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归原主》腊月卫夕

22、那年的情人节

　　卫曦已经很少去回想那年的情人节，甚至下意识的去淡忘，因为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不回想，不代表会忘记。

　　卫曦独自走着，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其实他们不常见面，本就不是正常情侣，如果天天如胶似漆，反而让他俩别扭。但是这次卫曦感到了深深的失落，是不是他想要避开情人节呢？
　　但是她还是要找到他，她不确定明年情人节自己还是不是他身边的那个人，所以她的礼物不能留，必须送出去。

　　打他电话没有人接，鼓起勇气去宿舍找徐汇，徐汇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一定知道他去哪里了对不对？”

　　“……”

　　“你说吧，我想知道。再怎么说，我还是他的女朋友。别人好奇我怎么总一个人，我也有个说法。”

　　“他现在在美国。”

　　“美国？去哪里做什么？”

　　“你别问了，总之他很快会回来的。”

　　她得到这样一句敷衍的答复。

　　现在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树木光秃秃的，丝毫没有夏季时绿的耀眼时的张扬。卫曦回想着她做杯子时的幸福感，想着在杯底写的那句话，她知道在今年这个有“情人”的情人节里，她收不到任何礼物，也不会送出去任何礼物。

　　自此，这套杯子就被她放在柜子最深处，不容易看到，不容易摸到。

　　具体徐仕林是什么时候回校的，她不知道。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今天情人节，一年中最有理由光明正大秀恩爱的日子，校园里最是热闹，随处都可以见到拿着红玫瑰笑的好不甜蜜的女孩子。
　　卫曦一个人走在路上，双手揣在兜里，面无表情的从众多惊异的眼光中穿过。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宿舍没人，赵颖被阿娇拉出去当陪客，邹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样很好，不用费力掩饰情绪，她不想别人看到她的脆弱。屋里没开灯，她坐在床上，无力的靠着墙。看着外面的月光，心渐渐变得和月光一样的凉，有什么从脸上悄悄滑落，在黑暗中绽放出噬人的光芒。

　　“爱你不是两三天，每天都想你很多遍……”专属于他的铃声响起时，卫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至拿过手机感到震动发现他是真的给她电话了。

　　“……”擦干眼泪，急忙接起，生拍他挂断。还是做不到拒绝他，尤其在今天这个时候。

　　“卫曦，我现在在操场。你能来么？”他的声音很疲惫。

　　“…好，你等我。”收起脸上的悲伤，她向操场走去。

　　当她终于在昏暗的看台上找到徐仕林时，他的周围倒着几个酒瓶。看着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好像是醉了又好像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来操场的路上产生的幻想已经破灭，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卫曦坐在了徐仕林的身边，看着黑暗的天空沉默着。

　　突然她的肩膀一沉，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她壮着胆子伸手去想要去摸他的脸，却被他的大手半路截下。他的手比她的还要冰凉，卫曦反握住。

　　“她是真的离开我了…” 声音飘渺，似乎从旁边传来，又似乎不是。之后再没有了声音。

　　现在她想，礼物没有送出去也是好的。若是送了出去，也许不会被珍惜。

　　徐仕林比她高出很多，扶着这样一个高大而且不清醒的人走路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但是她不想求助，看着路灯下两人交织的影子，她想这也许是几年来离他最近的距离了。

　　之后两人再见面时都没有提起那个情人节。于他，是深入骨髓的痛；于她，是心灵最远的依靠。

　　“算啦算啦，不过就是个洋节日，没什么大不了的。”情人节前一天的深夜没有等来电话的卫曦，躺在床上自我安慰着。

　　“西西，手机响了好长时间啦，快接。”妈妈把床头的手机递给还不是很清醒的卫曦。昨晚很晚才睡着，今天下意识的不想起的太早，并且决定一天都呆在家里。

　　“哦，哦”抓过手机，摸索着摁下通话键，“喂，谁啊？”

　　“你说呢？”低沉磁性的男声从那头传来。

　　“恩？！”卫曦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难道是嘘嘘，不对啊，他从不会在白天给她打电话。不敢确信的又问，“嘘嘘？”

　　“恩。”

　　“出什么事儿啦？”在卫曦的思维中，徐仕林白天是不会打电话的，若是打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的手无意识的卷着被单。

　　“……”这丫头是不是睡傻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等了好久没人回答，被单上的褶皱更明显了。

　　“嘘嘘，你还在吗？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徐仕林是真的被这丫头的迟钝磨得没了脾气，叹口气，认命吧。

　　“…你去阳台，然后往下看。”

　　“去阳台干什么？”我现在在我家，又不是在学校。

　　“乖，去就知道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昨晚在这里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哦。”

　　手机里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声音，接着徐仕林就看到了穿着粉色睡衣，头发还乱糟糟的她。她揉着“雀巢”一阵乱瞄，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他的方向。微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小嘴也成了“O”型。看得他心里恨恨的，这妮子，大清早诱惑人！

　　等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刚才让他最“愤恨”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皱皱眉头，嘴巴微抿，难道刚才从她惊讶的表情中看到的兴奋是自己的错觉么？还是她埋怨他瞒着她偷偷的回来了？抑或是她根本就没睡醒，以为她是在做梦，睡回笼觉去了？一时间，无数的猜测在徐仕林的脑中交织盘旋。

　　忽然，他听见一阵熟悉的“啪嗒啪嗒”声由远及近，然后一个粉色身影从漆黑的楼道里冲了出来。其实他没有看清人脸，但是那一头散乱的发型很是熟悉，张开双臂，将她牢牢接住。然后赶忙敞开大衣，把她裹了进去。然后就着拥着她的姿势挪移到门洞偏僻的角落。恩，搂着她的感觉真好，不过感觉好像瘦了一点，摸着腰上的肉少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等着这个运动废柴的气息慢慢平复下来。

　　“你怎么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啊？我昨天打了好多遍电话都接不通。”某人有了力气就开始打人，不过在他看来，与其说是打人，不如说是捶背。

　　“可能那会儿正在飞机上，关机了。别生气了，恩？” 把她的脑袋从怀里挖出来，额头抵着他的，语气轻柔的解释。

　　“恩，恩，那你回来也不不给我打电话。”怨气少了一些，嘴巴微掘，不知不觉带点儿撒娇的味道。他深邃的黑眸中火光闪过，又是这张小嘴，这是她逼他的，休怪他心狠！