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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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之星酒店房间内，降谷零正在透过望远镜观察着周遭建筑与地面人群，很快，不远处一栋高档公寓楼附近的人车异动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调整着镜头焦距，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好几辆警车飞驰而来，穿着制服的警察们从车上跳下来，一张熟悉的英俊面孔出现在了视野内。
降谷零表情有些古怪，“怎么是他？”
“谁？”诸伏景光走上阳台，顺着他的方向张望，但肉眼看距离实在有些远，只能隐约见到蚂蚁一样的小点在地面乱动。
“是阵平。”降谷零把望远镜递给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诸伏景光看了一会儿，然后发现了正在跟警察说些什么的老同学，“没有看见研二。”他在四周找了一下，“我记得他们是去了警备部机动组爆丨炸物处理班，两个人还是搭档吧？”
“啊，没错。”降谷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来这里出任务的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是太不巧了。”诸伏景光忍不住扶额。他拿出手机拨号，向好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打电话给警视厅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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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酒店附近的一栋民住房内，一通电话已经打了出去，接电话的人正是琴酒，“是你啊，伏特加，出了什么事？”他叼着烟对着耳机问道，绿色眼睛中浮起了淡淡的警戒之色。
“琴酒大哥，我现在待的这栋公寓楼，下面突然出现了好多警察！”电话那一边的人语带焦急的说道，“会不会是警方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
“别慌！”琴酒低声斥道，“他们出现了多久？”
“大、大概三分钟不到。”
琴酒哼笑了一声，“放心吧，如果是抓你的，现在就该揣你的门了。”
“大哥！”伏特加擦着脑门上的汗苦笑。
“你先把东西收拾好。”琴酒嘱咐道，“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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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内，松本清长正在与部下们讨论炸弹犯的勒索条件，一边与分头前往两栋公寓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保持在线通讯。
“松田，萩原，你们到了没有？”
“我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公寓内排查。”松田阵平的声音率先传来。
随后是萩原研二，“我大概还要三分钟赶到，那边的同事已经在疏散人群了。”
“好，你们加快速度！”松本清长沉声下了命令。
“知道啦！”
“是！”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接线员听了个开头，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对答了几句之后，她捂住话筒，弱弱的向这边唤道：“警视……警视，有个电话，您最好听一下。”
“什么事？”松本清长有些不耐烦的回头，“让那边等着。”
“警视，”接线员轻声道，“是警察厅打来的。”
松本清长脸上的愠色一闪而过，他什么也没说，走到一边去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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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苦笑着收了线，“有人在那栋公寓楼里安装了炸弹，”他向好友解释道：“阵平现在正在那里进行排查。”
“炸弹？”降谷零眉头紧锁，“怎么突然搞了这么一出？”
“不是突然，从早上就开始了。”诸伏景光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现在犯人向警方勒索1亿日元的现金，否则将随时引爆炸弹。”
降谷零脸色非常难看，“警察那边怎么还不进行人群疏散？”
“这是犯人的要求。”诸伏景光摇摇头，“他们明明白白告诉了警方炸弹安放的地点，但是不许警方疏散人群，一旦发现，立即引爆炸弹。是想向警方施压吧。”
“这个混蛋！”降谷零气得砸了下栏杆，“等抓到他，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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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炸弹？”再度接到电话的琴酒挑了下眉毛，“确定吗？”
“确定！”伏特加声音里的焦虑都要满溢而出了，“警方对住户们说的在排查安全隐患，但是我偷偷跟着他们看了一下，那根本就是排炸弹的架势啊！”
“那些警察居然什么都没有说吗？”琴酒咧出一个笑容，“不在第一时间疏散人群，这是被人威胁了吧？”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伏特加急得跳脚，“现在下面来了很多警察，我们的行动还要继续吗？”
“当然要啊。”琴酒唇角扬起，“有人主动帮我们牵制警方人手，越混乱才越好。竟然能有这么难得的机会，看来运气在我们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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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遥此时就站在松本清长身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屏幕上的实时追踪地图，其中松田阵平所在公寓楼那一圈内，红点特别密集。尤其有意思的是，公寓楼附近一段距离的地方，红点的密集度甚至超过了炸弹安放点的公寓楼本身。
“那里怎么那么多警察？”他好奇的问了一句，“是警察厅本部的警卫力量……咦，本部还在旁边一点的位置吧？”
在成功处理掉多罗碧加游乐园的炸弹之后，警视厅再无人敢轻视他，就连松本清长本人也对他表现出了相当的重视与信任，尤其是受了他救命之恩的明石雅人，态度更是尊敬，一听到他发问，立刻答道：“那里是警察厅的人，还有一些警视厅下属公安部的同事，他们几天前就被警察厅借调了，并没有参与今天的执勤。”
啊~~~原来是这样。天宇遥微笑着看了看那个被红点包围的名，赫然正是东方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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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清长自从接了警察厅的电话之后，气压一直都很低，但是在场的警察们都是心有戚戚。毕竟公安的地位是超然凌驾于警察之上的，有时候说一句耀武扬威也不为过。站在警察的立场来说，自然是很难对公安有好感的。
好在松本清长作为警视，城府还是有的，他暗自运了一会儿气，转而向天宇遥问道：“天宇君，我听说了你之前对犯人的分析，非常精彩。不知道你对他接下来的行动，有什么推测没有？”
天宇遥这才从地图上收回视线，“警视，我觉得公寓里的这两枚炸弹可能不会很容易拆。”他微微笑了下，“从前两次来看，炸弹设置的复杂度是逐次递增的。犯人既是在逐渐提升自己的震慑力，也是在评估警方的实力。这一次他们连捉迷藏都没有玩了，应该是对自己的作品很有自信。我想，犯人现在应该在等着打电话进来了。”
松本清长用力摁了下眉心，冲着连线中的两人沉声问：“松田，萩原，你们现在情况怎样？”
“我这边没有问题，应该很快就可以拆掉。”第一个回答的是松田阵平，“别担心，我们可是专家啊。如果被犯人勒索成功，那警方的面子还往哪里放？”
天宇遥漫不经心的转开目光，捡起散落在桌上的传真照片端详起来。
松本清长稍稍松了口气，但另一方的沉默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萩原？萩原！你那边怎么样？”
“啊，抱歉，”萩原研二如梦初醒的声音这才传了过来，语气相当的凝重，“警视，我这边可能没办法在倒计时完成之前拆完了。”
“什么？！”松本清长失态的叫起来。
“这次的炸弹是什么样的？”天宇遥冷静的问。
“中大奖的那种，设置非常复杂。”萩原研二的苦笑里带着点儿无可奈何，“完全被封闭在金属外壳之内，就是那种三明治结构，使用的螺丝也是压紧弹簧触点的。
“我刚才用便携X光机照过了，里面是双层结构，下层是炸丨药箱，上层是控制箱。我大概数了一下，至少有4种类型的引丨爆装置，开关就更多了，十二个，还是十五个，或者二十个？我不知道。X光机甚至不能完全穿透这些电路装置。现在倒计时还有五十分钟，想要在这个事件内拆除是不可能的。”
松本清长眼带询问的看了过来。
“这样就没有办法了。”天宇遥轻轻叹气，解释道：“所谓的三明治结构，是指内外层的铁皮与铝箔之间，夹着一层绝缘橡胶。任何使用金属工具给外壳钻孔或者切割的动作，都有可能接通内外层，构成通电回路，直接引爆炸弹。”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松本清长不死心的问。
天宇遥摇摇头，“就算是逆向拆解，只要拧松螺丝，弹簧伸长触点接触，同样会接通电路引爆炸弹。这个炸弹的难度不在于技术，而是各种装着大量重复设置，顾此失彼之下，根本没办法安全拆除。”他相当诚恳的建议道：“警视，您还是做好跟犯人谈判的准备吧，他大概率会提高价码。”
松本清长的拳头狠狠锤在了桌子上。
这时专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众人神色一凛，如临大敌的围了上来，松本清长抹了把脸，示意监听追踪开始，然后接起了电话，“你好，这里是警视厅。”
“怎么样啊，警官们？”说话的是个语气轻浮的合成男声，“我的作品有没有吓你们一跳？”
松本清长深吸一口气，“很厉害。”他尽量语气平静的说：“听着，你非常聪明，如果只是为了1亿日元的话……”
“不，不，那是一个小时之前的数字了。”对方直接打断了他，“现在的价格是2亿日元。我要你们知道，拒绝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警官。”
松本清长看向监听追踪的警员，对方摇摇头。
他就放缓了语速，继续说道：“好，我明白了。你应该清楚，人命总是比金钱更有价值的。警方可以同意的条件，你是不是也该先表示一些诚意。”
“没问题。我可以先停止倒计时开关。”电话里的声音半点不急的回答道。
“追踪到地址了！”监听的警员比了个手势。
松本清长精神一振。
“是美国纽约日落大道，不，是洛杉矶……”警员的表情变得沮丧起来。
电话里传来哈哈大笑声，“跟电话公司玩得开心吗？抱歉，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觉得还是跨过太平洋到美国的距离比较能打破你们的幻想。”
“啪”地一声，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打开，电台调频的声音传了过来，对方随意摆弄了几下，然后轻柔的音乐伴随着动听的女声响起，对方在背景音里得意洋洋的嘲笑道：“日买电台。对，我就在东京都内，警官们。”
这样的挑衅让在场的警方人员脸色铁青。
“好了，准备好现金，记得，是2亿日元。我会先将倒计时开关停下来。”电话被切断了。
不少人当场骂出了声。
天宇遥若有所思的盯着地图出神。很快萩原研二已经发回反馈：“警视，计时装置已经被暂停了。”
接着是松田阵平，“我这边也停了。”他压抑着怒气冷笑，“那混蛋很得意嘛！还有心情听歌听新闻？他真的惹火我了！”
天宇遥眉梢轻扬，“他什么时候听新闻了？”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松田阵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这很重要。”天宇遥淡淡道：“请回答我的问题，松田警官。”
“……中间那个就是啊！”松田阵平不耐烦的回答，“不是有提到‘多罗碧加巡游活动’吗？”
“你确定？”天宇遥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么模糊的声音也能听清吗？”
“‘你做不到的，不见得别人做不到。’这话是你自己说过的吧？”松田阵平干脆嘲笑出声，“你到底问这个做什么？”
天宇遥根本当做没听见后半句话，转头向松本清长道：“警视，我大概能推测出犯人的位置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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