一的亨科尔酒店，真正进入包间时，时间不过才七点二十四。
这位神秘人并没有让萨洛伊等太久，仅仅过了三分钟就现身了。
还好，没让人久等。
萨洛伊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起身同面前样貌并不算年轻的男性打招呼。对方倒也客气，还没等萨洛伊客套完就让他坐下。说是作为被他请来的客人，没有起身请他坐的道理。
“可以上菜了吗，两位先生？”
等二人都坐下，在外等候的服务生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弯腰询问到。
“当然。”神秘人从容地说道，“现在正好饭点不是？希望我点的菜能够合您胃口。萨洛伊先生。初次见面，鄙人高桥南。”
高桥南···啧，没听过这个名字呢。
萨洛伊也简短地回了句客套话，打算直接进入主题，“前些日子听您说想和我做个交易，不知现在可否详细谈谈？”
“哈哈哈哈，没想到先生竟然是个心急之人。详谈当然是没问题，不过，先生身旁这位···？”高桥有些犹豫地指了指低着头的欧佩拉，疑神疑鬼地看了看房间周围，确认过没有可疑物品后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目光再次回到欧佩拉身上。
“高桥先生不必担心，这孩子很听话的。”
“先生，我的意思是···”
“先生，我说过了，这孩子很听话。”萨洛伊第二次表明态度时的语气有些强硬，表情也十分严肃，似乎让欧佩拉站在这里是不可多谈的底线。
“哈哈哈哈！”高桥南突然爽朗地笑了几声，“看来先生您很信任这孩子。”
萨洛伊见状，略带怒气的面容也逐渐恢复了之前的柔和，不好意思地向高桥南表达歉意，并表示欧佩拉不会将今天的对话泄露出去，如果发生了此类时间，他会解决这件事。
听到这番话，高桥南暗自松了口气。与此同时，方才询问二人是否需要上菜的服务生推着餐车向他们走来。将所有菜品上齐后，自觉站在了高桥南的身后。
萨洛伊只是看了眼服务生，一脸了然。
服务生将口罩和帽子细心地整理，在偶然抬头和萨洛伊对视了一眼后，匆忙地低下头。
那是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黑得像宇宙中漫无边际的夜空，黑得见不到底···想来自己在几个月前似乎也看见过这么一双眼睛，不过只是匆匆一眼，并未看到更多。
想到这里，萨洛伊也没打算将这个想法藏着掖着，歪头微笑着看到高桥南身后小心翼翼观察他的服务生，“这位小哥，我们是不是前几个月见过呢？”
被点名的服务生和一旁的高桥南都是一愣，随即高桥南大幅度地摆手，帮服务生解释道，“怎么会呢？利尔自从在三年前跟着我以来都不曾离开过我身边。我和先生您都第一次见面，更别说利尔了。”
头一次···
“是吗？或许是我记错了吧。”萨洛伊正过身，目光从利尔身上移开。利尔低着头，突然被点名的窘迫迫使他再一次整理自己的着装。
“那差不多开始正题吧，先生。”高桥南看了眼利尔，脸上堆起笑容。
“啊，好。我想请先生您杀了这个人。”高桥南拿出一张资料，上面印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还和他待在一起的西索。
“报酬呢？先生竟然能找到我的联系方式，相信先生对于我也有一定的了解。”萨洛伊也不拘束，该吃吃该喝喝，先前一直不动的右手似乎也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灵活，切肉喝酒一样不落下。
不过，这场没有意义的交易到目前为止似乎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我记得我和先生您说过。”
“我以为那是额外的报酬。”
萨洛伊的一句话使现场的气氛逐渐焦灼，周围空气仿佛降到了零点。
“还以为和先生能够洽谈啊。”萨洛伊失望地看了眼西索的照片，无奈地撇撇嘴。
这家伙还真招人恨啊。
“钱。”一个极其微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的声音突然想起，“老爷，钱。”
高桥南先是一愣，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哎呀，是我老糊涂了！不如这家伙的赏金就由先生您来定？当做补偿？”
啧，脑子倒是转得挺快。
“五十亿。”周围的灯光似乎暗了些，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再一次凝固。利尔的眉头轻微皱了皱，似乎有些不满。高桥南虚伪的笑容在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由得僵住。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先生是接受不了这个数字吗？我还以为先生是在了解过我之后，才来找我进行交易的。”萨洛伊放下手中的刀叉，心里吐槽着手段如此之低的下毒方式。这和平常他最亲爱的妈妈给他的便当有什么区别？当然有，区别在于这盘菜毒他的力度明显不够大。
“啊、啊···不。这点费用倒也不至于承担不起。”
“是吗。不过，先生与其花这五十亿，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其他人？隔壁城市不也有专门干这行的？”萨洛伊试探性地问到，右手在放下餐具后保持着和飞船上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先生您说的是···揍敌客吗？”
啧，被耍了啊。
高桥南这话才说出口，萨洛伊就已经把等会儿怎么回家给想好了。
“这···其中不乏个人的原因···”高桥南斟酌了好久，才抖出这么一句话。
“这样啊，那我也不勉强先生了。”萨洛伊见好就收。他也不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总之，这人威胁不到揍敌客，“至于刚才的价钱，只是一句玩笑话，还请先生莫要放在心上。十亿足矣。”
高桥南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对了，先生可曾听说过奇美拉蚁？”
萨洛伊摇摇头，示意高桥南继续说下去。
“相比较人类，单单攻击力来说还是蛮不错的。而且这种生物繁殖快，拥有自我意识，比较容易进行沟通。如果好好训练一番的话，说不定会是个有用的工具。”高桥南绘声绘色地描述奇美拉蚁的综合实力，将能想到关于奇美拉蚁的一切优点描述得淋漓尽致。
“嗯，听起来是还不错呢。”萨洛伊点点头，似乎对奇美拉蚁十分认可。
高桥南听后十分高兴，但很快就将情感抑制下去，继续介绍这来自黑暗大陆的生物。
两人这顿饭吃了快一个半小时，就在高桥南以为这笔交易就这么定下来时，萨洛伊却只是说自己会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进行这个交易。毕竟自己能得到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高桥南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主仆之间再次对视一眼，答应了下来，不过希望萨洛伊能够早些做出答复。
萨洛伊起身，右手故意利用衣物遮掩住大半，手指灵活地进行着操作，率先离开餐桌。全程下来保持同一动作，没有丝毫变化的欧佩拉像是突然惊醒似的，在萨洛伊进行操纵的同时走到他身旁，姿势怪异地跟着萨洛伊。
和所谓的神秘人的第一次见面，以此作为结局。
“啧，无聊的把戏。”在离开阿伦戴尔街，坐上梧桐来接他们的飞艇后，萨洛伊和欧佩拉才恢复到两人原有的样子。
被耍了的感觉真不爽。
萨洛伊将头绳随意拉开，穿着得体的衬衫上方的两颗扣子被暴力扯开，萨洛伊瘫坐在沙发里，和欧佩拉吐槽着高桥南的一切言论。
奇美拉蚁···啧，这种东西谁会需要啊。
那个家伙全程下来都在说这种生物的优点，缺点倒是只字不提，是个有脑子的人多少都会点一下这种生物的缺陷，而不是一味地夸赞。除非···他本身对于这种生物了解也仅限于此。如果是这样，那么这种生物一旦到了他手里，在后续发展过程中所暴露出来的问题可能是他没办法控制的。而且按高桥南的说法，这种生物极有可能拥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学习能力估计也不是普通的生物，或是平常见到的那些魔兽和珍兽可以比拟的。再加上高桥南对奇美拉蚁破坏力的描述，如果放任这些生物自由繁殖，到时候能看到的可不一定是一个完美的，能够任由人类摆布的“军队”，而是随时有可能反过来将人类灭掉，或者进行操控的，更强大的生物。况且繁殖过程中免不了出现变异，尽管他无法保证这所谓的“变异”对于他们这个种族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但可以肯定的是，对于他自己和整个揍敌客而言都不是好事。况且，他根本没有必要收下来自黑暗大陆的生物。而且，对方只需要杀死一个西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要求。而他只需要将西索解决，不仅可以拿到应有的费用，还可以得到高桥南口中压根没有缺点的，一个完美的“人偶”。
如此不平等的交易，往往都有问题。
高桥南看上去社交经验老成，但是从他和自己的对话，以及所表现出的姿态来看，他并不是前几天找上自己的神秘人。估计只是个来试探自己的棋子罢了。房间内并没有发现用于窃听和监控的装置，隔不隔音这点倒是不用担心。毕竟在出房间之前，他们可都没有听到从大厅传来的“天籁之音”。当然，不排除监控和窃听装置就在高桥南和利尔身上，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利尔才是那所谓的神秘人。两人之间至少进行了三次对视。
是暗号吗？
或许事情就是这样。也就是说，对面的两人不是主仆关系，而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杀死西索”是神秘人···或者说利尔的要求。而奇美拉蚁则是高桥南和利尔达成合作关系后，答应高桥南会把奇美拉蚁“附赠”给自己的一个生物。说直白点，就是扔给自己的一个待解决的麻烦。如果是这样，高桥南对于“杀死西索”这个问题只是一笔带过，而将谈话重点放在奇美拉蚁身上就很好解释了。这么说的话，高桥南并不是“不了解奇美拉蚁的缺点”，而是“根本不想说出奇美拉蚁的缺点”。目的就是为了顺利让自己将奇美拉蚁带走。恐怕这种生物已经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然他也不至于太听到自己对奇美拉蚁的赞叹时如此激动。
那么，既然高桥南和利尔是合作关系，那么两人之间所需要达成的交易呢？利尔给对方提出的好处可能是“帮高桥南解决奇美拉蚁这个问题”，那么高桥南给利尔的好处呢？这一点想要猜到还是有点困难的啊···
“少爷？”欧佩拉突然出声到，“您还在想刚才的事情吗？还有那个奇美拉蚁···您好像没和我说过。那种东西是新型的魔兽吗？”
单纯的欧佩拉呦···该怎么说你呢。算了，自己的确没和他说过交易中的一环是黑暗大陆的生物。高桥南在介绍的时候也有意无意避开了“黑暗大陆”这个词汇，估计是看欧佩拉在这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降低自己对奇美拉蚁这种未知物种的恐惧。嘛，这点来说他倒是聪明了点，如果特地去强调它们是来自黑暗大陆的话，大部分人在听到高桥南的介绍都会有所顾忌，所以这并不能怪欧佩拉。
啧，高桥南为数不多的智商估计全让他用在这里，以及面对自己挑刺般的问题疯狂找补身上了。
“随你怎么理解，亲爱的。不过这种东西也没必要去深究，意义不大。”萨洛伊随意将话题带过，继续思考着这件事。
“是，少爷。”欧佩拉应了一声，“不过少爷，关于那个服务生利尔···老实说，我感觉他们并不像主仆关系。”
“是这样亲爱的，我很高兴你发现了这点。”萨洛伊对欧佩拉的猜测表示肯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少爷可能真的在哪里见过他也说不定。”欧佩拉思考着，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对哦！自己怎么忘了这一点！记得那双眼睛是在一次拍卖会上看到的——啧，原来是那家伙吗。
——如果这所谓的交易需要用一个谎言来进行，我想这场交易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你说对吧。
萨洛伊想了想，将那人的名字一并发了出去。
“不过，那个任务少爷其实是可以接的吧？”
“诶，可是我不想接诶。”
“少爷，您平时有钱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最近不缺钱啦~”
二
暂未得到神秘人的回信，萨洛伊也就回到了贪婪之岛。回去后西索也问过出去的原因。
“因为你啊。”这是萨洛伊的回答。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西索从中得到更多消息，萨洛伊也懒得玩文字游戏，直接了当地告诉西索，有人要买他的命。
西索看上去并不在意，手边没了熟悉的扑克牌，闲不住的手开始打起萨洛伊头发的主意，“所以萨萨这次回来···”
“我没答应。”萨洛伊截住了西索的话。
“是嘛~萨萨是舍不得我吗？”西索揽住萨洛伊，语气上扬，似乎有些得意。
“你要这么想也行。”萨洛伊回抱住西索，“不过，亲爱的。你就这么想被人看见吗？嗯？”
从萨洛伊用“同行”卡片来到西索身旁时，这家伙就是□□的样子。得亏于周围弥漫着浓浓的雾气，稍微离得远些便看不清这里的情形啊。
“你不喜欢？”西索挑眉问到，身体故意贴近萨洛伊了些。
未等萨洛伊回答，里他们站着的小河仅仅只有三四米的岸上，凭空出现了四个人。
“大···哥和西索！？”
啊啦，小银毛啊，没想到这都能碰见。
萨洛伊转过身，无形的压力慢慢施加给奇犽，与此同时，另一股萨洛伊十分熟悉的杀气也在不断席卷着周围。
小杰和奇犽很快就做好了备战姿势，身体周围包裹着一层念力，相比较之前的稚嫩，两个家伙对于念的控制和使用成熟了不少。
西索一边与萨洛伊一手十指相扣着，一边夸赞着进步了不少的两个小孩。
此时的奇犽似乎还没办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同时想起了自己几个月前看到这俩人在天空斗技场走在一起时那所谓的“不好的预感”···
靠，竟然成真了。
小杰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单纯如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少儿不宜观看的场面，脸唰地红了起来，其中还掺杂着丝丝一言难尽。
几个人磨蹭了好一会，才说出来找西索的主要目的。西索毫无波澜地穿好衣服，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大哥···老爹他们知道吗···”一旁，趁着西索没缠着萨洛伊，奇犽把萨洛伊拉到一边，皱着脸，犹豫了好久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虽然西索长的算得上好看，也挺有个性···但是这种艺术表现手法终究是太超前，只能说太过于有个性了···
“没有哦。说起来你是第二个。”
这语气···难道自己该说很荣幸成为第二个知道的吗！？
“有意见吗，小奇？”
“啊哈哈哈哈，没、没！当然没意见！哈哈哈哈哈哈哈！”奇犽的眼珠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瞟才算正确，只能挠头打着哈哈，慢慢地挪回另外三人身边。
“既然你有事，亲爱的，我就长话短说？”跟着小杰和奇犽的路上，萨洛伊突然歪头看向西索，说到。
“嗯哼~？”
“因为你我损失了十亿呢，记得好好补偿我。至于用什么补偿，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走在最后面的两人时不时看上去十分亲昵的动作让前面四人频频回头，刚好看见萨洛伊和西索脸部距离不超过一厘米的奇犽甚至不敢继续往下看，立刻转过了头。反倒是看完后面部分的小杰再一次面红耳赤，头顶冒烟。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把头转回去还是就这么走着。
所以···以后不能直呼其名···要叫大嫂了吗···！？
奇犽如此想着，再感受到后面传来的目光后大声地让两人走到前面去。
不过，似乎把两人的互动看得更清楚了些···
大嫂···啧，想想就可怕···还是不要这种东西的好··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