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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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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险地躲过斜刺过来的长矛,吴邪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插进地上的长兵器,脚步又一次加快,顾不上往背后看一眼,继续拼命向前狂奔。
妈的!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吴邪在心里抓狂地大喊。
之前还因为脑中浮现出古代军队的想法而暗暗自嘲,下一刻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长枪在手、身披盔甲的无数古装军士出现在面前,吴邪瞬间傻了。
难道真的穿越了?
来不及多想,面无表情的士兵已经挥舞手中的刀剑枪矛冲杀过来。
吴邪立刻举起匕首,狠狠扎向最先冲上来的一个士兵,眼看着那人避也不避,刀刃直削他的手腕,却没有见到预料中的鲜血喷溅,反而像砍中空气一样透过他的身体。
吴邪一愣,还以为是幻觉,肩膀上却清晰地传来了刺痛,吴邪反射性地往后一退,带着点点血迹的长刀堪堪划过眼前。
0.01秒后,吴邪就以百米冲刺般的优美跑势带领着大帮古代军士声势浩大地在迷雾中昂首前进。
靠!靠!靠!吴邪一边逃命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
真他妈的不公平!凭什么就光砍老子!这些东西到底是粽子还是鬼啊!
僵硬的动作,一声不发的攻击,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却有一双散发着强烈怨恨的恐怖双眼,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还有他们身上的奇特服饰,吴邪可以很肯定的说,是不属于目前已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但是,却很眼熟,像在哪里看过一样。
突然眼前寒光一闪,吴邪本能地往旁边一躲,又是一根长枪飞过。
吴邪一抬头,不由叫苦。
原来前面又是不计其数的士兵奔涌过来。
逃不掉了。吴邪无可奈何,只有停下来正面迎敌。
长枪利矛不断刺过来,吴邪左躲右闪,却是避无可避,一会儿功夫就已经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大口地喘着气,吴邪不无绝望的想。
这一次,没有人来救我了吗?
闷油瓶也不会出现了吧……
一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双淡然的眼睛。
不知道我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自嘲地笑笑,不会的吧,那个闷油瓶任何时候都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
除了那次……
脑中淡然的眼睛变了样子,其中太过复杂的情绪把眼神变得幽深,看起来痛苦而悲伤。
悲伤?痛苦?闷油瓶?为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闪过,最后定格在那一句飘渺的叹息
……该把你怎么样……
混蛋!对老子做过那种事,还没给老子一个交代呢,天杀的闷油瓶!
老子还有话要去问那个闷王,绝对不要死在这种鬼地方!
猛然睁开眼,吴邪只觉精力瞬间流回身体,伤痛淡去不少。
紧握着手中的匕首,狠狠地瞪向身边的士兵。
“你们这些杂碎,想把老子怎么样啊!”
愤怒地大叫之后,诧异地发现正要围上来的士兵忽然变了脸色,带着些许的惊恐迟疑着不敢扑上来。
这种情景好熟悉,真的像从前经历过一样,被很多手持利器的人包围着,然后……
“滚开!”
身体好像自己会动一样弹跳起来,手持匕首一个旋身,荡出完美的圆。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那些士兵就像被刺到一样纷纷倒下。
黑色的烟雾不知从何处蒸腾起来,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吴邪被熏得闭起眼睛。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吴邪发现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消失了。
天还黑着,手电已经在奔跑的过程中遗落,但是雾却淡了很多,隐隐露出天空中快要圆满的一轮月亮。
借着微弱的月光四下一看,脚下是茂密的草地,而脚边几步远的地方就是缓缓流动的河水。
回来了。
吴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身上又酸又痛,记起肩上被重重砍了一刀,忍不住伸手去摸伤口,摸到肩膀的时候吴邪愣了。
干干的,没有血迹。
连忙扭头去看,却见衣服完好无损,吴邪立刻检查了全身各处,居然没有一处伤口,明明看到那些士兵的刀刃上沾着鲜血啊,怎么会?
难道,真的是见鬼了?
吴邪不觉悚然。
正在冷汗淋漓间,身后忽然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在河里行走一样。
这次又是什么?
吴邪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僵硬地转过身,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薄雾中,一个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闷油瓶?!
还没看到来人的脸,他手中长刀熟悉的轮廓已经让吴邪喜出望外。
“小哥!”
忙不迭地跑过去,一脚踏进齐膝高的河里,费力地划开河水摇摇晃晃地蹭到闷油瓶跟前。
却发现闷油瓶的样子很奇怪。
他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不断滴着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黑金古刀,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杀气。
但眼神却不对劲,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以后的涣散,只有强烈的绝望悲伤充盈其中。
吴邪立刻回想起闷油瓶从陨石里出来的样子,心里一揪,一把抓住闷油瓶用力地摇晃。
“小哥!小哥你醒醒啊!喂!小哥!醒醒!”
闷油瓶被吴邪使劲地摇了好一会儿,眼神才慢慢地聚焦,迷茫地看着吴邪的脸,似乎认不出眼前的人来。
“小哥!我是吴邪啊!吴邪!”
吴邪又用力掐了掐他的肩膀,不断强调自己的名字。
“吴邪……”闷油瓶下意识地跟着念道,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身体一震,眼中回复清明,目光灼灼地盯住吴邪,两手也蓦地抓住吴邪的肩膀。
吴邪被他手里的黑金古刀咯得生疼,正要开口提醒,却不防备被闷油瓶猛然拥进怀中。
双臂传来的力道大得令吴邪呼吸困难,脑袋被压在闷油瓶胸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咦,这里的鬼兵不是不能伤不了人的吗?
吴邪正在奇怪,耳边却传来闷油瓶低沉的呢喃。
“吴邪……吴邪……吴邪……”
一声接着一声,混合着不安和恐惧,像是念咒一般不断重复的,是他的名字。
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想到刚才生死之间,第一个跳入脑海的人,是他,是闷油瓶,是这个一向冷漠此时却像走失的孩童一样紧抱着自己、呓语般念着自己名字的人。
长久以来在心里肆意流淌的陌生情愫汇流成汪洋大海,下一刻似乎就要满溢出来。
还来不及思考什么,吴邪只觉后脑勺被闷油瓶的手扣住,脸被迫仰起,然后,双唇被狠狠地堵上。
火热的舌带着血的味道侵入嘴里,捉住躲闪的舌头不放,重重地吮吸了一遍又一遍。
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把黑金古刀插回背上,然后急不可耐地伸进吴邪衣服里。
湿漉漉的手掌沿着腰线爬到背后,微微用力按住吴邪的背,画着圈不断摩挲。
吴邪被吻得昏头转向,任由嘴里的舌肆无忌惮的纠缠,双手不自觉地环上闷油瓶的脖颈,把自己和他拉得更近。
吴邪的迎合鼓舞了闷油瓶,他保持着亲吻的动作,两手抱紧吴邪在河里几个转身,不等踏上岸,就把迫不及待地把吴邪压在浅水处,继续加深这个热吻。
就在吴邪以后自己快要窒息得晕过去的时候,闷油瓶终于放开他被吻得又肿又痒的双唇,两手撑在吴邪身旁,幽深的双眸炙热地看着他。
吴邪全身都浸在水中,只有头部刚好露出水面,冰凉的河水缓慢的流过身体,却丝毫没有减轻体内不断升高的热度。
月光被雾气染得很淡,还好可以看清闷油瓶的脸,俊美的面容就停在极近的地方,呼出的热气直接喷洒在吴邪的脸上,有说不出的暧昧气息。
“吴邪……吴邪……”
低低的念着他的名字,闷油瓶的眼睛里各种情感交错繁杂,唯一可以看清的,只有痛苦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