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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十五 ...
黑眼镜的伤有些严重,毕竟是两指粗的弩箭开出来的大洞,没有伤到大动脉已经是万幸,而且箭头上似乎淬了某种不明物质,伤口附近隐隐发青,黑眼镜尝试着动了动右手,鲜血便立即染透刚裹好的绷带。
“你给我消停一会儿!”吴邪忙握住黑眼镜的手腕,凑近他低声说,“这箭头上大概是落了药,你这样不行,还是……”
“吴邪,你别担心,”黑眼镜笑着止住吴邪的话,“一点小伤还撂不倒我,这些人可都精明得很,现在的情况混乱,那样做只会白白惹起他们的怀疑,到时候我们有理都说不清。”
黑眼镜的顾虑吴邪又怎么会没有,但是看到他不能动弹的右手,吴邪心里就一阵阵难受,明明有治好自己的办法却不能使用,黑眼镜那样一个强大而骄傲的人,怕是没有吃过这种哑巴亏吧?
吴邪无奈地点点头,想想以黑眼镜的蟑螂体质,倒是不会因为一点毒伤就出什么问题,现在只是右手暂时不能活动,也没到走投无路非得自曝身份的地步,反正还有张起灵在这里不是?
抬头看看胖子和潘子两人已经跟着张起灵进了主墓室,前面只有老痒举着手电等在那里。吴邪又小心地往黑眼镜手臂上裹了几层绷带,几番嘱咐他不能动用右手,看黑眼镜笑盈盈地答应了,这才拉着他跟上前去。
经过老痒身边的时候,吴邪似乎看到他冷冷地瞪了黑眼镜一眼,再仔细看时,老痒却又是平时那种万事不在乎的表情。
吴邪心里突地一跳,总觉得在刚才一连串的事情中,他好像忽略了什么,但,到底是什么呢?
“吴邪,别动。”斜刺里蓦然闪出一道人影,吴邪的手随即被牢牢握住,略带薄茧的微凉皮肤覆盖在吴邪手背上,有着熟悉的触感。
“怎么了?”吴邪刚惊讶地叫了一声,余光瞟到胖子和潘子正老老实实地贴着门边站得笔直,就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服帖,忍不住笑道,“你们俩怎么回事?行注目礼呢这是?”
“小三爷,你听小哥的,千万站在那里别动啊!”潘子叫道。
“到底怎么了?你们谁来给小爷解释下啊,”吴邪莫名其妙,“小哥,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让那小儿多动症的胖子跟那儿站军姿的?”
张起灵一手紧紧地攥着吴邪,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细细地扫过墓室的地砖,视线也是一刻也不离地面,这时听吴邪问他,才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整间墓室都是机关,不要踩到地砖。”
吴邪立刻就反应过来,回想起刚才自己迷迷糊糊地就往里闯,要不是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拉住自己,早就一脚踩了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回过神来的吴邪总算是感觉到了后怕,万分感激地看向张起灵,只见他全神贯注地查看着地面,面色沉静而凝重,只有手上传来的力道显示出他的心情。
冷静的张起灵,原来也会后怕。
不便出声打扰,吴邪只用力地回握了一下张起灵的手。
感激与安抚,想说而没有说出的话,也就在这一握里面。
作为古墓核心的主墓室,是一间不大的石室,四四方方,地面规整地铺着地砖,极高的穹顶上绘着日月星辰,四面墙上都是叙事的壁画,墓室四角立着精美的长明灯,正中的石台上摆放着巨大的棺椁,整间墓室庄严华贵,每一处都彰显着墓主的高贵身份。
从门口到棺椁,目测也就三四米的距离,但就这三四米的距离,却不能马上跨过去,吴邪等人历尽艰险才到了这里,却只能站在门口望棺兴叹,此情此景真是悲剧。
别人还好说,那一颗红心向明器的胖子早就急得抓耳挠腮,却只能直着眼睛痴痴地望着棺椁,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强大怨念就快赶上外面的两个阵法了,吴邪不禁好笑地摇摇头,忍不住逗他,“胖子,都到这时候了,你那些个手段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赶紧使个绝招出来把那粽子给挑了,大家也好早点打道回府!”
胖子虽然经常吹嘘自己摸金淘沙举世无双,但究竟有多少本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连张起灵也对着一屋子看似普通的地砖犯难,胖子又哪敢托大,可是他这人经不得激,一听吴邪这么说了,就立即咋呼起来:“天真你别激我,你没看连小哥都跟这儿犯愁嘛,俗话说术业有专攻,这些神神叨叨的什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摆摊算命,那不是胖爷的专业,等一会儿升棺发材,才叫你知道胖爷的厉害!”
“呵呵,胖爷果然厉害,”一直没有说话的黑眼睛忽然笑起来,懒懒地拖长了声音叫张起灵,“哑巴张,你也不过如此嘛,还比不上一个外行!”
张起灵仍是专注于地面,听到黑眼镜的嘲讽,微微勾了唇角,冷笑道:“彼此彼此。”
“喂喂!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说些我听得懂行不行!”吴邪不满地说。
“哎,这次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黑眼镜夸张地叹了口气,“前面又是五行锁魂阵又是南斗聚灵阵,我还以为这里会是什么厉害到变态的阵法,连哑巴张也看不出门道来,原来啊——”
“只是简单的八卦阵。”张起灵打断黑眼镜,淡然的语气里也带上一丝懊恼。
“八卦阵?”对于吴邪来说,不管是锁魂阵、聚灵阵还是八卦阵,他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那是啥?
“不过是根据八卦变化摆出的阵势,只要按照顺序走就行了,很简单。”黑眼镜吹了声口哨,“哑巴张,你还在犹豫什么?”
张起灵也不理他,转过脸来对吴邪轻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放开吴邪的手,毫不犹豫地踏出了第一步。
从震入,踏巽门,转离位,走坤向……张起灵默念口诀,飞快地计算着落脚点的位置,身影如兔起鹘落,灵巧地踩踏着地砖。
吴邪抢过胖子的手电,将光柱打向张起灵所在的地方,明亮的光斑如影随形,跟着张起灵的身形晃动,雪白的电光中,一身黑衣的张起灵身形翻飞,轻盈灵动好像是武侠小说里写的凌波微步之类的轻功,真有那么几分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的味道,直把吴邪几人看傻了眼。
按黑眼镜的说法,区区一间斗室内的八卦阵不成气候,张起灵很快踩完各个方位,轻轻地落在了放置棺椁的石台上。
吴邪长出一口气,在空气悬了半天的心肝脾肺脏齐齐落回原地,见张起灵转过身来看他,吴邪忙扯出一抹轻松的笑容以示嘉奖。
没想到这笑还没完全绽开,下一秒却生硬地扭曲成了震惊。
张起灵正要探手去摸面前的棺椁,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阵不祥的断裂声。
咯——啪嚓——
声音悠长沉闷,就像是砖石被硬生生压坏后发出的。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胖子首先大叫起来:“坏了,墙壁也开裂了!”
手电的光柱四下一扫,果然墓室的四面墙壁都已龟裂,裂缝向四面八方不断延伸,而不断扩大的缝隙中正有什么液态物质像开闸泄洪般喷涌而出。
“呸呸!哪里来的沙子!差点迷了老子的眼睛!”老痒一直贴着墙,首当其冲地被墙中喷沙溅了满身,于是赶紧从墙边跳开,狼狈不堪地抖落着一身沙土。
但是很快,老痒就发现自己的动作多余了,因为穹顶上也开始大量倾斜着黄沙,而地面上的沙很快就没过了脚背。
“操!怎么回事?”胖子一边蹦跳着一边嚷嚷,“小哥,拆个机关而已,可不可以别这么大场面?”
一直悠哉地靠着门休息的黑眼镜也紧张起来,语气不善地对张起灵说:“哑巴张,你智力下降了吗?这种机关也踩错!”
张起灵神色严肃地摇摇头,“绝对没错。”
“靠!你们这时候还争个什么劲!等到被活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追究责任!”吴邪没好气地嚷道。
“没办法了,流沙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啊,”黑眼镜却忽然笑了,“外面的墓道应该也开始灌沙了,吴邪,你说哑巴张有没有那个本事,在一分钟之内开棺摸金?”
“一分钟?”吴邪大惊,看看脚下,沙子已经快到膝盖,心知黑眼镜说的不假,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他们这些人全都逃不出去。
“小哥,你快回来!我们先出去再说。”没有多想,吴邪立即做出了撤退的决定,一分钟之内开棺摸金,张起灵就算长了八只手也不可能!
“小三爷!”潘子心有不甘地叫了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旁边的胖子忙拉了他一把,“大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就是些沙子嘛,以后来挖就行了,犯不着跟这儿死磕!”
说实话,要放弃这咫尺间的成功,吴邪心里也是千万个不舍,但是眼下生死攸关,当然还是保命要紧。
其余几人听了吴邪的话,都顶着沙雨沙泉,费力地向门口挪动,而石台上的张起灵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小哥!”吴邪急了,他不会真的想开棺吧?!
此时的墓室已经成了个筛子,黄沙从各处滚滚而下,眼前一片尘土漫天,张起灵的身影在沙尘中时隐时现,显得越发不真切。
“小哥!你快点回来!”吴邪急得要扑过来把人拽过来,身边的黑眼镜却把他死死抱住,两手环着他的腰把他往外拖去。
黄沙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片刻功夫已经没到大腿,吴邪一边使劲挣扎着,一边瞪大了眼紧盯着前方的张起灵。
只见他稍微往后退了半步,右手缓缓将黑金古刀举到胸前,双手紧握刀柄,全身紧绷得好像一张拉满的弓,猛然大喝一声“破”,两臂一沉,长刀便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劈身前的棺椁。
这一刀去势如风,若在平时谁见了也会拍手叫好,可是现在,吴邪只觉全身冰冷,颤抖着嘴唇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后来,吴邪问张起灵,如果那个时候,你那一刀下去什么也没发现呢?
张起灵想了很久,想到眉心紧紧拧起,最后嘴里无意识地溜出一句:shit!
吴邪愣了三秒,然后狂笑。
有些事怎么问,也问不出答案。
因为人的一生中,总有一些时候,是不可理喻的。
再聪明冷静的人也一样。
吴邪眼看着张起灵不顾一切地挥刀劈棺,整个人如坠冰窟,待要想什么办法挽救,脑袋却像是被人重重撞了一下,疼得几欲晕眩,视野也顿时模糊起来,只见黄沙满目,像是全世界都要化成沙子流走一样。
而这时,一直把吴邪往外拉的黑眼镜却停下了动作。
吴邪听到他回过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句什么,随即腰上一紧,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黑眼镜抱住。吴邪以为他要强行把自己带走,大惊之下正要挣扎,黑眼镜却把他的脸一盖,拖起他冲进前方的沙瀑中。
沙暴的感觉,吴邪已经在塔木托体验过一次,实在是不堪回首,而此刻吴邪重新感受到仿若大漠风沙的洗礼,心里却欣喜若狂。
他知道,张起灵已经找到了出路!
果然,等黑眼镜拿开挡住他眼睛的手,出现在吴邪面前的,是巨大石棺中黑黝黝的洞口。
“哑巴张已经下去了。”黑眼镜说着,手上用力,将吴邪向上一推。
吴邪也不含糊,暗提一口气,借着腰背上的力道奋力一跃,略显踉跄地跳上石棺,黑眼镜紧接着贴了上来,伸手把吴邪揽进怀里护着,两人一起跳进洞里。
出乎意料的是,这段密道并不长,也就和稍微大型的儿童滑梯差不多,不过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就滑到底端。
落地后,黑眼镜迅速拉起吴邪让到了一边,很快,胖子几人就像自动贩卖机的饮料一样,一个接一个滑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流量不断变大的黄沙。
当殿后的胖子以雪球下山之势滚落出来的时候,沙流已经快赶上井喷了,还好张起灵眼疾手快地按下开关,密道内一阵闷响,这一场黄沙惊魂才算落幕。
“刺激!太他娘的刺激了!”摔得歪七扭八的胖子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就是拍电影也没这么精彩的!够劲!”
这一连串变化生死起伏、峰回路转,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几番大起大落,胸中憋着一口气始终不敢出,这时听胖子一通肆无忌惮的大笑,心上的这团憋闷之气也仿佛跟着散去,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各人的脸上或多或少的都带上几分笑意。
除了一个人。
吴邪安静地蹲在黑眼镜面前,小心地处理他再次鲜血淋漓的胳膊,而黑眼镜自然不会老实,没受伤的爪子想法设法地往吴邪身上蹭。没想到的是,吴邪竟不像平时那样反抗,甚至连个恼怒的眼神也没有,黑眼镜大喜过望,正准备进一步行动,吴邪却麻利地绑好绷带,蓦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到张起灵面前。
张起灵本就一直盯着吴邪,现在见吴邪冷着一张脸走过来,眼底闪过几许惊讶,还来不及说什么,吴邪猛地抬手一挥,一拳把张起灵的脸打偏过去。
胖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吴邪还是不说话,潇洒地收回拳头转身就走。
胖子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忙小声对旁边的潘子说,“大潘你掐我一下,胖爷这不是在做梦吧?”
潘子也不客气,伸手就在胖子胳膊上掐了一把。
胖子“嗷”的叫出声来,转过头来含屈带怨地看着潘子,“你个没良心的,痛死人家了!”
回答胖子的,是一记更狠的潘氏拧肉指。
张起灵慢慢转过脸来,看着吴邪大踏步走开的背影,一直也没展露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扩散开来,扬出温柔的弧度。
这时,他终于也感受到死里逃生的欣喜。
把胸中横冲直撞的情绪都挥洒出去,吴邪顿觉舒畅了许多,想起刚才借着火光看到张起灵膝盖上一大片血污,丝丝缕缕的心疼又浮了上来,于是向旁边的潘子要了急救包,远远地扔给张起灵。
这下,就连一直假装淡定的老痒,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于这明显的“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行为,吴邪自己都有些不齿,勉强维持住脸不变红,而心里已经骂了那个惹祸的人千万句。
如果因为一个人,行为失去控制,这突如其来的反常,算不算一种告白?
小爷的一世英明啊!吴邪在心里哀叹。
一路惊心动魄地忙活了半天,大家都筋疲力尽,坐在地上谁也不想动弹,胖子一边嚼着干粮,一边还不住地念叨着:“天将降明器于斯人也,必先惊其心志,伤其筋骨……”
虽然惊诧胖子居然这么有文化,不过潘子也是累到吐槽无能,只是翻翻白眼,剩下的力气则用来对付硬邦邦的压缩饼干。
急于看清眼下的处境,胖子也不等吃饱喝足,就匆忙地向空中射出一发信号弹,耀眼的白光顿时照出一幕美景。
原来这里竟是一个天然溶洞,约有足球场大小,水风暗绕,凉意幽然。
很高的洞顶上倒悬着许多钟乳石,白光耀处,雪砌玉琢。
地面还算平坦,只是面前横着一条宽阔的地下河,黑沉沉的河水不见流动,倒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因为赤丹的缘故,吴邪从进入古墓就存了一份心思,知道这墓里肯定暗藏玄机,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整座墓竟然都是掩饰。不过好在吴邪也算见过世面,再一联想起鲁王宫中那奇特的棺椁,最初的惊讶也都释然,山洞就山洞,主人家都不嫌穷酸,我们更不嫌寒碜!
胖子本以为会见到一间金碧辉煌、堆宝如山的墓室,不料这里只是个看似普通的溶洞,钟乳石固然也很值钱,但那玩意儿倒腾起来也太费劲了点,胖子顿觉自己脆弱的心灵受到伤害。
“操他娘的,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老子怎么就没想起在上面顺点家伙!”胖子恼怒地嘟囔着。
潘子却不以为意,“急什么!正主儿都还现身!”
“感情我们才走到他家大门口?那这院子也忒大点儿了!”胖子嗤笑道,“你懂什么!看到没?地下有活水,上面的穴位简直好到姥姥家了!丫不躺在那儿,还想上哪儿找更好的地儿去!”
吴邪心里一惊,忙追问道,“胖子,你什么意思?”
“老子的意思就是,我们他妈全给人当猴子耍了!这里根本就没粽子!”胖子怒道。
“你是说这里是虚冢?”吴邪皱起眉,看到胖子一副便秘脸地点点头,心里也不由一凉。
胖子说得不是没可能,想想墓室里乱七八糟的布局,损人又损己的阵法,还有空置的吉穴,如果说这里是虚冢,那么一切的不合理都可以说得通。
但是,那座楚王墓的规模也不算太大,一个祭司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不可能,这更说不通!
吴邪只觉脑子里一团乱麻,越想越糊涂。
信号弹的光芒渐渐消退,黑暗像帷幕般垂了下来,一时间万籁俱静,吴邪忽然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各种想法如风起云涌,他总觉得谜底已经很近很近,近到就在身边不停打转,但他就是抓不住那一瞬的灵光乍现。
吴邪下意识地看向张起灵,见他低头不语,也不知是疑惑不解,还是另有想法。
“到了这个地步,也别琢磨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吴邪说着,看了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想到大家劳累了一天,忙又补充一句,“还是我们歇一晚再走?”
话音未落,胖子就咋呼起来,“歇什么!胖爷可还没觉着累!真是虚冢,咱就出去了再找个舒服的地方歇,再说了,现在也还早嘛!”
吴邪虽然对虚冢这一说还很怀疑,但也对这个凉飕飕的地方没什么好感,所以不反对。
其他人也没别的意见,各自收拾好东西,起身出发。
地下河像一笔浓墨划过地面,然后变成一潭幽深的黑暗,不知流向何处,吴邪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河的末端上,仔细检查过对岸确定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后,一行人就沿着河岸往另一边走去。
吴邪惊讶地发现,张起灵没有像之前那样游魂般地飘在队伍的前面,而是不紧不慢地走在自己身前,距离不大也不小,不是全然的保护姿态,也不是冷漠的疏离距离,他就那样看似随意地走着,在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
心里微荡了一下,些许暖意顿时弥散开来,吴邪不由扬起嘴角,孺子可教也!
溶洞这种地方,和山洞不一样,山洞有可能就是大山的一个窟窿,走进去再走出来就行了,但是溶洞一般是地下水侵蚀而成,洞穴往往错综复杂,可以说是天然的迷宫。
吴邪本来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心想虽说不上是地心两万里,至少也会来个地底长游,没想到刚穿过洞口,吴邪就傻眼了。
事实上,走过阴森的墓道、诡异的墓室以后,再看到眼前的景色,其实是很振奋人心的。
一江烟水碎银月,满滩珠石落繁星,风凉乱树影,山寂眠花荫,好一幅春江花月夜。
如果在这里的是杨慎、张若虚之流,自然是绣口一吐,留下“滚滚长江东逝水”、“春江潮水连海平”之类的绝世名篇,可惜吴邪虽然也有那么点墨水,但还不至于风雅到这个地步,面对此情此景,他脑袋里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操!真出来了?!”胖子也是一脸不敢置信,“不用这么给胖爷面子吧?老子说是虚冢还真就没后文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什么的都没有!操丨你大爷的!”潘子原本也还存了一线希望,盼望着能在洞里发现点什么,眼见一场辛苦都化作了东流水,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吴邪这个时候也是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就好像战争时攻城的一方在城门下精心部署了很久,摆好云梯,辛辛苦苦爬了半天,还差点被机关干掉,楼上却出来个人告诉你,不用爬了,这座城是空城,什么也没有。
怎一个“郁闷”了得!
吴邪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疲劳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就想一头倒在这里睡过去。
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吴邪转过脸,见是黑眼镜伸手搭在肩上,他像是没有受到影响一样,仍是笑呵呵的,语气轻快的说,“别泄气,吴邪,反正那粽子就在这山里,找到他也就是时间问题。”
“一定会找到的。”张起灵淡淡的说。
吴邪转念一想,这一趟虽然是空手也回,但也是有惊无险,大家都平安出来了就比什么都好,他本来也是豁达的人,心里一热,也就不再计较,想起老痒之前也和胖子一样兴致勃勃,现在应该也深受打击,便想着跟他说几句安慰的话。
刚抬起眼,吴邪正撞上老痒的视线,他望着吴邪,神情不急也不躁,但又并不平静,镜片后的眼睛里眸光闪动,脸上却是欲言而止。
吴邪心里一跳,暗想这小子自见面以后就一直不对劲的,现在这样子,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正想走过去问问老痒是怎么回事,那边胖子又叫了起来,“大潘!你他娘的想干啥!不要命了你!给我站住!你丫听到没!”
潘子?
吴邪顾不上老痒的异常,忙循声看了过去,这一看,吴邪也大吃了一惊。
面前的浅滩并不大,距离江水不过几米的距离,而潘子此刻,已经走到了江边上,还在继续往前走。
听到胖子的叫声,潘子回过头来,很奇怪地看着他,“你嚷嚷什么?”
一边说着,脚下仍是不停,趟着江水就往江心走去。
又是很久没更了。。我错了。。。鞠躬~~~
前段时间真的很忙很杯具。。。一直没有上网,昨晚上也才通宵画完图。。。= =0
毕业设计开始了,这下真的不能保证更新时间了~~抱歉~~鞠躬~~
我会尽量抽时间的~~~感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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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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