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路》与尔听

77、初见

　　像是看出了她对万事不尽心，他便包揽了一切。
　　待采纳完结，只待明日。
　　是夜，他邀她出来在庭院中赏月。
　　“明日之后，我便再次出门游历。你若是有危急之事，可传信给我。”
　　不论前因，这位也是自己此生的妻子。
　　即为夫妻，自当相护。
　　说着，将自己的专属印信给她。
　　她接过，放在桌上。
　　他们都知道，成亲只是策略。
　　此后一别，他们便再无联系。
　　待回屋，她将他的东西放进盒子，至于柜子最里层。
　　翌日，阳光明媚，天公作美。
　　待吉时，他与她身着喜服，按古礼拜堂成亲。
　　庭院中，除了他二人，再无其它。
　　待一切完结，她将自己的喜服换下，依旧穿着陈旧的衣裙。
　　他也换下自己的喜服，站在庭院中等她。
　　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自己该与她道别。
　　见她面色平淡，他便依言离开。
　　此处的禁制，她没说撤掉，他便加固了一层。
　　一去，便是百年。
　　大约修道的人心冷，他也忘记了她。
　　此后多年，他四方游历之后，重返门派，闭关修行。
　　直到修为大涨，突破渡劫，飞升天界。
　　凡间的人和事，早已远离。
　　但唯独却记着她。
　　重回仙界，记忆恢复的离方上神曾在三生石前探查过自己凡间的一生。
　　可看见她的，只有短短几幕。
　　地府的生死簿上，她早已转世为人，早已忘记此间事……和人。
　　带着些许道不明的叹息，回到天界的他还是那个白衣圣洁的离方上神。
　　他人虽走了，可他的事被有心人记上。
　　人间转瞬，他再临凡间，却是另一番景象。
　　妖魔当道，天帝便派上神和天兵天将前往屠诛。
　　待到大开杀戒之时，他一时眼花，竟看到她出现在此处。
　　大抵是杀红了眼，他竟一路杀到她面前。
　　她的眼神是陌生的，身形被一魔道所虏。
　　他想救出她，却被那妖魔抵刀威胁。
　　原是妖魔成神之月，白昼骤黑，日转星月。
　　黑暗中，天空中血红的月色浸染了这片杀戮之地。
　　泾渭分明，他立于她的对面。
　　她的眼神无惧无忧，一脸坦然，犹如当年。
　　他一晃神，竟被那妖魔偷袭击中要害。
　　只见那妖魔张狂道，“说是天界上神，却也这般不堪一击。看来那人说的不错，只要手握此人，你这上神便不堪一击。”
　　脖颈的血直流，她像是没有痛觉一般。
　　他的心神在她身上，却也听到了那妖魔的言语。
　　他不知是谁发觉了自己的过往，此时只想将她救出。
　　手下攻击，心神紊乱。
　　眼看着她被那妖魔击杀，最后没了性命，倒地身亡。
　　心气失衡，他竟一口吐出心头血。
　　看着那妖魔，他心中戾气丛生。
　　杀气四起，心魔邹生。
　　灭了妖魔，伤了同道。
　　上神离方，坠仙了！
　　若不是天道察觉不对，将各方神仙引来。
　　此方地界，怕是要被离方毁灭。
　　各方神仙施展灵通，才将失了性命的灵物救活。
　　天地间恢复之前的样貌，草木复生，万物复苏。
　　但天道也下了惩罚，与坠仙离方和她。
　　失了心智，但这坠仙离方到底是还未入魔。
　　便毁了他的记忆，将他压制在九重天之下。
　　待重回上神之位，才可重入天界。
　　而她，作为这一切的诱因，虽被救活，却要万万年的关在地府服刑。
　　而这，便是他们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