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难为》老土娘

63、发动

　　其实张南也很矛盾，这件事他就感觉很不对劲，楚磊绝对没跟自己说实话，能让楚磊和秦时联手，事儿肯定已经激起他们的神经了。
　　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妈妈，他的印象里，他们确实一直在搬家，几乎是他刚跟同学混熟悉了就转学了，导致他到现在，除了大学里的同寝室同学外，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学。
　　有秦时的参与，那这事儿说不定就跟母亲有关，楚磊不说原因有二，一是这事儿说出来会伤害到自己或者母亲，二是他跟秦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综合一下，无疑就是第一点。
　　得出这样结论的张南，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当年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拿出来，正好李哲发来一条信息，是她今天的作品，一副素描，进步很大。
　　李哲从R国得奖回来便接到很多工作室的橄榄枝，但与张南商量之后，李哲决定从基本学起，楚磊给她请了几个相关的教练，每天上课倒也很充实。
　　上次在R国，张南撞见李哲与秦时在一起喝咖啡还以为她有所动心，毕竟秦时如果装的像个人的话，也是仪表堂堂。
　　但亲自过问了之后，李哲告诉他，她不会考虑这方面了，永远。
　　他记得当时母亲的神态，很坚定，坚定地近乎咬牙切齿了。
　　越想越心惊，张南竟然不敢问了。
　　他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他知道自己现在但情况要控制好情绪，不然肚子里这个也会有所影响。
　　抓心挠肝地一直到了晚饭，吃饭的时候又看见了楚磊。
　　似乎比上午老实了一些，但张南依旧没有理他。
　　“身体感觉如何？”楚磊关心。
　　“没事儿。”张南刚坐下就感觉有些恶心，不想吃。
　　“吃饭吧。”楚磊拿着筷子等着。
　　张南恹恹的，叹了口气还是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瞬间涌上来的腥味儿让他干呕了起来，
　　楚磊有些惊慌，从自己座位绕过来，做好了他马上要吐出来的准备，但张南似乎又没有发作出来。
　　吃的东西是绝对没问题的，张南放下筷子，“不想吃了。”
　　“少吃点吧？”楚磊劝了一句。
　　但张南是真的完全没有胃口的，再吃肯定会吐出来的。
　　“你吃吧。”张南起身，他想他真的抑郁了吧。
　　能感觉身后跟着人，应该就是楚磊。
　　没有拒绝楚磊，两个人进入卧室，张南上了床，他真的不太舒服，心口堵上了一块石头，不可能舒服的。
　　楚磊脸色哀戚，似乎是受到了自己的影响。
　　有些心疼，别过脸，不想再看到他。
　　“你一定要知道么？”楚磊问他。
　　回过头，他点点头，与其这样折磨自己，还不如给个痛快，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面对。
　　“张家的人。。。”楚磊难以启口，张南的心已经凉了，
　　“他们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他们。。。”
　　“能不能不婆婆妈妈的！！”张南火了，他承认他有些迁怒，他想来个痛快，楚磊偏偏软刀子磨他，他难受的要死。
　　楚磊上前抱住人，“别生气我说，他们找了几个男人，对她进行折辱。”
　　听到这个，张南一口血卡在喉咙，忍不住的时候终于喷了出来，喷在楚磊白色T恤衫上，
　　楚磊吓坏了，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别吓我，没事的，别激动，”
　　张南感觉心脏一抽一抽地疼起来，他知道母亲把他抚养成人很不容易，可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张家那些人渣的参与，心疼到无以复加，肚子隐隐地也开始疼痛起来。
　　嘴角的血迹刚被楚磊擦干净的时候，张南艰难地说了句：“送我去医院吧，大概要生了。”
　　“什么？肚子疼？”楚磊大惊失色，刚吐了口血现在又要生，虽然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可没想到这么快，才8个月。
　　但此时也没时间想这些事了，楚磊几乎是手抖着给陆鸾打了警报电话过去，陆鸾虽然意外但很淡定地跟他们说：“别紧张，很正常，马上来医院，我会准备手术室。”
　　无疑，陆鸾是个非常有经验的医师，这一番话下来，楚磊跟张南的心都定下不少。
　　放下电话，楚磊先去看了一眼张南，“你要不要紧？”
　　“我能忍住，你快打电话叫车。”奇怪的是，原本疼痛的心，因为肚子的阵痛来袭而缓解了不少。
　　楚磊直接调来了直升救援机，这架救援机早在张南六个月的时候就待命了，原本以为用不上，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张南坐在电动轮椅上，阵痛已经很严重，但他只是死死地咬住了唇，没有泄露任何声音出来。
　　两个人上了救援机，张南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他很担心，这个时候也许最需要的还是母亲吧，“我联系岳母？”
　　“别联系她。”因为说话而呻/吟出声，张南此刻并不想见她。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感觉亏欠又无力偿还的无力，他不想见到她，也是不希望对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自己所有的脆弱和不堪，一直以来都是楚磊陪着自己，所以现在，有楚磊陪着自己就好。
　　“好。”楚磊放下手机，紧紧抓着他的手，“你不舒服就叫出来，没事的，不用这么坚强。”楚磊真的心疼死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罪。
　　幸好这个过程并不长，张南不到二十分钟便被送到了中心医院，陆鸾和陆宇在那里等待多时，全副武装手术服，人一到就被推到了手术室。
　　“记住我说过的话，保大人！！！”楚磊几乎是声嘶力竭，他想进去陪产，可这不是分娩，这是手术，还是大手术。
　　他只能在门外等着。
　　手术进行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梦里的景象没有发生，陆鸾出来的时候，是笑着的，身上也没有血迹，干干净净似乎比进去还要干净，楚磊感觉不可置信。
　　“父子平安。”陆鸾拍了拍楚磊的肩膀，试图召唤这个似乎已经魂飞魄散的男人。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窘迫的时候，陆鸾表示今天真的是大开眼界了。
　　把张南推进手术室，张南对她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保孩子。”
　　打了全麻的药，张南昏睡过去之后，陆鸾和陆宇对视一眼，两个人各有唏嘘。
　　一个冒着生命危险保孩子，一个声嘶力竭保大人。
　　如果楚磊知道张南保孩子的话，不知道如何想，当然，他不会知道的。
　　其实哪用得着保这个保那个？他们真的想多了。
　　如果孩子真的危及到孕夫生命，他们会自动保大人的，因为孩子在未出世之前，就不算是个人，如果孕夫因为自身原因活不成，比如出了车祸心脏受损，或者因为自身病变危及孩子，这个时候才有保孩子一说。
　　“你傻了？”陆鸾又推了一把，“快进去吧，看看孩子，马上送特护，张南还没醒过来。”
　　陆鸾干脆伸手把人拉起来，楚磊一站起来就回了魂，跑进了手术室。
　　张南躺在那里很安静，旁边他的胳膊下方躺着一个小婴儿，面色白皙地不像话，也很安静地睡着。
　　楚磊一激动眼泪就掉了下来，他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可张南没醒过来，没听到。
　　“产夫需要转移到病房，孩子进特护，请配合一下。”旁边有护士过来，手术床被推动。
　　楚磊跟着一起，一行人到了病房中。
　　此时张南也醒了。
　　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楚磊，然后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平坦了，记忆迅速回笼，急切地问道：
　　“孩子活着么？”张南的心揪成一团，他记得他昏迷之前请陆鸾救他的孩子的。
　　“别激动，孩子很好，因为不足月现在不能跟我们在一起，在特护病房，陆鸾会好好照顾他的，是个男孩儿。”楚磊过去握住张南的手，笑着，但这个笑应该很难看吧。
　　“儿子？”张南也笑了，
　　“对，是儿子。给我们省下很多麻烦。”楚磊也笑。
　　“通知姥姥了么？”想到母亲升级成为外祖母，她应该很盼望见到他吧，想到这个，心里一暖。
　　“现在？”
　　“嗯，”
　　“你没事吧？”
　　“没事了。”
　　在楚磊喊出那就话的同时，张南想的是，我就是死也要保护好他啊，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通了，他的母亲当时应该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情保护他的，就算是拼死也要给自己一个幸福的人生，拼命也要保全自己的孩子的心情，让他明白了母爱的伟大，他要见母亲，他想对她说一句，谢谢你。
　　李哲来的很快，一进病房的惊慌失措再次让张南泪目，陆鸾说他不能激动，一激动仪器就要发出警报，所以他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心情，尽力扯出一个微笑来。
　　“妈。”张南叫了这一声，但叫完之后终于破防哭了出来。
　　一切的一切，从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都变得释怀，一切的一切，也从见到自己母亲那一哭而决堤！
　　他想起了那句话，上帝因为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所以ta发明了母亲。
　　母亲，如今自己也变成了这样的角色了！
　　“张南别哭，你这个时候正是虚弱的时候，别激动。”李哲显然是个有经验的，坐过来跟楚磊点头示意后目光便一直保留在儿子的身上。
　　突然被通知儿子已经生了的她紧张的什么似的，儿子是她的命，外孙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看到孩子了么？”张南看到李哲之后心下大定，他的母亲始终都在，参与了自己全部重要时刻。
　　“还没，一过来就来看你了，孩子呢？”李哲四处看了一圈，除了楚磊，她没看到任何人在这病房中。
　　“早产，还在特护，岳母现在想看，我派人带您去？”楚磊看到这母子俩的互动终于放下心来，脸上也有了些笑意，岳母如果去看孩子，他就可以坐到岳母那个位置，握着这张南的手了。
　　但李哲没有动。
　　“不用，我在这陪着张南，你去看儿子吧。”李哲笑着让楚磊去，楚家娶了自己的儿子无非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孩子都生了还不去看么？？
　　“不用，那边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也在这陪阿南。”虽然她是好意，但楚磊真没get到，楚磊心道我想陪老婆啊。。。。
　　“妈，让他在这儿吧。”张南终于又笑了，楚磊总算是开心了。
　　“哦。”李哲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什么异议。
　　下午楚磊跟岳母吃过了饭，楚航和刘莎也赶到病房了，一进来便强烈要求去看孙子的刘莎，被楚磊带着去了特护室，其实就在张南病房的隔间，
　　楚磊在那里见了儿子第二面，还在幸福地睡着，根本不知道生他的人多么的难受和挣扎。
　　“楚磊你看啊，长得太像你了，跟你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啊，老楚，是这样吧？”刘莎眉飞色舞，显然她早知道了，张南生了个孙子给她，
　　“我没看出来，就是白皮肤随了你，这个我看出来了。”楚航扶了扶眼镜又靠近看了看，得出结论，脸上也是很满意。
　　“我觉得更像阿南。”楚磊看着眉眼，真的很像张南阿。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